《如实之道--佛法修持生活上的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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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实之道--佛法修持生活上的省思-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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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於个人方式的说话技巧,经常让那些听完开示出来的人们都觉得师父就像是直接地在跟他们说话一样。另外,经常会有一些人,带著个人的问题想来和师父谈谈;而巧合的是,就在当天晚上,他对大众的开示中,便已正好含盖到这个主题了。
  在建立道场方面,他从伟大的禅修老师阿姜 曼那儿以及从他行脚的这些年当中所待过的地方得到很多的想法和启示。他非常强调僧团共住的意义。在大般涅槃经里〔南传长部经典中的第十六经〕,佛陀谈到,僧团的福祉(兴盛不衰)有赖於众多僧伽经常的集会,在和谐中,共论僧事。阿姜 查很强调这一点。比丘的戒律——毗奈耶——阿姜 查把它当作是非常重要的训练工具,这是他在自我修行中所发现的。他经常讲解戒律直到凌晨的一、两点,而早课的钟声是在三点时响起的。僧众们有时怕回到自己的茅蓬里会一觉不起,於是就只斜靠著树休息而已。
  特别在他早期的教导里,环境是相当困厄的,就连最基本的需求,像灯笼和手电筒都缺乏。在那些日子裏,森林又深又暗,还藏有许多野生而且危险的野兽。夜深时,你可以听到僧众们回茅蓬时制造的喧杂声,他们大力地踏行,同时大声地唱诵著。有一次,有人供养寺裏二十支的手电筒,但很快地电池用完了,於是又全部送回库房里、束之高阁,因为根本就没有新的电池可替换了。
  有时阿姜 查对跟他共住的人非常严厉。他承认自己的条件优於弟子,他说当他的心进入专注止於一境的状况(Samadhi 三摩地)三十分钟,就能如同睡了整晚般。有时他整整开示了好几个小时,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覆同一件事情,同样的故事也已经说过上百回;但对他来说,每一次,都好像是头一回那般。他经常坐在那儿笑得叽哩咯乐,而其余的每一个人却不断地望著时钟,心里想著不知何时师父才会让他们回去!
  师父对那些受苦较多的人似乎有著特别的关心,而这通常是指那些西方弟子。有一位来自英国的提塔婆法师(Ven。Thitappo),师父就给予他很大的关照,也就是说师父要折磨折磨他、让他苦恼。有一天,大群访客来到寺里,就像往常一样,阿姜 查在那些泰国人面前夸赞外国僧众,藉此教导他们。他称赞外国僧众的聪明伶俐,「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好好的,他们都是很好的弟子。」他说:「他们每一位都很好,但是除了这个以外,」他指向提塔婆法师「他真的很笨!」几天之後,他问提塔婆法师:「当我那样子对你时,你生气吗?」提塔婆法师回答说:「有用吗?那样的话就像在跟一座山生气一样!」
  有好几次人们在阿姜 查面前提到,他像是一位禅师,「不,我不是!」他会说:「我像阿姜查。」曾有一位韩国法师来拜访,他喜欢问「公案」的问题,阿姜 查完全被难住了,他认为那些人都在开玩笑。有一天,这位法师告诉阿姜 查有关风与幡的禅的故事,然後问:「是幡动还是风动?」阿姜 查回答:「都不是,是心动!」韩国法师心想实在太棒了,立刻向阿姜 查顶礼。但是阿姜 查却说,他正好在泰译的六祖坛经里读过这篇故事。从这儿可以看出,在你能够正确地回答问题之前,先懂得游戏规则是多么地必要!
  我们大多数的人都易於将「深奥的」和「复杂的」混淆在一起,因此阿姜 查爱让我们知道,深奥的其实是非常单纯的。「无常」这真理是世界上最平实无奇的事,却也是最深邃的;他非常强调这一点。他说,能以智慧住世的锁钥就是常念「无常」。他不断地叮咛我们,「没有任何东西是—定不变的!」他经常用—句泰国话——「mai…naa」,意思是「不定的」。这种教导——「它是不定的!」他说,总括了佛法的全部智慧。当禅修时,他强调,「除非我们能够真正地了解它们,否则,我们无法超越种种障碍。」意思是要了知它们的无常性。
  经常,师父会说「杀烦恼贼」,而这也就是指「彻见它们的无常性。」「杀烦恼贼」是泰国东北禅修丛林传统里的惯用辞,意思就是藉著清清楚楚地洞彻烦恼杂染的真面目,然後超越这一切。
  在这个传统中,比丘的「工作」,虽然被认为是投身於正式的修持,却不表示没工作做。一旦有工作必须做时便去做,而不起无谓的烦恼。如果一个人能正确地了解这个道理,那么,工作和正式的修行是没有什么两样的;相同的原理适用於这两种情况,因为同样都是身和心。
  在阿姜 查的寺院里,僧众工作的时候,他们「真的」非常努力工作。有一次,他希望筑一条路到汤森沛山寺,原本政府的道路部门要提供协助的,但没多久却又撤消这项决定。於是,阿姜 查便带领著僧众到山上去工作,每个人就这样从下午三点一直做到第二天清晨的三点钟,而只允许休息到五点多,因为那时他们得下山到村子里去托钵了。等到用过餐之後,他们可以继续休息到下午三点,然後又开始工作。但却没有人看到阿姜 查休息,他得忙著接待来访的客人!而当工作的时间到了,他又并不只是在一旁指挥,而是和其他人一样做著搬运石头的粗重工作。这些,看在僧众的眼里,给了他们极大的启示。从井里打水、洒扫等等,你通常会看到他也在那儿——直到他的健康开始衰退为止。
  在泰国东北的乌汶省境内,即使阿姜 查的确已给人们的生活带来许多重大的改变,但是他并不是一开始就受欢迎的。当时一些神灵信仰和迷信的观念还是普遍存在,很少人学习禅修,因为他们害怕禅坐会使他们发疯。他们对不可思议的力量和灵异的现象比对佛法还有兴趣,他们杀很多动物祈求福报。对这些事,阿姜 查直率地指出,因而一开始有许多人不喜欢他。
  虽说如此,还是有很多人喜爱他;但很显然地,他不曾自恃於此。事实上,如果有任何一位弟子太过亲近他,他会将他们送开;有时候有些僧众太黏著於他,他会很快地把他们送到分院去。虽然他很有吸引力,但他总是强调僧团精神的重要性。
  我记得,有一年的除夕,依照惯例,有很多人来到寺里。阿姜 查在晚课後开示,接著是禅坐。就在近午夜时,有人进来通知:一位年长的比丘,从村里的寺院来访。我还记得,阿姜 查亲自出外迎接,提著他的僧袋进来,接著开始帮他铺坐具,然後,很恭敬地致上——我从来没见过的——最庄严的三顶礼!从各方面,他表现出至诚的谦逊,就好像他只是一位刚出家的僧人一般。他处在数百位他的弟子当中,对於我们当中的很多人可能会有的感觉——那种不善巧的感觉,他都好像已经完全免疫了似的。
  我想那是由於阿姜 查「谁都不是」,他可以选择当任何人而扮演任何的角色。如果他觉得他必须显露金刚怒目相,他就会这样子去做;如果有些人需要从关怀和慈爱中获益,他也会那样做。因此,你会感觉到,什么是对这个人有帮助的,他就是什么。对於世俗上的需要和一般人惯有的一些想法——他有相当清楚而且一针见血的了解。有一次,有人问他有关「阿罗汉」和「菩萨」间功德比较的问题,他回答说:「不要当阿罗汉,不要当菩萨,也不要当任何一种什么。如果你是阿罗汉,你会受苦;如果你是菩萨,你会受苦;如果你当了任何一种什么,你都会受苦。」而我有一种感觉,阿姜 查什么都不是!人们之所以从他那儿得到了启示与鼓舞,是他的德行,是他的教导所散发出来的正法之光;因此如果说是因为他这个「人」,并不完全正确。
  自从遇见了阿姜 查,我深信那是一条真正可行、有用,且够好的路。而且,我极愿意去承认一点,如果其中有任何的问题产生,那一定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引起的,而不是方法本身或教导的问题;有了这样的认知,可以使事情的处理变得更容易些!
  能够从我们修行所有的起起落落当中得到学习,是重要的;懂得如何「自依止」——清楚地看清我们自己,是重要的。当我想起过去的生命,处於自私和愚痴的泥沼当中……,然後再想想我所得到的教授和法益时,我发觉我真的非常希望能奉献出自己的生命来光耀我的师父——这样的思惟,已经成为一股永不桔竭地——力量的泉源。这是一种「念僧」(sanghanusati)的方式——忆念僧伽——忆念我们老师所给予的大恩情!
  上面所说的,相信对您的修行,或多或少会有些助益!
  译按:本篇「师父的教导方法」,多年前,法园(法耘)的旧译已译得很好。此篇新译,是译者以旧译为底,参照英文原文,伹依个人翻译习惯,略作更改而成的。谨此交待。


 
 


 瓦基罗法师(Ven。Vajiro):布 施

瓦基罗法师(Ven。Vajiro):布 施 
 

  菲尔·甘通(Phil Gunton瓦基罗法师)一九五三年生于马来西亚吉隆坡(Kuala Lumpur)。他毕业于英国的兰行学院(Lancing College),而接着在巴斯大学(Bath University)读经济学。一九七四年毕业后,担任会计师的工作。这段期间,一位朋友鼓励他前往牛津附近的奥肯贺特佛法中心(Oakenholt Buddhist Centre),参加由约翰·柯尔曼主持的十天禅修课程。之后的一九七六和一九七七年,也都回到该中心参加了课程。
  一九七七年,听到阿姜 查与阿姜 苏美多到访奥肯特的消息,他前往汉普斯特精舍(Hampstead Vihara)会见他们。后来,他搬到精舍的隔壁,这时他仍旧任职会计师的工作。一九七八年,他请求加入成为一位行者(anagarika);之后,在他前往泰国巴蓬寺之前,他在戚瑟斯特(Chithurst)住了一小段时时间。一九七九年,他在巴蓬寺剃度成为沙弥(samanera),翌年从阿姜 查受了比丘具足戒(upasampada)。
  瓦基罗法师于一九八四年回到英国,协助阿玛拉瓦第佛法中心(Amaravati Buddhist Centre)的建立。他目前(一九八九)住在戚瑟斯特道场(Chithurst Monastery)。
  译者按:瓦基罗法师目前待在澳洲墨尔本(Melbourne)的一处道场。

  布 施
  底下是瓦基罗法师一九八八年在戚瑟斯特佛法道场所作的一篇开示。
  「布施(给予)」是心灵生活的
  开始和结束。
  分离的感觉是所有生命共同都有的一个经验。我们在人类当中遭遇到,也可以在其它动物间看到。我们会这样地识别:「这」有别於「那」;这个身体和那一个是分开的。我们作了各种的尝试来消弭这种分离的知觉。或许,最原始的反应(方法)就是「抓取」。我们从我们周遭的环境抓取——吸收到我们自己身上。我们汲取食物,我们也抓取权力。这个「抓取」可以是试著去对付分离感的一种方法。
  为了对付这种感觉,有一种稍稍提升一点的方法是「作出协议」——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之间形成一种彼此的协定(合约)。我们给了某个东西,然後得到某个东西回来:「如果我给了这么多,那么我就期望那么多的回报。」使用这样的一种「协议结构」或许是作为人类彼此之间最平常的—种方式——我们逛街买东西、夫妻之间的协定、或者和孩子之间:「我将给你这个,而你给我那个。」因此这也可以是处理分离感觉的另一种方法。
  再来是「分享」。这又稍加开阔了,不是吗?自己和其他还是分开的,但是有了一起分享的意愿。以这种方式,双方都从分享当中得到了益处。它在性质上和「协议」是类似,不过它是更加广阔一些;双方都期望从分享的关系中得到一种快乐、一种喜悦和满足。
  不过,上面提到的这些方法,总还是增强了分离(隔开)的知觉。以抓取,以协议,甚至以分享的方式,仍然有一个东西和另一个东西分开的感觉。因此,它并不是真正地超越了我们的分离感。而「布施」(dana)就能圆满地做到。以布施(dana),或者说是真正的给予、真正的慷慨大方,没有任何对回报的希求。它不是「协议」,甚至不是「分享」。它不是我们和他人分享了某些东西,而自己还保留一些。而是我们真正地完全给予,完全不期望任何回报。
  虽然,有很多我们的给予并非完全地给予,它是不圆满的给予。但这是可以有所改进的,我们可以想想:如何在一段时间之後来达到圆满。「布施」是「十波罗蜜」〔注:十波罗蜜(十种德行或十种圆满):布施、持戒、舍离、智慧、精进、真实、决意、忍辱、慈悲、平等心(平静、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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