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佛教圣典之集成-印顺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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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佛教圣典之集成-印顺法师-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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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弧讣潜稹故橇艘澹枪惴直稹A艘濉。521' 与广分别,是同一内容的不同解说。为什麽不了义?只是因为略说而含义不明。广为分别,义理就明显了。对「只夜」而说,所以了义与广分别的「记说」,是偈颂的分别说。「记说」是对於偈颂的广分别,「阿含经」充分证明了这点。现存的「四阿含」与「四部」,因不了解偈颂而广为分别的,『杂阿含经』有属於『波罗延耶』的∶「波罗延耶阿逸多所问」(7);「答波罗延富邻尼迦所问」(8);「答波罗延优陀延所问」(9);「波罗延低舍弥德勒所问」(10)。属於「义品」的,有「义品答摩犍提所问」(11)。属於『优陀那』的,有「法无有吾我」偈(12);「枝青以白覆」偈(13) 。属於「八众诵」(「有偈品」)的,有「答僧耆多童女所问偈」(14)。『中阿含经』,分别「跋地罗帝偈」的,有『温泉林天经』、『释中禅室尊经』、『阿难说经』(15)。这些因偈颂而分别的,汉译与巴梨文,都有「略说」与「广分别」的明文。而汉译所说∶「我於此有馀说答波罗延富邻尼迦所问」;「我於此有馀说答波罗延优陀延所问」;「我为波罗延低舍弥德勒有馀经说」(16) 。「有馀经说」,明确的以『波罗延』颂为不了义,与『瑜伽论』系所说,完全相合。「只夜」,沿用为偈颂的通称。偈颂每为文句音韵所限,又多象徵、感兴的成分。法义含浑,如专凭偈颂,是难以明确理解法义的。「只夜」,无论是『义品』、『波罗延』、『优陀那』,『相应部』的「有偈品」,都是不了义经所摄,这是说一切有部Sarva^stiva^din所传的古义。说一切有部,但以「四阿含」为经藏,不取多数是偈颂的『小部』,而称之为(经藏以外的)「杂藏」 'P522' ,理由就在这里。这类广分别,都是因疑问而作的解答。 


  「记说」,瑜伽师所传,在以了义、广分别(对「只夜」说)为「记说」而外,又有「记别未来」义,如『瑜伽论』卷二五(大正三0·四一八下)说∶ 


   「云何记别?谓於是中,记别弟子命过已後当生等事」。 


  『瑜伽论』系所说,都与上说相同(17),这是重在未来事的「记说」。『瑜伽论』系有「显了分别」,「记别未来」──二义。说一切有部论师,也传有二义,而略有不同,如『大毗婆沙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五九下──六六0上)说∶ 


  「记说云何?谓诸经中,诸弟子问,如来记说;或如来问,弟子记说;或弟子问,弟子记说;化诸天等,问记亦然。若诸经中,四种问记;若记所证所生处等」。 


  『大毗婆沙论』,重於问答──问与「记说」。论文先约问答的人说,举如来、弟子、诸天。如约答者而说,唯是如来所说,弟子所说。次约问答的法说,又有二类∶约问答的方式,如「四种问记」。约问答的内容,如说「所证与所生处等」。问答有种种方式,不出於四种∶一向记 eka^m%s/a…vya^karan!a、分别记vibhajya…vya^karan!a、反诘记paripr!ccha^…vya^karan!a、舍置记 stha^pani^ya…vya^karan!a。「四种问记」的组为一类,出於『中阿含经』、『长阿含经』;『长部』、『增支部』(18),这是初期佛教,因法义问答的发达,而分成这四类的。在解说中,『大毗婆 'P523' 沙论』重於法义的分别,对於「分别记」与「反诘记」,解说为「直心请问」,「谄心请问」的不同(19)。这不仅是问答的不同方式,而更有辩论的技巧问题。然据大众部Maha^sa^m!ghika 所说,『杂心论』等说(20),这「四种问记」,实由问题的性质不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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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义决定───应一向记
             ┌词意明确─┤
   所问如理─┤          └法义不定───应分别记
             └词意不明─────────应反诘记
   所问非理───────────────应舍置记

   


  前三类是记vya^kata,是明确解答的。如问题的词意明确,那就应就问题而给予解答。但问是举法(如「诸行」)问义(如「无常」)的,如法与义决定(如作四句分别,仅有是或不是一句),那就应一向记∶「是」;或「不是」的。如法与义都宽通多含,那就应作分别记∶分为二类或多类,而作不同的解答。如问题的词意不明(或问者别有「意许」),那就应反问,以确定所问的内容,而後给予解答。如所问的不合理,如「石女儿为黑为白」,那就应舍置记,也就是无记avya^kata。无记是不予解答,无可奉告。「四种问记」,可通於佛与弟子间,法义问答的不同方式。在「九分」与「十二分教」中,「记说」成为一分的时代,还不会那样的,充满阿毗达磨问答分别的性格。 'P524' 


  关於问答的内容,『大毗婆沙论』举「所证所生处等」。「所证」是三乘圣者的证得,预流及阿罗汉果证的「记说」。「所生处」的「记说」,与『瑜伽论』的记别未来生处相同。『大毗婆沙论』与『瑜伽论』,都约二义说。『大智度论』说∶「众生九道中受记,所谓三乘道,六趣道」(21)。这也是记别所证及所生处。『大般涅盘经』所说,专明菩萨受记作佛(22),这是大乘特重的「记说」。『成实论』说∶「诸解义经,名和伽罗那。┅┅有问答经,名和伽罗那」(23)。这是专以解答法义为「记说」;与『大智度论』的专说所证所生,都只是道得一半。『顺正理论』,也传有二义,如『论』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说∶ 


  「言记别者,谓随馀问,酬答辩析,如波罗延 等中辩。或诸所有辩曾当现真实义言,皆名记别」。 


  『顺正理论』初义,是问答辩析,也是重於问答的。然以『波罗延 』等偈颂的问答为「记说」,与『瑜伽论』及汉译『杂阿含经』的所传不合。次义是∶曾──过去的,当──未来的,现──现在的,辩析这三世的「真实义言」。这不仅有关三世的法义,更有关三世的事实。这近於『大毗婆沙论』的第二义,但内容却扩大而说到了过去。 


  归纳古代的传说为三类,当然是对的。然依古代的传说,应分为二类∶从一般的形式而称为「记说」的,是问答与分别,这是一般的。从内容而以「所证与所生」为「记说」,这是特殊的 'P525' (为後代所特别重视的)。我们应该承认∶vya^karoti;vya^karan!a,原为世间固有的词语,本通於分别、解说、解答,而不只是「解答」的。从契经看来,问答与分别的特性,是存在的。然分别体,多数依问而作分别,可说是广义的问答体。而问答中,也有分别的成分,称为「分别记」。问答与分别,起初都比较简略,互相关涉,这应该是学界所能同意的事实。其後,有广问答,广分别。如约问答与分别说,这也是「记说」的一类,如『中部』的『满月大经』;『长部』的『梵网经』、『帝释所问经』。但由於问答分别的广长,别立为「方广」(广说),那是多少迟一些的事。从「记说」的次第发展来看,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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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分别
         ┌形式(一般的)──问答与分别─┤
   记说─┤                              └广问答
         └内容(特殊的)──所证与所生

   


  广问答与广分别,虽也被称为「记说」;而「所证所生」的被称为「记说」,在佛教界,更是日渐重视起来。然「记说」的原始部类,应从问答与分别的较为简略,而所证所生,也已说到了的部分去探求。这是那些部类呢?依汉译说,这就是『杂阿含经』中,被称为「弟子所说」、「如来所说」部分。「佛所说与弟子所说分」,『瑜伽论』虽也称为「契经」──「修多罗」(24) 。然依『瑜伽论』「摄事分」,契经的「摩 理迦」,这部分是不在其内的(25)。这部分,本是附 'P526' 编於原始结集的「相应教」中(巴梨『相应部』的组织,还是这样,但也有过整理)。其後,渐 类集为二部分,称为「弟子所说」、「佛所说」分;『根有律杂事』,称之为「声闻品」、「佛品」(26)。以『相应部』来说,除「有偈品」属於「只夜」。馀四品中,除「因缘相应」、「界相应」、「六处相应」、「受相应」、「蕴相应」、「道相应」、「觉支相应」、「念处相应」、、「根相应」、「正勤相应」、「力相应」、「神足相应」、「入出息相应」、「静虑相应」、「谛相应」等(「修多罗」部分),其馀的「相应」,都属於这一部分。『大毗婆沙论』说∶「诸弟子问,如来记说;或如来问,弟子记说;或弟子问,弟子记说。化诸天等,问记亦然」∶这只是「如来所说」、「弟子所说」的具体说明。这部分,以问答为主,而含有分别成分。试举证说∶『瑜伽论』以了义分别为「记说」,是分别「只夜」(偈颂的通称)的。如上所引『杂阿含经』的八种(27),都出於这一部分。以『相应部』来说∶「勒叉那相应」,摩诃目犍连Maha^moggalla^na 「记说」夜叉鬼的形状,而由佛「记说」其前生的恶业(28)。「龙相应」,共『四十记说」(29),说四生龙的业报。据此体例,「乾闼婆相应」、「金翅鸟相应」、「云(天)相应」,也应该是「记说」。「禅定相应」,末结为『五十五记说」(30)。而「预流相应」、「见相应」、都是所证所生的「记说」。这些,都是与「弟子所说」、「如来所说」相当,通於问答、分别,而不只是问答体的。在古代的传说中,『大毗婆沙论』重於问答,『瑜伽论』重於分别,而都约 'P527' 这一部分说。古代的原始结集,称为「修多罗」,是『杂阿含经』(蕴诵、六入诵、因诵、道品诵)的根本部分。这是以佛说为主的;佛为弟子直说,文句简要,不多为问答分别(不能说完全没有)。以「八众诵」为「只夜」;其後,也习惯的泛称不属於结集(「修多罗」、「只夜」)的偈颂为「只夜」。接著,对「只夜」(广义的)的隐略不明,有所分别解说;对「修多罗」的法义,作更明确决了的问答分别。这部分的集成,称为「记说」。『成实论』以「问答经」、「解义经」为「和伽罗那」,大体上是对「修多罗」的直说而言的。「记说」部分,附编於「相应教」中。到此,『杂阿含经』──『相应部』已大体成立。当时已有「伽陀」、「优陀那」的立成,所以已进入五支──「修多罗」、「只夜」、「记说」、「伽陀」、「优陀那」的时代。 


  「记说」的原始意义,已如上所说。「记说」以後的应用,不应该过分重视形式,而有重视其特性的必要。古人说∶「记说」是「显了义说」(31),「开示深密」(32),「辩曾当现真实义言」 (33)。虽所说不一,而「记说」的特性,「记说」之所以被称为「记说」的,已明白可见。所说的内容,是深秘隐密的教理;能说的文句,是明显的,决了(无疑)的说明。「记说」不只是问答、分别,而更有明显决了说的特性。佛法是解脱的宗教;在解脱的宗教中,正有众多法义,不现见事,深秘而不显了,要有明显的,决了的说明。惟有在有关深隐事理的决了中,才明了「五部」、「四阿含」中「记说」的特有意义。 'P528' 


  『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依「五部」而列举有关「记说」── vya^karoti;vya^karan!a;veyya^karan!a的词义,极为详明。然有一点,似乎不曾引起注意,那就是名词的一般性与特殊性。「记说」,动词为vya^karoti,这是没有异议的。vya^karan!a是说明、分别、解答的意思,本为一般的习用词。梵语的vya^karan!a,或者以为等於巴黎语的veyya^^karan!a,其实是不对的。如「四种问记」的「记」,巴梨语也是vya^karan!a,并没有不同。在分教中,说一切有部等,沿用vya^karan!a,而铜 部Ta^mras/a^t!i^ya所传的圣典,却采用veyya^karan!a 为「记说」的专有名词。同时,在巴梨圣典中,有(分教)「记说」意义的,也有沿用vya^karan!a 一词的(34)。这可见,作为说明、分别、解答用的vya^karan!a,是一般的、共同的,可断定为「记说」的原始用语。等到「记说」所含的特殊意义──深秘事理的「显示」、「决了」,在佛教中日渐强化,说一切有部等虽沿用旧词,而铜 部却改用veyya^^karan!a,以表示其意义的特殊。从「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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