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贫僧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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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贫僧心悦你-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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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很久没见我娘了。找个日子,我回去一趟,给她上柱香陪她说说话。”
  提起方津津,唐万山似乎总是不想说太多,“等太子忙完这段时间吧,上香。。。爹替你,爹替你。。。”口中念叨着“爹替你”,便从她身边离开了。
  阿绯没有回头,径直往御书房走去,身后的宫人有序地跟上来。
  一路走过来,那盅汤却早已经凉了。可太子似乎有些喜出望外,却又不想表现出来。他放下手中朱笔,端起那盅汤水,就着碗沿便要一饮而尽。
  阿绯含笑看着,却被边上的一名小太监低声叫住了,“殿下。。。”
  那一声殿下过后,太子却已经将凉透的汤水饮下肚,“无妨,难不成孤的太子妃还会下毒吗?”
  “都退下吧。”
  小太监垂首退后“是。”
  宫人尚未退出内殿,太子便伸手将阿绯拉进怀中。他低头,抬起阿绯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告诉孤,今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体贴?”
  殿中有地龙,空气都是暖烘烘的。瑞兽吐着熏香,太子身上有龙涎香的味道。这个香味阿绯不喜欢,她更喜欢檀香味。与其说是不喜欢龙涎香更喜欢檀香,不如说她喜欢的是禅机那个人。连带着也独独偏爱那股檀香味。
  阿绯眼眸微转,落地宫灯在她眼中映出一片黄晕,看在太子的眼里极美。那年初见,她裹一身素衣,却依旧遮不住满身的芳华。那双微挑的凤眼,桃花零落的眼角眉梢,至今叫他记忆尤深。
  “难道平时妾就那么不近人情吗?”
  太子的眼睛只盯着她的双唇,缓缓低头下来,话语间缱绻滋味渐长,“自然不是。。。。”
  阿绯眼睫微颤,指尖轻轻截住前行的太子。
  太子拧眉,“嗯?”
  阿绯离开他身旁,手执银剪去修理那稍微有些长的灯芯,“妾总觉得对太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多余的灯芯剪去,宫室内又亮了几分。她回头,红颜展笑,“妾以前与太子很熟吗?”
  太子的眉头松开,他似乎对搂抱情有独钟,双手揽上阿绯的腰间,细细地摩挲。眼睫微垂,“若是孤说,阿绯曾经心仪于孤,孤也心仪阿绯。不知道。。。阿绯信还是不信?”
  她自然不信。
  烛火跳动间,太子忽然将她压在御案上,那双眼睛渐渐变了颜色,“阿绯,与孤生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
  阿绯心中早有预料,撑在身后的手悄然摸上砚台。
  龙涎香扑鼻而来,太子极其粗鲁地吮吸在她的颈间。
  阿绯眸中闪过寒光,突然“哗啦”一声,御案上展开的奏疏落了满地,甚至被砚中的墨汁泼了浓浓的墨色。
  太子还来不及反应,门外的侍卫蜂拥而入,“太子殿下!”
  这场面,怎么说?
  当今太子将太子妃压在御案上,太子妃满面惊慌,奏疏散了满地。想也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太子为了寻欢,竟将皇上理政的御案当做东宫御榻。
  这要是传到皇上的耳中。。。。。。侍卫们面面相觑。
  太子怒斥一声,“滚出去!”
  “嘭”一声,大殿的门被匆匆关上。
  旖旎全无,太子瞬间恢复了清明,脸上还带着恼意,他放开她,“你先回宫吧,孤还有奏疏要看。”
  阿绯往外走两步,却又转回来,“殿下。”
  “还有什么事?”
  “妾想回一趟丞相府,出嫁这么久了,都没有回去给我娘上柱香。”
  朱震霆并不想让她离宫,可她难得提什么要求。从前他就知道她的性子,如果这次驳了她的要求,以后她都不会再来求他点什么。
  再说,唐绯向来把她娘看得很重。失忆前是,失忆后似乎仍旧如此。朱震霆不好拒绝,他指了指堆积如山的公务,“可是孤。。。”
  她却立在殿中笑,“殿下尽管忙自己的,妾回家也不用铺排。回去小住几日就好。”毕竟皇上在调养,铺张省亲未免太张扬。
  “你还要小住几日?”
  “两日也行。”
  “一日。”
  “好。”
  说完,阿绯头也不回地走了。太子有些愣,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她下套了。
  “来人。”
  “太子妃省亲那日,务必寸步不离地跟着!”
  “是!殿下!”
  宫中不便,不能日日相见。禅机已经多日不曾见过阿绯。每日黄昏离宫时,他回首望着这沉默的宫殿群,心里总有一份牵挂。
  今日皇长孙阿淳问了他一个问题,“夫子,什么是相敬如宾?”
  “相敬如宾。。。”禅机不知道他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却也耐心解释,“夫妻之间,相互敬爱,待之如宾。”
  阿淳眨了眨眼睛,“就像阿淳的父亲和母亲一样吗?”
  阿淳嘴里的母亲,指的自然是阿绯。赵孺人,是从来不敢平视太子的。
  虽然是童言,可禅机的心思还是被微微牵动。夫妻夫妻,他从不承认太子与阿绯是夫妻。
  “如帝后那般。”
  九贤王那边始终没有逃跑宫女的消息,他就纳了闷儿了,“一个小小的宫女,她能上天遁地不成?”
  禅机同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九贤王忽然看向禅机,“你说,会不会是太子把人。。。”
  禅机摇头,“太子也在找她。王爷,那女子的画像可有?”
  禅机得了那宫女的画像,双十年华的女子,样貌并不出众,与寻常女子相比甚至有些粗壮。可从她的眉眼间可以看出此女应当是个本分之人。
  九贤王窝在鹿皮躺椅中,见禅机盯着那画像看得双眉微蹙,便笑道,“大师看了这么长时间,可是看出了什么?”
  禅机不理会九贤王无聊的调笑,留下了那幅画。
  一个无依无靠的宫女,究竟能藏到哪里去?竟能躲过九贤王与太子同时搜找。
  禅机才回家中,便见岳君成朝他挤眉弄眼。禅机实在理解不了他这些特别的表达方式,“君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岳君成将他拉进房中去,“哥,我刚刚听爹和娘提到太子妃省亲。”
  禅机着实有些意外,“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吧。听爹说是碍于皇上龙体欠安,所以谁都没有惊动。爹还特意交代娘,不许你知道。”
  “这两天。。。。”
  最近这些日子,禅机没有机会见到阿绯,所以连她要出宫的消息也不知道。可转念一想,她要出宫来省亲。。。。
  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第50章 阿绯,堵我家门
  第五十章阿绯,堵我家门
  阿绯出宫这日,太阳难得一见地朗艳。虽然说碍于皇上生病,太子妃省亲不摆排场。却依旧少不了该有的体面,即便是轻车简行,林林总总却也有六七百人的阵仗。
  皇上病中,身为儿媳的太子妃却出宫省亲去。难免落人口舌,尤其是太后,本来对太子就不满,如今更是对太子的媳妇不满意。
  “她不懂事,太子也不懂事吗?龙体欠安这么大的事,居然说出宫就出宫去了,简直岂有此理!”太子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即便心里也恼阿绯却也不能在太后面前帮腔。否则的话那不是等于在寒碜自己的儿子吗?
  皇后知道太后向来不喜他们母子。她不像先皇后那样讨太后的欢心,震霆太子性格也不似曾经的云霄太子。
  她坐在圆凳上,垂眼听太后的训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说太子的婚事还不是你一手促成的?这会儿知道出来找不痛快了。要不是看在唐翡的父亲是唐万山的面子上,别说太子妃,就是个孺人都抬举那个庶女了。
  待太后数落累了,原本立在皇后身后安静不动的赵孺人立马盛了新茶,屈膝捧上,“太后,您是最慈祥的万万要保重凤体,气不得。喝口茶润润嗓子。”
  太后赏脸地瞧了她一眼,那盏茶她没接,却又去看皇后,“一个小小的孺人都比那太子妃知情识趣。皇后你是做婆婆的,太子身边没个体己人怎么成?该抬举的就抬举抬举。”
  赵孺人心底掩不住的高兴。
  皇后的脸上却不怎么好看。
  太后不喜欢太子便罢了,凭什么硬要把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硬往太子跟前塞?抬举赵孺人?一个六品长史之女,难不成还要抬举成侧妃吗?
  太后可真有意思,朝政上左右不了太子,便要来插手太子的身边人。
  皇后不咸不淡地应了。可出了坤慈宫之后,皇后的脸色立马变了,“赵婕。”
  赵孺人立马躬身上前,“妾在。”
  皇后轻哼,“挺聪明的孺人啊,知道去讨好太后了。难道你不知道,本宫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阿谀奉承之辈吗?”
  赵孺人的脸唰地一下子变得惨白,“。。。。。皇后娘娘,贱妾没。。。”
  皇后怒甩广袖,“本宫不希望再见到你,清楚了吗?”
  皇后离去,赵孺人委身在地,涕泗横流,“娘娘——”
  唐万山对阿绯的出宫,并不赞同,他想责怪她不懂事,却碍于她的性子与身份,最终还是把话都咽进了肚子里去。好赖她回家是太子点过头的,这说明她得太子的宠。
  看着那扬扬的仪仗,富丽华盖云中仰,唐万山觉得送唐绯入宫比送唐衣入宫更有价值。
  再入丞相府,不似上回回来。
  阖府上下,甚至连犄角旮旯的亲戚都来了,满满当当跪了满园。
  董氏携着儿媳,唐霖也在。
  阿绯心中好笑,宫裙分花拂柳,袅袅从董氏母子面前经过。太子妃居然没有喊起身,园中寂静,跪了一大片,谁也不敢妄动。
  良久,阿绯走出一段距离,才不急不慢地丢了句,“起身吧。”
  唐霖咬牙暗恨,“谢太子妃。”
  瞧,这就是权势的好处。仇人见了你,不仅要下跪,还要跪着对你说谢谢。
  阿绯停住脚步,“爹,你陪我去看看我娘吧。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在一起说说话了吧?”
  董氏的身子明显晃了一下。
  唐万山微怔,叹一口气,“好。”
  太子的贴身禁卫跟在阿绯身后,当真是寸步不离。阿绯往祠堂方向走的时候,嘴角忽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两盏茶的功夫,丞相府慌乱一片。唐万山与董氏母子率唐家老少,全都战战兢兢地等在太子妃下榻的玉园外。原因无他,丞相府的地不平,太子妃祭母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将脚扭了。
  相府的声乐全都停了。房中大夫没有出来,外面的禁卫两步一双,五步一排。太子的贴身禁卫执御赐金刀守在房门口。
  一场省亲,几乎叫丞相府人仰马翻。
  太子妃尚在脚上,金刀禁卫不能进房中去。太子吩咐过,视线不得离开太子妃,他只得盯紧了门窗。宫女进出,窗上也偶有宫女走动的影子。
  夜色深沉,提心吊胆疲累了一天的丞相府,部分人总算是得以休息几个时辰。
  太子妃就寝,除了替身伺候的宫人,其他的宫人都纷纷垂首从房中出来。
  金刀禁卫看到房里吹了灯,只留夜灯与暖白的明珠照着。太子原不让太子妃在宫外过夜,眼下实在没办法。
  寒冬凛冽,原本应该在丞相府的阿绯穿梭在黑夜里。呼吸间,有丝丝热气上扬,很快便不见了影子。她转身回看,远远地,烛笼高挑的丞相府就像黑夜里的一座牢笼。
  她负着手,倒退着,逐渐远离丞相府。忽然歪头轻笑,“金刀禁卫,也就那样。”
  转身,片刻功夫便消失在夜色尽头。
  禅机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倚在太师府前的老柳树下。头上挽着双髻,双髻垂飘带,眉心一点胭脂,要不是她身上的宫女裙装,那满眼的笑,当真叫人觉得她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
  “馋鸡,我就知道你找得到我。”
  禅机在丞相府附近转了几个圈,他就知道阿绯一定会想法子出来找他。他特的在她可能出来的地方兜转,可直到后半夜也没见到她。
  他就知道,可能她已经出来了。禅机沿路往回走,一路留心,却不想她已经堵住了他的家门口。
  阿绯没有上前,禅机看见她的时候脚步在原地微顿,继而疾走上前,“阿绯——”
  阿绯含着笑,张开双臂迎他,“馋鸡——”
  她被禅机一把抱起来,在老柳树下转了几个圈,夜色漾开了阿绯的宫裙,还有她低低的笑声。
  仿佛他们之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夜色那么深,也那么静,禅机喘息着将她压在老柳树上,呼出的白气扑在对方的面上。离了皇宫,没有了束缚。他们好像一对终于得了自由的鸳鸯。禅机低头,重重地含住了那双渴望已久,思念已久的朱唇。
  或轻或重,谁也不想放过对方。
  风寒又如何?她有禅机的温存。
  夜深又如何?他有阿绯明媚的双眼。
  老树下,阿绯与禅机相互纠缠。谁能想到曾经圣洁的僧人,一朝落下凡尘,在情爱中中了毒。
  这个女子,他夜夜辗转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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