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贫僧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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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贫僧心悦你-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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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绯点头,“懂了。”
  禅机知道她是真懂还是假懂,见她不再追问,禅机便松一口气。若是再要追问下去他可不知道如何解说了。
  转头,阿绯瞧见那岳君成带着人又返回来了,“他怎么没完没了的?馋鸡,我们快走。”
  岳君成眼见着那和尚与女子要跑,顿时大喊一声,“抓贼啊——抓住前面的和尚和女贼——”
  “失窃啦——”
  “抓贼啊,抓住前面的和尚和女贼——”
  人群一阵慌乱,这时正有五成兵马司巡城,一见喊抓贼的是太师府二公子,不问三七二十一还是二十四,提刀便追。
  阿绯拉着禅机边跑边喊,“我们不是贼!”
  巡卫边追边叫,“抓住再说!”
  禅机被阿绯拽着跑,“施主,停下。再跑就变成默认了。”
  “不跑也要被抓,你不知道官官相护吗?你这个和尚太单纯了!”
  她犯起横来,力气特别大,拉得禅机一个趔趄,“三十六计走为上。岳君成是吧,我记住他了!君子报仇,过两天也不晚!”
  向来淡色淡容,坐看红尘的禅机,与阿绯相识了几天就被她拽下神坛几次。
  岳君成在原地叉着腰,大喊一声,“谁先抓住他们,公子我重重有赏~~~~~~~”
  有赏?有赏抓的更卖力。
  有不知情的行人起哄,“哟,快看呐,和尚带着姑娘私奔啦——”
  七拐八绕,进了一处葫芦肚子一样的胡同,这里极僻静。人稀少,只闻鸟鸣。阿绯的脚步慢了下来,回头看,不见人影,“好像没人追来。”
  禅机额上见了汗,一低头,看见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阿绯的手紧紧包住。
  忽闻有动静,阿绯抬手将一旁半开的院门推开了,拉着禅机闪身进去,反手挂上了门栓。禅机看着空空的掌心,渐渐收拢五指,阿弥陀佛。。。。。。。
  阿绯秉着呼吸趴在门缝上外看,果真有巡城卫追过去。
  阿绯回头见禅机的脸色不太好,以为他跑累了,抬起广袖便给禅机擦额上的汗。禅机却一个激灵地躲开了,阿绯不解,举着广袖停在半空。
  她的幂篱跑脱了,被她拿在另一只手里。阿绯的眼睛里有疑惑,那双流光异彩的眸子,禅机不能多看,仿佛望一眼便会被她吸进去,从此再也出不来。
  禅机对她行了一个佛礼,便往院里面走去了。
  阿绯的广袖,被她慢慢收回。
  这间宅院种满了枇杷树,枝叶葱茏,彩鸟点枝头。百花在春日齐放,争奇斗艳,但枇杷却在冬日绽放白花,夏日黄果累累。阿绯看着这些亭亭如盖的枇杷树,不禁伸手摸一摸那粗糙的树干。
  禅机说里面没有人。
  宅院没有人住,看得出曾经很雅致。可是现在却狼藉满地,像是被盗贼搜刮过一样的凌乱。
  阿绯在枇杷树下捡到一把琵琶,琵琶曲项,四弦皆断。琴身满是泥尘,阿绯用手抚过,鼓起两腮吹一吹上面的轻尘,她拿给禅机看,有些讨好的意思。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禅机忽然有些不高兴,“你看。我认得这个,这个叫琵琶。枇杷,琵琶。。。。这里以前一定住着一个精致的女主人。就是不知道这琴为什么断了。”
  禅机没有接,转过眼去看别处,“兴许是不要了吧。”
  阿绯去扯那断掉的琴弦,“不要也不至于把琴弦都扯断吧?你会把你的持珠扔掉弄碎吗?我看像被打劫了。”
  禅机抿着唇没有说话,往里屋去,“等一会儿吧,等巡城卫走了咱们再出去。”
  阿绯嗯一声,跟着禅机往里面去,脚下忽然被咯了一下,“什么东西?”
  禅机回头,“怎么了?”
  她蹲下去扒拉开枯叶,“有什么东西咯脚。”扒开一看是个翻倒的木牌子,她拿起来一看,“馋鸡——你看。”
  禅机快步过来,“阿弥陀佛。。。是灵位。”
  这是一方灵位,不知道被谁扔在了地上。牌位被埋在枯枝败叶里,风吹雨打了不知道多少时日。
  阿绯拿衣裳擦了,上面有字,“显妣方津津之灵位。。。。生于庆元元年,卒于庆元三十四年。。。”
  庆元是如今的年号
  阿绯看禅机,“才三十四岁。”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没睡好,码字的时候感觉脑袋漏风。情节写东漏西,我得出去吃点好吃的补补了。

    
第13章 馋鸡,你对我用美人计了吧
  第十二章
  阿绯将那方灵位细细的擦净,摆回屋中。这屋中有香烛,应该是之前这位方津津的子女常拜祭留下的。禅机上了香,在灵位前念一声阿弥陀佛。
  阿绯站在一旁,定睛看着供桌上的灵位:显妣方津津。。。。。
  “馋鸡,你说她的子女去哪儿了?”宅院乱成这样,灵位还被埋在了院中的枯枝败叶下,未免太凄凉。
  禅机摇头,“或许远行了吧。”
  阿绯抬头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薄薄的暮□□下来,像是蒙了一层灰纱。阿绯和禅机没有离开,这座宅院久无人居住,但是生活用物俱全。
  就连米缸里的米都是现成的,只是有些发霉了。
  不能指望阿绯烧饭,两人只有靠着禅机的半吊子手艺,将挑拣出来的尚未坏掉的白米放进锅里煮了。晚饭就是一人一碗白米粥。
  怕不熟,禅机还多烧了两把柴火。
  吃吧,这次总归不是夹生米了。
  阿绯今天活动量很大,早早就饿了,即便连碟咸菜都没有,干吃粥她也吃的香。
  晚饭过后,阿绯要睡觉。可屋子里的床早已经塌了,不是自己坏掉的,而是被人用斧头砍塌了。她还问禅机,“这床碍着什么事了,好好的非要砍坏了。”
  被子也早就潮湿发霉,脏兮兮。
  没有办法,只能在屋子里找个干净的地方铺木板将就一晚。
  月亮挂上枝头,阿绯靠在墙角眼见禅机要出去,“馋鸡,你不睡吗?”
  禅机嗯了一声,“贫僧还有晚课没做,施主先睡。”
  秋日的夜晚渐凉,阿绯将嫁衣放在头下当做枕头,裹了裹身上的衣裙便睡了。
  月华如水,铺满了这座小宅院。禅机在枇杷树下坐禅,《阿弥陀经》不知道念了多少遍,《楞严咒》亦不知念了多少遍,睁眼时亥时已过。眉目清冷的僧人往屋中看了一眼,那里面漆黑,但他知道在那洞黑的房中一角熟睡着阿绯。
  秋风袭来,有些冷。
  禅机这才起身往房中去,借着月色他看见木板上的阿绯不自觉的抱着双臂,想来她是有些冷。禅机眉头微皱,片刻之后将自己宽大的僧衣脱下,轻轻地盖在阿绯身上。
  阿绯又做梦了,就在禅机手捏衣角滑过她的双肩时,阿绯忽然睁眼。
  禅机的手顿时停住,双唇微动。
  阿绯的眼睛很亮,眼神有些奇怪。禅机想解释,却忽然听见阿绯叫他,“娘。”继而便又闭眼睡去,禅机高高提起的一颗心,就这么虚虚的浮着,“又做梦。。。。”
  阿绯梦见一个女人,那女人满身绫罗,体态风流。水袖在枇杷树下舞动,珠缨旋转,花蔓抖擞。那身姿,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远远地,那女子似乎看见了她。水袖渐息,女子停在枇杷树下远远地看着她。虽看不清容貌,但梦中的阿绯却觉她的眼中有万般的温柔,阿绯追过去,那女子却瞬间消失,阿绯大喊一声,“娘——”
  身上有谁在轻轻拍着,梦中人远去,阿绯重又渐渐入睡了。
  清早起床,禅机已经收拾好。阿绯觉得禅机很神奇,他总是在她睡后再睡,起床前就起。正是那句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却永远都是不见疲倦,满身莲华。
  禅机见她醒了,便将新煮的米粥盛出来,“昨晚又做梦了?”
  做梦?阿绯眨了眨眼,好像是梦见什么来着,但她忘记了,脑中空空,“不记得了,好像是吧。你怎么知道的?”
  禅机看她,“对盛都,当真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阿绯摇头,“没有印象。”
  禅机沉思半晌,“吃过早饭,我们去布庄。”
  阿绯没意见。
  临走前阿绯和禅机给这座宅院的主人上了香,毕竟睡了人家的地板、吃了人家的大米。
  可是,才一出门,阿绯一脚踩漏了,不知是谁在门口挖了坑。坑上有枯叶遮盖,阿绯不注意,一脚踩了进去,只听“嘎巴”一声,阿绯疼的双眉陡然立起,“馋鸡——”
  得,扭到了。
  那是一阵儿钻心的疼,阿绯的眼泪都出来了,“馋鸡,馋鸡我的脚坏了。”一只脚不敢沾地,单脚站着像金鸡独立。
  “右脚别动,扶着贫僧。”
  她疼的厉害,走不了几步。禅机无法,牙一咬,心一横,伸手便将阿绯打横抱起。这阵子,他把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就差破戒了。
  没办法,禅机又将她抱回屋内。
  阿绯的眼泪啪嗒啪嗒掉,满心的委屈和火气,“我和这里就是八字不合,来了第一天到现在没有不倒霉的时候。我家肯定不在这里,我要回竹鸡山!”
  禅机蹲在阿绯面前,眉心打了个结,眼睛却盯在她扭伤的脚腕上。
  阿绯还在哭,“你不同意不就是因为我不是和尚吗?我把头发剃了不就和你一样了吗?”
  最终,禅机还是抬起了她肿得老高的那只脚,“剃了头发也去不了苦吟寺,倒是可以去白云庵。”
  禅机手上试探着,扭伤的地方肿的老高,是关节错位了,难怪她疼成那样。
  阿绯不服气,“白云庵是什么地方?”
  禅机忽然叫她一声,“阿绯施主。”
  阿绯抽噎着,“干嘛?”
  禅机手上拿着阿绯的脚踝,居然冲她微微一笑。
  阿绯困惑不解,“馋鸡你笑什么?白云庵是干什么的?”
  忽然听阿绯一声惨叫,枇杷树上的彩鸟拍着翅膀被惊跑了。禅机说,“好了。”
  出门的时候,阿绯是被禅机背在背上的,她的眼睫还挂着泪珠,“你这个办法跟谁学的?刚才你是对我用美人计了吧?”
  美人计。。。。。。。虽然很想把她丢下去,但禅机念一声阿弥陀:出家人,嗔念不可起。
  “贫僧是出家人,身上背个姑娘成何体统?”
  阿绯把幂篱带上,“你要是觉得丢人,我也买顶幂篱给你戴啊。你要不要?”
  禅机不接她的话,只说,“说好了,贫僧就背施主到胡同口。”
  阿绯忽然一笑,“先背着,过后再说。”
  阿绯趴在禅机的后背上,禅机的后背宽阔,很舒服。他走的很稳,因为常年在寺庙中,颈间有檀香味。阿绯很喜欢这个味道,眼睛不自觉得去看禅机的衣领以及衣领包裹下的脖颈。不知怎的,眼睛居然转到了禅机的耳朵上。
  像是突然发现了惊喜。她伸手戳一戳,哈哈一笑,“禅机,你有一对大耳朵啊。”
  禅机咳一声,“施主别闹。”
  阿绯就是那种你越不让闹,她偏来劲的性子。鼓着腮帮子往禅机那对大耳朵上吹一吹,她惊奇的发现,禅机的耳根竟然红了。。。。
  阿绯兴奋,“馋鸡馋鸡,你耳朵红了。”
  禅机脸僵,“施主眼花,看错了。”
  阿绯满面红光,“馋鸡馋鸡,你是不是害羞了?”
  禅机咬牙,“贫僧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不懂害羞是什么。”
  阿绯不信,再去吹一吹,“你看,更红了!馋鸡你为什么害羞?”
  禅机心一横,“下来,自己走。”
  阿绯就那么被禅机扔在了胡同口,她愣了愣,抬头却禅机竟然两只耳朵都是红的。白皮肤的禅机,白僧衣的禅机,配一双无处躲藏的红耳朵。
  阿绯笑得腰都要弯了,凤眸闪闪,“馋鸡,你等等我呀。。。。。”
  禅机越走越快,阿绯跛着脚追上去,伸手牵住了禅机的僧衣。禅机板着脸,脚步却是慢下来了。
  其实她想问:馋鸡,你的耳朵为什么红了?是因为我逗你,还是因为是个姑娘逗你?
  禅机带阿绯打听到了盛都最好的布庄,他想拿着阿绯的嫁衣去问问什么样的人家才会用这样的嫁衣。街上人渐渐多起来,阿绯的脚不方便,禅机怕她被冲撞,衣袖便一直让她牵着。
  寻布庄的时候,听见有人说,“世风日下啊,连和尚都光明正大的和姑娘牵手了。”
  禅机不与理会,也不让阿绯回头,“无须理会,办事要紧。”
  布庄有些远,在城中心。禅机和阿绯找到的时候,街上已经熙熙攘攘。岳君成因为昨日在街上煽动巡城卫,昨夜被岳太师训斥了一番,说他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所以,今日一早岳太师前脚走,他便后脚出来找乐子消郁闷。谁知道一眼便瞧见了昨日的和尚与姑娘。
  岳君成道一声,“好一个冤家路窄。”
  他今日是不敢再闹乱子了,新太子册封大典的好日子,他要是敢再闹出动静来,他爹一定一定会把他的皮扒了。
  但他哼哼一笑,招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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