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罪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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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罪8-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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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丽把这个情况向范泽天汇报后,范泽天立即向湖南省邵东县警方发出协查通报。

  下午的时候,有消息反馈回来,说于强18岁高中毕业后就出去打工,期间除了五年前他父亲去世时他回过一趟老家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近段时间于强也没有在家乡出现过。

  既然于强并没有回家,那他为什么要对菜市场外面那些同伴说自己回家盖房子去了呢?他没有回家,那他又去了哪里呢?是不是他对别人谎称自己回老家了,实际上却并没有离开青阳市,而是一直在暗中准备对马旺财实施谋杀呢?5月19日,他终于找到了对付马旺财的机会,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方法,先是将马旺财制伏并捆绑起来,把他塞进了一辆偷来的车子里,然后将他载到荒郊野外,将其杀死。

  这个推理,是文丽提出来的。范泽天也觉得根据目前警方所掌握的线索来看,这个推理是可以成立的。如此一来,于强身上的杀人嫌疑,就更重了。

  就在范泽天准备对于强展开重点调查的时候,邵东警方又传来一条消息,他们从于强的母亲那里打听到,于强确实没有回家,但他却在十天前乘坐长途汽车回到了邻近的新邵县。他在那里处了一个女朋友,这次是专程回女朋友家,准备盖房子结婚的。

  范泽天在电话里追问了一句,能确定他真的是十天前回去的,而且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新邵县吗?

  对方说:「这个我们也不能肯定,我们只是走访了于强的家人,这个消息是从他家人那里听来的。」

  范泽天把这个情况向项目组的几名组员做了通报。

  李鸣问:「有于强女朋友家在新邵县的具体地址吗?」

  范泽天说:「有。」

  李鸣说:「范队,还是让我跑一趟新邵县吧,我想亲自去把情况调查清楚。」

  范泽天想了一下,点头说:「好,那就辛苦你了。」

  第二天,李鸣带着一名同事乘坐长途车,赶到湖南新邵县,找到了正住在女朋友家的于强。

  据调查,于强确实是于十天前坐车从青阳市回到新邵县的,而且回来之后,一直在帮女友家盖新房,并没有离开过新邵县。

  听到马旺财被杀的消息,于强大吃一惊,看了李鸣一眼,忽然明白警察来找自己的原因了。

  他向警方解释,自己前段时间,确实因为打牌赌钱的事,跟马旺财发生过冲突,还说过要弄死马旺财之类的狠话。不过这都是一时气话,事情一过,自己也没有记在心上了。

  李鸣说:「可是有人看见你跟马旺财打架之后,身上带了一把水果刀,而且还在水泥台阶上磨刀。」

  于强苦笑一声说:「你不知道,我从18岁高中毕业后,就出去打工,那时我太老实,总是被人欺侮。后来我明白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的道理,所以就文了身,对人说话也是粗声恶语的,把自己弄得凶巴巴的像个混黑社会的。结果从这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侮我了。那天我跟马旺财打架后,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儿不对劲,我怕他对我下狠手,所以就在身上别了一把刀防身,没事的时候还故意把刀拿出来磨一磨,为的就是吓唬吓唬他,让他对我心存忌惮,不敢把我怎么样。若说叫我真的拿刀去杀人,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经过细致的调查,李鸣确认于强说的是真话。

  马旺财是在5月19日凌晨被杀的,而这个时间里,于强一直待在女朋友家里,并没有离开过新邵县。他没有作案时间,也有案发时不在场的证明,所以说他是凶手的推断是不可能成立的。

  离开新邵县后,李鸣又马不停蹄地赶到邻近的娄底市,这里是死者马旺财的老家。

  按照马旺财身份证上的登记信息,李鸣找到他家里。他老家在乡下农村,一间旧砖房早已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破败不堪。问了几个邻居,才知道马旺财父母早亡,老家已经没有至亲之人,他出去打工之后,已有好多年没有回过老家。

  李鸣回到青阳市,把调查结果向队长做了汇报。

  范泽天说:「这么说来,凶手不可能是于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是咱们警方最重要,也是唯一的嫌疑人。既然他身上的嫌疑被排除了,那这个案子又回到了原点,咱们还得继续查下去。」

  文丽说:「咱们从死者马旺财的老家查不到任何线索,而在他的租住地,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咱们对死者的情况了解得太少了,调查起来有点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感觉。」

  范泽天想了一下说:「咱们还是去青龙咀菜市场吧,也许现在最了解马旺财的,就是平时聚在一起的那帮民工了。」

  他带着文丽第二次来到菜市场门口时,因为换上了便装,看起来已经没有上次那么扎眼。

  两人走上台阶,台阶上的情况跟上次来时一样,只是聚集在这里揽活儿干的民工,似乎多了几个。

  范泽天一屁股坐在一群打牌的民工后面,几个民工回头看他一眼,没理他,继续打牌。过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他一眼,这才记得他就是上次来过的那个警察,急忙把牌扔到地上,抓起地上一把零钱往口袋里塞。

  范泽天笑笑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打牌,我们不是来抓赌的,我只是来打听点情况。」

  上次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凑过来问他:「警官,于强抓到了没有?」

  范泽天说:「我们对他做了详细调查,最后证实他不是杀死马旺财的凶手。于强确实在十天前就回他女朋友家盖房子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到过青阳市。」

  老头儿说:「如果他不是凶手,那咱们也想不出还有谁会对马旺财心怀杀机了。」

  「你们最后一次在这里见到马旺财,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5月18日下午吧,那天刚好我女儿从老家打电话给我,所以日期我记得比较清楚。」老头儿说,「当时我们也像现在这样,正围在一起打扑克牌,我接了个电话,马旺财嫌我出牌慢,还骂了我两句。」

  「后来呢?」

  「后来他的钱输光了,就坐到一边抽烟去了。」

  「那天下午,他一直没有接到活儿干吗?」

  「好像接到了一个活儿吧。」老头儿说,「大概是傍晚的时候,我们都准备回去吃晚饭了,忽然有一辆小车停在马路那边,司机坐在车里冲着离小车最近的马旺财招手。马旺财跑过去,跟司机说了两句话,应该是在谈价钱之类的,然后他就高兴地坐上小车,跟着那个人走了。从这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了。」

  范泽天皱起了眉头,这倒是一个以前没有掌握的情况。

  马旺财傍晚的时候被人叫去干活儿,几个小时后的第二天凌晨,就被杀死在郊外。凶手同样也是有车一族。那么,这个叫马旺财去干活儿的车主,是不是跟凶手有什么关联,或者这个车主就是凶手呢?

  他问那老头儿:「那是一辆什么样的小车,司机长得什么样?你记不记得那个车的车牌号?」

  老头儿回忆了一下说:「当时我也没有多留意,只记得那好像是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司机好像是一个女人,车牌号嘛,这个实在不记得了。」

  「那辆车当时停在什么位置?」

  老头儿带着他横过马路,在一个路灯下站定,说:「大概就是在这个位置吧。」

  范泽天站在路灯边,往四周看了看,这个位置的对面,是菜市场,后面则靠近一家超市。

  他走到超市门口,看到超市的房檐下,有一点红光闪动,仔细一瞧,原来是一个监控摄像头。他走进超市,找到里面的保安员,亮明身份后,提出要查看一下5月18日下午超市门口的监控视频。保安员把他带进保安室,从计算机里调出他需要的那个时间段的视频文件。

  范泽天点开视频看了,因为角度问题,视频只能拍摄到超市门口半条街道以内的画面,无法看到街道那边菜市场门口的情况。5月18日下午5点17分,一辆白色桑塔纳停在超市门口,司机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向马路对面招招手。

  不大一会儿,马旺财就从马路对面跑过来,凑到车窗前,跟车主说了几句话,然后点点头,打开后面的车门,坐进小车,小车很快就开走了。透过挡风玻璃,可以看到开车的是一个长头发的女人,但也只能看到一个大致轮廓,看不清楚具体相貌。

  好在监控探头拍到了这辆车的车牌号。范泽天拿起笔,迅速地记下了这个车牌号码。

  回到市局,他很快就查到了这辆白色桑塔纳车主的信息。从登记的资料来看,车主是一名女性,名叫吴亚媚,从身份证号码判断,她今年已经42岁,家住红星路81号。

  

  3

  红星路在城西,81号是一幢二层旧楼。

  范泽天带着文丽和李鸣找到这里时,看见那辆白色桑塔纳正停小楼大门前。

  文丽上前按响门铃,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穿着一条裁剪得体的雪纺长裙,皮肤白皙,一看就知道是她平时注重保养的结果。

  女人一边打量着他们三人,一边疑惑地问他们找谁。

  范泽天说:「我们找吴亚媚。」

  那个女人感觉到有点儿意外,说:「我就是。」

  范泽天朝她亮了一下证件说:「我们是公安局的,现在正在调查一个案子,想找你了解一点儿情况。」

  「案子?」吴亚媚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打开大门说,「那你们进来再说吧。」

  范泽天说了声「谢谢」,走进屋里,才发现这幢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儿的灰色小楼,里面的装潢竟十分豪华,光大厅里那盏欧式水晶吊灯,价钱估计就已经超过三万元。

  在客厅里坐下之后,文丽拿出马旺财的照片问她:「你认识这个人吗?」

  吴亚媚接过照片看了一眼,摇头说:「看上去有点儿眼熟,但记不起来是谁了。」

  「你再好好想想。」

  「哦,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想把屋里的家具重新摆放一下,就到青龙咀菜市场门口叫了一个民工过来帮忙,他跟我说他叫阿财,这个人,好像就是这个阿财。」

  「对,他叫马旺财,就是那个民工。」范泽天说,「我们想了解一下,那天他在你家里干活儿的经过。」

  「经过啊,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吧。在菜市场门口我跟他谈好价钱,然后他就坐我的车来到了我家里。大约是晚上6点左右开始干活儿,你看这客厅里的家具,都是阿财重新帮我摆放好的,大约忙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晚上8点半左右才把活儿干完,本来说好的价钱是一百元,但我看他挺辛苦的,结账的时候,就多给了他一百元。」

  「他拿了钱就走了吗?」

  「当然。」吴亚媚显得有点不高兴,瞧了他一眼,「要不然你以为他还做了些什么?」

  范泽天笑笑说:「你别误会,我只是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

  离开吴亚媚的家后,范泽天问文丽有什么想法。

  文丽说:「还记得死者马旺财鞋尖上的那两点白色的石灰浆印记吗?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马旺财临死前揽到的最后一件活儿,是帮人家粉饰内墙之类的,现在听吴亚媚这么一说,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他揽到的最后一件活儿,是帮一个女人抬家具。」

  「小李,你的想法呢?」范泽天又把目光转向李鸣。

  李鸣说:「我的想法跟丽姐差不多吧。刚开始的时候,咱们都被马旺财鞋尖上的两个白点给误导了,以为他是哪个建筑工地上的民工,结果查了一圈下来,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范泽天说:「马旺财鞋尖上的两点石灰,应该是案发前几天他干活儿时留下的,虽然误导过咱们,但我觉得跟眼下的案子关联不大。」

  「范队,你的想法是什么?」文丽忍不住问。

  范泽天看了她一眼,说:「刚才在吴亚媚家里,起身离开的时候,我故意用膝盖用力靠了一下坐过的沙发,沙发被我挤得往里移动了一点点,结果我看到沙发脚下的白色地板上,有一个明显放置过沙发脚的痕迹。这说明了什么?」

  李鸣说:「这说明沙发放在那里,绝对不止一天两天了,应该已经固定摆放在那里很久了,才会在地板上形成这么明显的痕迹。」

  「可是,」文丽抢着道,「吴亚媚不是说,客厅里所有家具的位置,都是刚刚才换过的吗?难道……」

  「没错,她在说谎。」范泽天说,「那天她把马旺财叫到家里来,根本就不是要他搬家具。」

  「那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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