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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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饶命- 第5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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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树看着胸前殷红的伴郎花朵,再看看身边美丽的伴娘,好兄弟新郎悄声对他说:这姑娘还单身,很不错的,家里有房,父母工作稳定,自己是个老师。
  婚礼上热闹而喧嚣,一群不认识的人坐在宴席中推杯换盏吆五喝六,开着新郎新娘的玩笑,也说伴郎和伴娘郎才女貌。
  吕树心中有一丝迷茫,也许身边的这个姑娘也不错?他察觉到这个伴娘对他有点意思,因为新娘已经告诉伴娘,吕树近几年工作顺风顺水,别人谈恋爱的时候他在努力工作,别人结婚生孩子的时候他在努力工作,如今已经年薪不菲。
  化着妆的男司仪手持话筒问着誓词,新郎说我爱你,新娘说我也爱你,吕树甚至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对彼此说的。
  到了扔手捧花的环节,谁拿到就会有姻缘好运降临,吕树的好兄弟故意交代新娘把手捧花扔给吕树。
  然而那手捧花扔到了吕树的面前,却坠落在了地上,还是伴娘捡了起来,只剩下吕树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
  他心中忽然有点酸楚,你在哪呢。
  司仪忽然大笑问道:伴郎你怎么哭了?
  吕树恍然:奥,我替我的好兄弟感到高兴。
  司仪鼓掌:真是好兄弟。
  婚礼后吕树来到新郎的家里,他看着美艳动人的新娘盘坐在沙发上,如同市侩的小女人。
  30岁,好兄弟的老婆怀孕了,辞职回家生育、照顾孩子。
  好兄弟问吕树怎么还不结婚,吕树说他还在等,好兄弟哈哈大笑:吕树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31岁的时候好兄弟找吕树借钱,说生孩子加月子会所花了十万多块钱,家庭快撑不住了。
  吕树把钱借给他,笑道:反正我也不太需要钱,你慢慢还,但是不还的话可就没有下一次了。
  好兄弟说,放心,我现在看见了孩子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新生!
  吕树心中稍微有点羡慕,可他还想等等。
  这一等,就是十五年。
  46岁的时候高中同学们再聚首,酒席上班花胖了许多,班花犹豫的看着吕树苦涩的笑了笑:你还是老样子没变。
  吕树看着饭店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时光在他身上做了手脚,惩罚他用一生的时间去等一个人,直到终老。
  酒席间有人问吕树孩子多大了,吕树说自己还没结婚。
  所有人惊诧:你还在等那个人?
  吕树沉默很久说,对,还在等。
  好兄弟问:非她不可?
  吕树在心里犹豫了很久,但最终说道,对,非她不可。
  47岁,经济形势不好,吕树失业了。
  职场里的后辈们一个个热情似火,吕树已经不再是那个拼搏的年纪,竞争不过那些年轻人了。
  50岁的时候,吕树和好兄弟喝酒,好兄弟来到吕树家里,他们已经不再需要觥筹交错与灯红酒绿,人生已过大半,仿佛什么都能看明白了,两瓶白酒足以。
  好兄弟喝的满脸通红后说道,身体越来越差,生活就是平淡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老婆娘家老是对自己不满意,孩子要上的补习班那么多。
  这里也要花钱,那里也要花钱,有时候半夜看着那个“是你也行”的妻子默默跟他算着家里的账本,他几乎要崩溃了。
  幼儿园一个月一千多甚至几千,辅导班也是,孩子说想出国,一年就是几十万砸进去了,但是他看着孩子期待的目光真的不愿意承认他负担不起了,他也想有自己的人生。
  好兄弟说自己的孩子争气,学习比自己当初强多了,他要为孩子创造好的条件。
  只是报志愿的时候他说孩子你一定要报一个好找工作的志愿啊,孩子却不愿意听,父母与孩子之间就像是有着一个巨大的鸿沟,无法跨越。
  孩子看着窝囊的父亲说,我不想活的像你一样。
  好兄弟说,孩子工作以后开始慢慢理解我了,可是我多想告诉他,不要向生活妥协,不要想世界妥协。
  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好兄弟说这酒真辣啊。
  56岁喝酒的时候,好兄弟沉默了许多,他对吕树说:其实我有点羡慕你知道吗,你孑然一身,从未妥协。
  吕树有些苦涩,其实我也想过要妥协的,但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最后的那一点人生。
  好兄弟问他,如果最终还没等到呢。
  原本犹豫的吕树忽然说道,那就再等一辈子。
  80岁,好兄弟病重了,吕树来到病床前,好兄弟拉下氧气说道,这几天我的人生八十年就是幻灯片一样,一张一张的放映过去。
  后悔的,不悔的,都历历在目。
  吕树握着对方的手,彼此皮肤都松弛了,像是一张皮覆盖在躯体上,随时都可能脱落。
  好兄弟忽然哭着说,我昨天晚上做梦了,梦见我回到了我们的那块操场上,暮春的季节里大家打着篮球,你还记得那个跟我告白的女孩吗,她拿着一瓶矿泉水递到我手里,我回望草长莺飞的操场。
  身边的人都在兴奋的喊,喧嚣而又繁华的世界都在喊,在一起,在一起。
  90岁,吕树也躺进了病房,没人来看他。独自躺在病床上的吕树,就像是一座孤城。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
  这一天忽然有一个神秘青年来到他的病房里,看着垂垂老矣的吕树说道:“你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吗?”
  ……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暗图与星图
  当虚无的梦境还在推演时,有人旁观着梦境中的一切。
  “你身上有暗图吗。”神秘青年苗苗在虚无中对吕小鱼说道。
  “我凭什么告诉你。”吕小鱼平静的问道,她身周被云海缭绕,成秋巧已经不知所踪,而她却被困在虚无中动弹不得。
  “你告诉我一个秘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苗苗说道。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吕小鱼死死的盯着苗苗。
  “我的小名叫做苗苗,火苗的苗,曾是他心中的一团火,也是他第六层星云之上的生灵,本名除秽!”苗苗说道,不,准确的说,应该叫他除秽。
  吕小鱼愣住了,他知道吕树心中有一团白色的火焰一直半死不活的,没想到眼前这神秘青年才是那团白色火焰的本体?
  除秽笑道:“我很久以前奉命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等待今天,我执掌心劫,可让劫起,也可让劫灭,他如今正是在经历心劫,我来替他除去心中的污秽。”
  这次吕小鱼真的迟疑了:“是他给自己准备的心劫吗?”
  “对。”除秽说道:“他这一生都从未经历过真正的平凡生活,做了一辈子决绝的人,却最终被一个选择给困住了,他不甘心。”
  那个选择是什么,除秽并没有说。
  吕小鱼沉默了很久:“我身上有暗图。”
  “你想起上一世了吗?”除秽说道。
  “想起又如何,这一世就是这一世。”吕小鱼斩钉截铁的说道:“吕小鱼就是吕小鱼,不是以前的谁!”
  “那如果他想起了呢。”除秽问道。
  “那是他的自由。”吕小鱼说道。
  “那你是否知道,暗图的宿命?”除秽平静道。
  “宿命?”吕小鱼疑惑。
  除秽叹息:“你为此舍了一切来赔他,但是你却不知喜怒哀惧爱恶欲,这第七层只能由暗图拥有者来开启,而暗图终将消亡。”
  吕小鱼愣住了,似乎这还是她第一次听闻这样的话语。
  除秽静静的伫立在虚空里等待着,想知道吕小鱼会如何回答。
  然而就在此时吕小鱼低声说道:“我只是想陪着他而已,你们所猜测的东西其实我连想都没有想过,可即便我只是想单纯的陪着他,不去想这些东西,可这样就能永远陪着他了是不是?存在于他的星图里。”
  “你说什么?”除秽讶异的看着小鱼,他从来没想过会得到这样的答复。
  除秽无语许久之后,他转身踏入了吕树的心劫。
  ……
  “你是谁?”垂垂老矣的吕树在病床上问道。
  “我是谁重要吗?”除秽问道。
  “对啊。”吕树怅然若失:“不重要,我都要死了,还有什么重要的呢。”
  这一刻吕树觉得病房外面的阳光照射在手背上,都已经感觉不到温度了。
  他的90年人生也开始像好兄弟所说的那样开始播放幻灯片,一张一张的,帮助他回忆他的一生。
  可脑子里,总还是回荡着一句话,你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吗。
  吕树想起18岁那个夏天,女孩害羞的对自己说可不可以交往一下。
  吕树想起自己21岁那年站在大雨里茫然失措。
  吕树想起好兄弟对自己说,这世上大多数人最终的归宿都不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非你不可最终都变成了是你也行。
  吕树想起自己只是等一个人,却被记录成了妄想症。
  最终世界从起点抵达终点,吕树等的那个人终究没有出现。
  这时候他想到自己那位好兄弟问他,如果最终没有等到呢。
  吕树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回答的是什么了,在病床上吕树抱着头痛苦的回忆着,自己到底回答的是什么!?
  对了,那时候他说,那就再等一辈子。
  可是,他已经等过一辈子了啊!
  吕树站在一条十字街头上看到身边的人来来去去,身上是灰暗的,世界也是灰暗的。
  人这一生太苦了,苦的自己都忘了有多么苦。
  所以大多人向生活妥协,向世界妥协……可吕树偏不。
  正因为这世界已经够苦了,他才要寻找那最后的一束光明,此后如竟没有其他人能与他同行,他便是唯一的光。
  这世上妥协的人那么多,等到老了以后写成文字以为那就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可那真的不是悲伤,而是懦弱。
  吕树,偏偏就想要一个不一样的故事,这个故事里光明还在,不管是15岁,还是18岁,还是90岁,故事里的人都坚定的告诉自己,无怨也无悔!
  除秽叹息道:“生命都要结束了也不肯放下吗?”
  吕树的声音传来:“若一世等不到,我就再等一世,若下一世还等不到,那就生生世世!”
  这一刻吕树仿佛又看到了那柄藏在星图里的剑,剑身上写着这天下风景她一分都不要了,只要人。
  除秽想了很久:“你想过最终的命运吗,如果最终你们会反目成仇呢。”
  “为什么会反目成仇?”
  “因为暗图就是为了成全星图而存在的,只有她能开启第七层星云,让你从更高的境界中超脱出来,向永恒开战。”除秽说道。
  “放你妈的屁,那老子就永远不开第七层!”吕树的声音愤怒了起来,不老城外的云海开始疯狂涌动!
  除秽愣愣的看着吕树,一个愿意放弃自己,另一个愿意永不开第七层星云?
  吕树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已经花白的头发渐渐变成了黑色,容貌也重新年轻,他死死的盯着神秘青年摘下了自己的氧气罩:“老子的命运老子自己选,我只问你,老子的小鱼呢,你把她绑哪去了!”
  整个世界都燃起了白色的火焰,吕树躺在病床上,他的氧气管,他的病房窗帘,他身边的一切,都开始燃烧。
  吕树将一切都燃烧殆尽,只见他从虚空中抽出那柄吞贼来,可是吞贼上原本燃烧着的橙红色烈焰也变成了白色,犹如星辰本来的颜色。
  除秽忽然有点慌。
  而此时虚无中吕小鱼小声嘀咕道:“我怎么觉得他等的不止一个人呢,他以前就没开第七层。”
  ……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除秽看到怒火中烧的吕树忽然后退,他大手一挥想要再次将吕树拉入另一幕世界中去。
  那个世界里杀声震天,吕树站在王座之上看着世间的战火,而王座之下匍匐着无数的人,犹如蝼蚁。
  那个世界里,强大生灵的皮革被做成了战鼓,敌人的血染成红色的旌旗。
  那个世界里只有一个主宰,他征战三千年得到了一切。
  不,好像不是一切,还少点什么。而那少的东西,他甚至可以放弃一切来换。
  这幅世界画卷正在慢慢展开,可是这世界还没完全展开却被吕树手持吞贼一剑斩断,碾压成尘。
  吕树冷声说道:“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今生便是今生,前世便是前世,我是吕树,不是吕神!”
  重生一世,吕树经历了那么多,如果再羁绊过去的旧时光,如何向前看?
  吕树还是吕树,从来都不是谁的影子,他选的路,从不回头。
  除秽说道:“这里的一切你要如何选择呢,把他们放出去,禁地里的禁地外的,足以毁灭许多。”
  吕树冷冷的看着除秽:“我想拿回的东西,何须依靠这种伎俩,我不是他,我杀性也没那么重。”
  这遗迹里养的蛊为这一天而准备,却派不上用场了,禁地里外的生灵,不管是人类还是那些凶兽,都被憋在这里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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