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花之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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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花之孽-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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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花之孽全集 作者:皇甫一飞
  第一章 静谧(1)
  这里是山西、河北、河南的交界处。一条宽约一百米宽的小河令人神往地出现在面前,河的南面是河南,河的北面是河北,顺着河水往西走,弯弯曲曲的,四周高山峻岭,树木葱郁,河的两边山腰上点缀着两条纽带,随着这河流,也弯弯曲曲地,往西走,大约绕了四、五十里,两条路便被一座大桥连接在一起,而北边的路除了往南连接外,又继续顺着山腰往西走了,便进了山西界内了。
  春天,花儿争着怒放,树木生机勃勃,草儿显示出了强大的生命力,推开了挤压自己的大石头,努力地向外探着头。路边杨树的叶子随风“哗哗”地响。
  虽然有河,水却是不太大,故不能行船,只有到鱼儿长肥的时候,才有人划着小船,穿着宽大的皮裤,带着鱼鹰,来这里捕鱼。鱼鹰在水底拼命地追逐着鱼儿,一下咬住了,跳上船来,那渔夫显得残忍,一把抓住它的脖子,把在喉咙里的鱼硬是挤了出来,又一下把它投到了深潭里。那鱼鹰似乎并没有发怒,也没有埋怨,依旧卖命地在深深的水底,追逐着鱼儿。老人说,那是它的本性;小时候,家里穷,吃不起肉。
  那个时候,有白馒头吃就不错了。何况肉多是在过年的时候,多少能见到点。于是,到了夏天的时候,稻田里的青蛙便成了孩子们的目标。私自从家里带些油,还有盐,找个小的铁盖子,当作锅,在中午大人睡觉的时候,便偷偷地溜出来。寻摸着一根棍子,当作武器,便开始在稻田里抓青蛙,有时候,打得准了,一棍子下去,就把青蛙给打住了。那青蛙躺在地上,颤抖着,已然不能再跳动了。孩子们却也残忍,把腿给卸了,皮给剥了,然后往‘锅’里倒上一点点油,找上些柴火,笼着火,开始做起美味来。熟了的时候,有孩子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拿起吃了起来。雪莲是不吃的,但是觉得好玩,看到男孩子们那么的残忍,也觉得恶心得想吐。
  最难以忘记的一次,是抓鱼。河里水比较深,鱼是难以抓住的。一般就是到渠沟里面,先从源头把水给堵死了,剩下的事情似乎就不那么棘手了,渠道里的水没有多少了,丰富的水草依然不能掩盖了鱼的身子。从傍边走过去,鱼惊动得四处乱跳。呼唤上几个小伙伴,正好来了个“瓮中捉鳖”。一个人从水源的上头,一个从水源的下头,然后开始‘收网’。结果,那次,足足捉了二十斤鱼。然后,晚上回去了,叫了左右的邻居,亲戚朋友,都到家里来吃鱼,正是欢聚一堂啊!
  由于没有什么经济价值,而四周都是高山,虽然处于三省重要的交通要道,但是却没有什么铁路穿过;只有公路,汽车、马车、人力车、自行车在路上行过,平时也没有几辆车开过。这已经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了。
  由于有了河,他们才得以旱涝保收。由于有了河,这里的人们从小便要学习游泳…先是向别人请教如何做动作,接着开始在浅一点的小渠里光着身子,戏水,熟练了,慢慢地发展到了到大河里游泳,他们最拿手的便是“狗刨”。由于有了河,他们淘菜,洗衣,也乐意来到河边。也由于有河,他们才有机会在雨后看到横跨整条河的彩虹。总之,他们的生生息息都离不开这条河。
  河水的边缘,生长着茂密的野草和芦苇,在野草和芦苇的空闲地方,藏着一个静瑟的水潭,夏天的时候,是许多鸟儿的栖身地,甚至引来了会飞的野鸭。
  河上有座木桥,由两三根粗大的柳树做成,便成了河两边的人们的便筏。你站在河边,不时的看到南往北来的人们,有串亲戚的,有上小镇上买东西的,有东家的闺女出嫁到河对面西家的,也有西家的闺女嫁到东家的,过年的时候,最是热闹,河北边的人们结队的到河南边拜年,河南面的人们也成群结队地往河的北边走。过庙会的时候,夜里对面村子里唱大戏,也有人跨过小桥,到对面看大戏,看完了,再映着月光回去。
  山在这里陪伴着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他们上山上放羊,砍柴,捉蝎子,种地,
  闲着的时候,坐在山地里,抽上半袋烟,然后,锄一会儿地,日落时分回到家里。由于山高,所以,太阳出来的时候迟,而落得早。每天早晨,太阳从一个远远的老人头一样的山顶处升起,然后慢慢地移动着,直到落在西面那面高耸的山峰下。
  山谷中不停地吹着风,四季不停,在山里采石头的人们也不停。“叮当,叮当当……”的声音顺着整个山谷,传得很远。他们祖祖辈辈在这山里采石头,憨厚的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憨厚的微笑,手上都是厚厚的茧,有时候不小心,砸手上了,好象不觉得疼,他们依旧的砸,其实,那里的神经已经被磨得麻木了。而开采出来的石头,盖房子,或者给先人做个墓碑,所以,这里的石匠特别的多。
  山上有放羊的,脚上穿的是厚实耐磨的布鞋,腰里用一条绳子系住肥厚而不称体的衣服,头上箍着挡山风用的白头巾,胳肢窝里夹着个棍子,不时地弯腰拾上两块石头,扔向了走远的羊的前面,惊吓一下,提醒它回来,或者骂着一些粗野的话,给羊听,但羊依旧的低头吃草,不理会他。有时候能听到他大声地唱着自己编的小曲,在山的顶峰,肆无忌惮地唱着。
  这山的脚下,有个叫做“玉泉村”的村子,起这个名字,据说是因为村里至今仍使用的一眼泉水。这泉水,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代的人,然而推算出来,也能找到村里的历史记录:据村里人说,他们是在明朝的时候,从山西洪洞移民过来的后人。而周围的村庄好象也是。传说明朝的时候,将军胡大海在年幼的时候,和母亲出来讨饭,这里的人不给他饭吃。后来跟了朱元璋,打下了大明的天下,于是有一天,他向朱元璋请求说,他有一次,立下一个毒誓:要杀这里一箭远的人们,替他娘报仇。朱元璋最终同意了。于是,他就拿起了箭,一箭射了出去,不想,一只正飞过的大雁被射中了!它带着箭直飞了几百里,于是,胡大海就杀光了这方圆几百里的人。后来,这里土地荒芜了,于是,朱元璋下令,让从山西迁移过来很多人。这些人就在这里落户生根,繁衍生息,到了今天。
  村虽然靠近河南,但是,说话却也没有受到他们那边说话口音的影响。譬如说,河南人答应别人的时候,总是说“中,中”,而玉泉村的人却说“行,行。”好象一条河,真的可以把人们的差距拉开。
  这泉水最是神奇:早晨有人起得很早,来到井边,看到正在打水的主顾,便舀上一瓢,“咕咚咕咚”地一口起喝下,说是对身体有好处;也有人用来洗眼睛的,尤其那些患了眼疾的人,常年没有钱买药,便要自己想些偏方,又极其省钱的,来治疗一下。而这井水似乎是天生的良药,冰凉冰凉的,味道也与河水不一样,没有一丝的杂质。后来有知道的人说,水里面有什么矿物质,很稀有的,对人身体有好处。夏天的时候,从这里走过的人们,渴了,就顺势从刚刚打出来的水桶里舀上一瓢,一仰脖子,“好甜!好凉快!”接着一摸拉嘴巴,继续赶路。
  也有弱老的,膝下又无子女的,就有人帮衬着,给帮忙担几担子水,把家里的缸盛得满满的,够老人吃上十天半月了。也有邻居临时借水的,说挑了回来就还。然而那家似乎也不在乎还不还的,甚至忘记了这件事情。
  村里的人口是刚统计过的,一共有一千八百人。但是有人提出异议,说有的家里想要个儿子,但是偏偏每次都是个“不带把的”,要不隐瞒起来,要不就送人。他们甚至有一次攻击搞计划生育工作的人,敌视他们,说生育是个人的事情,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但是,大多时候,这个村子是静的。那么安静祥和地躺在山脚下,犹如一幅静止的。人爱静,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又害怕滋事,很少有伤和气的事情,能过去就过去。
  村子静,车也没有多少,况且,通车也是最近刚开始的,以前是大土路,一下雨,便没有办法走了。
  大山也安静,“叮当“的声音衬托出了它的静谧。
  河水也安静,常年悄无声息地流着,一年当中,它几乎很少发脾气。
  他们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生活着,男人跟女人住到一起,生了一个又一个,但是,令人不安的是,这些娃娃又开始重复着村里半饥半饱的生活。在村里,谁家生儿子了,亲戚拿上一升麦子祝贺一下。谁家搬新房子了,也拿上一升麦子去祝贺。谁家婚娶了,还是拿上一升麦子,赶去祝贺一番。
  原来,老一辈的人一辈子都呆在山里的,最远也只到过大山的那一边,赶个庙会,或者走个亲戚家。而后来,风气也渐渐地好了,改革的风吹进来了,开始有人来这里招工:到大城市盖大楼,垒房基地,管吃住,一天五块。于是,山民也都乐意出去看看,车票也都报销,钱又不少挣,于是,他们把深山的“叮当”声带到了大城市里来。他们只有到五月或者秋收的时候才回家,有的干脆过年的时候才回到深山里,带点外面的好东西,回家哄孩子。
  男人们走了,种地的负担便要女人来挑,又要照看婆婆和孩子,她们的负担也不轻松。男人们回来了,想哭鼻子,可是又有孩子,也只好忍一忍,给丈夫做上一碗鸡蛋面,多浇点油花,拍点蒜,蘸点大葱吃,也算是犒劳一下。而孩子则围在周围,讨父亲的欢喜。第一章 静谧(2)    村里依旧留有早些时候财主们住的厅台楼阁,很是气派:整座庄子处的方位是坐北朝南,并且高出了周围建筑许多,占地面积很大,建筑相对也显得很复杂。单不说巍峨的大门,庞然大物的石狮子威武地蹲在大门前,单是房间也有上百间。    大门的门楼上悬挂着一块硕大的扁牌,上面书写着四个大字:感恩戴德,据说是这家财主当年资助了一位上京赶考的举子,后来举子高中之后上门答谢写的,也显示了主人的威信。走进高危的大门,前厅算是会客厅,便看到东西两厢的陪房也是很气派,走廊全部是用青色的砖铺设的,走廊边粗大的柱子特别的显眼,然而柱子上的大红颜色已经变得淡了许多,许多碎片的漆块或掉了下来,或者卷了起来,但是仍旧让人有一种威严的感觉。房屋一律采用中国传统的瓦房式建筑,高约五米;到主房,须上五个石头做的台阶,那台阶的表面已经被磨得发亮,也知道有些年景了。主房是两层的,窗户依旧是古老的模式,发灰的大木窗由无数个小窗格组成,上面粘着模糊的发灰的纸,所以里面的光线很是暗淡。整座庄子,这便是前面的会客厅。从会客厅置于北面的主房中间的通道穿过去,后面便是楼院区,是专门给人居住的,不过已没有多少的生机,没有昔日花草树木的衬托,只留下一颗古老的槐树,四周用石头围着,树上也只是住了几只灰麻雀,树下的石凳子上满了灰白的鸟屎和灰尘,几个孩子正在上面嬉戏追逐。不过,这里仍旧住着十来家,都是财主的后人,很是杂乱,没有了当年阴森的规矩,夜里也没有了准确的掌灯时间,没有了前厅后院通亮的情景了,也没有大红灯笼高高挂的节日气氛,所剩下的只是各家点着微弱的煤油灯,昏暗到几乎没有察觉的地步。    大家只是相安无事地过日子。虽然是一家,但平时见面打个招呼就足够了,财主是他们共同的先人,然而他们的娘却不止有一个,据说财主当时有四个小老婆,到了新时代了,彼此也觉得尴尬,又不是一个娘生的,所以,也便觉得关系无所谓。因为谁也帮不上谁的忙,贫困使他们各自料理自己家的生计。这样的建筑,很是显眼的,然而村民似乎早已忘记了它在悠久年代所发生的事情,也懒得去问,忘记了过去的那个年代,也有人因为好奇而问到建筑的,继而问到这里发生的事情的,村里人也有知道详情的,这必是早年压迫村民的地主住的地方,而且很是气派。具体压迫谁了,谁的先辈来这里当长工了,谁家的女儿来这里当丫鬟婆子了,也无从谈起了。但是在“打土豪,分田地”的斗争年代,这家的地主是被拖到台子上斗过的,台子下面的人愤怒的喊着口号,台上的地主五花大绑,耷拉着脑袋,任凭群众唾骂,打斗,这个财主的儿子实在看不下父亲受的苦楚了,便抡起镢头,一下子把父亲打死了!但是后来也没有落下个“不孝顺”的名字。大院原先住着几十口人,很是热闹,后来新中国成立了,地主被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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