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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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 第5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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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乘风高踞在案后,先吃喝了一口提神醒目的茶水,随即微微一笑,道:“诸位,今日咱们初战告捷,可喜可贺,我看了战报,很不错嘛,一次全歼乱党精锐,这一役,已是把宁王的胳膊打折了。”

    钱芳等人都露出笑容,纷纷道:“若不是大人运筹帷幄,再有对卑下人等的栽培之恩……”

    柳乘风摆摆手,拍马屁他也擅长,谁都喜欢逢迎,可是柳乘风却有点不太喜欢新军的武官来逢迎他,他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既然打了胜仗,该犒赏的还要犒赏,不能让下头的官兵认为咱们小气,到时本官也会为你们请功,不过现在战事才进行到中途,虽然宁王精锐尽丧,可是叛军并未消亡,诸位还是要打起精神,不可骄傲自满,再立新功。”

    钱芳等人道:“大人说的是。”

    柳乘风的目光才落在了炮营队官的身上,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本官听说昨夜有一门膛线炮炸膛,确有其事吗?”

    这队官连忙道:“是有这么回事。”

    柳乘风抱着茶盏,靠在椅后,继续问道:“原因是什么,是不是火炮本身有问题。”

    队官连忙摇头:“不是。”

    这肯定是不能说有问题的,因为采购是军需官的事,如果说有问题,军需官就完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就算想冤枉人家也不成,新军每日操练,这火炮也没少用,平时你没发现问题,现在打了仗才发现,这明显是有猫腻。

    队官道出实情道:“大人,卑下方才曾过问过,是当时的几个炮兵动作不太规范,填装的火药太多了一些,从而导致了炸膛,想必是他们初临战阵,未免有些紧张,所以……所以……”

    柳乘风严肃的道:“炮兵不规范,就是你这队官的问题了,若是人人战时都不规范,这仗还用打吗?就一次不规范,便伤了七八人的性命,炸伤了数十人,这就是你这大队官的责任。从此之后,若是再犯这种错误,本官也不来责问你,你自己去请罪便是。”

    炮兵队官连忙告饶,钱芳在边上看着有些不是滋味,不管怎么说,自己也该出来为他说句话,再加上平时操练都好好的,只是新军第一次打仗,难免会有疏漏,这还真怪不上别人。

    钱芳连忙站出来道:“队官杨让虽然有错,可是也有大功,这一次伏击,炮营居功至伟,所以卑下以为,队官记个过也就是了。”

    柳乘风颌首点头,脸色又变得温和起来:“有错就要查,可是这功劳还是实打实的,本官的意思,也不是要收拾谁,只是让大家引以为戒才好,杨让……”

    队官杨让道:“卑下在。”

    柳乘风道:“回去之后,把炮兵召集起来整训一下,不要太严厉,只需拿这一次炸膛的事好好的宣讲一番,让大家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不过话又说回来,镗线炮火药用量过多就容易炸膛,此事不得不引起重视,你今日夜里把炸膛的火炮交给技术部,让他们商量如何改进吧。”

    所谓技术部,其实并不是朝廷的人,也和新军没有什么关系,都是一些生产火器的工坊,这些人为了争取到朝廷的订单,所以工坊都会派驻一些技术人员跟随新军操练和作战,他们的作用其实也很简单,武器一旦在操练和作战过程中遇到了什么问题,便交给他们进行改良,谁能寻出更好的方案,那么接下来一批的订单,多半就花落到谁家了。

    所以这所谓的技术部,拥有数十个技艺高超和对火器原理吃得最透的高级工匠,这些人相互竞争,只需要灵光一现,便可得到大批的订单,那么工坊给他们的薪水和奖金自然也就丰厚了。

    杨让如蒙大赦,连忙应承下来。

    柳乘风又挂上微笑,道:“好了,其余的人都去歇一歇,夜里的时候本官亲自设宴,诸位一道来吃上一杯水酒,只当作是庆功吧。”

    把所有人打发走,柳乘风也去歇下,到了夜里的时候,钦差行辕设了酒宴,总共是十几大桌,巡抚衙门那边也来了人,一些高级武官纷纷到场,这一战,算是奠定了柳乘风在九江的地位,便是朱世茂,对柳乘风的能力也不再有什么怀疑,对他这巡抚来说,只要早日荡平了宁王之乱,他这巡抚才能稳稳当当的继续坐下去,所以对柳乘风自是客气了不少,整个酒宴算是在喜庆和和睦中进行。

    至于各大营,其实也已经派人送去了酒食,除了当夜值守的将士,大多数人都放肆了一回,以至于九江城内酒水一空,食物的价格居然一下子连涨了数成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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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正月初六,老虎的月票仍然半死不活,真是坑爹啊,过年只能更两章,可是比起大多数作者,应该算是很厚道了吧。

第八百二十一章:图谋大计

    饶州府由于里应外合,叛军的攻城很是顺利,城市并未遭受多大的损害,宁王擅长收买人心,所以攻入城后立即张榜安民,虽然偶尔有一些乱兵劫掠,倒是没有引起太大的乱子。

    饶州府知府衙门如今已经改成了宁王的行辕,这儿的气氛倒还算平静。在衙门的花厅,宁王朱钧觐穿着一件道袍坐在椅后,他的手摩挲着一块盘龙玉,饶州府产玉石,因此也成为了公里进贡玉器的产地,朱钧觐手里的这块玉佩显然是进贡宫中用度之用,而如今,这代表着无上威严,代表着九五之尊的玉器却在朱钧觐的手里,细腻的玉石温润无比,摩挲的过程产生出丝丝的热量。

    玉即君子,君子温润如玉,可是此刻宁王的心思却没有这般的温润,攻下饶州之后,宁王便开始预谋攻打九江了。

    朝廷对自己的围剿大军主要在两个方面,一个是九江一线,另一个便是安庆、饶州一线,朱钧觐是个谨慎的性子,虽然拿下了饶州,可是在南昌府附近,仍有九江的官军虎视眈眈,摆在宁王面前的无非就是两条路,一条是冒险,孤注一掷之下,全力进攻安庆,拿下安庆之后,再一举攻克南京。

    这无疑是一种军事冒险,只是朱钧觐却没有做出这个选择,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不做的,全力攻打安庆,这就意味着他完全弃自己的老巢南昌府不顾,,拉起的叛军从割据一方变成了流寇,若是战事顺利还好,可是一旦战事不顺利,到时前有军事重镇,后方的巢穴又被朝廷一锅端下,上天无门下地无路,这就是必死棋局了。

    所以朱钧觐从起事的时候起。就开始谋划攻克九江,拿下九江,则南昌府稳如磐石,有了强劲的后援,足以使他的靖难军马无后顾之忧。

    之前的种种谋划似乎都已经成功,而安庆的精锐也全部在朱宸濠的带领下朝九江进军,若是不出意外,今日这个时候应当会有战报传来。大捷的消息应当快要到了。

    话是这么说,虽然此前布下了许多局,可是朱钧觐还是有些不安,他知道,自己面对的对手不是别人,不是那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官僚。也不是那些尸位素餐的迂腐读书人,他的对手是柳乘风,面对这个人,宁王不得不忌惮。

    因为朝中任何人,朱钧觐都可以掌握他们的下一步打算,可是柳乘风却不能,与柳乘风交手了这么多次,他从未在这个人身上占过便宜。

    这是最后一次较量了,最后一次……

    越是到这个时候。朱钧觐就越是忧心忡忡,朱钧觐皱着眉,把玩着手中玉,虽然一切顺利,却感觉事情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这是一种事情要失控的预感,让朱钧觐很不舒服。

    “王爷何故心事重重?”刘养正见朱钧觐这副姿态,一直坐在边上默不作声,他与宁王不一样,靖难大军的进展十分顺利。刘养正的想法很乐观。

    朱钧觐看了刘养正一眼。随即叹气道:“九江那边的急报还没有传来吗?以本王的预计,昨天夜里的时候。九江城就能告破,九江距离饶州府并不远,若是急报,有四五个时辰也该到了,可是现在天都要黑了,为何迟迟不见急报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若是如此……”

    刘养正忙道:“不是今日清早的时候小王爷送来了急报吗?”

    清早的时候,朱宸濠确实送了急报来,这份急报是在午时发出的,清早才到,急报里头言明事情进展非常顺利,九江城似乎发生了变故,一切如朱钧觐所料想的一样,城中的官军发生了冲突,而且根据城中的细作密报也证实了这一点,大量的新军和官军相互对峙,甚至连斥候队也大量的召回,朱宸濠的军马一路过去,竟是畅通无阻。

    这是一个好消息,当时朱钧觐看到奏报之后也是笑吟吟的。

    城中守军内讧,城内又有细作活动,大军已经潜藏在了城外,怎么看,这一次都不应该出什么差错。

    朱钧觐却是苦笑摇头,道:“柳乘风这个人诡计多端,在结果未揭晓之前,说什么都没有用处。宸濠倒是有几分心机,为人也还算稳重,可是他与柳乘风不共戴天,私怨深重,本王怕就怕他中了柳乘风的奸计,一旦事败,本王就完了。”

    刘养正却是觉得朱钧觐多虑,劝慰道:“王爷勿忧,小王爷神武,绝不是那种轻易上当的人。就算偷袭九江不成,至少也可以全身而退。”

    朱钧觐只是继续苦笑,并不多言。

    到了傍晚,朱钧觐也不肯用饭,只是在花厅中等候,宁王不肯就食,刘养正也只能干等着,一直到了夜里,急报终于到了。

    当传送急报的人跌跌撞撞地进来时,朱钧觐一反常态,再没有了从前的那种矜持,整个人霍然而起,忙道:“快,递上来。”

    一份札子递上来,这份急报居然不是朱宸濠的,上头的封泥盖着的却是驻扎在九江数十里外某处军马的将军印,这让朱钧觐顿感不妙,整个人差点要晕了过去。

    若是得胜,以朱宸濠的性子,定会亲自传急报来,可是现在……

    他顾不了许多,连忙打开札子,随即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闪露在朱钧觐眼前。

    朱钧觐在脸色刷的白了。

    里头的内容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九江守军在城中设伏,朱宸濠不明就里,率军冲杀入城,随即伏兵尽出,朱宸濠所部顿时被拦为三截,新军战力强悍,竟是将朱宸濠所部全歼,逃回来的败兵竟只有数千,更让人朱钧觐不可接受的是,朱宸濠此时也是生死未卜,一般情况之下,这个宁王世子此时只怕已经战死又或者落入朝廷手里了。

    完了……

    朱钧觐只觉得天昏地暗,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还是败了,而且一败涂地,世子没了,精锐也没了,留给他这些残存的力量看上去仍有六七万之多,可都是老弱病残,靖难还没有一个月,他手里头最大的底牌便彻底覆亡,再也没有了进取的可能。

    “王爷……王爷……”

    一边就坐的刘养正顿感不妙,也不由透出不安起来,小声唤道:“王爷,急报中写着什么?”

    朱钧觐却是失魂落魄,愣了许久,才注意到了唤他的刘养正,他默然地看了刘养正一眼,随即苦苦一笑,道:“三万大军遭遇伏击,溃不成军,朱宸濠此时也是下落不明,看来本王终究还是没有骗过柳乘风……”朱钧觐彻底地没有了底气,不但靖难大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风,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极大,这难免让人有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叹,可是最让朱钧觐不能接受的是,这个亮未免也太年轻了,想他吃的盐比那毛头小子吃的米还多,聪明了一世,竟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耍的团团转,处处都被这人压制,朱钧觐又怎么能不感叹?

    刘养正也是脸色大变,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整个人不由打了个冷战,期期艾艾的道:“王……王爷……那么现在……现在该怎么办?”

    刘养正可没宁王这么的惆怅和感叹,他最担心的是很实际的问题,现在宁王手头的兵力不过五六万,其中三万还在南昌府,进取不足,对他们这些叛军来说是最致命的问题,因为朝廷有着数不尽的资源可以调用,一旦困守在饶州和南昌,失败只是迟早的事。

    败就是死,而作为刘养正来说,像他这样的叛军核心人物,一旦失败就是抄家灭族。

    朱钧觐整个人还没有缓过劲来,这个消息不啻是晴天霹雳,让他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他勉强地用手撑着茶几,尽量使得自己冷静一些,随即,幽幽长叹一声,道:“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接下来,朝廷必然会竭力围剿你我,虽说南昌与饶州可以做掎角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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