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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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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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奕给范仲淹满酒、添菜,一旁小心伺候着。

    见范仲淹吃的开心,唐奕也不由打心里高兴。

    “您吃着可还顺口儿?”

    “嗯,不错!”范仲淹满意地点头。

    “不输京城大店。”

    唐奕欣慰笑道:“您要是喜欢,以后小子天天做给您吃。”

    范仲淹高深地看了唐奕一眼,不动声色地放下竹箸道:“说吧,心里憋着何事?”

    范仲淹一进门就看出唐奕今日有些不对劲,一脸的疲倦,显然是思虑过度,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他混迹官场几十年的眼色,怎会看不出唐奕心里有事?

    “我。。。。”

    唐奕吞吞吐吐反倒勾起了范仲淹的兴致,“你不是挺能说,也挺敢说的吗?今日这是怎么了?”

    “小子请教范公一些问题。。。”

    范仲淹一摆手,“改日行了拜师之礼,就是问多少都行。”

    “有些话,小子现在就想问。”

    “。。。。。”范仲淹盯着唐奕不语,这孩子今天怪怪的,说不上哪里不对。

    “问吧。”

    “范公为何要为官?”

    范仲淹微微一愣,随即答道:“报国、安民!”

    报国。。。安民。。。。唐奕小声呢喃。“好一个报国安民!”

    “那范公觉得报国安民除了为官,可有别的路可走?”

    范仲淹眉头一皱,“看来,你还是不想当官。”

    “是。。”唐奕如实答道。

    “为什么?”范仲淹愁容满面,对唐奕的态度十分不喜。

    “难道你还放不下商人唯利是图的功利之心吗?”

    唐奕起身正对范仲淹,长揖不起。“小子虽是小民,但不敢因为位卑而忘国。虽是商徒,但也不敢因利而忘义。”

    “那你为何一直不肯为官呢?是怕考不上?你放心,老夫既然把话说出去了,就算十年之后你中不了进士,老夫也会保你恩萌入仕。”

    唐奕一叹,“您老可否先把小子的事情放一放,小子只问您一句,去岁新政受阻,如今老相公可有了新的应对之法?”

    范仲淹一怔,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个问题他当然想过,而且被贬出京这一年多的时间,他几乎天天都在想这个问题。不然也不会因唐奕的几句话,就对他触动那么大,还非要收唐奕为弟子不可。

    新政无疑是对的,但为何败的如此彻底?甚至连开始都算不上,就被打入了深渊。

    夏敕导演的那出闹剧,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是构陷。但,就是这么一出低级到不能再低级的把戏,居然轻而易举地就把包括他在内的一众肱骨重臣排出了权力中枢。

    范仲淹知道,新政动了一些人的利益,但万万没想到,反弹会这么大。

    为什么?

    直到前日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食铺子遇到唐奕,范仲淹才被猛然点醒了。正如唐奕所说,以雷霆手段想打破这种利益壁障,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那确实是一场注定失败的变革。

    想明白这一点,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问题,大宋的固有形态已经成形,如何打破这种固局?朝庭的恶疾又该如何医治?

    这是范仲淹至今还无法解答的,更说不上什么应对之法了。

    “大郎有应对之计?”范仲淹凝眉看向唐奕。

    问出这话,范仲淹自己都愣了一下。连他们这些一辈子浸淫在治世之道中的老家伙都想不出答案的问题,他居然去问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唐奕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我知道,光靠朝堂上的口舌之争是绝对改变不了什么的。”

    “何意?”

    “人都是自私的,想让他们放弃现在的利益,只能是用新的利益去换。至于拿什么去换,却是个难题。”

    范仲淹不禁摇头,这似乎是个死结。如果朝庭手里有底牌,也就不至于推行新政了。

    正当范仲淹埋头苦思之时,唐奕突然没头没脑的问出一句:“老相公觉得,您还有回京的可能吗?”

    “。。。。”

    范仲淹更加沉默了。,良久方道:“很渺茫。,朝庭经不起去岁那样的大震动了。”

    他又怎么会看不透呢?不管官家对新政还支不支持,都不敢把他调回京。

    唐奕又沉声问道:“那您觉得,富相公、韩相公等人还有回去的可能吗?”

    范沉吟道:“他们与老夫不同,早晚会回到中枢。”

    “什么时候呢?”唐奕意味深长地再问。

    范仲淹猛然一惊,全身一颤,瞪圆双目死死盯着唐奕,“什么意思?!”

    唐奕拿起酒壶为范仲淹斟满。“看来,老相公也想到了。”

    “是啊!”范仲淹没有动酒碗,颓然地摊坐在桌前,好像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长叹一声。,“只要老夫不死,他们就很难回到京师。。”

    唐奕有些心疼的看着老人,事实就是如此。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直到范仲淹离世之后,富弼等人才陆续回到京师。

    暗暗地一握拳,唐奕终于说出了他思量了一天一夜的话。“老相公。,辞官吧。!”

    。。。。。。。

    “辞官?”范仲淹不甘心地瞪着唐奕。国之有患,民之未安,让他辞官?他怎会甘心?

    唐奕猜到范公心中所想,劝慰道:“这不是逃避。,而是另一种抗争。”

    “。。。。。”

    唐奕继续道:“其一,只有您退出这个漩涡,那些与您有相同抱负的大宋良臣才会再一次被起用,朝堂之上革新祛疾的力量才会保存下来。”

    “其二,刚刚小子也说了,单靠朝堂上的几个良臣是改变不了什么的,您的去留与否,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

    “其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您觉得,以您的身体,还可以在这个漩涡之中挣扎几年?”

    范仲淹茫然地的听完唐奕的话。木纳地道:“老夫为官一天,就算不能高居庙堂,也可以造福一方百姓。辞官?辞了官,老夫与一个废人又有何异?”

    唐奕不认同。

    “只要您活着,大宋的读书人就有榜样。只要您还能发出声音,在不在朝堂都是同样有分量。”

    见范公依然不语,唐奕又加码道:“也许辞了官,比您在职的时候能做的事情更多,更加有用。”

    “何意?”

    “把您的思想传播给更多的人,为大宋朝种下更多良心的种子!”

    。。。。。。。。。。。。。。。

第15章 动摇的范仲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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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理科生,唐奕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强,而昨夜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如果范仲淹真的被他劝动,辞官治学,那么历史会朝怎样的方向挺进?他这只小蝴蝶最后会把中华文明推向哪里?千年之后是更为辉煌的明天,还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可不是唐奕异想天开,更不是他危言耸听。如果范仲淹真的如他所愿,辞官办学,历史很可能会走上一条不同的轨迹。

    首先,这位千古名臣不用奔波劳碌,就不会陨落在皇佑四年的初夏。

    范仲淹不死,而且有心办学,几乎可以预见的是,以范仲淹的名声,会有一大批莘莘学子慕名而来,投入他的门下。

    而这一批人,通过范仲淹的言传身授,在十年,二十年后走入北宋政坛,势必成为王安石熙宁变法的中坚力量。那意味着,熙宁党争会是一场比它原来的历史更加可怕的风暴。

    风暴会摧毁多少人?会把北宋带到一个怎样的历史轨迹?这是唐奕无法想像的。甚至只要一想到那些,唐奕忍不住浑身颤栗。

    按照正常的历史走向,华夏文明即使在以后的千年之中起起落落,但终究会回到世界的顶点。

    千年之前,任何小小的偏差,都会让千年后的中华迎来一个未知的局面。从历史的角度来讲,他把范仲淹带出那个漩涡,就是改变了历史,也许他会是历史的功臣,也许。。。会是后世的罪人。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他只知道,既然已经身在这历史大潮之中,就绝不能让老人走上他原本那条末路。

    。。。。

    让范仲淹去办学,这是唐奕思量一夜,才想出的权宜之计。他很清楚,如果他让这位老人辞官颐养天年,他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辞官吧!”唐奕几乎恳求地看着范仲淹。“大宋朝除了朝堂,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您,把您的理想传给下一代,让更多的人为大宋的明天出力。”

    范仲淹茫然地看着唐奕,“办学?”

    “对,就像您在应天府中兴应天书院,在邓州创立花洲书院一样,办一所只收有识之士的书院,一所专门培养寒门子弟的书院。只有这样,将来在朝堂上为百性说话的良臣才会越来越多,改革才会有希望。”

    范仲淹眼中神彩一闪而末,叹声道:“小子,事情并不是像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老人悠悠说道,眼中尽是沧桑之感。

    “老夫去岁被贬出京,也曾心灰意冷,不是没有想过要退隐辞官。但是,那些人会让老夫安安稳稳地走吗?而且,就算治学,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是收一二个弟子倒也无妨,但若想广招门徒,不但无益,反而会害了那些后辈子弟。”

    唐奕一愣。

    范仲淹继续道“你既然能看清朝局,就应该会想到,那些视老夫如洪水猛兽之人,会放任老夫大肆培植新党,让改革之火再次燎原吗?”

    唐奕恨声道:“那就不论是寒门弟子,还是门阀子弟,通通招进来,从根儿上挖空他们。”

    范仲淹一怔,不得不说,唐奕说的有几分道理。

    抛开政见,他范希文的名声要是收学生,还真的是不怕没人来投。再说,要是像唐奕说的,不论新党、旧党照单全收,也许真的能免去很多阻力。

    “可是,办学并非儿戏,寒门子弟多是家中无钱的苦主,只有像应天书院那种朝庭支撑的书院,才能做到学资全免。老夫要是办学,是万万负担不起的。”

    唐奕一咬牙,“我来!如若您老肯辞官办学,您只管教。银钱之事,小子可以一力承担。”

    “你?”范仲淹一阵错愕,这小子疯了不成?

    “你可知一家书院得有多大的开销?把你小子磨碎了卖,也万不足一。

    “老相公放心!”唐奕瞪红着眼睛道:“别的不敢说,论为挣钱的本事,大宋朝小子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范仲淹摇头一笑,“就凭你这间小食铺子?”唐奕的心是好的,这让范仲淹很欣慰。但是这等狂言,他也只能当笑话听听。

    “不瞒您说,小子是个懒散之人,不但不想当官,更不想为了银钱虚度一刻,这间食铺也只是个为生的手段。但这可不是说小子没本事挣大钱,实话告诉您,挣钱的法子,小子有得是,您给我五年的时间,不,三年!”

    唐奕伸出一只手掌,随即又收回去两根手指。

    “三年,小子给你挣下一个全天下最大的书院!”

    范仲淹依旧摇头,站起身形。他觉得,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这小子非真疯了不可。

    唐奕见他起身,更加焦急。

    “老相公,就听小子一句,辞官吧!”

    范仲淹行到店门前,“等你挣下一座天下最大的书院再说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老人恢复往日的威仪,语气不容一丝反驳。

    “后天初九算是个好日子。”范仲淹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到时候带上谢师礼,到我府上拜师。”

    唉!

    唐奕彻底无语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您老还想让小子向学入仕?”

    范仲淹冷哼一声,“你不想为官也可以,谁说老夫只能教你为官之道?”

    老人伸出手指,点着唐奕的胸口一字一顿的道:“老夫还能教你怎么做人!”

    说完,也不理呆愣不动的唐奕,大步朝外走去。

    行出几步,老人又停了下来,转身对唐奕郑重地道:“辞官办学也不失一条明路,但是老夫终究在朝几十年,不是一句话、一个冲动就能决定的。”

    “你容老夫。。。。。。。再想想。”

    说完,转身消失在街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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