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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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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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算了,本公子申明大义,就当一回救苦扬善的游侠儿了,况且。。。。”

    贱纯礼不禁往君欣卓的屋里扫了一眼,“况且君娘子,大仁大义,本公子哪里忍心看她入官牢死地。”

    唐奕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看你是见君娘子貌美,一时起色,不忍辣手摧花吧。?”

    “嗯。。。。”范纯礼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也行。”

    “靠!”

    唐奕心说,范仲淹英名一世,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来?

    唐奕没再理范纯礼,到厨房把角落里的那坛药酒抱了起来。

    “走吧。”

    “上哪儿?”

    “回城。”

    “那他们三个怎么办?”范纯礼指着屋里的三个“强盗”。

    “让大哥照看一下就行了。”说着,唐奕把药酒坛子塞到范纯礼怀里,背着手扭头就走。

    范纯礼心说,本公子怎么有种成了跟班儿的感脚?但是想归想,该跟上,还得跟上。

    回到城里,唐奕叫上孙郎中,直奔范宅去寻尹洙。

    药酒经过几天的泡制,已经算是完成了,下一步就是给尹洙试用。在这方面,唐奕是个外行,药酒是他做的,但管不管用,还得孙老头儿说了算。

    到了范宅偏院,不光尹先生在,刚巧范纯仁也在。

    范仲淹多日未归,范纯仁的课业就都落在了尹先生头上,今日作成赋、论条一篇,正在让尹洙点评。

    见三弟纯礼抱着个酒坛子像个二世祖一样晃悠进来,范纯仁当下就气不打一处来,板着脸喝斥道:“整日贪玩怠学。等父亲归家,有你好看!”

    范纯礼一缩脖子,偷偷撇了撇嘴。

    对于这个学究做派的二哥,他和唐奕一样的无语,干脆装起了鹌鹑,你说你的,我不搭话便是。

    尹洙则放下范纯仁的课业,笑道:“孙郎中、唐大郎,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孙郎中向尹洙一拱手,“尹大人!”

    而唐奕则直接从范纯礼手里把药酒坛子夺过来,气得范纯礼直瞪眼。心说,真特么拿本公子当跟班儿啊?我抱了一路了,献宝也得是我来吧?

    “我给先生送良药来了。”唐奕嘿嘿笑着。

    尹洙看是酒坛子,也没把唐奕的话当回事,只当是他又酿了什么好酒,拿来给他品尝的。于是顺着唐奕的话头儿说道:“那老夫倒要尝尝,这是什么良药,尧夫还不去取酒碗来?”

    范纯仁撇了一眼唐奕手里的坛子,心中也略微有些期待。

    不得不说。唐奕弄的果酒,他还是很喜爱的。只不过,他也只是喝了几碗就都让父亲和尹先生霸占了,。也不知道这回是什么好酒。但是碍于涵养,一言不发的回屋去拿酒碗了。

    唐奕笑着把坛子放到桌上。

    “这是药酒,可不是喝的,就算是喝,估计您老也喝不惯。”说着,就把坛子的封口拿掉。登时之间,一股浓郁至极的酒气扩散开来,尹洙一惊。

    “怎么这么大的酒味!?”

    唐奕笑道:“这是米酒熏蒸,十取其一才做出的烈酒,用来治您的风痹之症最合适。”

    孙郎中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外加盯着点唐奕,别让他瞎胡闹,再真出点什么事儿。

    柳皮泡酒?能和煮水有什么分别?

    但是,闻到这酒香,他有点不淡定了。别忘了,孙郎中那可是酒中仙人,好酒如命。

    果酒好喝是好喝,但酒气不重,宋酒也同样寡淡无味,他哪里闻到过这般浓烈的酒味。

    好奇的凑到坛口一闻,这一闻不要紧,差点没把孙老头儿呛着,那刺鼻的酒味直往心肺里钻,只是闻一下,孙老头儿都感觉自己要醉了。

    “好烈的酒!”孙郎中由衷叹道。

    这时范纯仁也把酒碗拿了过来,孙郎中急不可耐地抢过一只酒碗,倒上了一碗。。

    酒一出坛,空气中的洒气更厚几分,孙郎中都忘了这是药酒。,端起碗来就往肚子里灌。

    “慢点!”

    范纯礼看得直咧嘴,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孙郎中还是按平时喝淡酒、果酒的路数,把一大碗药酒。。。

    一口闷了。。。

    这药酒昨天在酒坊,范纯礼是偷偷尝过的。当时只是倒了一个碗底,就辣得他舌头都麻了,肚子里像火烧似的,更是晕了一下午。。

    那么大一碗啊。?孙郎中说干就干了。

    还不得醉死?

    。。。。

第38章 产业效应 (求收藏、推荐)

    会不会醉死先不说,孙老头豪饮一碗药酒,差点没呛死倒是真的。

    只觉一股流火穿喉而过,直通胃肠,五脏六腹如同火炙。孙郎中被这股热流顶的,瞬间血气上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憋的,还是酒气烧的。

    唐奕急忙上前扶着老头儿,“您没事儿吧?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别说是初尝烈酒之人,就算是后世喝惯了白酒的人,也不敢这么灌啊!

    一把推开唐奕,孙老头僵着身子,直挺挺地一屁股坐到石凳上,瞪圆了眼珠子,硬气道:

    “老夫没四(事)!!。。。。让我软软(缓缓)。。”

    唐奕暗自偷笑,这还叫没事儿?舌头都硬了。

    扑通!

    还没等唐奕再有动作,只见孙郎中一头载了下去,直接趴在了石桌上。晕了!

    。。。。。

    “这般厉害?”尹洙吓了一跳,还从未见过谁醉得这么快。,不由心下好奇,也想来点试试。

    唐奕连忙阻止,“已经倒下一个了,您就别添乱了。”

    当下倒出一点药酒在碗里,再用手沾着搓热,涂于尹洙手上的关节痛处。

    唐奕的手刚一接触尹洙的关节,尹洙就是痛的一哆嗦。

    风痹痛症病到深处,尹洙的各个关节都已经肿胀变形,哪经受得起唐奕这般揉搓。那种如同锉骨撵筋一般的痛感,换了谁也受不了。

    唐奕急忙缩出手,懊恼道:“小子没轻没重的,弄痛先生了。”

    尹洙平静地一笑:“你只管弄来,老夫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不管唐奕这药酒管不管用,都是他做为小辈的一份心意。尹洙谦谦君子,忍着巨痛也不想驳了唐奕的一番好意。

    无奈,唐奕只能再次上手,这回更加的小心翼翼。

    却不想,醉倒的孙郎中爬在桌上嘟囔了一句,“笨。。。蛋!寻。。块褥(鹿)。。。皮,隔热布敷之。。。”一边说,还一边咂巴着嘴,像是回味那一大碗药酒。

    众人不禁啼笑皆非,看来,这孙郎中还是没醉彻底,心中还有一丝清明。

    不过,专业的就是专业的,唐奕连忙叫范纯礼拿来一块鹿皮帕子,置于关节之上。又把布巾用热水投过,放在皮子上,用热布的热力来助药酒快速作用患处。这样一来不用外力推拿自然也不全那般疼痛了。

    药酒还得一会儿才能看出是否有用,尹洙也借着这个工夫,和唐奕闲聊了起来。

    “你那酒坊置办的如何了?”

    “让先生操心了,洒坊一切准备妥当,只等雇够了佣工,就可出酒了。”

    尹洙点了点头,“听纯礼说,你酿的新酒需要大量的猪油?”

    “何止大量。,城里的几家屠户未来三个月的猪油膘,都让我们给订下来了。”

    单单消化酒坊现有的四万多斤存酒,就需要五千多斤猪油。

    张全福这两天跑遍了城里所有的屠户之家,连离邓州较近的几个县都拿着契约文书走到了,一一与之签订契约,大肆收购猪油。

    尹洙点了点头,脸上不免浮出凝重之色,“大郎,可曾想过,你们如此大量收购大油,会致使油价腾涨,百姓受累?”

    唐大郎所说的情况,也是他最担心的。。猪油紧俏,必然涨价,唐奕新酒利厚,自然不在意,最后受累的却是百姓。这也是历朝历代不喜商徒的原因,商人重利而伤民。

    “想过。”唐奕如实答道,“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不是坏事?”尹洙一皱眉。

    “对你来说,自然不是坏事!”范纯仁冷哼一声。“受利的是你,而多付银钱,为高油价埋单的却是百姓。“

    唐奕无奈地摇头,心说,这范纯仁和我有仇吗?怎么动不动就甩脸子。

    ”先生知道,酒坊消耗大量猪油,自然会让油价腾高,但相比好处,这点弊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哦?”尹洙一声轻疑,“你倒说说,有何好处?”

    “且问先生,如果按洒坊现在的规模,年产五万斤左右的新酒,可卖得完?”

    尹洙想都没想,“邓州一地就可消化,依新酒的品质,五万斤太容易,十万斤都卖得完!“

    唐奕点了点头,“那如果产量再涨十倍,年产五十万,可还卖的完?”

    ”五十万斤?“

    “沿汉水一线,至长江半境可售。”尹洙沉吟一番,才给出这个答案。

    “要是年产百万呢?”

    尹洙一惊,”年产百万?“

    “全宋之境可售!”他想不明白,如果真如唐奕所说,年产百万,所需猪油之巨高达十二万斤,只会让油价更高,好处何来?

    “好!”唐奕叫道:“如今酒坊年产五万斤,看不出什么来。那我们就把规模扩大二十倍,假设年产百万斤。”

    “哼!”范纯仁不屑道:“依你之言,那全大宋的油价都要翻上几倍了!而且,你上哪儿弄那么多猪油去?”

    唐奕一声冷笑,“现在大油价格50钱,邓州一地,就算百姓不用猪油,也绝计不够酒坊百万产能的耗费。但是,如果猪油价格涨到500钱呢?”

    。。。。。

    那时光猪油一项,就能多收一贯有余。这么大的利润,必然驱使畜户多养多售。。

    唐奕懒得和他斗嘴,看着尹洙道:“先生算一算,年产百万的洒坊,用工几何?”

    尹洙一怔,试探问道:“五百人?”

    “少了!光酒工就得最少千人,再加上分装、选果等等杂役,估计要两千人。”

    ”两千人?“

    尹洙一脸的不可置信。就算是朝堂的官办工坊,也不过几百人的规模。这个时代,还从没出现过上千人的大工坊。

    唐奕笃定道:“再问先生,百万酒坊要多少果农供应果鲜?”

    尹洙蒙了,他答不上来。

    ”万亩果园?“

    “百万酒坊用多少农户养猪炼油?”

    “百万酒坊要想发往全宋,又要多少人力运输?”

    “多少酒店销售?”

    “又能为邓州引来多少各地客商?”

    唐奕声如大吕,震得尹洙、范纯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范纯仁也收起了不喜之心,沉思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大家只看到了眼前,却没有注意到它背后带来了潜在利益。”唐奕凝重地道。

    “这是一条产业链,依新酒的品质,做到年产百万不难。巨大的利益会吸引一部分人向他靠拢,从而依托它来生存。运作得当,就能让看似平常的一坛果酒,去养活从果农、酒工、运力、销售、等等一大批的百姓。这个数字之大,是难为计算的。”

    “而且,先生可以再算一算。。。”唐奕高深地一笑。

    “这些人又能养活多少家人?”

    这是一个天文数字,何止巨万!

    “可是,油价腾高,伤害的百姓数量,比受益的百姓要多得多。”范纯仁依然坚持己见。

    而尹洙却想通了其中关节,“如果老夫猜的没错,油价大涨只是暂时的。”

    “先生高见!”唐奕欣然笑道。心说,范二这水平和尹洙还是差点意思。

    “不管是商户,还是百姓,都是逐利而生。当油价高到一定程度,养猪能获得更大的利润,养猪的人自然会更多,猪多则油价也会降下来。”

    怕范纯仁听不明白,唐奕又解释道:“从三皇治世,到秦一统六国,再到汉唐我族一扫八荒**,看似汉文化一直在不断壮大,不断发展,但是,其实从根本上的变化却不大。”

    “哦?”

    “我们一直没有从农耕型社会的原始自然经济之中跳出来。”

    “什么是原始自然经济?”尹洙对这个唐奕偶尔冒出来的后世新词儿,还是一知半解。

    “呃。。。。”这个好像还真不太好解释。

    想了半天,唐奕才道:“就是靠天吃饭。百姓的生活水平、物价、国家的强弱,都是由年景来决定的。年景好,则物贱、民安,国有库余;年景不好,则物价腾涨,民饥国穷。”

    尹洙点了点头,唐奕说的没错,历朝历代都是靠着农民田间地头的那点东西过活,丰年则盛,灾年则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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