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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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 第4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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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您说的,这不还没架脖子上呢嘛。。。。。。”

    “再说了。。。。。。就算刀真架到脖子上了,那也该您老吃不下饭才对嘛!”

    “啊呸!!”老将军一口老痰啐地上。

    “我管你那屁事!?”

    “你死不死!?”

    “不能够!”唐奕好像当真了一样,立着眼睛。“我死了,谁孝敬您老啊!”

    “行了!”范仲淹一声厉喝。“耍宝也得分个时候!”

    “你当这是玩闹呢!?”

    唐奕一伸舌头,不敢在聒噪了。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玩闹,他当然内心不似表面这么轻松。

    可是,还能怎么着?我自尤怜?让几位老人家跟着他上火?

    “哎。。。。。。”

    唐奕安静下来,范仲淹反倒心绪更乱,长叹一声也没了下文,场面立时安静下来。

    。。。。。。

    良久。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老夫亲自送你走,官家不会拦。”

    “走吧!”王德用气极败坏地一甩手。“回你的涯州,当你的土皇帝,永远别再回来!”

    唐奕一怔,缓缓放下筷子,没接话,却是突兀地反问出声:

    “陛下。。。。。。有决断了?”

    他回来之后,交待一声就回小楼睡觉了,还不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

    范仲淹语气阴沉地答道:“有!”

    “杨文广南下,禁军的三个营已经把观澜围了。”

    “旨意是。。。。。。”

    “囚癫王于观澜,不得出!”

    重点不在日后赵祯会不会杀唐奕,重要是这个“囚”字。

    可以是几天、几个月,也可以是。。。。。。

    一辈子!

    不想,唐奕听完,只是稍稍一愣神。

    “。。。。。。”

    随后问出来的话,差点没把大伙儿气死。

    “没了?”

    “没了?”王德用这个暴脾气啊,有点压不住了。

    这小子还想有什么?这还不够严重?心怎么就那么大呢?

    “赶紧滚蛋!滚的越远越好!!”

    “多看你一眼,老夫都脑仁疼!”

    “不走。”

    唐奕摇着头,竟露出一抹让人费解的笑意。

    有几分释然,也有几分欣慰,甚至。。。。。。

    还包含着一丝丝胜利了味道。

    范仲淹不知道唐奕这抹笑意味着什么,他的心思都在唐奕那“不走”两个字上。

    “你应该知道,现在不走,可能永远也走不了了!”

    唐奕无所谓的一摊手,“那就留下来呗,正好侍奉您左右。”

    “这不是玩笑!”范仲淹有些激动。

    “宫里刚刚传出来消息,李大官走后,文彦博再次请见陛下,觐了一条幽禁之策!”

    幽禁这才是范仲淹等人最为担心的。

    之前说的没错,于公,赵祯没有杀唐奕的理由,所以这个小疯子不用担心把命丢了。

    可是,此事一出,赵祯和唐奕之间的关系裂痕难合,能不能放心让唐奕回涯州,就成了另外一个大问题。

    。。。。。。

    那问题来了,不放唐奕回涯州,又要留着他的命操控观澜为朝廷变法出力,该怎么办呢?

    那就只剩圈养一途了:

    像其他的皇族一样,圈养京中,不得高位,安安心心在皇帝的视野之内不做非分之想。

    这是最好的办法。

    甚至有可能比这还严重,唐奕很可能连京城的待遇都没有,被幽禁在观澜书院,一辈子也别想出去。

    如果真是这样,换了别人尚可苟活,可是唐奕。。。。。。

    这比杀了他更加的煎熬!

    “你真的甘愿在这回山里憋闷一辈子?”

    唐奕苦笑着摇头,人也安静了下来。

    “不甘!”

    抬头看向范仲淹,眼神之复杂让人很难读懂。

    “可是,没办法了啊!”

    “这是我的命!”

    。。。。。。

    人活着,从穷苦大众到无上君王,不外乎两个诉求。

    第一个,就是活着。吃的饱,穿的暖,睡的香。

    这是生理需要,谁也绕不过去,谁也逃脱不了。

    第二个,是吃饱饭之后的精神追求,或者叫自我价值的体现。

    俗称。。。。。。吃饱撑的!

    上一世,唐奕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还没到那个层次。

    可是,来到大宋之后,他成了大宋吃得最饱的那个人,也是撑得最厉害的那个人。

    有钱!

    有势!

    有名师重臣撑场子!

    有兄弟风雨同行!

    除了折腾,他无事可做。。。。。。

    他的精神诉求自然而然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与赵祯这位不像皇帝的皇帝保留那一份“真”,这只是一方面。

    重要的,是他“折腾”出来的成果。

    是他十年的奋斗!

    是他的宏图伟愿!

    如果真如范师所说一走了之,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到时,观澜真的就成了皇家的生意,而不是推动汉人前进的发动机。

    通济渠,也不再是联通大宋的枢纽,而是魏国公的私产。

    抢回来的燕云,更不再是大宋版图的重要一环,而只是另一块税收之地、用兵之所!

    有些人一但有了理想,就会不顾一切!而恰恰,唐奕身边都是这样的人。。。。。。

    包括他自己!

    “要走。。。。。。”

    唐奕攥着拳头神态绝然,泛白的骨节微微颤抖。

    “也是陛下心甘情愿的放我回涯州,而不是这么灰溜溜地跑回去做什么土皇帝!”

    唐奕不怕死!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甚至算上在大宋的曲折坎坷,他是死过好几次的人。

    可是,他怕没意义。

    来的没意义!

    拼的没意义!

    死的没意义!

    。。。。。。。

    王德用气的咬牙切齿,“纵使幽禁回山,终身不得出,也不后悔!?”

    唐奕抬头看着王德用,反问道:“老将军在古北关下披甲上阵,后悔过吗?”

    目光一转,直视范仲淹:“老师明知庆历新政一但败了绝无善终,后悔过吗?”

    扫视众人,“几位长辈坐在这里,要私放我出京。。。。。。”

    “后悔过吗?”

    憨然一笑,不无几分耍赖的味道在其中。

    “我是你们教出来的。。。。。。”

    “当然是有什么师父,就有什么徒弟。”

    “我也有我的坚持!”

    “你!!!”王德用气的指着唐奕,说不出话来。

    他是真心把唐奕当自己儿子一样看待,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最后,老头儿没办法,指尖一转,点着范仲淹就开骂:

    “你教出来的好弟子!!”

    范公这个憋屈,一起教的好不啦?怎么怪到我一个人头上了?

    可是,范大神也只能在心里念叨念叨。王德用那算是他的老师,怎能顶撞?

    不敢和王德用使劲,只能看着唐奕。老的说不了,小的还可以教育教育吧?

    尽量平复心绪,缓声道:“要是没有人给陛下搓火还好。。。。。。”

    “就是刚刚,我等也没想让你忤逆出走。”

    “陛下冷静下来,念及旧情,是很有可能放你一马的。”

    “可是,文彦博这么一搅合。。。。。。”

    后面的话,范仲淹没说。意思很明显,文扒皮这么一搓火,那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不见得!”

    唐奕不似范仲淹那般如临大敌,反倒十分轻松。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嗯?”

    几个老家伙齐声轻疑,“何以见得?”

    唐奕抬头,“下月初六!!”

    一字一顿道:“下月初六之前,说什么都早!”

    。。。。。。

    “初六?”

    范仲淹猛的一惊,“对啊,初六!!”

    刚要惊然出声儿,却是食舍之外突兀地传来铁甲碰撞之声,似是一队带甲兵将由远而近。

    范仲淹只得放下心中所想,看向门外。

    果然。

    眨眼间,一银甲战将扶着腰间配剑,领着几个将校进得门来,径直朝这边过来。

    唐奕也是把注意力移到几员将校身上,凝眉看着他们过来。

    不知为何,打头的那人唐奕没见过,但是总觉得眼熟。

    。。。。。。

    军将脸上并无肃杀之色,所以食舍之内的气氛也不算紧张。

    等来到桌前,一众将士恭敬抱拳。

    “末将石全福,见过癫王殿下,见过老国公,见过范公、尹公、孙先生!”

    这一报名号,唐奕也就明白为什么看着眼熟了。原来是石进武家的老大,石全安和石全海的大哥。

    玩味地扫了一遍石全福,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一众禁军将士。

    “原来是石家大兄,怎么有空来观澜转悠?这是想弃武从文,也考个进士之类的玩玩了?”

    “呵。。。。。。”石全福尴尬一笑。虽然唐奕这话说的不太友善,可反应倒还自然。

    佯装嗔怪地一拧眉头,“诶。。。。。。?”

    “殿下这可就不厚道了,全福的两个弟弟都在殿下手下当差,咱们怎么说也算是一家人,怎么还拿某家说笑?”

    一扬满是老茧的大手,“某这糙爪子拿刀还能混混事儿,写文章还不把考官气死?”

    “哈哈哈哈。。。。。。”说完,自己率先大笑。

    “哈。。。。。。”

    伸手不打笑脸人,唐奕附和陪笑。心里大概也有了个衡量,这个石全福比他那个傻弟弟圆润得多。

    可惜,没心情和他攀交情。

    “那石大兄到底意欲何为?”

    石全福闻言,若无其事道:“陛下有旨,让某家调守回山。”

    “既然到了殿下的地头,又怎能不来给殿下请个安呢?”

    朗然道:“家父有命,让全福到了回山第一件事就来见过殿下。家父还让全福转告殿下,谢殿下对两个舍弟的照拂之恩。”

    石全福这话说的是相当委婉,赵祯盛怒之下的原旨是“囚癫王于观澜”,到他这儿变成“调守”了。

    唐奕听了,哈的一下又笑了。

    “大兄都说了,咱们算一家人。”

    “那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我不喜欢绕来绕去,大兄有话就明说吧!”

    “这。。。。。。”

    这回石全福有点犯难了。

    心说,我给你留面子,你接着就是了。

    你好,我好,大家好。。。。。。怎么还不知好歹呢?

    为难地看向范仲淹、王德用,眼神之中还有几分求助之色。

    意思是:你看,唐疯子有气别往我身上撒啊!我就是个听差办事儿的,和他又没仇。

    范仲淹当然知道自己的徒弟是什么脾气,轻咳一声,把话头接了过来。

    “石将军是领了圣旨来的,有什么话大可直说,大郎不是不辨是非之人,不会迁怒将军的。”

    “呃。。。。。。”

    得,和着这观澜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不要面子的直性子。

    “好吧!”

    石全福一咬牙,顺着范仲淹的话看向唐奕。

    “癫王殿下也是知道的吧?”

    苦着脸一摊手,“陛下正在气头儿上,做出什么不理智之举也属正常嘛。”

    神情甚是笃定地继续道:“家父料定,等陛下过了这个劲儿,自然也就没事儿了,殿下还得是圣恩独宠,不可撼动。”

    “所以。。。。。。殿下别。。。。。。”

    “别。。。。。。别不冷静。”

    感情绕了半天就为说这个“别不冷静”,唐奕都替他累得慌。

    低着头用手肘拄着饭桌,眼皮都没抬一下。

    “石大兄,还是说重点吧!”

    “重点就是。。。。。。”

    石全福支吾片刻,突然面容一垮。心说,你不要面子,那我也别要了。。。。。。

    苦着脸道:“陛下想来也不想为难殿下。。。。。。”

    “您呢。。。。。。”

    “这几天,安心歇歇。。。。。。就。。。。。。”

    “就别出去转悠了吧?”

    说完这句,石全福都快真哭了。

    “求殿下体谅体谅咱们!”

    “咱就是个当差的。。。。。。”

    “受不得这夹板气啊!”

    。。。。。。

    “噗。。。。。。”

    范仲淹、王德用这种老神仙都没把持住,笑出了声儿。

    心说,这差让你当的,也是没谁了。

    按赵祯的旨来说,唐奕现在就是囚犯,而石全福就是牢头儿。

    可是,有这么低声下气的牢头儿吗?

    这哪是看守囚徒?供爹也没这么个供法儿!

    。。。。。。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石全福这个差还真不太好当。

    问题在于。。。。。。他,还有他那三营的禁军拦得住唐奕?

    在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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