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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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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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人笑道:“不然,前朝奸臣严嵩九岁入县学、十岁得秀才功名。”

    我靠。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陈嘉运质问贾环的气势又被同学打断,气的脸皮涨红。

    贾环也看出来,这位陈同学虽然中了童生,在今天聚会中也算佼佼者,但他的人缘并不好。

    当然,贾环身边的这位富二代的林同学人缘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陈嘉运拉仇恨的气势虽然被他的同学打断,但贾环给人鄙视心里还是不爽。他本来是个冷静的成年人,但此时刚喝了两杯玉泉酒,酒意涌上来,针锋相对的道:“

    这位陈朋友请了。在下虽然年幼。也听先生讲过,韩昌黎有言: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此而已。没有以年龄论学问的道理。”

    说罢,吟诵道:“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包厢在静寂了几秒后,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

    “好!”

    “好!”

    “好诗!”

    刘国山道:“好气魄。正该如此。唐诗宋词已经写到极致,写到尽头。但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贾朋友高才,我不如他。”

    乔如松轻轻的点头。贾环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大气魄,出口成章,真是难得。

    刚才类比贾环与严嵩的士子叫许英朗,字文谦,这时笑道:“好诗。我等正要听贾朋友的佳作。取纸笔来。”

    陈嘉运冷笑一声,盯着贾环。

    贾环身边的林心远则是冷笑的盯着陈嘉运:看你还狂不狂?

    贾环从侍女手中接过纸笔,在酒桌上提笔立就。旁边的乔如松念道:“观府中海棠偶感。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好诗!”在座的童生都是识货的。考秀才,要考试帖诗。押韵,对句,这都是基本功。谁肚子没有背熟《对类》,《韵诗训》,《训蒙骈句》,《笠翁对韵》?若非天子重文章,背唐诗宋词的也大有人在。

    贾环将苏轼这首咏海棠拿出来自然是一片叫好声。一个“恐”字写尽赏花时的心情:那种狂放、洒脱、酒意酣然、以花为友、孤寂落寞等等情绪,不一而足。

    若贾环再大几岁,一众童生怕是要问他:海棠者,何人也?以花喻人,可见旖…旎。谁神经病大晚上看花啊?美人闺中看美人才是正解吧。

    同座的童生给贾环倒了一杯酒,贾环拿起喝了,头飘飘的,问陈嘉运,“八岁童子作诗毕,还请陈朋友将你的诗拿出来一观。”

    这是反打脸了。

    在场的士子们都感到好笑。贾环这两首诗已经展露出功底。技压全场,毫无问题。陈同学这是自作自受。当然,谁也没料到8岁的小孩会如此厉害!

    陈嘉运脸色抑郁,很有点不好看。他虽然有诗才,但跟贾环这种抄诗达人怎么比?

    林心远喝着酒,讥笑道:“刚才听陈同学高谈阔论,怎么现在哑火了。丑媳妇终究是要见公婆的。拿出来吧,让诸位同学,前辈品一品你素日自傲的诗。”

    乔如松摇摇头。林子明说话到底是尖酸了些。

    陈嘉运给架着,只得将他准备好的一首咏梅诗拿出来,“红酥开遍琼苞碎,为谁消得人憔悴。层冰积雪暗香时,再拟小园黄昏会。”

    许英朗将陈嘉运的诗给念出来。就有几人叫好。确实还不错。而林心远也不怎么得人心,无人帮他讥讽陈嘉运。

    有人笑道:“一首咏海棠,一首咏寒梅,都可算是佳作。不过,陈同学这首诗似乎有凤求凰之意,莫非是写给你素日所仰慕的诗诗姑娘。”

    “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取笑声。教坊司的花魁苏诗诗年方十五,名扬京城,独占鳌头。他们这些小童生哪里有缘一会?只不过是远远的见过她的歌舞表演。绝色佳人蹁跹舞,可令汉时飞燕误。

    将贾环的咏海棠诗和陈嘉运的诗放在一起说佳作,明显是瞎扯。

    贾环酒意翻涌,嘘着眼睛,看着长脸的陈嘉运。本来事情可以就此揭过,但贾环心里头一口气还没出完呢,强行装逼打脸:“倒是巧了。我也有一首咏梅的词。

    欲问江梅瘦几分,只看愁损翠罗裙。麝篝衾冷惜余熏。

    可耐暮寒长倚竹,便教春好不开门。枇杷花底校书人。”

    这是一首“浣溪沙”的词。出自清朝著名词人:纳兰容若,所有明穿网文中最喜欢,最必须抄诗的对象。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奠定了他在中国文学史的地位。

    二十四岁将词作集结,又称《饮水词》。三十岁去世。时人云:“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可见其词的影响力之大。

    民国四大国学大师王国维评论说: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

    唐诗宋词。国学大师王国维说,“北宋以来,一人而已。”这是极高的评价。

    贾环且吟且喝酒,吟出第一句“欲问江梅瘦几分”之时,满场笑声戛然而止,寂静无声,各自看着贾环,屏息聆听,见证精品之作的诞生。

    坐在贾环身边的一名童生不断的给贾环倒酒:上等的太禧白。一杯酒,一句诗。飘飘乎如冯虚御风!

    贾环现在的装逼无疑是极其粗糙的,技术含量很低,那纳兰容若的词拼文采,自然是无往而不利。但请不要怪他。他自在穿越到贾府以来,哪里真正的顺心畅快过?

    就宝玉那小屁孩坑他,真要是在上初中时,他不照脸上抽两巴掌,他名字倒过来写。跟尼玛傻…逼富二代一个德性。地球是围着你转的?来啊,谁怕谁?

    就王熙凤那做派,总找他麻烦。要不是她的身份护着,真是要当面骂个狗血临头。骂一句“读书人的事情,你懂几个问题”算什么?骂的还不够深,还不够痛!

    就王夫人那个搞法,真要是他的老板,他早把辞职信砸在她脸上。让你装逼。爱咋咋地,哥不侍候了!

    还有贾母,要跪地磕头请安。真要是他公司的董事长强行要他下跪,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你信不信?你大爷的!

    “枇杷花底校书人。”贾环念完最后一句,手指着长脸的青衫童生陈嘉运,意兴张扬的点了点,说道:“请不要把你那种低劣水平的诗和我…的作品放在一起。谢谢!”

    陈嘉运脸色顿时变成青色。但无人同情他。他出言不逊的惹到这位贾朋友。还能如何?

    “林兄,我们走。”贾环酣畅淋漓的装完逼,打完脸,扶着林心远出了包厢。

    包厢中,满座童生鸦雀无声。

    …

    林心远扶着贾环出了醉仙楼。赵国基、钱槐跟在身边。贾环走路已经在飘,但思维还是清醒的,吩咐道:“舅舅,你去雇一辆马车送我们回去。我和林兄说几句。”

    林心远笑喜气洋洋,拱手道:“贾兄高才,在下佩服!此事算我欠了贾兄一个大人情。”

    贾环摇摇头,“我有个问题,林兄和这些童生不对付,为什么还要来参加今天的聚会?”

    林心远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苦笑道:“贾兄,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贾环举起手,制止道:“那就不要说了。希望不会再有下次。就此告辞。”

    他没兴趣听一个男人说心事。林心远这种人不可以当朋友。自己今天纯粹是被他架在火上烤。当然,自己不会当场和他翻脸。君子绝交,不出恶语。但事后会疏远他。

    林心远连忙追着贾环,说道:“贾兄,贾兄,请听在下一言。我家里出了变故。我实在是不想在同学面前丢了面子。”

    贾环就挺在路边的树荫下,看了林心远一眼。顺便等着赵国基雇马车过来。

    此时,他脑子想到的是在胭脂店里遇到的那道美丽的倩影。貌似是林心远的姐姐或者妹妹。只是,他现在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他已经忘记那美丽女郎的身姿、气质。

    但,贾环做不出觊觎林心远的姐姐或者妹妹,就和林心远继续交往的事情。商业上的事情,他可以接受虚与委蛇,尔虞我诈。但在生活中就算了。

    和林心远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贾环坐进赵国基雇来的马车,回到贾府。

    他现在这个状态,实在不适合去和老狐狸吕承基打交道卖小说。

    …

    雍治8年冬,贾环的三首诗词在京城小范围内开始流传。不久之后,便在教坊司中流传开。

第五十八章 最后一课

    农历十月中旬,京城已经入冬。天阴沉沉的,似乎酝酿着一场雪。

    京城西郊的许记酒楼中,两名中年文士在二楼临窗处小酌对饮,轻声谈论近日京城中流传的好词:浣溪沙…欲问江梅瘦几分。

    在这个没有传媒业的年代,诗词的传播主要通过两张嘴:文人和名妓。教坊司是官办青楼,名妓在其间自是不必说。

    傍晚时分,郊外的酒楼生意冷清,二楼之上并无几桌客人。两人谈得尽兴。只是右侧的文士面色听到作者名之后略微有点古怪。

    “户部贪…腐案了结。邱侍郎告老还乡。章学士到低棋高一着。子修兄,今日你约我来饮酒,所为何事?”

    “文台兄,我接到家中来信,家母病重,我意欲返乡经营,不再醉心举业…”

    “唉…!”表字文台的文士长长的叹了口气,语调落寞,“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两名文士的声音渐渐的低下来。

    窗外,不知何时,下了一场小雪。

    …

    十月下旬,天气渐冷,小雪消融。

    三十日,下午时分,贾环写了一幅字,将探春的丫鬟翠墨打发走,拿起削好的炭条当铅笔,让晴雯当模特,画着素描画当休闲。

    只是他的功底到底是业余的,画的不怎么像。晴雯咯咯娇笑着拿去如意取笑他。

    十月十二日和贾琏谈判完,从府外回来后,他便一直在府内读书。手中的射雕英雄传自然没有机会卖出。不过,有贾琏给的100两银子进账,在短时间内他并无经济压力。

    第二天早上,贾环在二门和长随钱槐汇合,前往书房小院。十八日时,贾琏就安排了赵国基去东城外的蜂窝煤作坊任管事。

    贾琏怎么和王熙凤商量的,贾环就不得而知。年入8千两银子的生意,想来,他是知道如何保密以及与贾府的公产分开的吧!

    封建主义社会大家庭实行的是同居共财制度。男子的收入都要归公中,做养家之用。但男子私下的收入,谁会傻到交入公中?

    另外,即便是“同居共财”,但依旧保留着个人资产。比如贾府中,王熙凤的嫁妆,这就是她的个人资产。支配权给归她。她的丈夫贾琏都不能动。

    同理,贾琏也可以拥有他的私产。这在红楼里面有体现,他要王熙凤帮忙说服鸳鸯拿贾母的私房钱出来用,给王熙凤和平儿联手讹了200两银子。

    具体操作手法,看看国企的国有资产是如何流失的就懂了。

    而按照宋、明时期的记载,大家族之中,各房拥有私产、铺子都是正常、公开的事情。

    …

    刚到书房小院门口,贾兰的长随桂树上来请安,“给三爷请安。”

    贾环就笑了下,“桂树,你有事情?”

    桂树赔笑道:“三爷,兰少爷今天生病发热不退,要请几天病假。我想请三爷帮告知林先生一声。”

    “我知道了。”贾环应下来,进到书房中坐下,准备功课。

    林先生崖岸自高,方正严肃,像桂树这样的豪门长随,目不识丁,入不了他的眼,连话都懒得说一句。这是他身为举人的傲气。

    今天略有些异常,上午十点许,林高和(林举人)才姗姗来迟。正在自己看书的贾环和贾琮向林高和行礼问好。贾环说起贾兰发烧请假的事情。

    林高和摆摆手,长叹一口气,“无需请假了,今日是最后一课。我已经向东翁辞馆,下午就会离开贵府。”

    “啊?”贾环愣了下,好几秒才恢复过来,惊讶的站起来问道:“先生怎么突然要辞馆?可是银钱上有什么困难?”

    林举人这样的塾师,京城的行情是每年四十两的束脩。贾府包吃包住。一年三节另有奉送。但林举人若是有朋友来往,确实不大够。京官都不大够。

    贾琮眨眨眼睛,呆呆的坐在位置上。他对林举人辞馆没什么感受。

    林高和看着自己的弟子,严肃的目光变得柔和,解释道:“十天前,我接到老家来信,家慈病重。为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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