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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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的逆袭-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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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的行人看到任思齐后,指点着议论纷纷,有好事者更是躲在远处看热闹。两个月前,任思齐被抓和张家悔婚一事传的沸沸扬扬,现在任思齐无罪归来,又站在张府门前,那么接下来肯定有一场精彩的撕逼大战。已经有人准备搬出小板凳,买上二两瓜子,好好的看一番热闹了。

    好在任思齐并没有等上多久,张府大门再次打开,那门子毕恭毕敬的把任思齐让了进去。这让准备看热闹的行人好是失望,只得无奈的散去了。

    张家是书香门第,世代都有得到功名的读书人,在鄞县存在了一百多年,故而张家的府邸远非任思齐家能比。

    进了大门同样是一座屏风,不过这屏风不是砖头砌成,而是石制的屏风。绕过屏风,则是一座花园,石堆的假山之后,是一个池塘,池塘里数百朵荷花正尽情的绽放。

    曲折的廊道两边种有几十株葡萄,葡萄枝蔓顺着竹竿在廊道盯上蔓延,紫色的小花开的煞是娇艳。

    顺着廊道便走到了张府客厅,张敬贤正面沉似水的坐在大堂正中。

第七十七章 自愧不如

    “见过张叔父!”任思齐上前施礼,把带来的两盒点心放在桌子上,便大咧咧的在张敬贤另外一边坐下了。

    张敬贤冷冷的看着任思齐,心中充满了怒火。在张敬贤看来,任思齐救了自己女儿,而自己除了给他三千两银子的谢礼外,又在周县令面前为他美言,使得任思齐得以洗脱罪名,两家已经是互不相欠,最好从此不相往来。没想到这任思齐竟然又找上门来,有心不见吧,又怕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对张家名声有损。

    任思齐泰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扭着头四下打量着大厅的设施,还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

    “叔父啊,您这里我往年来过多次,可还从没有好好看过。您这家具可是正宗的紫檀做成吧,我家里的家俱都是黄花梨木所制,可比您这里差远了,不过现在家俱一件也没有了,在我入狱的时候,都被该死的下人们偷走了。”

    “叔父啊,您这中堂可是唐伯虎的真迹?山路松风图!唐解元不愧是我江南四大才子,他的画作可是一绝啊。”

    “叔父啊,怎么没有见到蒹葭妹妹,她现在可好?”

    张敬贤本来冷冷的看着任思齐表演,当听到任思齐提起张蒹葭时,再也忍不住了。

    “够了!快说说你干什么来吧!”张敬贤怒斥道。

    “叔父您何必如此,我和蒹葭妹妹青梅竹马,虽然现在解除了婚约,可往日情分还在,关心一下还是应该的。”任思齐嬉皮笑脸道。

    “你也知道解除了婚约,既然知道又何必再找上门来?”张敬贤怒道:“我已经给了你三千两银子,又帮你洗脱掉罪名,有了这笔钱,你可以舒舒服服的过上一辈子,再娶个媳妇也可以传宗接代,以后就不要再来府上纠缠了!”

    后院绣楼之上,张蒹葭正在桌上摆着算筹,最近她迷上了算术,九章算术看个通透以后,又找了好些算学书籍,每日里拿着算筹摆个不停。

    小丫鬟雀儿苦着脸在一边伺候着,她小小的脑袋可搞不懂这么复杂的学问,往日小姐读书画画时她还能插上几句,可数学就不是她能弄懂了。

    “小姐啊,我去帮您弄点水果吧!”雀儿终于忍不住了,老是在一边看不懂的东西让她有些不耐烦,她迫切的想出去透透气。

    “去吧,去吧,别烦我。”张蒹葭不耐烦道,头也不抬的摆弄着算筹。

    “好嘞!”雀儿欢叫一声,便下了绣楼。

    可没多大一会儿,她慌慌张张的回来了。

    “小姐啊,你猜谁来了?”雀儿来到张蒹葭身边,对着她耳朵地上道。

    “谁啊?”张蒹葭仍然没有抬头。

    “姑爷,不,任公子啊!”雀儿叫道,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啊!”张蒹葭抓在手中的算筹一下子全掉在桌上,再也顾不得去算了。

    “他来做什么?”张蒹葭一把抓住了雀儿的手,急切的问道。

    “可能是想重新向老爷求亲吧。”雀儿歪着脑袋,调笑着她家小姐。

    “死丫头,看你还敢胡说八道。”张蒹葭羞恼了,一把拉住雀儿的胳膊,另一只手就在她腋下挠去。

    “嘻嘻,嘻嘻。小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雀儿躲闪着,连声告着饶。

    主仆二人打闹了一会儿,整理了衣服。张蒹葭道:“快说说吧,他到底来干嘛来了。”

    雀儿脸色露出了为难之色:“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去为您拿水果,听府中下人说,任公子来了,他来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我去打听一下?”说着又要重新下楼。

    “算了吧,你向谁打听?”张蒹葭一把拉住了雀儿,“不管他,反正没什么好事情!”

    大厅之中,张敬贤正在斥责任思齐。

    “你若非往日胡作非为,怎么会被下到大狱,丢失功名,现如今应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万不可再如往日那样!”

    任思齐做出洗耳恭听之状,肚子里却打着自己的主意。

    “叔父啊,我肯定会重新做人的。但是现在没法立足啊,刚刚我还受到了别人的欺辱,这鄞县恐怕我呆不下去啊。”任思齐说着便把高立群等人上门凌辱之事加油添醋的对张敬贤说了。

    “高家势力庞大,我在这鄞县无依无靠,又没有了功名,恐怕没法立足,所以才求到您的门上,希望叔父看在两家往日交情上指条明路,把我的秀才功名恢复回来。”

    听了任思齐的话,张敬贤沉吟不语,高立群陷害任思齐之事他心知肚明,可毕竟高家为了娶自己女儿才做出这样的事,这年头那个高门世家背后没有做出过些肮脏的事情,在张敬贤看来,这种事算不了什么。

    可是现在任思齐已经虎落平阳,从一个秀才变成了平头百姓,高立群还不顾身份上门欺凌,这心胸不免有些过于狭窄,这让张敬贤对高立群生出了不满来。

    也许我该好好考虑一下蒹葭的婚事,张敬贤心中暗暗道。

    “叔父,叔父!”看张敬贤半天不语,任思齐催促道。

    “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张敬贤回过了神来,推脱道:“可是你恢复功名之事是大宗师管辖,我和大宗师素不相识,也说不上话啊!”

    任思齐听出了张敬贤的推脱之意,道:“叔父家世代书香门第、官宦之家,怎会没有办法?看在我和蒹葭妹妹往日情分上,还请相助一二,我定不会忘了叔父的情谊。”

    张敬贤一听任思齐提到张蒹葭就感觉头大,他万分不愿任思齐再和女儿纠缠,可如今任思齐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来,令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好吧,我可以想法,但能否成功却也不一定。只希望此事过后,你能安心读书,不要再来纠缠!”

    张敬贤叹了口气,令下人拿出笔墨纸砚,当即修书一封。

    “煌言如今在杭州交游,他已是举人身份,在杭州朋友众多,和大宗师应该也能说得上话,你拿着这封书信去找他吧!”

    张敬贤说的是他的侄子张煌言,张煌言是鄞县有名才子,其十六岁中秀才,闻名整个宁波府。不像任思齐中了秀才后便不思进取,张煌言在明崇祯九年中了秀才后,发奋读书,于崇祯十四年考中了举人,整个鄞县提起张煌言,人人都竖起大拇指,大加称赞。而任思齐自己呢,则臭名遍布宁波。

    听张敬贤提到了张煌言,任思齐默然不语了,他知道自己和张煌言无法相提并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言语都只是笑话!

    默默的接过书信,任思齐向着张敬贤躬身一礼,便离开了张府。

    廊道角落里,张蒹葭和雀儿二人躲在花丛之后,默默的看着任思齐远去的背影。

第七十八章 心思

    “爹爹!”张蒹葭蹲身向父亲行礼。

    “你怎么来了?”张敬贤溺爱的看着女儿,他今年四十五岁,膝下一子一女。幼子张白鹭今年十三,正在苦读经书考取功名。女儿蒹葭十六岁,已到了出嫁的年龄,若是任思齐不出事的话,说不定两家已经谈婚论嫁。

    当然现在张敬贤绝不会再把女儿许配给任思齐了,以前是看任思齐少年得志前途无量,现在嘛他要为女儿寻一个才高八斗、门当户对的夫婿。

    张蒹葭自幼聪慧非常,读书进步极快,四书五经皆由涉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近又迷上了算术。张敬贤时常感叹,若是蒹葭是个男孩多好,成就定不会在她堂兄张煌言之下。

    “爹爹,女儿本在楼上演习算术,听雀儿说任公子来了,不知他为何而来?”张蒹葭大大方方问道。

    张敬贤叹了口气,便把任思齐的来意说了一遍。

    “这任思齐自从入狱后,性情大变,已非往日那个风度翩翩的书生,而是变成了一个世俗无赖,真是令人叹息。”张敬贤道,说着话眼睛观察着女儿脸上的神色,想从女儿身上看出她是否还对任思齐关心。

    张蒹葭闻言神色一黯,她现在对任思齐的感情复杂,曾经的青梅竹马,曾经数年的婚约让她早把任思齐当作未来夫婿,虽然无数次怒其不争,无数次为他的风流韵事而黯然魂伤,可当他踉跄入狱时她还是为他担心。

    当父亲拿回他退婚文书时,张蒹葭感到一丝茫然,一丝解脱,心中也有一丝悲伤。

    当他从狱中逃出的消息传来时,她为他感到庆幸,她知道两人再也不能相见,唯有祝他好好活着。

    当她被抢匪挟持心中绝望之时,他忽然从天而降,勇斗劫匪把她救了出来,那时她的心暖暖的,洋溢着重逢的喜悦。虽然她和他为父亲张敬贤的不义争吵,虽然他变得非常的粗鲁,她宁愿相信他是经历了太大苦难才变成这样,而这样的他在她眼里成熟了许多,比那个风流书生更加的有魅力。

    所以当雀儿说他来到了府上时,她再也无法淡然的摆弄算筹,而是匆匆从绣楼下来,只为看他一眼。

    现在听父亲说起他的不是,张蒹葭神色黯然,本能的就想为他辩解。

    “任公子现在在鄞县无依无靠,除了爹爹他还能找谁他?爹爹能帮就帮他一把吧,毕竟他对女儿还有救命之恩。”

    张敬贤叹了口气,他从女儿的话中听出了对任思齐的不舍。

    “若不是看着他救你的份上,我岂会一再帮他?但愿他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女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和高公子的婚事还是尽快定下来吧。”张敬贤试探着对张蒹葭道。

    “不行!”张蒹葭一口回绝了。

    张敬贤一下子愣了,以前她可没这么大的反应啊。

    “这是为何?”张敬贤冷静问道。

    张蒹葭一脸坚决的看着父亲:“高立群阴谋陷害任公子,是个卑鄙小人,我怎么可能嫁给这样的人!”

    出了张府,任思齐黯然的走在街道上。自听到张煌言的名字后,他的心再难平静。

    曾几何时,他任思齐也被阖县百姓赞为张煌言第二,十五岁中秀才的他名声甚至更在张煌言之上。

    可几年时间过去了,张煌言已经成为了举人,身份地位大大高于以往。

    而自己呢,却成为了杀人犯,成为了逃犯,虽然现在洗脱了罪名,可也成为了白丁。此时二人的地位天差地远,这让任思齐不觉的有些黯然魂伤。

    人都是这样,当听到往日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已经青云直上,而自己却还在泥土中挣扎时,心中都会有些黯然,有些不爽!

    在任思齐来自后世的记忆中也有张煌言的存在,当清兵下江南之时,张煌言忿然起兵抗清,他坚持抗清二十年心志从未改变。当被清兵俘虏后,他慷慨就义,誓死也不投降。

    所以在任思齐心中,张煌言并不仅仅是一个举人,更是一个英雄,一个民族英雄!只不过现在的张煌言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想想自己这两个月的经历,任思齐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既然上天给了我另一段记忆,我也能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没必要妄自菲薄,艳羡他人!

    抖擞精神,任思齐重新恢复了斗志,怀揣着张敬贤写给张煌言的文书,回到了家中。

    在熊二等人的大力清扫之下,家中已经干净了许多。任兴凡买来了家俱日用物资后,这个宅子又变成了一个家。

    阿紫的弟弟陈名扬已经被小石头带了回来,换了身干净衣服,在府中住了下来。

    二人年龄还小,任思齐便令他们在府中看家,而他自己则要带着熊二等人去往杭州。

    “少爷,你还是让我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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