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艳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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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艳伶-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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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隶属于东郡的大港分流了。

    渐渐的围绕着这些个驿站,形成了小港口、小城镇,货物不一定非要经过东郡,若只是这些,也倒罢了,关键是改制。

    庆佑帝时,仍是遵从武皇帝简简单单四郡七府的规制,可到了建成帝,郡这个编制就已经策划着要裁除。

    先从起了乱的西郡开始,再也没有“郡守”这个头衔了,而直接划分成了陕州、敕州两州,州下又细细的划分了不少区府。

    待到建成帝登基一年过后,南郡和北郡也全部改制完成,只余了东郡!

    陈宽海要是能坐得住才怪!

    他并不是东郡郡守,因为他担着守卫东海的要职,官拜镇海将军,是个难得的将才,所以东郡、尤其是沿海一带,他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就连朝廷派下来的郡守也要让他三分。

    陈宽海自然是不想改制,若不改制,则以他在东海一带的权势,实际上是集东郡之力以养东海之兵,若是改制,恐怕以后他能说了算的地盘,就不剩多少了。

    可他是个带兵的将军,并不是郡守!轮不到他不同意!

    加之朝廷逐渐加强了对海上贸易的把控,颇有一些将这些赚钱买卖握在手里的架势,陈宽海赚的银子也少多了!

    陈宽海虽不能阻止改制的脚步,但多多少少也在下面搞了一些动作,这些,连泽虞并不放在眼里。

    他第一次来东郡,还是那年东海一带起了倭乱,那时候他便觉得陈宽海虽然颇有谋略,也会打仗,但为人不正。

    只是当时内乱将起,连泽虞来不及也不能动他,便忍了一时之气,好言温语的将陈宽海稳住。

    这会儿,连泽虞在海安的名存实亡的郡守府中,负手而立,对着下面的臣僚道:“再逼他一逼。”

    若是陈宽海能懂得一个“怕”字,还有回头的路走,否则不但他勾连的那起子倭寇,就连陈宽海率着的东海军都没有活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四十章 无可相询(20月票加更)

    连泽虞细细的沉思着,在陈宽海内外勾结、在东海养尊处优的时候,鼎军却是随他征战西郡,里面也颇有一些可以造就之才,他们也应有个进身之阶才对。

    这些都处理完了,不觉已是深夜,海安名字里带了一个“海”字,却并不靠海,百姓们尚不知整个东郡即将有大的变动,圣驾更是已经到了海安,一切都显得那么如常、寂静。

    马侍卫正候在门外,一来一回,已经是初春了。

    从东面儿吹来的风有些冷,可能是心理作用,还带了些咸湿的气息,他见到臣子、幕僚们纷纷出了屋子,便知道议事结束了。

    过了片刻,果然有人传他进去。

    他一进屋子便跪下磕头道:“参见皇上!”

    “起来吧,”连泽虞静静的站在那,“宫里如何?”

    上京的情况自有人和他禀告,所以马侍卫只是走宫里这一趟差事。

    马侍卫立刻雀跃起来,道:“见了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还记得我,精神头儿是极好的,皇后娘娘也好,跟卑职说了许多皇子……现在应该叫太子殿下了,说是太子殿下又能吃又能睡的,还能哭能闹,极壮实的小子!属下可没想到当年的太子殿下也有了小殿下了!”

    连泽虞原本平静的面容似乎受了他的影响,露出淡淡的笑意,道:“日夜奔行,下去休息吧!”

    马侍卫便应了一声退了下去,在门口还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脑袋。

    连泽虞看着他的背影。

    于任何一个人看来,皇帝若问宫内是否安好,必定指的也只会是太后、皇后和皇子吧?

    他想要知道的,并没有人能告诉他。

    春日既到,就是冷宫里也好过了不少。

    春雪消融,雪水滴滴答答的不断的从墙檐、屋檐下流下,纯粹透明得如同醇酒一般。

    那雪水不过数日,便被春日的暖阳晒得一丝儿痕迹都没有了,如同这个冬天不曾来过,这个冷宫也不曾几度被大雪覆盖一般。

    看守冷宫大门的太监,也远没有寒冬腊月的时候那么惫懒,十分尽职尽责的站在门口。

    这固然是因为天气转暖,也是因为这冷宫里关着的嬉妃“疯得有趣”。

    每当接近中午的时候,冷宫外会零零散散的驻足着几个太监宫女,他们是各个宫办差临时路过的,有的时候办差不顺路,也会想办法绕到这边。

    但可也不是每次都能大中午的被派出来办差,所以最让人羡慕的还是门口守门的两个太监。

    因为这个时候,里面的嬉妃一个人便如同一台戏一般。

    这两个太监第一次听到从深宫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声响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可过了一会儿,仔细琢磨琢磨,才听明白喽!

    感情这嬉妃一个人便演了一场《大保国》出来!

    一会儿是李艳妃,一会儿是徐延昭,一会儿又是杨波,甚至连李良都有!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可这样的乐子真是难得。

    他们这样儿的人,别说出去看戏,就算是宫里请了戏班子进来,也轮不到他们啊?

    更何况当今太后娘娘不喜欢伶人,所以一晃儿两年了,无论什么节日,都不准唱戏的进宫。

    若只有这两个人还好,可渐渐地招来这么些个人,不过几天,几乎整个连城宫都传遍了。

    小太子被喂完了奶,不时打着奶嗝儿,齐淑便接了过来,一下一下的帮忙顺着气,看着白白胖胖的儿子,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向那脸蛋儿戳了戳。

    旁边儿的奶娘便轻声道:“娘娘,这么小可不能戳脸蛋儿,不然大了容易流口水。”

    “还有这样的说法儿?”

    齐淑眉问道。

    “可不是?还有小孩儿现在囟门没长好,脑袋最好也不要经常摸。”

    齐淑点点头,看着被她轻微晃着晃着就睡着了的小太子,梢眼角都含了笑意。

    白芩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齐淑便将小太子轻轻的放到奶娘手上,看着奶娘又哄又拍的抱着因为换了人而有些惊醒的太子进了里屋,才坐了下来,道:“何事?”

    白芩便将冷宫的事儿简略的说了一下。

    皇后脸上看不出喜怒来,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的道:“那是皇上亲自派了人看守的地方,本宫插不进手去,到时候被皇上知道了,反倒要疑心本宫。”

    她有了嫡长子,还在满月之后就得了皇上的旨意,又是赐名,又是加封太子,诸事顺遂,此刻并不愿意再想嬉妃的事,哪怕只是一会儿,都会让她心中极为不舒服。

    想了想,到底还是有失宫闱体面,她脸上也露出了愠色来,道:“去约束坤宁宫的人,谁也不准去。就算是进了冷宫,皇上可没夺了封号,那还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娘娘!谁敢去听,被本宫知道了,割了耳朵刺瞎眼睛丢出宫去!”

    萧太后远没有皇后这样平静,她暴跳如雷的道:“哀家就知道!这是个毒瘤!帝王家简直是颜面尽失!”

    她当然想一碗毒药灌了她,无数次的想过有什么办法让嬉妃“病亡”,可她却不敢赌!

    皇上远在东海,处理的事是国家大事,万一这事儿传到皇上耳朵里,萧太后也怕影响了大局。

    就算是能捂得严严实实,可万一皇上回来了,问她要人怎么办?

    自打知道皇后有孕以后,皇上先是去了西山练兵,然后就亲往东郡!

    她也知道,皇上临行前,去过冷宫,愣是在门外从日暮站到了半夜!

    她是皇上的亲娘,怎么会瞅不出来皇上这明明是心里还打着结儿!

    这真是要想打耗子,却怕伤了白玉瓶儿!

    萧太后再怒,最后也只得一道懿旨下来,竟和皇后规范自家坤宁宫的规矩一模一样,另外不得不将那两个太监撤了下来,从原先犯错受了罚的一众聋哑太监中挑了两个,这固然有些个风险,可也顾不得了。

    那两个被撤换的太监,倒是捡了一条命,互相庆幸了一番。

    商雪袖并没有疯。

    当不再抱有什么幻想以后,反而全身都放松了一般。

    再坏,还能糟糕到怎样的地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四十一章 无法流传的绝响

    不过到底还是有不同的,商雪袖静静的看着窗外,冬天的时候,帮她挡住从窗缝渗透进来的寒风、也挡住阳光的被子,完成了窗帘的使命,被她拆了下来。

    在天气暖和的时候,她甚至还拆洗了所有能洗的东西。

    她会按时吃每一顿饭,也会按照原先的习惯,吊嗓子,练功,甚至还会把她的那些戏翻来覆去的拿出来唱。

    她突然想到大岳师父给她讲过的“晒书”的典故,人家摊着肚子在阳光下睡觉,说是晒书,她呢,这也算是晒戏吧?

    可时不时的,她会不由自主的去摸自己的肚子。

    那里空空瘪瘪,什么都没有了。

    每当这时,商雪袖心中会涌出一股浓重到喘不过气来的厌恶,不是厌恶别人,而是自己。

    她本该陪着孩子一起去,不然也应该生不如死,日日悲戚。

    商雪袖有时候会想,人人都说美人乡是英雄冢,于她而言,连泽虞也是她的坟墓看,她不是刚刚埋葬过他们的小孩么?

    未来,或许还会埋葬她自己。

    可她还活在这个冷宫中,一脸平静,度日如常,还唱着戏可她不能不唱,这是她现在唯一拥有的。

    或者说她早就已经死在了那个大雪天了,现在的她,只有在唱戏的时候才是活着的。

    若然有人现在进了冷宫的门,再往里走一进的院子,便可以看到一个纤弱瘦削的身影,一头青丝凌乱不看,粗糙的拿着一条布带绑着。

    她可能会在院子里缓步的行走,只是这行走时快时慢;也有可能看到她望着天空思索,嘴中喃喃自语轻吟。

    入了夜以后,便能看到她端坐在屋中,身姿笔挺,就连落在地上的影子都是直的,她的手可能在炕上不停的动着。

    若再仔细看去,她的纤细而修长的手指其实是在身边儿的炕上写着字。

    每一个字都是她的所思所想,每一场戏,每一个角色应该怎样扮装,用什么样的头面?穿什么样的衣服?戴什么样的盔头?

    怎么演?用什么样的表情才更加到位?按着每一下的鼓点儿这些角色应站在何处?应该走几步才能到得合适的地方?角色间又应该有什么身段动作上的唿应?

    他们应该怎样唱?用什么样的情绪唱?一个腔儿拖多久才是最好的?

    文武场应该是什么样的?什么行当配额外的器乐,什么行当不用,又或者什么样的场景和人物的心情,才要配?

    商雪袖远比之前思考的更细,更多,甚至连龙套也都考虑了进去。

    每个冷宫里将人逼疯的白天黑夜,她的脑海都仿佛在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明剧,那里住了那么多角色,在她的想象中的灯火通明的舞台里,一个个粉墨登场,流光溢彩。

    这样的一场戏从头到尾商雪袖要默好几天,自然是疲累的,可比起疲累,更多的却是可惜她在炕上,虚划了那么多的字句,却没有办法流传出去。

    她知道先前有人在外面听,若是能换些纸笔写下来让人带到外面,该有多好……可她也知道这是痴心妄想了,现在守着这冷宫的已经换成了两个既聋且哑的太监,更不许有旁人接近冷宫。

    商雪袖又并不是全写这些的,她有时候也会不自觉的写出一个名字,她会情不自禁的开口欲说出那个名字,却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这么久了,从那个春末,到现在的春初,季节更替,一年将过,他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是已经忘记了自己吧。

    而她,那样刻骨铭心的一切,将她的心划满了血淋淋的一道道的至今都未愈合的伤口,怎么会忘?

    可她不敢细想,便只刻意的让她的一切时光被两样东西所充满对那个孩子的罪,还有,明剧。

    直到镇海将军陈宽海上了一封表面言辞恳切、内里却字字句句指责皇上“飞鸟尽、良弓藏”的请罪折子,连泽虞才命人将早已拟好的诏旨发了出来。

    随同诏旨发出来的,是张贴于东郡各地的“前”镇海将军的十宗罪,与此同时,这“十宗罪”也下发各府县,其中有“国之巨蠹”、“名为镇海,实则勾连倭寇,反致海波掀不平之浪”、“东郡民脂民膏,养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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