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艳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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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艳伶-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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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商雪袖又觉得这种行为很傻,她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被子,刚坐了起来,便察觉出异样来。

    她有些愤恨的勉力下床,又整理好被子,已经腰酸腿软,又想到连泽虞那句不正经的“腿功很好”,就觉得脸上**辣的。

    商雪袖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尚算是整齐,便梳拢了头发,又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眼圈儿都有些发青,便补了补粉,这才开了门。

    门外的光线被雪映照的有些刺目,凉意袭来,她觉得精神极了,看旁边早有人等在门外,见到她出了门,走了几步过来,道:“商班主。”

    商雪袖看是原先程思远派给她的护卫,想必连泽虞又特意留了他们俩下来,便微笑着点点头,看着前面那趟房子,道:“怎么这么安静?什么时辰了?”

    那护卫道:“午时过约有半个时辰了。大家都用过饭了,两位岳师父发了话,说您病了,需要静养,又说大家都受了惊吓,没什么事可以在房内休息,所以您这边没人过来打扰。”

    商雪袖脸上微红,道:“那个……我有些饿了。”

    那护卫急忙道:“早已备好了班主的饭,一直热着呢。”他又道:“本来应该等您醒了新做……”

    商雪袖打断了他的话:“不用,饭菜端过来就好。还有,帮我买些画笔、颜料和纸来。”

    大岳和小岳被过来的时候,商雪袖刚刚放下画笔,边揉着着实有些疲累的腰肢,边看着眼前的画卷。

    两位师父进来的突然,她还未及把手从腰间移开,便有些窘窘的,但不过片刻,便也横了心,总归事情做都做了,也没有什么需要辩解的。

    这么一想,她神色就坦然了一些,道:“两位师父,指点一下我的画,许久没画啦。”

    岳麟探头看过去,便是一愣,然后瞥了一眼商雪袖,这是打算挑明了吗?

    那画面上是一幅人物小像。

    俊朗的男子长身玉立,鬓如刀裁,发色如墨。

    细看去,似乎每根发丝都细细勾勒描绘过,眼睛尤其用心,墨黑的瞳仁上用太白点出了星点光芒,那太白似乎刻意晕染过,使得画中人的眼神温柔而不凌厉。

    若是寻常小像,这样的立姿后往往衬以修竹兰草,但商雪袖却在那男子身后画了半掩的两扇门,门外幽青夜色里雪花纷飞,再一看,他发丝上和披在身上的大氅上也点出了片片飞白。

    好一个风雪夜归人。

    岳麟教了商雪袖三年画,从一片空白开始,到现在,其实并未特别偏重的学过画人物,反而以寻常花花草草居多。这小像画的虽好,但若真让他从技法来说,还有甚多不成熟之处。

    只是这副太子小像,让他怎么评点?

    他转移了话题,道:“还未题字?”

    商雪袖道:“还未想好呢。”

    “不如就提‘风雪夜归人’如何?”

    商雪袖淡淡的笑了起来,道:“师父好心,可这个‘归’字用在我这儿不合适。”便提笔蘸墨,悬腕在那画上写道:“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岳麟看她并没有什么怨尤的样子,反而一直神情恬淡,还隐含着淡淡喜悦,他向来知道商雪袖聪明,一口气叹都叹不出来,便道:“你决定了?”

    商雪袖笑道:“我决定什么?两位师父这边坐。”

    她将大岳小岳让到圆桌那边坐下,又斟了茶,道:“二位师父不必如此,也不用担心,一切还和以前一样。其实我今天请两位师父过来,是问问,西都既然大局已定,是否可以登台了?我知道前面这两部为了我自己的心意,其实很多地方都欠斟酌,需要大改,所以我暂时不会再碰《生死恨》和《春闺梦》了,那么唱什么还是想听听您两位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舍

    岳麒看着商雪袖,好歹也教了三年,孰能无情,早不知不觉有了一种自家有女的感觉。

    可现在,哪怕那人贵为太子,他都有种好不容易种了一棵好白菜被拱了的憋闷。

    尤其商雪袖本不是那样杨花水性、不知自重的女伶啊,此刻偏是个神色淡然的样子,更加让他苦恼的一塌糊涂,简直恨不得要捶胸顿足的问一句:“你是不是傻啊?”

    岳麟和他想的不一样,事已发生,便要想后面的路怎么走,听了商雪袖的话,他略略点头,又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道:“你能念着继续领着新音社唱戏很好,只是现在能由你说了算吗?”

    “为什么不由我说了算?”商雪袖道:“两位师父应该知道,这原本也是个没结果的事。”

    岳麒和岳麟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商雪袖又道:“我是女伶,这点永远也不会改变啊。”

    房门是开着的,她能透过房门,看到前面那一排房屋,地上仍有薄薄积雪,上面则是一片暮色沉沉的天空。

    “您二位心疼我,替我觉得可惜难过,可我自己并没有那样想。我倾心于殿下,日后想必旁人再也看不上了,让我随便找个人过日子,难道您二位就不可惜我吗?”

    她脸上露出笑意,道:“所以反不如热热闹闹的唱戏过这一辈子,即便以后老了不能唱,还能收徒传艺,这也是挺好的事,而且原本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意愿。”

    岳麟是一直盯着她的,眼为心窗,她目光澄澈而坦然,看来说的也的确是她的心声了。

    “这样,也没有辜负六爷栽培我一番。想想也是各方面都能圆满的事儿,”她看着两位岳师父,神色也认真了起来:“大岳师父,小岳师父,您也别觉得好像只有我被亏欠了一样,若我能和殿下得以圆满,那明剧我就没法子再唱了,我得了一边儿,却立刻缺了另一边儿。在我身上,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的。我们继续唱我们的戏,不让殿下为难,也不会辜负六爷,明剧仍可得以传唱,若殿下还能念我这样一场好儿,说不定对明剧也有助益,何乐而不为呢?”

    最后她说道:“只当是**高唐,便罢了。”

    声音里到底带出了惆怅。

    岳麒和岳麟对视一眼,到底还是点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俩会好好安排,看看后面拿什么戏开场,这次再演,才是在西都名副其实的打炮戏。”

    商雪袖展露出笑意道:“是呀,得好好练才行。”又道:“新音社的人……我脸皮薄,到底也不好意思出面说,还是您二位说明白的好,告诉他们,是为了别私底下胡乱猜,一旦知道了就不能再往外说,有关殿下清誉,真有事,谁也保不住他脑袋。”

    岳麒瞪大了眼睛,道:“你脸皮薄?”

    商雪袖便笑眯眯的将他们俩推了出去,道:“行啦行啦,哪有师父笑话弟子的!”

    虽然二人出门时还满面笑意,可回到屋里,却不约而同的心头沉重,直到了半夜也睡不着。偏这时候又听到外面响动,想到八成又是太子长驱直入,两个人越发面如锅底。

    大岳和小岳未入仕途,寄情书画山河,又亲自教一个女伶,并不是死遵陈规滥矩的人。

    岳麒喃喃道:“总觉得她想的简单了,若这位不放手……难道要一直不明不白的……你看看……想来就来,连外室都不如……她懂不懂啊?”

    饶是岳麟心中凄凉,却不敢开门,便吹熄了灯火,黑暗里长叹了一声:“她又不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女子,甚至连小家小户都不是,从小在江湖上卖艺,哪有人教她这些。但也算是难得的真性情之人,在这点上,我只有佩服她的。”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安慰岳麒,还是自我安慰,岳麟又道:“你也莫要担心,这位从来就不是强取豪夺的人,不放手还能怎么样,戏班子难免到处跑着演戏,说不定距离远了,慢慢也就淡了。”

    商雪袖正在浅眠,她拥着被子,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也算不错,阿虞帮她放了炭盆在屋里,那么暖和。

    她又摇摇头,她的阿虞远不止这样好。

    恍惚间,就听见叩门的声音,她心里砰砰砰的跳了起来,连鞋子都顾不得穿,蹦下床去跑了过去。

    门被她一下子打了开来,她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外面扑进来的寒气,就被拥进了温暖的怀抱里。

    “怎么都不问是谁就开门呢?”连泽虞问道,又将她一把提起直接拎到床上,道:“而且还不穿鞋子。着凉了怎么办呢?”

    商雪袖看着连泽虞,已经换了一身戎装的打扮,道:“是要走了吗?”

    “今夜走。”连泽虞专注的看着商雪袖道。

    他是去打仗的。商雪袖便直起了身子,轻轻的抱住站在床边的他道:“阿虞要保重。”

    那盔甲冰冷且坚硬,他只虚虚的环拢着她,仿佛生怕重一些就会硌到她一样。

    商雪袖不由得心里不舍而酸涩起来,双手慢慢的摸到了连泽虞的脸上,那是她能接触到的他的肌肤,虽然才从外面进来,可是一点儿都不凉,温温的。

    随着她的手轻轻触碰,他的眼睛就慢慢的弯了起来,他侧过了头,用他好看的唇追逐着她的手,吻到手心,手心便烫了起来,吻到手背,手背便酥酥麻麻。

    她缩回了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那么依恋:“那马上就要走了吗?”

    他的声音带了温柔:“还有一两个时辰。”

    按照商雪袖想的,也许他真的只是见一面儿就走了,而此刻听到还有一两个时辰,如闻纶音一般抬起头道:“真的吗?”

    她看到连泽虞笑了笑,点点头。

    商雪袖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无措,四顾看着,道:“那你要熬夜赶路呀,应该休息一会儿。”

    她看着连泽虞道:“你睡一会儿吧,到时候我叫你,我会一直听着外面的更漏的,不会误事。”

    说完了还往里让了让。

    连泽虞又笑了起来,道:“阿袖是在邀请我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时运

    商雪袖看着他开始脱那身看起来极其复杂的盔甲,大吃一惊道:“你别脱啊,和衣歇一会儿,你……我不会穿这个东西啊,到时候你怎么穿上啊?”

    闷闷的笑声从连泽虞的胸膛里发出来,他已经抬腿上了床,一把揽住了商雪袖道:“你总要学会为我穿衣的啊。”

    商雪袖反身抱住了他,没有盔甲在中间阻隔,来自他身上的热就蔓延了过来,她轻轻的道:“好希望以后你都不用打仗了。”

    话音刚落,就感到他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后背,他的唇落在她的头顶,道:“阿袖,这场战事,你为我做的太多,谢谢你。”

    商雪袖摇摇头,并没有说话,那么一丁点儿的付出,对她来说已经得到了无数倍的回报,而且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什么回报,可上天却给她太多惊喜。

    她的阿虞,给她太多。

    她眼睛里的阿虞眉毛长而挺,看着自己的样子那么珍视而爱惜,她的手和他的手一直交缠在一起,这一刻那么安心。

    她醒的时候,已经人去屋空。

    昨夜他那样缠着她唱曲给他听,只一句“被纠缠”还没唱完,整个人便也被他纠缠住了。

    后来呢,头发也纠缠在一起,手指更不要说,一直被他掌控着交握着的,还有……

    那是怎样的纠缠呢,她的唇舌和他的唇舌,她的手臂和他的手臂,她的身体和他的身体,似乎怎样勾连都不够,怎样贴近都不够。

    他说,阿袖,你回霍都吧,等我平定了上京,叫人来接你。

    她便忍不住用双臂勾住了他的身子,为的只是能将脸埋在他胸前,好像这样能忍住眼泪一样。

    若知道她没有想过跟他去上京,他可会难过和失望么?

    可他是多么聪敏和敏锐的人啊,自己的一举一动,那一瞬间的僵硬和小小的不舍,他都能体察得到,只是叹了口气,却拥抱她更紧。

    商雪袖的心中若说不惆怅,是假的,可是还未及惆怅,便已被牵挂占满。

    她下了床,愣怔了一会儿,起身看向那副画,上面的连泽虞仍旧微微带笑。

    ————

    柳传谋在大帐中一把把急件扯个稀烂,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若不是她,柳家怎么会有此灭族之祸!”

    急件是由宫里加急派出的,是丽贵妃责问为何战况迟迟没有进展。

    按照原先的计划,石城关眼看就要断粮了,不过三五日的功夫,一定能攻下来。可他怎么会知道一夜之间守城的将士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愣是又抵挡了这么多天?

    柳传谋心里此刻也有了定论,连泽虞那支兵定然西进去了,压根就不是什么要前后夹击他的计策,所以他更加要打下石城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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