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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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幼师-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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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盼又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吹吹后大口大口地喝起来。章翼没再开口,只是怔怔地细瞧着她,似乎看她喝水都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左盼已经习惯他奇怪的眼神,便不再在意。想看你看呗,不过一个小孩子。

    而且,他的目光,左盼竟没感觉讨厌。

    “想吃蜜饯吗?”忽然,章翼问。

    不假思索,左盼点头。

    “可是,我往日从不会吃的。今日多吃苦,而后便什么也不觉得苦了。”他的声音飘飘忽忽的透出些寥落。

    左盼真有些讶异了。这是一个十四岁小孩子说的话吗?吃中药后不放糖还不吃蜜饯?还说多吃点苦以后便什么苦也不怕了。

    左盼不禁心里有些钦佩起他来,她将杯子放下,正视着他的幽黑似深潭的双眸,轻轻一笑说道:“正可谓吃得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翼公子真是不同凡响。”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章翼喃喃地重复着她的话,眼里似有惊叹划过,“此话甚是好,想来你亦是饱读诗书通晓事礼,如此,也算是不辱……”

    说着他猛地住口,似有什么话不能说一般。听到他说“也算是不辱”后左盼的心登时跳到了嗓子口,耳朵也竖了起来,然而,章翼并没有将下半句话讲完,左盼虽是心里焦急想知道下文却也不敢问他。

    只是心中已经明了,章翼必定是和身体本尊熟悉之人。

    那么,为何他没有发觉她已与以前的那个人不一样了?又或者是,他已经发觉了却按而不表?

    左盼心中思绪万千,却不敢表现出来,端起杯子小口地喝着水。

    “过来,让我好好看看。”章翼忽然轻轻地说,声音里带着些复杂难以猜测的感情。

    他这句话又让左盼的心一阵巨跳!让他好好看看?这话,可是很****的啊。

    左盼坐在卧房正中的圆桌旁边,章翼却是在床头的虎皮椅上,二人隔着有二十步远,加上这夜晚光线不够,想看清左盼确是很难。只是……为何要看清?为何要好好看?

    左盼怀着忐忑的心缓缓向他走去,在离他五步之外停下,稍稍欠身后轻声说道:“翼公子唤左盼有何事?”

    左盼再也不敢向前进一步了,因为她心里已经对他有些怯意了。这怯意来自于章翼的难以捉摸,来自于他毫无章法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来源于他突如其来的情感,来自于他对身体本尊可怕的了解。

    章翼也不再勉强她,只是随着左盼的走近,眼里的柔意渐渐加深。

    “你右肩处,可有一刀伤,浅白色,一指长?”

    听到这里,左盼的心陡然一提,“砰砰砰!”地急跳起来,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她不由得连连后退,退至圆桌旁,腿一软,扑通坐在椅子上,感觉太阳穴都在扑扑地巨跳着。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左盼目瞪口呆。

    她的右肩处,确有一刀伤,浅白色,一指长!他居然知道?!

    左盼的这个反应,便是承认了。章翼淡淡一笑,竟有些欣慰。

    “如此,甚好,甚好。实是天佑之。”

    左盼按捺住内心的恐慌,她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再睁开眼时,已经平静些许。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左盼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缓缓开口问道。

    章翼微怔,遂即轻扬嘴角,笑得有些神秘,“我知道,你已经忘记了我。”

    啊!她和他真的是认识的!不过,他说自己是忘了他,或许,自己可以用这个理由?失忆,不是很好的借口吗?因为以前没有遇见一个认识“她”的人,左盼便没想过如何去掩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一无所知,只是防着被那暗中的敌人认出来,她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了,所以感觉章翼有可能认识她自己的时候便无措了。

    左盼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章翼瞧着她小脸上一副晕晕糊糊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又是一笑。

    “我与你,早已认识。然,你已将我忘却,我实是心伤矣。”

    听出他语气的轻松,左盼也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她和他不是仇人,不过,既然他是目前唯一知道自己的人,她可要抓紧机会打听出她的身世。指不定她还有亲人呢。

    左盼站起,微微欠身,徐徐说道:“左盼于三月前大病一次,便将许多事忘记了,若翼公子知晓左盼之事,请告知一二,左盼不甚感激。”

    章翼点点头,望着左盼的目光炯炯。他缓缓开口说道:“你曾有恩于我。去岁我随父于深林狩猎,追逐一麂时策马奔出众人视线,渐渐深入密林,当我一箭射中那麂后,已是不辨来路。我将麂缚于马后,便缓缓而行。行至一猎人陷阱区,马蹄被一兽夹夹住,我落马,陷于一深坑。在坑中呆了半日,无望之时,是你救起我。”

第二卷 第9章 身世?

    章翼一边回想着一边缓缓叙述,脸上浮现淡淡的幸福的神情。他接着说道:“你用力将我拉起后,我却认定那陷阱是你所为,心中愤恨难抑,掏出随身匕首在你肩上划出一刀。幸而你躲闪及时,否则,我毕生难恕我自己。”

    “啊!”是这样?真的是这样?那么为何他一见自己就激动得晕倒呢?仅仅是一个救命恩人,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么?

    章翼似看出她的心思似的,缓缓向左盼走近,目光凝在左盼身上。

    “那一刀,便是我有生最大的错。见你血流如注,我立刻醒悟过来,你一个柔弱之人,穿着也不似一般猎户之女,怎可能挖出如此一口又深又大的陷阱,我悔悟中便扯开你衣袖,见着伤口有一指长,幸而你有躲闪,并不是很深。我帮你包扎好,你竟不气我。”

    说着,他又是笑笑,似在回忆什么甜蜜的事一般,幽黑似深潭的双眸越发的黑亮。

    “你还告诉我,你随父隐居于此深山,每日不问世事,只得清茶淡饭手持书卷悠然度日。我极是向往,便要求与你一同前往,看看何为神仙日子。然,你却急急走开,我对地形不熟,竟追之不上。回府后,我心中惦记于你,便着人去深山寻之。却不知,得到的却是你与家人共葬火海的噩耗。”

    他的话说到这,左盼刚刚才平静的心又是一阵猛烈的跳动!心似要从嗓子口跳出来大声呼喊:“怎么会!怎么这么巧!这不是就她胡编出的身世吗?!怎么同章翼说的一样?!”

    此事放于任何一人身上,恐都是难以置信的。自己信口胡说竟真有其事,巧合得一分一毫不差,难道,是这个身体带有某些记忆才导致自己无意中说出事实的吗?

    他说的一切又是那样顺溜,那样真实,左盼不得不信了。然而,即便是如此,也不能解释为何他一见自己就晕了。太过于巧合,左盼自是保留着怀疑。并且,他说过右肩上的刀伤他也只是帮自己包扎了而已,怎么会知道是浅白色?他又没有看过。

    章翼再一次洞悉她内心似的,说道:“你右肩伤口不是很深,应未留下难看的疤痕吧?应是浅浅的一条痕而已,是否?”

    “是的。”左盼有气无力地点头。

    好吧,他这理由也算成立。

    “你可是气我未在家中巨变时救你?”

    “我并未气你。”

    我是真的不可能气你,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真的不知道。要气,也是气你晕倒害我受此牢狱之灾而已。左盼在心中讷讷地想。

    “我已知你葬身火海,昨日却又一次见到你,心中不由得激动万分,一时热血上涌,竟晕了去。便也因我这一晕,害你受委屈。你放心,你家火灾之事,我已命人调查,定要为你讨得说法。”

    “谢谢。”左盼的声音仍是有气无力,心中暗道,你要查就查吧,不管说的这些是不是真发生在她身上,就算你发生在别个人身上却真有此事,帮助了他人伸冤也不错的。

    “你莫不是在那火中受到撞击,致使忘记我?你的声音,亦是因此而毁么?”

    “是的。”左盼懒懒地转身,趴在桌子上。一直就是这样说的,这些倒好,谎话竟是真话了,奇迹啊。

    “我定要寻医,为你治好。”

    章翼的黑眸又浮现出一抹雾气,他似心疼起左盼来了,目光柔柔的似阳光般扫过左盼的脸,他的手也缓缓伸出,停在左盼脸一尺之外。

    左盼头痛。这个小孩子,怎么眼神这么****啊,那目光中可有明显的依恋呢。

    也难怪,如章翼这种贵公子应该是高处不胜寒的,平日很少有机会结识真心朋友吧,能有个那么勇敢又善良的女孩子救他的同时还不计较他的伤害,他自然是不会忘却的。于是,他的依恋的目光左盼便也觉得没什么了,心里倒生出一丝亲近感来。

    她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也好,她是否是真的那样勇敢无畏也好,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对自己有敌意的,左盼可以肯定。

    这时,门外传来冰如的喊话声。

    “公子,莲子羹已经炖好。”

    “端进来。”

    “是。”

    门轻轻被推开,室外的璀璨灯光便照了进来,冰如端着托盘缓缓走进来,轻轻地放在桌上,柔柔地说道:“请公子趁热吃了吧。”

    这时的冰如可真温柔,以前她在章翼面前定然不是这样的,大概是现在对他很惧怕吧?

    冰如将莲子羹放好后便退去一边,低着头一副很温顺的样子。

    “你已是一天未进食了,将这莲子羹吃了吧。吃完后我再传御医来检查一次。”说完他又蹙眉,沉吟片刻,接着摇摇头,“看来你已无事,还是算了。”

    左盼倒是无所谓,现在这大半夜的,为自己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传御医确实是不妥的,这在这时肚子咕咕鸣叫一声,她便也不再客气,端起莲子羹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完了抹抹嘴,甜甜一笑:“谢谢冰如,冰如炖的莲子羹太美味了。”

    “……”冰如略微怔忡,若有所失地看了看章翼,咬咬唇,终于还是开口了,“公子,这是冰如炖给你吃的……”

    “给她吃,便是给我吃。”章翼似有些不悦,皱着眉挥挥手,“出去吧。”

    “是。”冰如低着头转身,眼角似有莹光闪过。

    额,这话说的……“给她吃,便是给我吃。”???真是叫人难以接受!冰如,我可对不起不你了……

    “天色已晚,你歇息吧。稍后府中灯火也将熄灭了。”章翼也不再逗留,起身欲走。

    天色已晚?啊!天色已晚!现在怕是亥时末了,自己居然将文施和文武给忘记了!他们一定担心地不得了吧!他们还会像上次一样傻傻地等自己吗?

    “我得回去!”左盼猛地跳起来,拔腿便往门外跑。

    “夜深。”章翼头也不回,只丢下这两个字。

    左盼顿时立住。

    是啊,夜深了,要别人送自己回去,是不是不可能?而且,要她自己走着回去……这也不现实。

    那,真的要在这里过夜……?

    额,对了,这里是章翼的房间,她在这过夜,他去哪里?

第二卷 第10章 我会陪你

    子夜时分,相国府内华灯俱熄,整个世界一片宁静。屋外漆黑一片,独房内两座彩色陶瓷灯发出柔柔的淡黄光芒,宣告着屋内之人的清醒。

    夜,真的深了。

    左盼心中惦记文武和文施,并且心中仍是疑问重重,自是无法入睡,她躺在床上细细地想着章翼说的那些话,那些话分明存在些出入,左盼只是半信半疑,对他所言仍是有所保留。

    时光一分一秒逝去,左盼终于在破晓时分朦朦胧胧地睡着了。待屋子里完全亮堂以后,她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惊坐而起。

    天亮了!

    她飞快穿好衣服,穿好鞋子,便急急推开门——

    “盼。”

    耳边便响起一声温和低哑的嗓音。

    “……瑞。”

    左盼稍迟疑,还是顺着章瑞的叫法回应他。

    今晨有雾,整个相国府被笼罩在乳白色的蒙蒙雾气中,章瑞便是在那十步之外的柏树下静静地坐着,轻烟般的雾萦绕在他身旁,湿濡了他身上的白色狐裘披风,额头碎乱的黑发也沾上些许湿气,柔顺地服贴在额头。

    他清澈的双眸在雾气中显得有些迷离,静静地凝望着呆愣中的左盼,嘴角带着一丝疲惫的笑。见左盼张着小嘴回不了神的傻乎乎样子,嘴角的笑意渐浓。

    轻烟萦绕中,府中一草一树一屋均是朦胧飘渺;此景宛若仙境,此人宛若仙童,连那一直觉得刺眼的轮椅,此刻散发出的光芒亦是柔和的。

    左盼顿觉一阵心疼,也不知他在外面待了多久,真傻,只要派个下人等着,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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