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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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2铁血中华- 第6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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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复党一直比较重视教育,曾大千身为教育部长又死死扣住各省亏理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教育部本身也不是什么实权单位,不可能去影响省里的工作,教育资金还是国家支出的,并不需要省里单独承担。这个发言立刻让省里就显得被动起来。

    曾大千却也没有到此为止,他手里挥舞着一叠文件,“这是最近三年来省里挪用教育资金的清单,我可以说这些清单不完整,因为我只收集到了已经能够确定的挪用。不包括挪用之后三年内又给补上的部分。如果把那些内容给补上,这清单就得厚上好多。这件事省里必须给我们教育部一个说话。”

    中央委员每个成员都很快得到了一份这样的文件,阮希浩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曾大千是胡成何的亲家,阮希浩自己托过人,也曾经希望胡成何能够出来帮忙说服一下这个颇有风骨的同志。在诸多部委能够攻击省里的罪行中,挪用教育资金是阮希浩也真正觉得不合适的行动。但是曾大千根本不为所动。阮希浩最不希望出来发言的就是曾大千,可他也实在是无力阻止曾大千出来发言。

    中央委员们翻看着资料,被点名批评的省份对此暂时不敢吭声。曾大千也不去看那些人,他等待着提问。提问的委员不多,问题倒是很集中,“教育部怎么收集到这些情况的,而且挪用的去处也比较清楚。”

    对这个问题,曾大千答道:“我们是通过银行体系来收集情况,这些都是银行直接账目的问题。我们在里面写的清楚,钱拨下去了,最后的教育部验收中这些钱没有到账。银行能够提供的是这些钱到底被谁取走了,到底走的是什么样的转账。这些问题可以让银行的同志来解释一下。”

    这套组合拳是部委们精心策划的,见到曾大千把皮球踢到自己脚下,王明山起来发言了。

    “为了能够提高效率,减少现金流通的麻烦,现在银行在很多单位支出上都是采用定点服务的方法。也就是说,在城市里面到哪个银行取钱是专门的规定。这样也好追踪资金的动向,不至于说出了问题之后没办法追查。按照流程,不出问题的话,这些钱每一步到了什么银行,什么账户,都可以找到。教育部提出要求,我们就按照预先设定的路线来走。然后我们就发现,有些资金流动不明,有些资金出现了不合乎规定的事情。再针对这些不合规定的当事经手人进行调查,这些钱的去向就能够确定。”

    王明山的发言一出,以前对于银行没什么感觉的委员倒是来了兴趣。在不少人的印象中,工资发放大概是取钱,发钱。可实际上这些东西有很多门道在里面呢。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一旦没有足够的监管,譬如说省里想动用教育资金,他们就会先和省里面的教委谈好,让教委同意拿出资金来。然后教委就同意以正常的名义取出钱来,但是这些钱并没有像正常的规定那样进入下一个环节,而是被转而用在其他途径上。这些资料是那些挪用的单位做事不够细,直接用银行的支票向其他项目注入资金,我们可以拿到支票的单号,所以能够确定这些钱被挪用了。对于那些支取现金之后再挪用的,我们并没有写在上面。”王明山虽然想用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来说话,可他的语气里面又忍不住带出了一点蔑视。干坏事都干不利索,让人直接抓住了把柄。省里面的水平,至少是一些人的水平实在是令人感到遗憾。

    “省里面觉得我们管的太狠,可在我们银行看来,很多管理其实太松,里头有太多空子可钻。就例如教育资金这件事,我们是希望给每一个老师都建立一个账户,钱能够直接打到账户里面。这样的话可以杜绝很多问题,但是这种建议就很难通过。毕竟钱到了一个小金库中,一些人就是觉得安心。”王明山继续抨击着他不满的事情。

    “我要谈的还不仅是这个问题,还有些我必须来讲的问题。最大的一块就是省里企业欠债不还的问题。企业经营肯定会遇到问题,这个我不愿意去简单的说谁对谁错。这些经营上的事情我们银行也很难插手,毕竟么,不少省都已经觉得管的太多。企业营运问题上我们再说三道四,省里面可是绝对不肯我们介入此事的。既然省里不让我们管,我们就说最简单的,定下了借款协议,那就得按时还钱吧。可按时还钱可不是容易事,马叔把商品销售变成现金称为惊险的一跃,为何要用惊险来形容,因为有些人能跳过去,有些人跳不过去。那些跳不过去的怎么办?那就只能欠钱不还,违约。我们银行调查发现,很多钱并不是省里用来瞎花掉了,而是用来补窟窿了。可有些窟窿越补越大,越欠越多。我们很想知道,这什么时候是个尽头。”王明山语气平和,但是所说的内容也越来越尖锐。把一些问题直接掀开,就意味着有人要来承担责任了。不管别人怎么看,至少在王明山看来,省里面的集体反扑,很大一部分的动力也是他们现在只怕是没办法继续补下去。

    委员们都是聪明人,那种古道热肠的人在委员里面并不是凤毛麟角,很多人都是公认的有领导风范之辈。小肚鸡肠之辈能升迁,不过很容易遇到瓶颈。三百多个委员,五十个省平均下来一个省均摊七个人。如果本人被公认为没有能力扛起局面的家伙,是不可能在如此激烈的竞争中获胜的。

    不管对王明山的立场和态度是否支持,这帮人都感觉到李维斯的布局已经逐渐开始显露出来。在任由省里进行发言之后,部委们开始了全面反击。对于部委来说最糟糕的是,在之前的发言里面,他们完全回避了这些基本问题,他们的发言中充满了对部委的抨击和反对,却没有提及自己明显不占理的内容。

    如果有什么可以称为联想,那么联想的内容直指省里掀翻部委的目的是要为自己糟糕的执政做出掩盖。一旦推倒了现行模式,省里就有好几年的时间来掩盖他们之前的问题。

    有一些人还想的更远,建立现在制度的韦泽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局面。如果省里面的干部大规模倒掉,那些不归省里面管的部门照样可以撑起局面来,那对于危急的冲击力也有了不小的抵抗能力。

    一众省里大员们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有人试图起来反对,王明山挥挥手,“让我把话说完。现在我们银行想提出一个问题,对于省里面到期不能归还的钱,我们应该怎么办?到底是按照规定来处理,还是让省里继续欠下去。我希望同志们能够拿出一个办法来,省的按照规定走,又有人要说不给他们机会。有人肯定会说,他们原本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少,怎么让他们继续干工作呢。”

第135章 更正确的选择(六)

    “我们原来怕丢人,既然部委说起我们的丢人事,人已经丢了,我就不怕再讲了。”等王明山的批评一结束,福建省省委书记林海洋立刻起来发言了。看得出这位省委书记的情绪激昂,虽然因为羞耻感而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过他还是维持了起码的冷静。

    “我们省有银矿,建国后部委建立了国有矿山企业,后来我们省里把银矿给弄到了省里。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觉得高兴啊。白银,白花花的银子,这可是值钱的东西。就在我们拿到银矿之后的四年里面,每年从从外国进口的白银数量都要增加一倍还多,四年下来增加了十几倍。不仅进口的数量增加,进口的白银价格还跌了一半以上。按照当时部委和省里定的税收标准,我们坐在银山上居然就亏钱了!”林海洋声音洪亮,一口不是太容易分辨的福建普通话铿锵有力,大家虽然未必能听的非常确切,但是关键字和那激动的语气很有冲击力。

    “后来我们一打听,这才知道部委到底有多缺德。这些年来南美、北美的银矿开采量大增,开采和冶炼技术都有突破。加上欧美各国都采用了金本位,白银当不了欧美的主要货币,价格大跌。部委其实知道以中国对外出口的大量顺差可以随心所欲的购买白银,国内的白银对于部委来说再也不是早些年需要大量白银来铸币时候那么贵重。我们省里经营不善的确是我们有问题,不过最大问题只怕就是部委这是搂着坑啊!我们自己贪小便宜,这是我们不对。不过部委要是早些给我们说清楚这些情况,我们就是再傻,也得动脑子想想吧。”

    银矿居然亏损,这的确是比较罕见的案例。林海洋随便扫视一下委员,就已经清楚大家的疑惑。他暂时放下对部委的抨击,问了委员们一个问题,“大家已经多久没有用过银元了?你们现在谁还用钱褡裢?”

    所谓钱褡裢就是钱袋,这是针对金属铸币时代货币特点开发出的玩意。不仅是中国在用,外国也一样。这个问题实在是问的好,委员中不少人忍不住摸摸口袋,口袋里面装的都是牛皮钱包,不少还是所谓“头层牛皮”的钱包。有着几千年铸币史的中国人民对纸币的接受程度非常快,按照流通中“劣币驱逐良币”的规律,同等流通单位的货币,本身价值高的货币会被人民存储起来,那些本身价值低的货币就会成为市面流通的主要货币。银币与纸币相比自身价值高,所以人民越来越倾向于使用纸币。

    王明山看到一众委员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于是王明山再次起身说道:“央行已经决定,逐渐让贵金属退出货币领域。我们自己都没想到效果如此只好,从前年开始,央行发行的已经全部是纸币。银币虽然没有名义上废除,实质上已经被废除。”

    “这个和银矿亏损有什么关系?”有委员问道。

    王明山不得不说了实话,“白银在工业上有不小的用途,但是这个用途还没有超过铸币的需求量。白银退出货币领域之后,需求量大减。而进口量大增之后,白银现在已经是过剩。”

    货币是一门很深的学问,韦泽又是纸币的坚定拥护者。再加上国内经济稳定,发展迅猛。纸币以及银行的全面普及,对于贵金属的影响之快甚至大大超出了央行的意料之外。纸币在国内完全取代贵金属货币的过程悄无声息完成了,央行曾经预测过的诸多问题根本没有发生过。这本来是一场伟大的经济胜利,可是在委员会上被这么一折腾,反倒像是央行干了什么缺德事一样。王明山心里头郁闷,可偏偏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见到福建省的反击成功,刘步凡也加入了反击的行列,“我们湖南的确拆东墙补西墙,这个我也不瞒着大家。湖南的重工业本来就不发达,可是湖南最需要的就是船。我们省里面就新建了几个造船厂。建成之后没多久,上海造船厂、南京造船厂、芜湖造船厂,这些部委直属的厂家以比我们船厂的出厂价格低很多的价格向湖南卖船。我们船厂投资几千万,还没等赚钱,就开始天天赔钱。如果现在让船厂关门,这几千万投资就打了水漂。这是湖南的血汗钱,部委赚钱也不能这么黑心吧!而且部委造船价格便宜,那是国家之前多少亿砸进去砸出来的。而且我们还查了,向湖南卖船的还不是那几家大船厂,而是上海、江苏、安徽几个大厂下面的小厂。挂了国营大厂的牌子,和部委关系好的部委就当亲儿子看,和部委关系不怎么样的,死活随你去。我们湖南就是吞不下这口气,就是要把厂子维持住,而且和部委争。我们竭尽全力要维持这些企业,有什么不对么?”

    如果是韦泽的话,他就不会太认同这样的观点。经济需要竞争,竞争必然有胜利者也有失败者。如果只是在意胜负,而不是事情本身,那个未免显得有些没效率。不过韦泽现在不吭声,那帮委员们倒是对湖南的骨气比较赞赏。这不能怪委员,大家都是农业时代出来的,平均主义的想法很有市场并非罪过。

    “如果这么讲的话,从前年开始,湖南就已经不允许湖南当地购买外省生产的船只,这两年里面湖南也受到部委直属的厂家进行的欺负了么?”部委当然不肯就此认账,他们立刻把湖南没说明白的话给挑明。这话一出,整个风向又起了些变化。原来湖南并非是简单的吃亏,他们也有反制措施。一些委员们的同情心立刻随着更多信息也发生了变化。

    攻防战又进行了两天,这次双方各有胜场。部委的优势无疑在对全局的把控上,对外贸易快速增长,加上战争夺取的土地上开始有大量产出,从部委的角度来讲,这是伟大的成就。省里面的优势在于比较得到了委员们的同情,上有部委的强大压力,省里面的日子里的确不好过。经济发展的过程中,省里面也遇到了很多问题,这不仅仅是一句省里面没能耐就可以解释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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