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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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春光-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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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娘子,”安容和的语气仍然很是平稳,声音也并没有提高多少,“如此认罪,你真心甘情愿吗?”无错不跳字。

    “不心甘情愿又样?我除了认罪还能样……”柳氏冷笑着,“安主簿,你想要我改口供把武四招出来,那是妄想!”

    “谁说我要你改口供?我只是觉得柳娘子这样太可怜了,才想帮你一帮……”

    走得稍远了,听不太清楚里头又说了,林贞娘揉着手,心中很是忐忑。安容和这又是想做?是觉得只收拾柳氏一人,太过不甘,还是……

    看到安容和走出来,她忍不住往前迎,只是迎上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安容和脚步一顿,望着她,笑了笑,却没有。

    “安大哥,你……”

    因着安容和摆手,示意她莫要再问,林贞娘也只好收声。

    跟在安容和身后,她一直沉默着跟他走回了堂上。正好听到骆振锋在沉声道武四郎,身为武家当家人,却纵容小妾与府中小厮胡来,甚至连府衙中的差役也伤在你武家。此风不可长,判武四杖责十,于堂下立即行刑。”

    “大人,我不服……”武四挣起身,大声叫着,就连一直沉默的那个族老也挑起眉来,皱眉道骆大人,这……”

    “本官判案,岂容尔等多言?!若有不服,尽可向济南府知府状告本官。此时,若有哪个多言,本官一律依律处置。”

    眼见骆振锋如此硬气,堂上还想再的几人都不敢再。

    赵二郎与陆捕头上前紧紧揪着挣扎的武四,硬拖到堂下,按在地上。武四打生下来就没吃过这样的亏,又是叫,又是骂,又挣扎着直用脚踢人。

    “混帐,平时我武家没少孝敬你们这群黑心肠的,现在就……呜呜……”被塞住了嘴,武四没办法再骂出一声。

    县丞暗暗抹了抹汗,却是不敢再上前说半声,只是悄无声息地又往后头退去。

    堂下看热闹的百姓散开少许,愣眉愣眼地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武四,,脸上俱是说不出的奇怪表情。在定陶,看武家人逞威风的时候多了,可像现在这样,居然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挨板子,别说看,就是想都没想过这样的事儿。

    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众人看看武四,又看看骆振锋,竟是渐渐收声,敛去怀疑的表情,显得既肃穆又带着说不出的敬重、畏怯。

    骆振锋在堂上看得分明,心里百味乏杂。出任定陶父母官以来,他还是头一次在辖下百姓脸上看到这样敬畏的神情。果然,今天惩治武家而立威,这一步是走对了。

    “左右,立刻行刑!”丢下令签,骆振锋凝神看着衙役按住武四,操起板子重重地打下,心中隐隐有快慰之感。

    没办法判武四重罪,但这一番杖责,却是让武四颜面尽失。从前在定陶可以横着走的武四官人,这次怕是羞于出门了。

    武四自幼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要样的苦,一顿板子打下来,虽未皮开肉绽,也是红肿不堪,连起身都起不得。还是几个小厮慌忙架着他,带到堂上来。

    冷眼扫过,骆振锋沉声道本案首犯柳氏,本该重罚,然念其如今身怀有孕,不易受刑。虽我大宋律法严明,但我大宋治国之本乃是‘仁义’二字。今本官法外施恩,暂判柳氏收监待产。待产下孩子后,再徒一年,流放百里……”

    林贞娘闻言,不禁扭头看向安容和。

    安容和是不是早就已经想到骆大人会这样判决?所以刚才才会去见柳氏。只不知他和柳氏到底说了些,又做了安排。

    忽地想起刚才见过的那差婆,林贞娘不觉皱起眉来。那差婆凶悍莫名,若牢中看守女监的都是这般模样,那柳氏在牢里可是要吃苦了。说不定腹中的孩子真的会……

    心生忧虑,可是骆振锋如此判决,已是法外施恩,是柳氏天大的造化。她若再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实在是太过了。

    林贞娘胡思乱想之际,骆振锋已起身,“本官亲自往衙门前监刑。”

    他脚步才动,堂下百姓已经自动自发地向两旁散开,竟是直接把通往衙门的路让了开来。

    骆振锋勾起嘴角,虽未,可是背脊却挺得越来越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三章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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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所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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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所为何

    一场公审,好似快刀斩乱麻,所有涉案人员惩的惩,办的办,竟是一天功夫就都处置好了。

    白玉林被收监时,岳氏哭得几欲晕厥,却到底都改变不了。好似被骇破了胆,白玉林傻了似的任由牢差用铁链锁了他,直到拐进大牢的那一瞬间,才如梦初醒,攀着身边的柱子大叫着“我不要坐牢,我不要面——我,我是举人,我还要考进士的……”

    哪里有人管他嘶心裂肺地叫,除了落在后头的岳氏一声一声地叫着“我的儿”之外,远处看热闹的,抱着双臂,指指点点的,只觉得他叫得不够惨。

    柳氏与白玉林一同被收监,相比之下,却安静了许多。垂眉敛目,她甚至没有往周围看,没有寻找那本该来送她的武家人。

    远远地看着柳氏沉静的身影,林贞娘只觉得心神恍惚。正月初一时,她才在戚姬寺见过柳氏,这还不到一月,就落得如此下场。想想在戚姬寺的嚣张,公堂之上的绝望,现在心如死灰般的沉寂,林贞娘就忍不住一声低叹。

    “贞娘……”站在她身边的李安低声唤着她,迟疑了下,才道你也不必可怜她——善恶终有报,她既然做出那种事,就该想到该有此报的……”

    “我不是同情她——是,不仅仅是同情她……”林贞娘低声呢喃着,抬头看着李安俯下的面容,有心解释却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她该说呢?或许,她不过是起了兔死狐悲之心罢了。

    同是女子,虽然不是生活在一个年代,有着不同的思想,可是那种被男人利用、背叛、抛弃的感觉,却都是一样的。体会到柳氏沉寂背后的痛,她就忍不住想到她,想到林贞娘。

    那个被她取代的女子,又何尝不是被背叛,被抛弃?无法承受那样的痛,香销玉殒,才有了她的重生。可是她呢?在这陌生的时空,是不是也会遭遇到那些女子相同的命运?

    悄悄握紧了拳,林贞娘低声呢喃背叛的男人没好留恋的,若是他日……”目光一转,她看着正歪着脑袋看她的李安,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只轻咳了声,若无其事地道吧!”

    李安点点头,伴在林贞娘身边,走出数步,忽然道并不是所有男人都似武四官人……”

    话没有说完,在林贞娘侧目望他时,李安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没有再说下去。

    温然一笑,林贞娘也没有再追问。这个面皮薄的少年,着实可爱。若是后世,这般年纪的少年,怕是叫脸红都不了。

    此时,已将近黄昏,看热闹的人已早已一一散去。衙门前的街道显得很是空旷。在石狮旁,有两个杂役,正用血冲洗青石板,可那青石板却不是那么容易就清洗干净的。石缝中,残余着的血渍仿佛已经浸入石板,冲也冲不散。

    虽不是重刑,可是刚才那狼哭鬼嚎般的惨叫,仍很是吓人。现在看到这残留的血渍,更是让林贞娘有些怕了。

    之前,她对衙门的只是有个大概认知,可是今天却是真正体会到是衙门是官了。连武家都只能俯首,这个世界,官还是比商有权势。也难怪娘一直叫静哥儿考科举了。

    “贞娘……”听到低唤声,林贞娘回过头去,看着自衙门里转出来的安容和,目光不由微滞。

    快步走,安容和笑着和李安打了招呼,才转向林贞娘,“贞娘,说两句可好?”

    迟疑了下,林贞娘点了点头,留了下来,只让李安先去找东伯。

    “李和东伯一起就是,我会送贞娘的。”

    李安看看林贞娘,见她没有反对,也就应了声。

    看着李安的背影去得远了,林贞娘才低声道安大人不必特意来吩咐的,我不会说出去。”

    “不是已经叫我安大哥了吗?又改了称呼?”安容和淡淡说着,睨着她,问我今天让你怕了?”

    林贞娘没有,可表情却出卖了她的思绪。若说怕,其实也没有那么怕,可是一个让她看不透的男人,却让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不要避开……”说出这一句话后,安容和才似忽然醒过神来。垂下眼帘,他自嘲地笑了笑,“你心事都写在脸上。”

    看着抬手去摸脸的林贞娘,他笑得温和,“我喜欢你这样的性子,不需要去猜。”

    顿了顿,他才道贞娘,我做的事,不是所有人都会认同。说不定,你也觉得我不是好人——那也没,这世上,好人总是命短,我也不想做好人……”

    说着这样的话,可表情却是怅然的,带着一种林贞娘从未在安容和脸上看过的忧悒。

    因为他这样的表情,林贞娘只觉得心软,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踮起脚,去抚平他紧皱的眉。

    指尖轻颤,她到底忍下,只是默然望他。

    “贞娘,你虽然年少,可是有很多时候,我却觉得你远比其他同龄的女子更加成熟——不似她们,总是只想着那些事……”

    温柔地望着林贞娘,安容和笑道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忍不住想要同你说些……”

    “同我说?”林贞娘扬起眉,再三妒忌着,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同柳氏说了?”

    “不想说就不说了……”看着安容和的表情,林贞娘又加了一句。

    安容和静默很久,到底还是没有回答林贞娘,只道那件事,你还是不的好。”

    “那是自然,我听人说过,得越少,活得越久。”撇了撇嘴,林贞娘也不再和安容和说别的,“安大哥,家里还等着我,就此告辞了。”

    “贞……”

    是唤了一声,安容和就收了声,看着林贞娘的背影,他摇了摇头,慢慢地跟了上去。

    觉察到安容和的举动,林贞娘停下脚步,回头。

    安容和笑笑,也停下脚步,却不,只是那么温和地望着她。

    “跟着我做?”林贞娘皱眉,“若是有话,不说?”

    “你现在不想听我说……”安容和好脾气地笑着,淡淡道说了要送你的。”

    “我认得路……”还想再抱怨,可是看着安容和的笑脸,林贞娘又说不出那些话来。只好跺了跺脚,转身疾走。

    穿过拥挤的街市,走过安静的小巷,林贞娘一会走得快,一会走得慢。可是身后,那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却一直没有消失过。

    在门前停下,林贞娘扶着门,看着后面慢慢走的安容和,咬着唇,半晌,才嘀咕一句多谢……”

    “不——”看着关上的门,安容和笑着摇头,“用谢的……”

    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安容和站在巷子里,默然独立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脚站得有些酸,林贞娘侧了身,透过门缝看到那抹身影消失在眼帘,忍不住抱怨到底搞鬼啊?这样,搅得人心神不安……”

    都说心,海底针,可是在她看来,男人心又何尝不是海底针呢?竟是这样难以猜测。

    虽然没有和陈氏说这件事,可是事情闹得这么大,陈氏到底还是了。揪着林贞娘,好好教训了一通,陈氏又感慨,“这事儿,还是多亏了安主簿,不成,我得去好好谢谢许大娘。”

    许大娘那么泼辣的人,却是与陈氏处得还不。许是越是凶的人,越不好意思对性子温婉的人耍脾气吧?无不少字

    如此这般,一恍就到了二月二,仗着之前的宣传,“好吃再来”卖了不少猪头肉。算是小赚了一笔。林贞娘忙得不可开交,倒没有太留意其他的事,直到过到了二月初四,才听说,就在二月二那天,在牢里坐监的柳氏居然突然暴毙了。当时吓了一跳,林贞娘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明明那天还好好的,就突然死了呢?这世事还真是说不好。

    有些吓到,身子就有些不爽。到了夜里,又做了恶梦,惊醒时一身的黏汗,又觉身下湿热,才知竟是来了葵水。

    无声无息的,她,就这样长成一个真正的少女了。

    二月初六,出城送陈山虎往济南投军。在城门口,远远的就能看到一长溜的马车。

    “陈大哥,没想到你人缘这么好,居然这么多车送你……”虽明知不是,可林贞娘却还是和陈山虎开玩笑。

    “哪里是送我?”陈山虎一笑,指着那车,“你没看,那武家的车嘛!”笑着,他有些幸灾乐祸,“武四官人在定陶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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