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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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跟你走-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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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尴尬。非常尴尬。

  怎么办,现在这样子我们两个人是睡也差不多米了,米也差不多饭了,饭也差不多鸭子了,鸭子也差不多煮熟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不捅也破了……我是不是该说两句话应应景,或者干脆玩儿个深沉?

  我犹豫不决,程狐狸替我下了决定:“这是什么?”他把袜子拎起来放我眼前,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笑了还不如不笑。

  还好还好,原来程狐狸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我所担心的事件上。我舒了一口气:“袜子。你的袜子。”先骗骗他,反正他腿脚不方便,到时候乘他不注意我再给换回来,保准狐狸不知没人察觉……

  “哦。那我脚上穿着的是什么?”程狐狸那脚伸了出来,笑了,我快哭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说这家伙,上身脱得一丝不挂,下身包得严丝合缝,这不是存心让我湿鞋吗?!没见过谁睡觉不脱袜子的,况且还是湿袜子,难道是因为小腿受伤了所以不方便脱?无论原因如何,结果都是我的骗局当场被揭穿。程狐狸大义凛然,全然不考虑我这个骗子的心情。

  好心没好报,难得做回好事还得费半天劲解释,反正鞋子都已经湿透了,我也就无所顾忌了,粗略地把昨晚他发烧的事给说了一遍,加上了我坎坷的心路历程,顺便在个人形象上做了些小小的润色,最后抛出一句:“你看,我当时也没得选,换你是愿意用肚兜呢还是喜欢用袜子?”两手一摊,表情十分的无奈。

  程狐狸上下嘴皮子哆嗦了好几下,脸红了。

  程狐狸一个伤残,我一个美人,合起来就是又凄惨又倒霉(美),想要出去找寻出路不是那么容易的,索性呆在山洞里等候救援部队。从小七的婚礼开始到现在,我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程狐狸也好不到哪里去,实在撑不住了,就吃了一点那些名副其实的“干” 粮,差点没把我的皓齿给硌下来。

  温饱问题基本上算是解决了,我们两个思想还勉强称得上高尚的人尚未思起淫欲,开始讨论起我们今后的称呼问题。

  称呼问题绝对是个问题。我们由一开始的没有称呼发展到现在的连名带姓称呼差不多历经了两年半的时间,可见改变称呼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

  问题讨论的开头十分愉快,我们两个在“今后不再连名带姓称呼对方”这一点上达到了高度的一致。接下去,我们打算先决定我的称呼问题。

  “小楼。”虽然我作为苏翎已经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但对原来的世界还是难以割舍的,原先并不怎么喜欢的名字现在也觉得亲切了起来。“苏翎苏翎”,一听这名字就觉得不断有人提醒我是在那儿冒名顶替,连带着“翎儿”啊,“小翎子”什么的我也通通不喜欢,莫小楼就是莫小楼,就算换了个身子我还是莫小楼。

  “为什么,没头没脑的怎么忽然就冒出了这么个名字?叫翎儿不就挺好。”程狐狸不解,大大的不解。

  为什么?哪有什么为什么,我本来就叫莫小楼嘛,可是我总不能跟他这么说吧。头疼!支吾了半天方才道:“我爹一直叫我翎儿来着,你也叫我翎儿不觉着别扭吗,搞得跟我爹似的?还是叫小楼吧,又好记又好听,是我的小名呢,一般人不知道,就让你一人儿叫个痛快!”

  我还觉得自己编的挺顺溜呢,程狐狸又发现问题了:“既然是你的小名,那你的家人应该知道啊,怎么会只有我一个人叫呢?”

  =_=|||我噎了个半死,和狐狸讲话就得多长两个心眼。

  “那是小时候我娘给起的乳名,自打我娘死后就没人再叫了。”那句话说的没错,说了一个谎话之后就要不断地说下去,用更多的谎话来掩盖事实,我正在进行这场艰巨的圆谎工程。

  “我叫你翎儿你觉得我像你爹,难道叫你小楼就不会让你觉得我像你娘吗?”

  >;_<;又被反驳了。我恼羞成怒:“就叫小楼了你是叫也得叫不叫也得叫你看怎么着吧!”有贼心没贼胆,我一喊出口紧跟着就心虚了,立刻改了口气:“要不这样,咱们公平一些,在决定问题的时候一半一半吧?”表情无比谄媚。

  “怎么个一半一半啊?”程狐狸见我放低了姿态跟他商量,倒也没生我刚才的气。

  “我们两个意见一致的时候听你的,不一致的时候听我的,你一半,我一半。”我笑得猴精猴精的。

  程狐狸扬手就给了我一个暴栗,然后一脸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解决了我的称呼问题接下来就该探讨程狐狸的了。

  我问他有没有小名,他立刻拉长了张狐狸脸,说没有。事有可疑,我软磨硬泡,好半天,他才说了两个字:“然然。”

  然然?然然!哈哈,堂堂一只大狐狸居然叫然然,哈哈哈哈……我乐得差点没趴地上打滚。糟了,程狐狸面色不豫,赶紧打住。我立刻一本正经:“这么说我以后得叫你然然……然然……哈哈哈哈……”完了,没憋住。

  程狐狸差点没把我给就地正法了。

  到底该叫什么呢?然?恶~~甭说鸡皮疙瘩,我连鸭皮疙瘩都能掉满地了,不妥不妥。要不……看程狐狸对我还算是纵容的样子,我壮着胆子开了口:“要不叫狐狸……”

  我差点第二次被就地正法。诶,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没想到狐狸名字也提不得。我无限委屈,干脆不吱声了。

  程狐狸看我那样又舍不得了,叹了口气:“为什么老是要叫我狐狸,你总得先说个理由吧?”

  理由?这个简单!

  “首先,因为我对这个称呼有感情。前前后后放在心里也叫了两年多了,一叫狐狸就想起了你,一见你就想起了狐狸,在我心里狐狸就是你,你就是狐狸;其次,这个称呼符合你的形象。就外在来说,狐狸是种漂亮的动物,无论是在书里还是在生活中,大家老是用狐狸精来形容那些美丽的女子,你长的那么好看,用狐狸来形容,也算是恰如其分。就内在来说,狐狸是种聪明的动物,你那么有大智慧,这点想必不用我说也明白。再次,大家都叫你程然,叫你左相,只有我一个人叫你狐狸,既表现了我们之间关系的亲密,又让我感觉到自己对于你来说是特殊的,是唯一的。还有……”

  我看向程狐狸,他眼睛亮晶晶的,“还有什么?”他微笑着,语气温柔。

  “我想这么叫你,我喜欢这么叫你。”我看着他,一字一句。

  “好。”他答。

  

  





  谁家年少足风流 第四十三章 山底冻人(下)

  大雪下得扑簌扑簌的,在山洞里呆了整整两天,我对干粮的厌恶已上升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连多瞅一眼的欲望都没有了。以往看那些电视和小说什么的,只要是露宿荒郊,铁定就有帅哥在那里抓野兔烤野鸡的,美女只要坐一旁抿个小嘴害羞一下就可以不劳而获了。我旁边是有个帅哥没错,但暂时还没恢复他作为狐狸的捕猎能力,我这个美女倒也没打算不劳而获,就想守株待兔,可兔子楞是不给面子,我守了两天连一根兔毛都没守着,看来还是得老老实实呆树底下才有效果。快晌午的时候倒是在山洞门口瞅见一只灰不溜秋的山鸡,还没等我磨刀霍霍呢,立刻扑棱着翅膀撒丫子跑了,难道是我过于垂涎的表情出卖了丰富的内心世界?!我抡起袖子擦擦口水,得,算小样儿你逃的快!

  晚饭决定改善伙食,不吃干粮了,吃湿粮——把干粮煮了吃。山洞里也没什么厨房用具,只能将就着把干粮塞缺了口的瓦罐里搀点雪水就对付着架火上煮了。程狐狸说我这是换汤不换药,可我要是不换的话还连汤都没有呢,这么一来至少还有个心理暗示作用:这不是干粮,这不是干粮……这是肉丝面,这是肉丝面……汤上漂着的不是土豆皮,汤上漂着的不是土豆皮……漂着的是鸡蛋花,漂着的是鸡蛋花……

  我边教程狐狸念自我催眠的咒语,边搅拌着那锅“肉丝面”,那架势就跟大厨子似的。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瓦罐里的水都开始吱吱叫唤了,原先一点味儿都没有的干粮这么一煮现在都有点香气四逸的感觉了。我不免有点得意,都落魄荒山了,我还能将煮饭这件事搞得如此艺术,忍不住跟程狐狸吹嘘:“你看,这就叫化腐朽为神奇,等尝过之后你就知道有我陪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了!”

  程狐狸但笑不语,温柔地看着我,一脸幸福,接过我手里的破碗轻抿了一口,说了一句让我不怎么高兴的话:“我总算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有多不幸了。”

  死狐狸,连句好话都不会说,我就不信真有这么糟糕,赶紧也喝了一口。“这肉丝面怎么煮的啊,鸡蛋花跟土豆皮似的?!”现实与想象的巨大反差,让我一下子难以转换,嘴巴诚实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看来想象也要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才行,不然只能造成反效果。

  程狐狸一听这话就像晌午那只受惊了的山鸡似的,肩膀就跟翅膀似的直抖,我估计要是他那条腿好使,他也立马撒丫子跑了。动物之间还是很有共性的,本能往往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

  天色越来越暗,破瓦罐里不停的冒着热气,我和程狐狸大眼瞪大眼。吃干粮吧,实在是味同嚼蜡;吃湿粮吧,又难以下咽。看来要是再不想出办法来解决,我们俩都要得厌食症了。正当我们瞪着对方瞪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山洞外居然隐隐约约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一前一后走过来两个猎户装扮的男子,高举着火把,模样看不太清。我立刻迎了上去,跑到山洞口大声喊叫,那两名男子闻声也加快了脚步。见到我和程狐狸他们似乎十分欣喜,一开口就问我们是不是两天前从悬崖上掉下来的,看样子好象找了我们挺久似的。我和程狐狸一脸疑惑,但见他们一脸坦诚关切的样子还是点了头。那个年长的男子大约五十上下,一见我们点了头立刻松了一口气,感叹一句:“终于给找着了。”

  原来他们两个是清水河(注:即我和程狐狸掉崖之后坠入的年条冰河)下游的猎户父子,两天前的傍晚在河边救起了一个胳膊受了重伤的黑衣男子,年纪大概二十上下。那个黑衣男子由于左胳膊伤势严重外加在冰冷的河水里浸泡多时,一直昏迷不醒发着高烧,但嘴里还嚷嚷着“救人”、“悬崖”、“不要死”什么的。这对父子就寻思着是不是他还有同伴什么的给掉悬崖下的清水河里了,这两天就沿河直上一路找寻他们的下落。昨天一无所获,今天刚要放弃准备回家,忽然想起了自打入冬以来一直空置着的储物山洞,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给找着人了。

  这对父子为人热心,见程狐狸腿脚不便,立刻建议让小猎户背着一起前往他们位于河下游的家,我们求之不得。不过,那个黑衣男子到底是谁呢,难道真是中了箭的小六子,但我明明记得他那天身上穿的还是参加婚宴时的暗红礼服啊……黑衣,难道是那些莫名其妙的蒙面刺客的其中之一,又或者说这个刺客就是那个当我和程狐狸挂悬崖上摇摇欲坠的时候突然砸我脑袋上的空降部队?可是他怎么会想到找人来救我们呢,还是说他想救的根本不是我们?我脑子里乱轰轰的,理不出个头绪来。抬头看了程狐狸一眼,他似乎也和我有着同样的疑问,但还是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是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无论如何,就我们眼下这个情况就算担心也没什么用,人家要真是有心对付我们的话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来个手起刀落就把我们给解决了。

  我想通了这一点,心情顿时大好,不管怎么说,就算眼前明摆着是个陷阱,至少我和程狐狸也摆脱了一日三餐顿顿干粮的苦日子。老猎户的心情看上去也挺不错,时不时跟程狐狸搭上两句,聊得还挺高兴,这不,他又问了狐狸一句:“我说,你们这两个孩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想不开跑这荒山野岭的来跳崖了呢,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跟大叔我说说。”

  程狐狸侧过脸来看了我一眼,目光灼灼,看得我那小心肝直扑腾,一瞬间突然觉着自己是被他捏在手心里的小鸡,这种不祥的预感可不怎么让人喜欢,我一想到这儿立刻十分配合的抖了两抖。程狐狸见我那没出息的样儿立刻笑眯了眼,转过头去跟猎户大叔说:“私奔。”

  一句话跟雷劈似的打通了我的奇筋八脉。莫小楼十五年来的清白就此毁于一旦。我站在被害者的角度心中呐喊一声:狐狸,真TM人才!

  猎户大叔父子不去当八卦记者实在是可惜了,一听狐狸这话激动得厉害,目光就跟定在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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