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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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花开-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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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自明说:“简明,君子不涉险境。”

         简明道:“我有话想问他。”

         李自明道:“你疯了?”

         简明沉默一会儿:“好吧,就这样吧,阉了他,废了他,让他永远不能再出来混。”

         李自明问:“你想问什么?”

         简明沉默一会儿:“花开说那人强Jian他。”

         李自明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就算是吧,就算花开是被迫的,简明,我兄弟告诉我,他看了都想吐,那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忍受的事,花开至少在当时看起来没有太强烈的反对,也看不出有什么反感,不管你认为他是被迫的也好,不是被迫的也好,那种恶心事,他做熟做惯了,换句话说,他已经是那种人了。简明,你醒醒。”

         简明沉默,许久,呼出一口气:“他做了什么?”

         李自明说:“我不想说!”

         简明怒吼:“他做了什么!”

         李自明甩出一叠照片:“拿去收好,我本不想让你看,好好看看,醒一醒吧。”

         简明下车,就站在大太阳地里,李自明开车绝尘而去,他就站在太阳底下,看照片。

         花开跪趴在地上,同时为两个人服务。

         有人把尿尿在花开身上脸上。

         花开趴在地上舔地上的尿。

         花开在舔别人的脚。

         

         简明看不下去,把照片撕碎,风来碎片飞扬,简明又怕碎片被人看到,一片片拾起来,余下的照片他拼尽全力想捏成一团,结果把自己的手划伤,血流在那些照片上,简明弯下腰,觉得痛,觉得无力,他慢慢坐到地上,哭了。

         简明觉得很可耻,他竟然哭了。

         难怪花开一直说,没什么没什么,无论怎么对待他,他都说没什么。

         也难怪他一直说,不,我不爱你。

         这样的花开,怎么可能爱上别的人?

         

         花开在楼上,看到简明下车拿了一叠照片,看了几张,忽然怒了,后来哭了。

         花开的心里,不知为什么,微微觉得刺痛,本来,他觉得这样报仇并在简明这里脱身,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可是,不知为什么,简明的眼泪,让他有一点难过。

         花开轻轻揉揉自己的胃,觉得好笑,有时候有的人,认为痛苦是可以习惯的,如果每天都痛苦到最后就会麻木,真的会麻木吗?那未免对人生还是太过乐观了。

         无论何时,痛还是痛,每一次痛都是痛的,痛只会让你越来越恐惧,痛是不会习惯的。

         即使是这样一个人,这样微弱的一点点关切,这样不值一提的象对宠物一样的爱,仍会令花开心生眷恋,可能失去可能毁掉时,仍会让花开黯然。
                        


         花开有一点胃痛,他轻轻揉一揉,同自己说:“别再提爱字,别再同我提到爱字。”

         

         简明把照片放进兜里,手指碰到录音笔,他插上耳机,听到对话。

         花开说:“我给你钱,卖给我药。”

       :“钱?有钱了?一有钱就不要我们了?你这骚货没人插,不痒吗?”

       :“以后,我不会再来了,我会到别处去买药。”

       :“你好象忘了,你在我们这儿的录像。”

       :“我愿意出钱买回来。”

       :“买?花开你的屁股是千金不换的!”笑声。

       :“我郑重地告诉你,我不愿意!”

       :“你郑重个屁——”然后是撕打声,然后是那人命令花开跪下。

       后来花开再也没有出声,只有那些人的笑声骂声,淫秽的声音。

       

       简明拨通电话:“李自明,把那人的手与脚都给我砍下来,再把刀插到他肛门里,不过,千万别让他死,花开有一卷录象在他手里,向他要回来!”

       冷冷的冷血的声音。

       你真的以为简明只是一个成功商人?

       李自明那边半晌才回答:“看起来,你是陷进去了,什么都不能让你清醒,好吧,简明,你也难得有这样的享受。没问题,我已经抓到他了,我这就叫人砍他的手脚,不过,提了录象带,他就知道是谁干的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简明笑笑:“我想让他活着,我不信他敢告我。”

       李自明道:“好,你说了算。”

       

       第二天的午后,花开睡醒,看到简明,简明坐在床边:“我叫人定时给你送药来,你不必出去找。”

       花开愣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要我常住下来?”

       简明沉默了一会儿,问:“可以吗?”

       花开呆看着简明,这个人的神经真健壮,一个正常人看到爱人受过那样的凌辱,怕是无法再面对吧?简明显然并不是一个正常人。

       半晌,花开问:“你说什么?”

       简明问:“可以吗?”

       呵,语气也有进步,不是命令,而是询问,可以吗?这三个字真好听。真好。

       花开慢慢抱住自己的双肩,要不要试着再一次接受一个爱人一个亲人一点点温暖?

       半晌,花开道:“不必同情我,我早已经习惯,不仅习惯,而且喜欢,所以,简明,我不是一个可怜的人,而是一个——变态。”

       简明把一个盒子放到花开面前,轻声:“有一些血腥的图片,不要怕。”

       花开打开盒子,一小盘带子,几张照片,照片上是强Jian过他的那个人,蒙着眼睛,光着身子,两腿间是一团血污,手脚已不在,花开盯着那照片看了一会儿,微微笑了:“不必做得那么狠。”

       花开微笑:“他为我打开一扇门,把我扔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让我成了一个变态,不过,我也体验到做一个变态的快感。在很久以前,我并不知道身体的痛苦能带来快感,世人认为这是变态,可是世人的看法,不能改变我的身体所体验到感受到的事实。是不是?”

       简明轻轻盖上盒子:“他做得不对,花开,就象你说的,如果是爱你的人引导你,你不会那样痛苦。”

       花开嘴角一个苦笑:“不,一样的。如果是你,今天我想杀的人,就是你。”

       花开说:“那种改变,是一种粉碎,粉碎而后重塑,那种痛,僻如死而重生,即使重生,我会杀死那个杀死过我的人。”

       

       十八,寒冷

       半晌,简明问:“你是说你喜欢?”

       花开慢慢起身,在阳光下,简明看到他背上的伤痕,除了他留下的新伤,上面还有细细的淡淡的旧伤痕,看不太清,但是密密麻麻遍布全身。花开淡淡地:“是,喜欢。或者说,那样能令我兴奋,当然不那样也行,可是我喜欢那样。”

       有人爱吃苦瓜,有人爱吃辣椒,本来也被称为变态吧?后来吃的人多了,人多力量大,就没人敢叫他们变态了。

       花开微笑:“不过,你打得太重了,我不喜欢留下伤口,伤痕无所谓,可是伤口处理起来太麻烦。往伤口上倒碘酒,也痛得超出我的范围了。”

       简明再一次道歉:“对不起。”

       花开笑得温柔一点:“简明,你要留下我吗?”

       简明抱住花开,点点头:“花开,留在我身边,我们相互迁就一下,再尽力满足对方,我们会好好相处的。”

       花开笑:“我可不可以有别的人?”

       简明瞪住花开,花开微笑:“那么,你有没有别的人?”

       简明愣了一会儿:“我想——紫陌不能算吧?”

       花开笑:“如果你有了别人,也不要紧,但是要告诉我,让我离开,这才公平,否则就是欺骗,我可不喜欢欺骗。”

       简明点头:“我不会的。对了,你认识紫陌吗?”

       花开淡淡地:“小学同学有个叫程紫陌的。”

       简明哦了一声,同紫陌没有关系。

       

       李自明问简明:“还要跟着花开多久?”

       简明说:“过两天,过两天再说。”

       李自明道:“我把他的脚砍下来吧,再不用担心他跑。”

       简明瞪他一眼:“放屁。”

       李自明笑:“大明,我看你现在是大不明白。”

       简明在他肩上打一拳,笑:“人一辈子,迷糊不了几次。”

       李自明道:“对,有时迷糊一次就死了。”

       

       李自明的报告不断传来:“花开今天去了监狱探监。”

       “探谁?”

       “不知道。你派我监视,又没派我探案。”

       李自明在简明责备的目光下退却:“好好好,我马上查。”真他娘的鬼迷心窍:“简明,你要是不爱他,就不必这么费事,你要是爱他,这又不是爱一个人应该做的事。”

       简明回答:“滚你的,我怎么爱一个人不关你事,你以为你是情圣?”

       五分钟后,李自明面色苍白:“花开是探望他父亲。”

       简明张大嘴:“什么?他父亲?他说他父亲死了!”

       李自明瞪简明:“死了?他告诉你的?他骗你!”

       简明怒道:“这臭小子,没一句真话!快说,怎么回事!”

       李自明道:“真是一个可怕故事!简明,难怪这个花开如此变态,你知道他父亲为什么坐牢,那老头杀了他老婆,也就是花开的妈妈!他用锤子打碎了她的脑袋!”

       简明瞪着李自明。

       李自明说:“据说花开进门时正看到他父亲坐在沙发里吸烟,一只手还拿着锤子,他妈妈倒在血泊里。”

       简明瞪着李自明:“!?”无言,只有惊叹与问号。

       李自明摊摊手。

       原来,花开那小子的伤心史,还不止一点点。

       李自明道:“然后花开报了警,警察说进去时看见花开正同他父亲聊天,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看见警察,他父亲就起身跟着走了,花开还问他父亲需要什么,他好给他准备。”

       李自明总结:“变态!”

       简明想象一下,目睹自己父亲杀死母亲,这种事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打击。简明问:“什么时候的事?”

       李自明道:“去年十一月份,到现在也不过半年多点。”

       简明轻声:“真是可怕!”

       真是可怕。

       遇到这种事,会觉得鞭子打在身上,很痛快吧?

       也不介意承认,我喜欢,喜欢挨打,喜欢痛,虐待毒打能令我兴奋,对于花开来说,生命中已没什么值得重视的东西,他没有死,只是因为怕死。

       活在这世上受折磨,因为灵魂太过痛苦,所以渴望肉体痛苦与羞辱吗?难道外在的痛苦可以抵挡内心的痛吗?

       也许,身体的疼痛能有一会儿,让灵魂忘记流泪吧?

       花开。

       难怪他说他曾被粉碎。

       在当时,确实是一种粉碎的感觉吧?或者花开当时宁可被粉碎吧?

       

       简明沉默了。

       

       花开的睡姿很奇异,趴着,象个婴儿一般,总是从枕头上滚下来,枕着自己的一只手睡,冷了时,又喜欢把被子蒙在头上,缩在被子里一小团,从缝里露出一小点面孔呼吸,看起来非常的可怜相。

       这个小小的身体装了多少痛苦委屈与恐惧。

       缩成一团,用脆弱的后背来抵抗全世界,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一点虚假的安全感。

       简明轻抚花开的后背,怜惜地。

       

       十九,第二次报告

       李自明觉得自己越来越象个专门捉奸的私人侦探,他觉得沮丧,他想告诉他的手下,只要那小子不失踪就行,别再报告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可是今天的事,他又不敢隐瞒不报。

       李自明深吸一口气,告诉简明:“花开今天带了一个女人回他自己的家,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后来把窗帘拉上了,我兄弟问我要不要用红外摄像,我想没那个必要,然后,照片拿来了,简明,我吓坏了。”

       简明瞪着李自明,李自明喘息:“简明,那是你老婆尚紫陌,别问我要照片,我已销毁了,打死我我也不敢让紫陌知道这种事,你有本事自己去问她好了。”

       简明被捅到软肋:“***!糟!”糟糕!他们怎么会走到一起去的?原来花开真的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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