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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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邪妃-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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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免税,秩序良好,偶尔出来个欺男霸女或是霸市的恶人,很快就会被盯上,然后视其作恶的轻重程度给予惩罚。民间传说,那是季连少主的十八骑士,隐在暗处监察。

    于是兰笑来了。

    他只有十七岁,便带着家仆远赴大唯国,要闯出一番事业。兰父很欣慰。没有人会知道,兰笑到大唯国的真正目的。

    他是在追寻一个故事。也许那个故事里有他,也许,他其实只是兰笑,一个看客而已。

    但有时候,故事的发展,的确会让他生出一种“注定”的感觉。比如某些人,或许只是故事里并不起眼的人,绕来绕去,便又绕到了他的身边。

    兰笑想开一个酒楼,看上了商城怀远最繁华地段的一幢房子。他花大价钱想要买下来的时候,偶遇了一个人。那个人也在看房子,也想要开酒楼。

    那个人的名字,他听过,叫江洋。邱寒渡曾说过,涅康有个酒楼,名叫“奇味”酒楼,在灵国都城。而江洋,正是酒楼的真正管理者。

    江洋其实很有钱,同样买得起那幢房子。两个买家一碰头,房东便想坐地起价。

    兰笑便立时放弃了,说让给江洋。

    江洋也不要了,说不知道兰公子先看好,自己还是不要添乱的好。

    两人找了个茶馆坐下来,谈得很投机,大有惺惺相惜之感。兰笑提议,不如我出钱,你管理,我们五五分账,这样我也有精力做别的?

    江洋不是没钱,可那一刻,就跟被蛊惑了一般,只觉得这兰公子身上有种魔力,让他飘浮的心安定下来。

    那种感觉,就好似当年涅康给他的一样。他对此只有一个条件,希望酒楼能命名为“奇味”,以纪念某位友人。

    兰笑大方地答应了,嘴角浮现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谁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那幢房子,当然以原来谈好的价格买下来了。“奇味”酒楼开业那天,大人物云集。本来兰笑以为,还需要大费周章才能请到那故事里的主角们,看来他多虑了。

    江洋千里迢迢从灵国追到大唯国,一是想跟涅康离得近些;二是想跟邱寒渡开酒楼,以完成涅康的心愿。

    谁知邱寒渡如今身体有恙,江洋只得另谋出路。但是要请怀月王爷和王妃捧个场,那自是不难的。

    那日,朵儿姑娘受兰笑的邀约,也来了。

    故事中的人物,仿佛都已到齐,只差涅康。兰笑听着邱寒渡的声音,望着朵儿姑娘的脸,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他到底是兰笑,还是涅康?

第二十章 无约而至

    朵儿姑娘第一次察觉兰笑有异,是在某个夏日的早晨。天蒙蒙亮,太阳才轻轻冒出个脑袋的边儿,在深蓝的天际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

    她那天早晨莫名烦燥,睡不着觉,便起了个早,准备去跟涅康说说话。这几年,她养成了这个毛病,只要心里一想涅康,又或是心里乱,就会跑到涅康的坟墓前,跟他倒苦水。

    她一个人,走在熟悉的山间。等她到达的时候,太阳已经露出了半张脸。她竟然看见兰笑的背影,一身蓝衫,负手而立,背对墓碑,眺望远方。

    她怔住了。

    像是仿佛听到他在讲话,待她仔细聆听时,心儿竟然一阵狂跳。她只听到后面两句:梦寻飞花处,朵儿最相知……

    她怔立在当场,无法进,也无法退,全身软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她确信,她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个。

    那一刻,兰笑也意识到后面来人了,猛地转过头,对上朵儿姑娘惊异的眼神,看到对方那种因激动绽放的万丈光彩。

    她说话的声音,也在瑟瑟发抖:”你,怎么会这两句诗?”

    兰笑只一瞬,便想好了说辞:“诗?你说刚才那首吗?这首诗在民间传颂很久了,很多人都会吧。”

    朵儿姑娘狂跳的心,渐渐平复。脸上的光彩,也渐渐隐没。她轻轻的“哦”了一声,眸色黯然:“兰公子好兴致……”

    大清早不睡觉,跑到人家的坟墓面前站着,不是好兴致是什么?

    兰笑依然解释得很有条理:“我每天早晨都要上怀烟山来散个步。哦,对了,忘记跟朵儿姑娘说了,我现在住怀烟山东山脚下,离你不远。改日有空,到舍下坐坐?”

    朵儿姑娘应了一声,兴趣并不浓厚。她在涅康的墓前,缓缓坐下来,将头埋进掌心,沉默良久。一滴泪水,从指缝间骤然滑落。

    兰笑在她身边坐下,并未扰她。只是静静守在一边,看着墓碑上那几个字“长兄聂秦”发愣。

    太阳彻底爬上了天空。

    兰笑从怀里摸出一块东西,用干净的丝巾包着。他慢慢打开,露出一块白色的糕点。晶莹玉白,让人看起来特别有食欲。

    他温柔地哄她:“朵儿姑娘,你要是不哭,我就给你吃这个……”

    朵儿姑娘现在可不是只知道吃的姑娘了,轻轻抬起头:“我不……”那个吃字还没出口,她就愣住了,失声道:“三粘膏?”

    她的眼睛看看那糕点,又看看兰笑的脸,忽然捂嘴痛哭:“呜呜呜……你是谁……你为什么要给我三粘膏?为什么?”

    兰笑有些发蒙,怎么朵儿姑娘也喜欢问为什么?一个糕点能有什么为什么?

    朵儿哭归哭,却伸手小心翼翼拿过来放在手心,仿佛捧着的是一颗夜明珠,眼泪哗哗啦啦,止都止不住:“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的三粘膏……”

    兰笑是彻底蒙了。

    这东西,据说他从小就爱吃,当傻子的时候就爱吃。他娘亲有个习惯,经常给他包一块放在身上。久而久之,家仆也形成这个习惯。

    后来,他不再是傻子,别人也一样沿习了这个习惯。今天,他只是想拿出来哄哄朵儿姑娘开心,怕她哭得太伤身体。

    可是这一哄,更伤身体。

    他不知道,当年朵儿姑娘和太子涅康认识,正是因为这三粘膏。涅康雅兴忽至,在画舫里请人做三粘膏,于是朵儿姑娘闻着那香味就寻寻觅觅去了,从此寻到了一段真爱……

    在朵儿断断续续的哭诉回忆中,兰笑知晓了事情始末。这些事,邱寒渡没跟他说过,他并不知道。

    但那像一张无边无际的网,将他笼罩其中。涅康的往事,兰笑的习惯……所有事情看起来都那么迷离,那么巧得可笑。

    他失魂落魄地下了山,回东山脚下的家。

    她也失魂落魄地下了山,回西山脚下的家。

    从那天起,他们每天早晨在涅康的坟前相聚。那像是一个无约的约会,风雨无阻。

    他们交谈并不多。他很沉默,她也很沉默。

    他有时候带些吃的,再也不带三粘膏。

    她有时候带些吃的,全是三粘膏。

    这样的约会,大概维持了三个月。有一天,仍是在涅康的坟前,兰笑告别:“我要回铜月国,处理点事。明天就不来了……”

    她点头,没多说什么。既不留恋,也不眷恋。只是,那天早晨,她把所有的三粘膏全都包好,递给他:“留着,慢慢吃。”

    他没有客气,接过,俊秀的脸上薄染红晕。他的心蓦的跳漏了一拍:“朵儿姑娘,我还会回来。”

    她不置可否,淡淡的,似乎他回与不回,并不重要。她只是问出一个长久疑惑的问题:“那首诗,真的是民间传颂的?”

    “不然呢?”兰笑轻轻勾唇,反问。

    朵儿默了,不知从何说起。话又说回来,若不是民间传颂,兰笑又从何知道?

    兰笑走后,朵儿在怀烟山脚下,迎来了邱寒渡的再次光临。

    此时的邱寒渡,虽然说话仍旧不利索,但已能三五个字成句地表达她的意思了。

    她问:“朵儿,你喜欢,兰笑,还是裘锦西?”

    朵儿回答得特别认真:“我喜欢太子哥哥。”

    邱寒渡依然只能躺在摇摇椅里,跟她聊天:“我,听说,你爹娘,最近,和裘大人,走得,很近……是不是,在商量,婚事?”

    那时候的亲事,不需要征求小辈们的同意,长辈们自己就能作主。邱寒渡这次来可不是看日落,她怕这事,把朵儿姑娘逼急,搞个三长两短就麻烦了。

    朵儿姑娘年纪大了,外面传闻也多,秦家爹娘也是迫于无奈。好容易找到个裘家公子这样人品好的乘龙快婿,当然想尽快把亲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只可惜,朵儿的心思全扑在了涅康身上,还毫不遮掩地跟外人说,先夫涅康如何如何。

    秦家爹娘心疼女儿,可也快被这折磨人的小东西给气死了。

    朵儿姑娘果然是想把爹娘气死的:“他们要敢逼我成亲,我就去陪太子哥哥,一了百了……”

    邱寒渡一听,更不敢把跟“涅康声音”讲话的事告诉她。愁死个人的朵儿小娃哟,该拿她怎么办?

第二十一章 情断义绝

    为避免朵儿姑娘行为过激,酿成大祸,邱寒渡好说歹说,准备将她拐去洛泉散心。

    朵儿说,她走了,太子哥哥会孤单了。

    邱寒渡自己讲话不利索,但人家有代言人啊。眼睛就那么一瞄,王爷大人忒自觉了,清咳了一声:“你在心里念着他,他自然不会孤单。你要是留在这里,恐怕过不几日,就要当新娘子了。你若肯跟我们出去散心,我便去秦家走一趟,说你患了顽疾,必须要到洛泉静养……你自己选吧。”

    朵儿姑娘不想嫁人,也不想真的搞得惨烈吓着爹娘。目前,这倒是最好的办法了。她默默地去跟涅康道别,然后跟着邱寒渡去了洛泉。

    洛泉什么最出名呢?是天然的温泉池,四季如春的气候,以及当地的民俗小吃。

    巨大的宅子里,早已有人恭候王爷驾临。

    邱寒渡这算是搞清楚了,现在的印王爷,绝对是土豪那一拨。

    那宅子里,应有尽有,青竹密林,百花争艳,金碧琉璃,流光华彩。温泉池都有好几处,厢房古朴典雅。

    袁家姐弟和虚无骨夫妇正是在这里休养。宅里有好几处温泉,温泉里的天然物质,是能帮助骨骼生长的好原料。

    王爷大人领功道:“王妃,可还满意?”

    王妃却问得超小家子气:“这是买的还是租的?得花多少钱哟?”很有点持家的样子。

    王爷大人得瑟,眸底荡漾着笑意:“当然是买的,这里的一花一木都属于王妃你。”那么轻描淡写:“以后房子多了,你就习惯了。我虽然不能给你做好吃的,但咱有的是银子啊……”

    果然是土豪风貌。

    是夜,精卫首领范离来报:“王爷,您安排的人,我们已经护送至灵国京都,在您指定的宅子里等到了来人接应。”

    “没吓坏她吧?”聂印淡淡地问。

    “她说,没想到会是这样。希望有机会,能见您一面。”范离恭敬地回答。

    聂印的表情淡漠:“不必了。”

    范离犹豫半响,还是说道:“王爷,她带了个礼物给您,您需要看看吗?”

    聂印还是那句话:“不必了,你们拿去分了吧。”

    “回王爷,那个,分不了。”

    “嗯?”聂印缓缓抬起头来:“是什么东西?”他以为对方出手必然阔绰,总会是金银珠宝一类的东西。

    范离出去了一会儿,又进来了,手里拎着个笼子,用绫绸盖着。那笼子里有东西蹦得正欢,发出呜呜的声音。

    聂印一震,脱口而出:“拖儿!”

    范离将绫绸一扯,可不就是那毛茸茸的小狗东西吗?肥咚咚的小身子,圆咕隆冬的小脑袋,又圆又大像玻璃球的眼睛,滋溜溜乱转。

    不过,这小东西瘦多了,毛色也不如以前那般亮滑。

    范离道:“灵国频繁易主,老太后太过忧虑,没多久就过世了。这小狗被景后接收,结果小狗整日闹腾,景后拿它没办法,后来也没怎么管了,放在宫里,让宫女们养着。这次,听到王爷的消息,她就把这小狗托属下带回来,说您应该会喜欢。”

    聂印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笑意:“把笼子打开。”然后拍拍手,小狗儿嗖一下,就蹦进了他的手掌心,发出呜呜的叫声,蹭得眼泪汪汪。

    聂印的声音温和得不得了:“终于回家了,小拖儿,以后就跟着哥哥过了啊。”

    小拖儿呜呜地又蹭了两下,撒娇卖萌求抱抱,一改困顿之相。

    范离舒展了笑颜:“还是王爷有办法,这一路,这小家伙可把我们给折腾惨了。”

    “各位兄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聂印用手抚着拖儿的毛,喜爱之至。

    范离走了。

    聂印叫来采华和曲舒乌,让她们给拖儿洗个澡。秦朵儿看见了,喜欢得紧:“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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