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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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邪妃-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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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到自己的别院,开始收拾行囊。算起来,她还真没什么好收拾的。一件衬衫,皮质衣裤,那是真正属于她的。还有那把精巧的手枪,也是属于她的。

    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有。

    但有些东西,必须带走,比如少年给她准备的药。好几个瓶里,装的全是。她苦笑,离了少年的日子,还真惨。

    打开首饰盒,金光闪闪。

    她拿出那支蓝茵茵的簪子,左看右看,插在头上照了照铜镜。仿佛看见那一片蓝茵茵的湖泊,一个树妖一般的女人,一个山林一般的男人……如果他们在那儿生老病死,会不会比现在幸福?

    她颓然取下簪子,重新放回首饰盒里。有些东西不属于她,又何必留恋?

    她高高扎了个马尾,没有束发冠,干净,利落。她换上一套男式衫袍,仍是山林墨色,少年最喜欢的颜色。她腰缠玉带,换上军靴。

    再环视一眼住了这么久的地方,古色古香,奢侈华美。红帐中,有少年的气息……何止红帐,这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少年赖皮又顽皮的欢声笑语。

    他的,还有她的气息交织,别样的芳香。

    不舍,难舍,却又不得不舍。

    邱寒渡心一横,拎着包袱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去。

    一出门就傻眼了,一个大院里,跪了一地的丫头婆子们,抹的抹眼泪,喊的喊“王妃别走”。

    她蓦地笑起来,灿如山花:“我已经不是你们的王妃,啊,以前也不是呢。都起吧……别在这哭了,本姑娘还没死。”

    采华无奈地上前,低眉垂目:“王妃是否怪责采华?”

    “我怪你做什么?你也不过是说了实情而已。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恐怕很快,你们就要迎来新的王妃了。你们要没事,尽可以猜猜是谁?是灵国第一美人龙娇娇,还是别的什么人呢?”长笑两声,邱寒渡大步走向马厩。

    真真是风潇潇兮易水寒,姑娘一去兮不复返。

    洒脱的气质,豪迈的步伐,一个说走就走的俊美少年模样。

    丫头们都看得痴了……那墨色衫子,那清越如风的气质,除了她,还有谁配得上他们的王爷?

    邱寒渡忽然觉得奇怪,咦,跪了一地的丫头婆子们,唯独没见着黑丫头。怕是还在罚跪?各人有各命吧,她也不能管人家一辈子不是?

    她挑了一匹棕色骏马,拍了拍:“伙计,跟着我lang迹天涯去吧。”她用手摸了摸马的长脸,一下一下顺抚。

    少年说,要和动物培养感情,动物才会听话。

    邱寒渡怅然,和人都没把感情培养好,何况是动物?却又仿佛听见少年说,动物的心思最简单,你对它好,它自然就对你好。可人就不一样了,最难测的是人心,你对他好,恐怕他反手就捅了你一刀。

    “出来!”邱寒渡面色一沉,冷冷地盯着马厩旁边的围栏后:“什么人鬼鬼祟祟?”

    “是……我……”声音颤颤的,那人从马厩后面露出的脸,却是笑嘻嘻的:“我猜得没错,王妃就是要走了。”

    “黑妞?”邱寒渡冷睨一眼:“皮痒痒了?不是叫你罚跪么?怎么在这儿?”

    “王妃……”

    “我不是王妃。”邱寒渡表情漠然。

    黑妞的小心脏可强大着哩:“那,小姐,不对,公子……无论你是什么,我们都跟着你走啦……”

    “‘们’?谁是那个‘们’?”邱寒渡脸色不好:“别跟我说,你把受伤的黑丫也给弄来了啊。还有,什么叫无论我是什么……”啊啊,跟黑丫头讲话,比跟朵儿小娃讲话还费劲。

    对于邱寒渡的一大堆问题,黑妞直接无视,一扭身,把躲在后面的黑丫给抱了出来:“这就是‘们’,嘻嘻,公子,让我们跟你一起闯荡江湖吧?”

    “……”邱寒渡有些发冷,朵儿小娃上了黑妞的身?

    黑妞可不是商量,包袱啥的准备一应俱全,还在絮叨:“公子,以后要是没钱了,我们还可以赚钱养活你。”

    邱寒渡呕得吐血,刚培养起来的离愁别绪,被黑妞的无厘头建议搞得七零八落。

    “我这是逃命,不是闯荡江湖。”邱寒渡一脸寒色,感觉被拖油瓶绊住了。

    “那我们也逃命。”黑妞和黑丫异口同声:“我们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我要你们这两只大头鬼来做什么?”邱寒渡头疼,一腔的豪迈霎时打了个折扣。

    “赚钱啊,干活儿啊,”黑妞的脸上泛着光彩:“总之公子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第四十章 剩下的是寂寞

    千喜夫人的葬礼自是耗了些时间,等印王爷回府之时,便见满府的丫头婆子小厮们,俱是惶恐之色。

    他的心蓦地一沉,面色微寒:“王妃呢?”

    走了!所有人都是相同的答案。

    走了?走哪儿去了?她身上的毒发作了怎么办?少年不信,瞳孔蓦地放大,瞪着跪了一地的家仆们,说不出一句话来。

    秀妃娘娘柳眉轻蹙:“她一个弱女子,能走哪儿去?”

    少年猛地回头,冰寒入骨:“弱女子?母妃口中的‘傲世邪妃’,又岂能是弱女子?”

    秀妃被噎得无言以对,这不是顺着儿子的话,急他所急么?怎么又错了?她真没料到渡云公主气性儿那么大,争执几句,受点委屈就跑了。不是真公主,脾气倒是比真公主还大。

    一身黑衣的少年,眸然黯然:“不,我不信她会走。”他顺口喊一声:“黑妞!”

    采华低着头,不敢看印王爷的脸,上前来回禀:“黑妞和黑丫,都跟着王妃离开了。”

    聂印听后,沉思半响,薄唇才渐渐勾出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逸出一抹清浅的笑容。又是一个约会的游戏,他的惹祸精整天就喜欢玩这些东西,今天他哪有心情玩?

    骤然松了一口气,不过是吵两句嘴而已。他也没说不信她,只是不想在那样的状况下,争执太多。既然黑妞和黑丫都跟去了,看来惹祸精果真又是去“奇味”喝酒去了。

    他走了几步,回眸,语气有些疏离:“母妃已耽误太多时日,请回宫吧。”

    秀妃娘娘待要再说什么,那个长大了的儿子早已跑得老远,直往渡云公主的院里去了。儿大不由娘,她叹息一声,望了望天色,灰蒙蒙的,朱唇轻启,柳眉轻蹙:“你们还不跟去看看王爷?”

    这话,自是对那一拨丫头婆子小厮们说的。

    倾刻间,众人作鸟兽散。

    聂印进了院子,步子迈得更快了。走进邱寒渡起居的屋子,他东找西找,越找心越乱,手脚都有些哆嗦了。

    圆顺儿走到他身后,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您在找什么?”

    聂印不答,扯开了嗓门喊:“采华!采华!”

    采华听得王爷那种急切的呼声,心肝一颤,忙进到屋内:“采华在。”

    印王爷轻哼:“王妃留下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采华不明所指。

    “信函,王妃给本王的信函。”印王爷急了,邱寒渡一定会给他留信函的呀,难道觉得他该懂了,连信函都省了?

    采华茫然不知地摇摇头,就那么低眸垂目站在屋内,听候差遣。

    聂印撑着额头,揉了揉眉心,想要直奔“奇味”酒楼,走两步,又倒了回来,将放衣服的柜子打开。

    猛地,他太阳穴的青筋猛跳。为什么惹祸精的战衣不在了?

    他把里面的衣服,全扯出来,随手扔向身后,扔得满地都是,嘴里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圆顺儿和采华惊得面面相觑,赶紧跟在后面将衣服,一件件拾起来。

    这边还在扔扔扔,那边就在捡捡捡。

    那位爷越扔,气越大:“东西呢?怎么会不在?”

    采华万般无奈,肝颤地提醒:“王爷,王妃走的时候带了个包袱……”

    “什么?”聂印俊脸漆黑,如坠冰窖。还带了包袱?去酒楼吃饭喝酒,还需要带包袱?

    他一脸寒芒,凉气森森地走到梳妆台,打开首饰盒,里面金光灿灿,耀人眼目。

    那一支蓝茵茵的如湖水荡漾的簪子,还静静地躺在里面。

    却是有些值钱的东西不在了,是她当小飞贼时看着喜欢就留下的物什。

    盒子里,还有一把钥匙,是王府金库的钥匙。金库钥匙一直是邱寒渡保管的,里面的金银珠宝以及银票,也是她在管理。

    聂印闭了闭眼睛,咬牙:“备马车,去‘奇味’酒楼!”不甘心,很不甘心。就这么几句争执,她就跑了?

    圆顺儿答应一声,忙不迭出去准备了。

    聂印抬起冷眸,直视着采华:“王妃离开的时候,说了什么?”

    “王妃说,要不了多久,这府里就会迎娶新的王妃。让大家猜猜,到底会是灵国第一美人龙娇娇,还是别的人?”采华低垂着头,不敢有瞒。

    聂印黯然神伤:“终究,她还是不相信我……”步伐有些虚浮,欲出门去。

    脚步顿住,蓦然回首。

    仿佛那窗台上,坐着的正是惹祸精邱寒渡。那样清浅的笑容,那样美丽清澈的明眸……她说要和他约会呢,竟然……

    她曾说,他吻的是寂寞。此时才发现,她走了,这间屋里满满都剩着寂寞,再不似曾经,那样欢声笑语。

    少年咬了咬牙,低低咒骂了一句,一拳打在门框上,震得屋子都在发抖。

    天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灰暗。秋雨绵绵,竟然越下越大了。秋凉入心,这个季节最是寒凉。

    一众婢女全部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出。

    圆顺儿麻着胆子撑着伞过来:“王爷,马车已备好了。”

    王爷冷哼一声,根本无视头上的伞,就那么大步走进雨中。

    圆顺儿连扑带爬地跟在后面,一脸苦相。

    王府里这些个丫头婆子小厮们,谁不是一脸苦相?现在王爷找不着人,摆明了给他们脸色看,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那个看起来清清冷冷的王妃,虽然不易接近,可细想起来,真真儿是最好侍候的主子了。就算她偶尔心情不好,也从不拿下人出气,只是去湖边散散步,或是在后花园走走停停,自伤自怜一下,再不然,就是去袁姑娘院里坐坐。

    这样的主子,有谁不喜欢呢?而且王妃一战成名,灵国京都人人都知道,渡云公主为了两个小丫头,和龙将军家的子女比武。有几个主子肯以身涉险,为下人出头?

    可是当大事来临之际,又有几个人敢站出来为王妃说句公道话?出来作证的人,倒是一大堆,难怪王爷迁怒。

    这么一想,王府里呜咽之声,此起彼伏。没作证的,怨作了证的;作了证的,心感愧疚。哭声竟然越来越大,夹杂着哗哗的雨声,隐隐传出去很远很远。

    秀妃望着漠然的儿子匆忙离去,本就郁结得不行,此时听得府里鬼哭狼嚎一片,更是气郁填胸:“英莲,去看看,这些人到底又在哭什么?”

    英莲去了,片刻,来报:“下人们正说起渡云公主的好来,一时不舍……”

    秀妃娘娘的情绪阴暗不明,神色冷淡,望了望天,淡淡地吩咐:“起驾回宫吧。”

第四十一章 杯杯都是愁

    深秋的风吹得刺骨,雨透心的凉。

    少年呼喝着马车走走停停,一路找那个所谓的“梅花记号”,越找越失落。

    “明伢,给我看仔细了,那记号你上次见过的!”少年仍不死心,在车里瞎嚷嚷。

    圆顺儿跟明伢坐在前面,麻着胆儿低声嘟囔:“再有记号,也被这雨水给冲掉了。”

    少年的耳朵何等灵敏,怒道:“闭上你的狗嘴!”

    圆顺儿伸了伸舌头,果断闭上了狗嘴,苦巴巴的鬼样子。现在王爷可烦他了,他心知肚明。要不是他作证,王妃能受秀妃娘娘的冤枉气吗?不受冤枉气,王妃能跑吗?

    一路到了茶馆,少年没有走进去,而是在门口左右晃悠。

    小二迎上来,热情招呼:“客官,您楼上请。”

    少年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说书看戏逗鸟,茶馆里热闹得紧。他挺直了腰,清咳一声,掩饰着紧张:“有没有看见一个俊俏公子带着两个黑丫头过来?”

    那小二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哟,俊俏公子?咱这楼里俊俏公子可多着哩。瞧小爷您,不也是一位俊俏公子么?”此小二,显然跟上一回的小二不是同一个人,说话也贼逗,听起来好似这不是茶楼,而是那啥楼,专营俊俏公子。

    少年好生失望,又往里瞅了半天,压根不理会小二的热情,然后自顾走进雨中。

    圆顺儿和明伢扛着伞追在后面喊:“王爷,等等……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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