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不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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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不回宫-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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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漫漫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不明白他要干嘛,又坐到椅上,大快朵颐。她随手抹了一把脸,却发现跟她想的面膜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那面膜就像是长在她脸上的皮肤一样,完全不觉得敷了一层东西上去。她恍然大悟,哪里是做面膜,这完全是传说中的易容啊,就像《天龙八部》里的阿朱一样。

    她掩不住兴奋,只恨没有镜子照一照现在的模样。

    门开了,百里千寻推门而入。他身上穿着一件银灰色长袍,金色腰带束腰,显出修长傲岸的身形,与他曾经的白衣翩然不同,这一身,更显其沉稳大气。

    他手上拿着一件绿衣长衫,扔给陆漫漫:“换上这件。”说完,他拿着带来的包袱背身过去,不再看她。

    她狐疑地换上了绿衣长衫。

    他转过身,已变成了另一个男子,那个隔壁房间的中年男子。

    陆漫漫倒抽一口凉气,妈呀,这东西也太吓人了。难怪阿朱被乔峰一掌打死了!

    百里千寻快速扒拉了几口饭菜,将包袱尽量打得很小,让陆漫漫抱在手里,然后拉着她,关上房门,大摇大摆下楼对店小二道:“那房间给我留着,不用打扫,一会儿我们再回来接着吃,这是饭钱,够吗?”他拿了一锭银子给店小二,对方一个劲点头,称一定等着“钟五爷”回来。

    百里千寻拉着陆漫漫神态自若地走出了酒楼,转个角,步子便迈得快了。

    “千里千寻,马,我们的马。”陆漫漫急死了,那可是他们唯一代步用的工具呢。

    “不要了。”百里千寻淡淡答道,步子却仍是很快。

    陆漫漫跟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嘀咕两声:“还好不是‘bmw’,不然可亏大了。”

    “比二猛是什么东西?”百里千寻这一路尽听些稀奇古怪的,忍不住好奇地问。

    “宝马。”陆漫漫没好气地回答。

    百里千寻恍然,啊,还在想马的事,笑道:“一会儿我们坐马车赶路。”

    “哦,这么会儿功夫换奔驰了。”话刚说完,就被百里千寻扯进一个衣服店,买了两身新衣服带上。

    “我们这算甩掉那些跟踪的人了?”陆漫漫展示着无敌的聪明才智。

    百里千寻自然是很赞赏的目光,却不知道这些把戏在现代戏码里,已经演烂掉了,陆漫漫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的东西。

    在夕阳西下的黄昏,他们买了辆马车出城,恢复了本来面貌,穿上干净的新衣。

    “路漫漫,亡命天涯去喽!”百里千寻心情豁然舒畅,开始用她的口气逗她。他坐在前面当车夫,本来让陆漫漫坐在马车里,她偏不干,非要一起驾着车,偶尔吆喝两声,果真如踏青一般。

    “哈哈,好啊,亡命天涯,闯荡江湖去喽!”陆漫漫率性地伸出手臂,搭上他的肩头,来了个好兄弟式的勾肩搭背。

    百里千寻盯着旁边这疯丫头,看她红扑扑的脸蛋,眉飞色舞,夕阳照在她娇嫩的容颜,那么美,那么鲜活。

    “千里千寻,你知道吗?我以前看夕阳的颜色是灰色的。”她跟他吐露心声,强作欢颜太久太久了,不敢跟爸妈说这些,总是一个人憋着,真难受。

    身旁这个男人,是可以和她分享心中秘密的人,他是她的家,是她在异世界唯一的亲人。

    “为什么是灰色的?夕阳一直是红色的啊,最起码也应该是金黄色的。”百里千寻赶着马车,很轻柔地配合着她的话题。

    “因为那时看一切东西都是灰色的。”陆漫漫笑笑:“不过现在不会了,一切都是新鲜的,你,也是新鲜的。”

    她如花的笑颜在黄昏里绽开得异常美丽,百里千寻轻轻一触她的目光,赶紧调开头去,装得云淡风轻,心却一刹那间失守了。

    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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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梨花宫

    梨花宫里梨花落。此时正是梨花开得最繁茂的季节,纷纷扬扬,如雪铺陈大地,美不胜收。

    皇上玄夜吃了解药,已无大碍。他默默站在梨树下,长久保持着同一姿势,任花瓣轻盈曼妙飘落在身。

    他继位以来,第一年很少来梨花宫。梨花宫历来是正宫皇后居住之地。连曼曼十三岁入住此宫后,他便甚少踏足。

    但从第二年起,梨花宫却是他流连最多的地方。

    每当在朝堂上受了气,他便直奔梨花宫,想出诸多方式折磨连曼曼,方能舒缓他心中郁气。

    有时是不让她吃饭,不让她喝水,令她静静站在梨花树下思过,一站就是一整天。她站在树下,一动不动,仿若一块石头,偶尔摇晃着要晕倒,却仍然咬紧嘴唇坚持。

    就算玄夜离开梨花宫后,宫女拿了水给她喝,她也只是摇摇头,继续如一尊石头站立。也许,她正深深思着过,只是不知道那过是什么?她的过,其实只是因为她正好不幸,投胎成了连家的孙女,郑家的外孙女,又正好,她被送进宫,当了梨花皇后。

    有时玄夜宿在梨花宫,却并非与她圆房,事实上,他们从未圆过房。她在他眼里,只是一颗惹人厌的棋子,引不起他丝毫兴趣。

    他宿在她的床上,掩人耳目,令连郑两家不起疑心,却让她整夜整夜站在帐外,一站就是一宿。当他次日醒来,她依然站在指定的地方,寸步未动。

    他宠爱杏妃,偏带其进梨花宫,在梨花树下下棋。他们盈盈笑语,她却如宫女站在一侧茶水伺候。每当夜幕降临,她掌着烛灯,为他们照亮,滴滴烛油烫红了她的小手。她隐忍得如一只蝼蚁,卑微地站在梨花树下。

    皇上常宿梨花宫,皇后却未见喜讯传来,连郑两家曾派人入宫探望。她按他教的一一对答,玄夜一高兴,令她穿上只有皇后才有资格穿的华服盛装,站在碧绿的草地上,头顶苹果,让百里千寻蒙着眼睛,射穿那只苹果。

    苹果射中了,梨花皇后也倒下了。连续三个月,无法下床。一听皇上驾到,就瑟瑟发抖,完全无法控制的颤抖。

    她怕他怕到连呼吸都是静止的。

    连郑两家的耳目分布在梨花宫内,无一遗漏,都被玄夜翻了出来。他没有惩罚他们,只是许以更大的诱惑,便将这些人收入囊中,传出去的所有消息,都是皇后独揽恩泽。

    梨花皇后不会笑,自来性子如此,从她十三岁进宫起,就从未笑过。玄夜没心情去问她十三岁之前会不会笑,只知道,这颗棋子迟早会是对付连郑两家的利器。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玄夜成功了。他策划了整整两年,终于将连郑两家连根拔起。

    “皇上,郭大人求见。”文公公来报。

    “让他在紫罗殿候着。”玄夜吩咐道。

    一阵风吹来,梨花如雪纷扬,绽出一个洁白世界,只是树下,少了一个梨花皇后。

    梨花宫里,死一般的寂寞。

    玄夜伸手接住一片玉白如银的花瓣,轻轻一捏,便碎在手心。他肃清连郑两家,本该开怀,却莫名烦燥。

    连曼曼在夕阳下倾世的笑颜,如火燃烧在他心上,煎熬得刻骨铭心。三年来,他竟然对她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对连郑两家的愤恨,全部都加注在一个小女孩身上。

    他从未想过她的处境和她的感受,此时,他赢了,她走了,却莫名将一堆堆不堪回首的往事,血淋淋地摆到了桌面上。

    事实上,他是残忍的。

    她就算死,也不要死在他面前。就算顶着通奸的罪名,她也要与百里千寻亡命天涯,她到底有多恨他?

    玄夜郁闷难当,大喝道:“宣杏妃,摆驾祖荫较场。”

    曾经梨花皇后顶着苹果站在较场空荡荡的草地上,所有人屏息宁神,只有杏妃笑声飘荡。

    “皇上英明,这个游戏最好玩了。”杏妃拍手称快,无比兴奋。

    两个女子,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宠妃。这个皇后曾为宠妃掌灯,递水,甚至被斥骂。

    却,是谁纵容的错?是谁在一旁隔岸观火?其实,一直都没有火,无法燃烧。她的性子那么沉静,如死人一般的沉静,不还嘴,不抵抗。

    较场里,宽阔而平坦。

    既然杏妃对这游戏如此感兴趣,玄夜当然不能让她太失望。

    “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杏妃盈盈泪落,跪倒在玄夜脚边:“臣妾倒不是为自己考虑,臣妾只怕以后无人能好好服侍皇上,皇上……”

    “不劳爱妃操心,后宫百花争艳,何愁没有心思剔透如爱妃这样的女子来取悦朕,哈哈哈……”玄夜笑声苍凉。曾经百里千寻就站在他身侧,而今恩断义绝。

    杏妃全身颤抖,顶着苹果站在阳光下。

    玄夜亲自拉弓,对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杏妃骤然昏倒在地。玄夜的箭如风疾弛,射向远处。

    意兴阑珊。

    玄夜眯着眼睛,沉重地转身离去。原来他的皇后站在草地上,是那么恐惧。那时,她才十五岁,正是如花灿烂的年纪,她却早已看尽世事沧桑,淡薄了春梦情怀。

    连笑都不曾,连笑都不会。

    玄夜的脚步有些踉跄,心慢慢疼痛起来,开始是隐隐的,然后加重了力度,最后如撕裂般。

    玄夜几乎都已经记不起来,连曼曼在宫里长的是什么样子,事实上,他从未认真看过她的模样。只是那一次追逃的黄昏,她美丽的容颜在夕阳下彰显得那么明艳,美得那么明目张胆。

    梨雁国第一美人。

    带血的衣衫,倾世的笑颜,巧眉弄眼做的鬼脸,说话率性而直白:“我就要跟他走,谁愿意做你那短命的皇后!”

    他到底对一个小女孩做了何等残忍之事?忽然想,是不是在折磨她的那一刻,其实已经喜欢上她?答案是否定的,他没有喜欢上她。他每次在朝堂受了气,只能在她身上找回来,这才是她活着对他的贡献。

    她走的那天,他赢了,雷霆万钧之势成就了他的帝王梦想。他不再是傀儡,梨雁国里,他说了算。

    她走的那天,他输了,第一次品尝到失去的痛苦。他竟然爱上了曾经千方百计折磨着的他的皇后。

    如今,他在深宫,她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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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美目少年

    玄夜从较场来到紫罗殿内,郭应林候主多时。

    “启奏皇上,是否应该全力追捕百里千寻,否则一旦让他逃到邻国,我们再想擒拿此人,只能望洋兴叹。”郭应林很焦急的样子。

    “郭大人为何急着追捕百里千寻?”玄夜声音如冰,让人听来天寒地冻。

    饶是郭应林准备了满腹说词,被玄夜的问话也弄得不知所措:“百里千寻私通皇后,论罪当斩……”

    “是谁传的谣言,说百里千寻私通皇后的?”玄夜目光如矩。

    “这……”郭应林鼻尖冒汗,这不是朝堂之上人人知晓的事么,否则为何连郑两家诛连九族?皇上的心思真是如水中月,海底针,千变万化。

    “连郑两家联合谋反,皇后被打入冷宫。至于百里护卫嘛,他被朕派出办事去了,是不是朕要办的事,还得跟你们交待清楚?”玄夜手拿折奏翻阅起来。

    “微臣不敢当。”郭应林额头的汗已经密密滴落下来,如今差事太不好当了,皇上说白天是晚上,当臣子的,必然得昧着良心指着太阳说,皇上英明,月亮真是光芒万丈啊。

    过不几日,将军魏允折因办事不力被收押,继而查实贪赃枉法,欺君犯上,不日处斩。

    朝堂重臣大换新鲜血液,无人再对种种不解之事提出疑问。但仍然有某些臣子心知肚明,魏允折真正办事不力,正是因为他的公报私仇引来杀身之祸。

    当日魏允折率兵埋伏,见到百里千寻带着皇后连曼曼私奔出逃。他出于私心,也建功心切,将皇上“只伏不击”的秘令抛置脑后,下令射杀,导致皇后身负重伤。他还以为此举深得皇上之心,不料,却葬送了卿卿性命。

    由此,精明的臣子深知在皇上心中,皇后仍是有份量,是以从此无人私底下议论宫中这件耻辱之事。

    玄夜仍不时出入梨花宫中,在梨花树下沉思,或是独自下棋。一切都还和梨花皇后在时一样,素净的梨花宫中,暗香弥漫,只是伊人不在。

    玄夜又想起,第一次见那个美目少年的情景。那个少年眼睛微微有些凹陷,在日光下,眼珠绽出蓝色的幽光,一如干净的湖水。

    “你是谁?”玄夜问美目少年。

    “我是我爹爹的儿子。”美目少年不知道他的身份,跟他交谈起来,声音洪亮。

    “那你爹爹是谁?”玄夜又问。

    “我干嘛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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