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雅回过神来，一下就感觉到了慕小离那充满着审视的眼神。
姜雅现在完全能够肯定，她是在试探自己！
“慕小离，如果你今天特意把我叫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听你说这些毫无证据的猜测，很抱歉，我没这个闲功夫。”
“谦墨，浩然，就算你们对我再怎么有意见，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我希望你们能够公正公道。”姜雅说完之后便准备要离开，“清者自清。”
慕小离真的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是啊。
清者自清。
慕小离真的想问问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姜雅还没走出几步，身后，慕小离的声音又缓缓响起，“是啊，可如果我说，那天晚上有人看到你跟一个男人偷偷见了面，并且，还听到了你们之间的对话呢？”
姜雅倏地停下了脚步。
背对着人，她的脸色一刹那变得极为的复杂。
很快，她便重新整理好了情绪转过身来。
“你还想说什么？”
“谁说证人只有老管家一个，我还有其他的证人。”
如果不是有了确凿的证据，她也不会贸然行事。
很快一个中年女人就被带了进来，是老太太身边伺候久了的人，多少都对她有点印象。
中年女人看到老管家对她点头示意之后，便开始陈述道：“那天晚上因为有私事我很晚才回的大宅，大宅停电我本想去找个电筒照明，就看到有个女人出去了。我并不知道大宅那天晚上有客人，当时都吓的不敢出声。然后我就跟了出去，就听到那个女人跟一个男人说，安眠药已经全都放到所有人的杯子里确定都喝下去了，她让那个人可以动手了，然后后面我就不知道了。”
第1160章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姜雅怒目而视，那眼神仿佛要将人活活撕碎一般，“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对不对！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污蔑我的！”
慕小离全程注视着她的反应。
姜雅突然之间这么愤怒，显然是真的戳到了点上。
凌谦墨跟凌浩然都沉默的在一旁看着，均未发言。
“浩然，谦墨，我知道你们都是站在她那边的，可是你们不能昧着良心。这摆明了就是想要污蔑我，你们说句话啊！”
慕小离冷嗤了一声，“他们都是当事人，没有站队的权利。”
所以五年前就算他们作证，也洗脱不了慕小离的嫌疑。
这是一样的。
“另外我想说，姜小姐，证人还没有说她看到的那个女人是谁，你怎么就那么心急的想要解释了呢？”
一句话，再次让姜雅无话可说。
是啊。
刚刚女佣人只说她看到了一个女人，可是并未直说那个女人就是姜雅。
姜雅那么急着想要撇清自己的关系，倒是有些心虚的意思。
慕小离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不疾不徐的说道：“夜还很长，今晚找你们来就是为了当年的这件事情，所以，姜小姐你不必着急，慢慢来。”
她倒是站着有些累了。
凌谦墨注意到了，问道：“喝水吗？”
慕小离点了点头，说道：“我想喝饮料。”
“最多只能喝橙汁。”
慕小离有些撇嘴，但是想了想还是同意了，然后又跟他讨价还价，“好吧，那我要带一点点冰的。”
结果就是凌谦墨很果断的回绝了她。
慕小离嘟嘴有些不满。
可又没办法。
凌浩然看着这一幕心口就像是被狠狠的揪紧了一般。
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画面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谐。
他们彼此看对方的眼神都不一样。
彼此的眼睛里只有对方，再也容不下别人。
仅仅是一瞬的揪心般的难过，随后，他也释然了。
作为一个男人他能够从眼神看出凌谦墨对慕小离的情感。
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
就算以前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不能忍受，可现在他也不得不释怀了。
因为他终于知道，慕小离跟他在一起才能得到幸福。
这一段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刺痛的不仅仅只有凌浩然，姜雅更甚。
今晚她不仅处于被动的局面，同时竟然还要在她的面前这样恩爱。
插曲过后，慕小离又继续正事。
她对着那女佣人说道：“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你看清楚她的模样了吗？”
女佣人点头，“虽然那天晚上停电，可是打雷了，我正好清楚的看到了她的长相！”
“她现在在这里吗？”
“对，她现在就在这里，”佣人转了转身，直指姜雅，“就是这位姜小姐！”
姜雅霎时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的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没有人指使我，当年我确实就是看到你跟一个男人见了面，那个男人不是我们大宅的人，你跟他说的话我也都听到了，句句属实！”
第1161章
“你胡说！光凭你的一面之词就想污蔑我吗？你们是一伙的！慕小离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个时候跳出来咬我一口！？”姜雅抵死不认，并且一口咬定是慕小离在污蔑她。
姜雅确实没有想到，五年前那个夜晚她跟人见面会被人看到了。
可是她不用慌。
光凭这些根本就不足以证明什么。
“我没有受任何人的指使，我说的都是真的！”女佣人坚定的说道。
“你既然有这些证据，五年前为什么不直接指证我？现在五年都过去了，突然之间冒出来发声，谁会相信你说的话的真伪！”姜雅冷笑着，又转过去对着慕小离，“慕小离，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可以雇一个人，编一些子虚乌有的证据出来指控你！”
“因为她五年前见过你之后就昏倒了，你们在大宅使用了一种能够使人快速麻痹完全失去意识的气体，等到醒来之后也完全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可是你疏忽了，你没想到会有人在后半夜才回大宅，还被她正巧撞了个正着。她亲眼目睹了你跟那个男人会面，并且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姜雅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确实，千算万算并没有算到会有人在那个时间回大宅。
本来是毫无破绽的。
可是现在却百密一疏！
慕小离所说的完全没错，可是，就算是这样也只有证人并没有证据！
只要自己抵死不认，并且一口咬定这是污蔑，慕小离就没办法拿她怎样！
“这些话为什么五年前不说，既然有证人，五年前为什么你亲口认罪了？到了现在才说不觉得太晚了吗？”
“不晚，怎么会晚？老太太惨死，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不管什么时候翻案，都不算晚。”慕小离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不管她们之间有多大的仇恨，无论如何，姜雅都不该对无辜的人下手。
老太太那么慈祥的一个老人，最终没能安享晚年，却遭到了那样残害。
到底该有多狠的心，才会对一个老人下手！
对上她的视线，姜雅突然之间就开始心慌了起来。
慕小离此刻身上所散发的气场跟一个人好像。
像凌谦墨，又像……那个人。
姜雅猛地发现，尽管此刻慕小离坐着她站着，可是自己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我也算是老太太看着长大的，我十分尊敬她。我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害她！我根本就没有那个动机，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慕小离轻笑了一声。
果然如她所料，开始打感情牌了。
这剧情的走向，她甚至已经在自己的脑海中过了一遍了。
“我听到了你跟那个男人的对话，你说，老太太居然赞成凌先生跟慕小姐在一起，你不甘心，你本来以为老太太是站在你这边的，可是没想到老太太更加喜欢慕小姐。我还听到你亲口对那个男人说你要嫁祸给慕小姐！”
“不要再说了！简直可笑至极！”姜雅恼羞成怒的打断了女佣人的话，脸色有些许挂不住了。
“我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如果你们执意要这样继续污蔑我的话，直接联系我的律师吧！”
第1162章
姜雅转身之际，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狼狈。
如果再继续待下去，她怕自己会绷不住。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忍耐了。
她说什么都不能够承认。
可是那些真相逐渐的出现，姜雅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
这就是慕小离的目的吧！
一步步的把她慢慢摧垮！
慕小离也不说话，静默的看着姜雅脚步仓促的离开，如葱般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按了一下开关。
“老太太真的是老了，她竟然站在慕小离那个女人那边，真的同意谦墨跟她在一起！我好歹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今天也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所以呢？你想好了？”
“既然她不肯帮助我，留着她做什么。正好，今天我知道了一个秘密，顾家跟凌家的恩怨起源于顾家老夫人被前任凌太太给撞死了。呵呵，这么深的恩怨，足够成为慕小离行凶的动机了！……”
不远处的那道靓影猛地僵住了脚步。
她的身影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栗了。
双手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恼怒而紧紧握着。
气氛一瞬间就沉到了谷底。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住了。
这段对话当中的那个女声，很明显是属于姜雅的。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死寂之后，一直沉默的凌谦墨冷冷出声。
这段录音，绝对就是击垮姜雅的最后一根稻草。
姜雅脸色煞白。
她是最清楚的，这段录音中的声音是属于她的，并且，就是那天晚上她所说的内容。
一字不差。
顿时之间周围的空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
“姜雅，竟然真的是你。”凌浩然目光复杂的看着她，还带着冰冷与痛恨。
他也曾猜测过是她。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还是想相信她的。
毕竟，老太太也是看着她长大的。
“你怎么下得了手，对一个老人……”
姜雅终于转过了身来，脸色煞白。
她的目光越过众人直勾勾的射向了慕小离。
“既然有证据，为什么不直接交给警方让警察抓我？”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虽然有了证据，可是我更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慕小离站了起来，笔直的朝着她走过去，“是他动手杀了老太太，你是主谋，可是他也罪无可恕！”
姜雅突然笑了起来，十分嘲讽，“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他的身份？做梦吧，我不会告诉你的。”
“就算你现在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你要把我送进监狱吗？别忘了当年你亲口认了罪，你现在本来应该在牢里还没出狱的！你要怎样向所有人解释，你为什么没有坐牢，还成为现在名扬世界的大歌星？”
“没错，我并不能把你怎样，可是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慕小离侧过身，指向站在那儿的两道高大颀长的身影，“你说，他们会放过你吗？”
姜雅身形猛地一抖。
脸上很明显的显露出了恐惧之色。
那两个男人，光是看着就给她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们不会放过自己的。
不管是为了老太太，还是为了……慕小离。
第1163章
慕小离看着她精彩的脸色变化，心里一点都没有爽的感觉。
她等这一天很久了。
可只要一想到老太太，她就很难过。
说到底，也是她害了老太太。
姜雅死死的咬着唇瓣，突然又笑了起来，异常冷静的说道：“如果你们要对付我，大不了我就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本应该在牢里服刑的罪犯其实并没有坐牢，还伪造了新的身份！光是这一点，我相信两位就不敢轻举妄动吧。”
凌谦墨微微眯起了眸，眼底透着危险的光芒。
没错，他为了慕小离的名声，并不会把她交给警方。
要对付她，有的是千千万万种方式。
“姜小姐，如果你肯说出那个男人的身份，我可以既往不咎。”
慕小离对藏在姜雅身后的那个男人十分执着。
她一定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因为她觉得这其中还另有猫腻！
如果主谋真的是姜雅的话，早在五年前凌谦墨就肯定可以查出来了。
而现在，她一回来就让她查到了这些……
太轻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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