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初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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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初遇见-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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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朱贝妮说喊男朋友来接,大家便不再坚持。

    陈小西彼时正在休带薪病假,接到朱贝妮的电话,巴巴就赶来了。

    朱贝妮与他约好在办公楼下的大堂里见。突突还拖着alice,找借口围观了一回。

    与陈小西并肩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朱贝妮开口向陈小西讲赵娜娜的不幸离世。才开口说一声“娜娜”,眼泪就哗哗落下。

    “娜娜她,去世了。”

    陈小西看一眼朱贝妮,无言地侧身抱抱她。

    “我今天翻手机,发现一条留言。是你问我过年要不要回家,这下不用犹豫了。”

    朱贝妮红着一双眼睛看向陈小西,似乎不解。

    “怎么?你不打算回去一趟?”陈小西反问。

    印象中,金磊并没有邀请自己回去一趟。

    娜娜已然不在,回去,又能挽回什么呢?

    再者,以她对陈小西“实用至上”的了解,陈小西不是应该最反对做无用功吗?

    朱贝妮许是只顾着悲伤,脑子里确实没想过回去一趟。这多少跟她个性里的“宅”也有关系。

    虽然远远算不算死宅,但是能不外出则不外出,能避免群聚就避免群聚,能少一事绝不多一事的她,的确常常感到自己懒得折腾。

    陈小西显出少有的干预与坚持:“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说得就是你。当初你要是果断回家一趟,这会儿即便是娜娜仍旧没有了,你也不至于如此懊悔,甚至自责。

    现在,就不要优柔寡断了。也不要暗示自己这理由、那借口的,赶紧回去,今晚上就走。在遗体告别和追悼会上,好好在内心与娜娜告个别。”

    朱贝妮头抵在陈小西的胸口,任由他轻拍着后背。

    想想他说得都在理,她抽泣着闷声答应下来。

    “把我也带回去。一来路上来回照顾你,二来我拜见一下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

    朱贝妮不由向后退一步,猛地离开陈小西的怀抱,看向陈小西的眼光也由依赖替换为戒备。

    “想得美!”朱贝妮回他。

    “你劝说我回家,为的就是带你回吧?”

    “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那完全是两码事!遇上这种事情,换我可以不回。但你?个性绵软、顾前瞻后、意志软弱、多愁善感,啧啧,你还是乖乖回去吧。带不带我,你都需要回。”

    “为什么我个性绵软瞻前顾后意志软弱多愁善感就需要回?为什么换你就可以不回?”

    “个中道理都悟不透?你还硕士生呢,读书都读傻了。”

    “你告诉我啊。”

    “我怕说了你也听不懂。”

    一个闹着要听,一个东拉西扯拒绝。

    朱贝妮未发现,因为陈小西的打岔,她的悲伤不知不觉减轻了许多。

    回到朱贝妮的住处,陈小西代为在网络上帮她购票。朱贝妮简单收拾了行李后,给父母打电话报告返家的时间。

    “你要回来?”朱妈妈明显很吃惊。

    小县城不大,消息传得也快。朱妈妈倒是知道娜娜的噩耗。只是在她眼中,春节在即,考试在即,这番舟车劳顿的必要性便打了折扣。

    “人死不能复生,唯有节哀顺变。你电话吊唁表达哀思不也一样?”朱妈妈语气里含着犹豫,只差明言阻止了。

    朱贝妮突然激动起来:“我很后悔在最初知道娜娜状况的时候没有多干预一些,我原本可以做得更好的。如果我当初尽力,也许就不是这个结局。妈妈,我有些自责呢。

    如果这一次不去送送娜娜,我以后会没脸回忆她,没脸说我跟她是闺蜜。

    我就算为了自己以后安心,也应该回去送她最后一程。何况,我心里,真的很在意我跟她的友谊。”

    朱妈妈闻言,慌忙改口答应,说让朱爸爸一早去接站。

    挂断电话,朱贝妮一抬头,陈小西正眼睛晶晶亮地看着她。

    “呦。比我想得聪明嘛。自己悟出来啦。”

    朱贝妮想起刚才和陈小西之间的话头,他竟然比自己更早一步看到真相,不由惨淡一笑。

    转念一想,心下越发好奇,不由追问:“那为什么换你就可以不回呢?”

第339章 火车上的夜

    “因为,我不虚伪呀。”

    这一次,陈小西倒没有推三阻四。

    “我直面我的内心。当我想人死灯灭、仪式徒劳的时候,我就真实地这么认为,因此也真实地不需要一个宽慰自己的追悼会。我只会在内心,时不时想起她,缅怀一下我们共同经历的时光。

    仪式,为软弱的人而存在。而我,是强大的。”

    朱贝妮分明觉得,陈小西,是自恋的。

    不过,看在他认真帮自己分忧解难的份上,她就不抨击他什么了。

    时间不多,这就需要出发去火车站。

    --

    12月底的魔都,晚上六点,城市已经灯火交织,明作一团了。

    小区门口吃过简餐,登上开往上海火车站南广场的104路公交车。

    车上仅剩的一个空位,陈小西让给朱贝妮坐,自己则站在朱贝妮的身旁。车上人多声噪,两人没有怎么讲话。

    到了火车站南广场,陈小西买了一张站台票。

    时值火车开,还有一个小时。

    朱贝妮惯常宅,一旦出门,却又对什么都好奇。

    她东张西望,看稀奇一样看站前熙熙攘攘的人流。几个流浪者在避风处裹着棉被旁若无人睡在水泥地上;不少中年妇女麻木地来回询问路人是否要便宜住宿;即使是匆匆赶路的旅人,也神态各异……

    朱贝妮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睛不够看。陈小西却谨慎地建议还是在候车室度过吧。

    “万一火车提前出发呢。”他说。

    朱贝妮十分怪异陈小西的这个“万一“,不过还是顺从地去了候车厅。

    没想到始发站可以提前半小时进站。

    找到自己的床铺,安置好行李后,俩人在床铺边又磨蹭了一会儿,看看还有二十分钟才发车。

    二十分钟用来分别,对朱贝妮和陈小西来说,似乎太长。

    陈小西的谨慎使他觉得他不应该坐在车内等万一车提前开了呢;拉朱贝妮到车外又太残忍,魔都冬日夜晚的室外湿气蚀骨,绝非一个冷字可以形容。

    “你躺着去吧,要把卧铺的成本赚回来。我回了。”陈小西道。

    陈小西拥抱一下朱贝妮,碍于上铺的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吻别”什么,只好在心中进行了。

    站在车上走廊的朱贝妮,透过玻璃窗看见陈小西头也不回地往出口处走。

    有一瞬间,朱贝妮似乎看见窗外的身影飞奔起来,追着火车加速度地跑。揉揉眼睛再看,陈小西分明走得有板有眼。

    原来是幻觉。

    熟悉的车站,相同的送别情形,让她想起曾有一个男生,依依不舍,忘情地追着火车跑。

    回到自己的下铺,忽听一个男声在喊自己的名字。

    以为幻听。

    可声源分明响在头顶。

    一抬头,看到一张嘴巴咧到耳朵根的大笑脸:“朱贝妮!巧!巧!巧!何其巧!我是你朱师兄啊。”

    朱贝妮想说:你分明是许文衡的朱师兄好吧。

    “我当爹了!我的儿子小团子双满月了!给你看照片!”朱师兄遇到熟人的快乐原来在这里!

    朱贝妮便就着朱师兄的手机看了n多小毛头的照片。

    “那天我们在妇幼医院遇见你和你朋友,那时候我老婆6个月。

    对了,你那位朋友还好吗?

    小许要结婚了你知道吗?他未来老丈人把他从银行挖到家族企业,给了他一个子公司栽培他。喔靠。那小子平步青云,已经成了我们学院弟子间流传的神话。我们准备什么时候把他捉回去,开个内部讲座,主题:如何抱大腿。

    刚才送你的那小伙是你男朋友?怎么感觉挺敷衍的?不过想想这么冷的天肯出来送,也算真爱了。

    还有,朱贝妮要考博是吧,复习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我找个你的同门师兄师姐介绍给你?

    ……”

    朱师兄的话痨潜质暴露无疑。

    完全不需要朱贝妮附和,自动跳话题和连播功能超级强大。

    朱贝妮抿着嘴,昂着头,眯着眼,似笑非笑地听着。其实,她只听进去了一句话:小许要结婚了……

    车身一晃,火车启动。

    忽然有人大喊一声:“下雨了。”

    世界忽然安静下来。

    朱贝妮侧头,看见大滴雨滴斜斜打在火车车窗上,水珠顺着玻璃窗淌下去,像极了悲伤面孔上淌下的泪线。

    只是,有聒噪的朱师兄在,朱贝妮算是找不到悲伤的感觉了。

    “你要不要跟我旁边的人换床铺,我们好说话?”

    噗这算什么建议。您已婚有子后自发抹灭了性别,也一并抹灭了别人的性别吗?

    好在睡他对面的上铺是个面目很凶的壮汉。壮汉吼一声“吵死了”,朱师兄自动降音量三级。又兼朱贝妮对面的下铺是个带娃出行的年轻妈妈。小娃娃不喜车内,吵闹不休。朱师兄忙着替人家心疼孩子,出主意哄娃,倒也没精力再拉朱贝妮闲扯。

    朱贝妮靠在有的车窗那头,胳膊支在小桌上。

    手机里,陈小西说他正在南广场游荡,不想回家,浑身上下流动着思念的热血,决定给自己放点血去。

    “什么意思?”朱贝妮问。购物吗?吃大餐?

    “献血去。”陈小西回。

    同时附了一张流动采血车的照片。背景人流南来北往,104的车站牌依稀可见,确实是拍自火车站南广场。

    朱贝妮觉得不可思议。一向善于分析投入和产出的陈小西,去献血,像是抠门成性的小地主突然布施一样。

    陈小西说每次见到献血车,心里都有一种冲动。

    想当年拿了美国的全额奖学金,一心想回馈美国些什么。

    作为一穷二白的学生,无所报答之时,恰巧看见美国一辆献血车。本着一颗拳拳回报之心的他终于找到了报答之路!于是去献血。

    人家认真地问是否带了驾驶执照。小陈小西回答只有学生证。结果人家分外客气,说没有身份证明,不能献血。

    小陈小西备受打击:巴巴去献血人家还不要。拽的。

    看到这儿,在飞驰的火车上握着手机的朱贝妮不由噗嗤笑出声。

第340章 陈小西暴露

    多年以后,陈小西开着自己的第五辆二手车,怀揣着工作签证,朝九晚五地穿梭在硅谷的路上,偶尔听到倡导献血的公益广告,却不想去献血了。

    “我是一个很有志气的人。或者说,我是一个善于总结经验吸收教训的人。”他解释。

    朱贝妮哈哈批判:“你是一个善于记仇的人。”

    陈小西不以为意,乐陶陶地接着追忆。

    一回国,每回看见献血车都会想起自己的小受挫史。外国人不要,自己人总不会拒绝吧。因为不曾献过,反倒成了遗憾。他说很想去圆自己的鲜血梦。

    送走朱贝妮的这个晚上,恰巧没有什么大事。脑子里就趁机兴风作浪地鼓起去献血的风帆。然后,他就真的献血了。

    “疼吗?”

    汗颜,朱贝妮也没有献过血。

    陈小西说验血型扎的一针要比抽血还痛。他是ab血型,占比5%到10%的那拨人。陈小西热衷于成为少数人,简直痴迷到不分好坏、“只要是少数人就是好”的地步。

    这有效弥补了扎针的痛。

    陈小西问抽血的医生一天能遇到多少位ab血型,医生说每天十几个吧。如果医生说一天一两个吧,肯定能让他自豪地哈哈笑出声。

    在陈小西抑扬顿挫的讲述中,朱贝妮的火车之夜真正降临了。

    小娃娃入睡了,在壮汉压制下,朱师兄也闭上了嘴。

    朱贝妮将被子往下巴处拉一拉,跟陈小西微信里道了晚安,合上眼睛养精蓄锐。

    她以为此夜当难以入眠,没曾想,不多久便沉沉睡去。

    许是因为今天够劳心伤神。

    许是因为陈小西够温存坚定。

    许是因为有朱师兄默默相伴……

    --

    第二天,朱贝妮在晨间亮光中醒来。

    火车固定桌台上有一个大得抢眼的红苹果。

    对面的年轻妈妈说,是上铺的好心叔叔留给朱贝妮的。原来朱师兄凌晨三点到站下了车。

    朱贝妮逗着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的小奶娃,要把苹果送给母子,别年轻妈妈婉拒:“他也给我们一个呢。我看见他就带俩苹果。他真是个好人啊。”

    朱贝妮不禁微微笑,好人,的确很适合形容活得天真又认真的朱师兄呢。

    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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