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初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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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初遇见-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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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姐姐。”弟弟安小四在电话里叫得很欢脱,一点儿没有她想象中的苦涩难熬。也许她的猜测是对的,一旦她从家里消失,妈妈就会下意识地对弟弟好一些。

    “黄大哥每周都带我去吃麦当劳!廖叔每周都送给我50块钱!他让我偷偷把钱藏起来,买早餐吃!”

    黄大哥?莫非是推荐她去梁府的黄宝财黄队长?廖叔又是谁?安彩瑞一头雾水。

    “小四。你怎么认识他们的?”

    安小四便把来龙去脉跟姐姐安彩瑞详细讲了一遍。

    “你刚才说,还有人打听我?”安彩瑞不能不紧张。她总觉得背后有双阴骘的眼睛在盯着她。那双眼睛充满嫉妒和恨,完全不像是妈妈该有的目光。她知道,妈妈一直没有放弃拿她换房子、换锦衣玉食的生活。

    “是的。但是姐姐你放心,我绝对没有透漏任何!因为,我压根不知道你在哪里,也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你也不要告诉我,我怕我会被狡猾的大人套出来。”

    “好弟弟。”安彩瑞眼睛迅速湿润。她原本想跟弟弟分享现在的美好生活的,听弟弟一说有人在打探她的下落,立刻打消了分享的念头。

    “我现在很好,有地方住。很快就能领到工资。你缺什么,姐姐寄给你?”

    “姐姐,我什么都不缺。我的裤子膝盖上磨了一个洞,我已经自己补好了!”安小四语气里充满自豪。

    安彩瑞差点哭出声。她太知道穿破衣服的滋味了。

    “姐姐一定会快点给你买条新裤子!”安彩瑞捂着嘴巴,争取让声音显得很平静。

    “门锁响了,她要回来了!”弟弟安小四忽然压低了声音,快速地说道。

    安彩瑞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才八点钟。以往12点前不归家的她,居然8点钟就回来了。安彩瑞心中七上八下,担心她是不是输钱输惨了,弟弟会不会因此遭殃……想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竟然把前襟都哭湿了。

    她总共只有一套睡衣。哭湿了再无衣服可换。按照和老板韩之焕的协议,她把自己之前的外穿衣服全部仍进了垃圾桶,只保留了睡衣。

    安彩瑞踢踏着拖鞋,去了韩之焕的卧室。这间大卧室里的三面衣柜她已经熟念,哪件衣服放哪儿她闭着眼睛都能想出来。

    她熟门熟路地从中找出一件丝质轮廓型小礼服,在未开灯的房间里,就着没拉上的窗户透进来的光,换下了身上的湿衣服。

    这是老板韩之焕明令不允许的事情。但是安彩瑞一向对规矩缺乏敬畏心。如果她敬畏来自他人定下的规矩,早已成为鱼肉。贪心的妈妈将是她的第一个刀板。

    她想,等睡衣晾干就换下来,韩之焕是不会知道的。

    为了给弟弟安小四买条新裤子,安彩瑞决心看书挣钱这是老板韩之焕开给她的诸多赚外快的条件中最容易达成的一件。

    安彩瑞拨弄着卧室书柜里的一行书。《时间简史》、《人的潜能和价值》、《海底两万里》、《小王子》、《四世同堂》、《活着》、《老人与海》、《瓦尔登湖》、《致加西亚的信》、《理想国》、《推销员之死》……林林总总几十本。

    安彩瑞从中挑了最薄的一本小说《情人》。

    与大部分鼓励孩子读书的家庭不同,安彩瑞的家内一本闲书也没有,除了课本,家里唯一的“书”,就是妈妈的美容杂志。

    纵观安彩瑞的成长史,课外书籍所占的比重也非常小。她的阅读量,可能还不如一个热爱读书的五年级孩子。

    安彩瑞翻开《情人》。

    开篇这样写:“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虽然不知道杜拉斯在世界文学史上的地位,也不确知得过龚古尔奖的《情人》被世人奉为经典。安彩瑞还是被杜拉斯语言的魅力深深折服。

    《情人》叙述了15岁半的法国少女和大她12岁的中国男人发生在越南的爱情悲剧。爱情中交织着对母亲与兄弟的爱与恨,贫穷青春的希望与绝望……如果拿博士生比中国阔少,倒是部分吻合了安彩瑞的经历。

    安彩瑞心中满溢悲伤,只是这次,悲伤没有化作眼泪,只化作哀愁,如烟似雾,笼在脸庞。

第169章 需以毒攻毒

    这样披着淡淡忧伤的她,深具摄人心魄的美。

    读完全书最后一句“太晚了,太晚了,在我这一生中,这未免来的太早,也过于匆匆。”意犹未尽,安彩瑞忍不住打开哲学博士生送给她的爱情笔记。

    “握着你的手,意味我们要做最好的朋友。朋友是什么?是理解,是尊重,是可以经受任何考验,永远默默的守候与相知。

    你快乐的时候,看你的眉飞色舞的样子;你失落的时候,静静地拥着你,拍着你,给你可以掉泪的空间。

    彼此情感的慰藉与责任永远是两人关系最美最紧的纽带。然而朋友的本质,是独立却非单方面的依赖,你的人格永远是独立的,思想也应是自由的,幸福的时候可以做个快乐的傻女人,但更多的时候是相依前行。

    握着你的手,更多的是责任。于是便有了一份心灵契约,它虽没有纸面的条款规定责任与义务,但心灵相通的文字却远比写下来的更深刻。

    这份契约是不完全的,牵手为它定下了大的框架,细节需要我们共同努力去填补,甚至不断更新某些条款,以不断紧缩两颗心的距离。

    这里的责任没有相互的委托与受托,我们永远是平等的,只有建立在平等上的关系才是可信任、可令人依赖的,由此而生的感情,也才是纯真与美满的。

    握着你的手,才仅仅是一个开始,可我已经贪婪地想象着永恒。是贪婪吗?不!敢于承担责任的人,才会虑得久远。

    握着你的手,我们从此走近心灵深处,而未来生活的洗礼,不管以何种方式到来,我却会永远为你坚守与祝福。”

    忧伤沉淀了认知,安彩瑞似乎从博士生的爱情日记里读懂了更多的东西。

    安彩瑞忽然想到,也许博士生只是一头栽进她的美貌里。

    也许,即使没有博士生强势的妈妈,她和他的爱情,也注定走不远。

    分开了,回头看,安彩瑞不得不承认,两个人之间有巨大的思想差距。

    握个手而已,对她只是两人关系进一步的证明罢了。他却弯弯绕绕感慨那么多!扯出责任也就算了,还扯出了朋友的本质、心灵的契约、关系的平等……第一次,安彩瑞察觉自己在内在上的贫瘠。

    放下小薄本《情人》,安彩瑞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头脑却很活跃。她在尝试着组织语言,复述一个深沉、炙热又悲伤的爱情故事。第二天好用这个复述赚取200块,给弟弟安小四淘宝裤子。

    第二天一早,韩之焕上班前,来到祥生御江湾。他完全不需要专门跑一趟送早餐,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相比一开始急切地想确认她的身份,他现在反而不着急了。相处不过才十天,十天里几乎每天都在发现她的新毛病,却没能阻止他对她投入越来越多。

    打开门锁,室内一片安静,全然不象之前她飞奔过来扒着外卖袋子看到底是什么早餐。她一个人出去了吗?韩之焕快速搜索房内,果然静得不像话。

    韩之焕把麦当劳的早餐放餐桌上,把一个漂亮的俄罗斯娃娃从背包里取出来。他心虚地左右看两眼,从不进安彩瑞卧室的他,准备趁安彩瑞回来之前,去她卧室挑一个最不能忍受的丑娃娃。如果要置换,就从最丑的那个开始。

    于是,他大刺刺推开安彩瑞的卧室门。

    推开了门,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卧室主人在!

    安彩瑞俯趴在床上,身上的被子全被蹬掉,未拉严的窗帘透进一束光,散散地从头照到脚。娇嫩的肌肤,曲线的后腰,翘起的臀。部,修长的大腿……

    韩之焕意识到自己看太久的时候,陡然心中一沉,慢着,那衣服……

    韩之焕不知道自己该光火,还是该羞涩。看到睡美人心思荡漾,心猿意马;看到昂贵的小礼服被她当睡衣穿又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两种极端的情感轮番冲击着他,他竟不知该倾向于哪一种。

    最终,韩之焕退后一步,轻轻关上门。

    他把俄罗斯娃娃装进背包,准备撤退。走了两步,又折回把带来的麦当劳早餐也带走。今早,权当他没有来过吧。

    不知韩之焕在公司过了怎样的一天。

    下午,离寻常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韩之焕就出现在了祥生御江湾小区内。

    当他打开房门踏进房间的时候,出乎意料,房内仍旧是静悄悄。韩之焕不由将目光集中在安彩瑞的卧室门上。

    那卧室门门洞大开,显然主人已经出入过房门。

    韩之焕这会儿确信,安彩瑞真的不在家。他暗中吁口气,某人迟睡不醒的模样霸占了他一天的头脑,他打定主意来观瞻某人不雅吃饭形象,好以毒攻毒。某人可能真的心有灵犀买外卖去了。

    韩之焕将背包往门后衣帽间一放,自己进厨房拿一瓶白水,一屁股坐在三人沙发的中间,准备养气势,坐等某人归来。

    今天的房间,好像比往常干净。

    韩之焕不由环顾起四周。视线刚触及阳光房,口中的水差点没喷出来。安彩瑞,竟然端坐在书桌前,不知在干什么!

    瞬间,韩之焕为他的专业书和画稿纸担心起来。顾不得欣赏美人专注的背影,韩之焕三步并作两步,紧步走向阳光房。

    临走近,忽然多了个心眼。他倒是要看看,某人神神秘秘在搞什么鬼!

    阳光房毗邻客厅和阳台,更像是一个进深比较深的方形露台,只是檐出的部分屋顶和墙面为玻璃。韩之焕在朝南透光部分布置了高高低低的绿植,其中一些繁花似锦。书桌则布置在内墙附近,好避免中午强光的干扰。

    恰巧,内墙也是玻璃墙。这样,韩之焕在客厅,就能窥得安彩瑞的秘密。

    韩之焕轻手轻脚,走到安彩瑞的背后。探头一看:安彩瑞竟然在看书!

    韩之焕定睛一看,看到书中王二一本正经跟陈清扬讲“伟大的友谊”,要求和陈清扬“敦伦”,不禁要笑。

    好似这样打扰认真看书的人,显得不够有教养。

    韩之焕慢条斯理往沙发边走。

第170章 过往的恩怨

    韩之焕坐在沙发上,胳膊支着脑袋。

    最近,很多事情没有刻意去想,却不自觉冒了出来。

    譬如,雷霆万钧的父亲。他小时就很怕他,长大了更怕。父亲像一座巍峨的高山,他拼命努力,却怎么也走不出高山带来的无尽阴影。

    譬如,离婚不离家的母亲。他曾经疯狂地恨她为什么那么柔弱,没名没分地寄人篱下,有骨气地离开父亲难道会死吗?长大了渐渐明白,她爱他。她一边情不自禁爱他,一边瑟瑟发抖地畏惧他。爱与畏惧就像萝卜和大棒。母亲终生都将离不开父亲。

    韩之焕如今早不再琢磨父亲和母亲的关系。

    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听说韩家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母亲和小姨对此讳忌甚深,两个人常常促膝密谈,一看到韩之焕,马上换话题。但韩之焕不是傻瓜,他知道她们在避着他。

    不仅她们在避着他,甚至连父亲现任妻子的女儿韩晶莹在这个话题上也避着他。

    似乎有必要说明一下,父亲现任的妻子是父亲的第三任妻子,同时也是父亲的第一任妻子。韩晶莹算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大人的恩怨并没有影响他们两个人的感情。

    韩之焕性格柔顺,韩晶莹略微霸气。韩晶莹长韩之焕半岁,两个人在同一所学校同一所班级上课,一直是韩晶莹护着韩之焕。不知情的,都以为那是他的胞姐。

    韩之焕是极偶然的情况下从韩晶莹的口中听到一句,说父亲二十年来,从来没有放弃寻找过一个女孩,找了二十年没有找到,连她都好奇了。那时候韩之焕20岁,正在韩国首尔留学。韩晶莹路过韩国,要他带她到江南看现场版的江南style。

    韩之焕还想细打听,毕竟跟自己的家族有关,韩晶莹却忽然谨慎起来,半句也不肯再透露。

    如今又两年过去了,韩之焕从韩国弘益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毕业,回到父亲的公司做服装设计。日子如流水,“韩家流落在外的女儿”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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