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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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娇-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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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钰听他极其自然喊出的这声“岳母”,肉颤了颤,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小陈氏本是淡然,听他这身“岳母”也显得受宠若惊,忙道:“皇上政务繁忙,怎可因臣妇而耽误政事,理应以国事为重。”

    宇文笑了笑,然后携了姜钰请小陈氏往宴息厅用膳。

    宫人布了筷子,小陈氏拿着筷子抬眼看着坐在一旁的宇文。

    宇文则又笑着道:“都是自家人,岳母不必客气,就将朕当成您普通的女婿。”说着吩咐宫人给小陈氏布菜。

    姜钰埋头吃饭不说话,小陈氏则浅声恭敬道:“臣妇岂敢。”

    宇文一边给姜钰夹菜,一边叮嘱她慢点吃,另一边则又继续和小陈氏说话道:“蘅儿进宫后没有什么谈得来的朋友,宫里寂寞,以后您倒应该常来宫里跟蘅儿说说话才好。”

    小陈氏一边看着宇文细致照顾姜钰用膳的动作,心里有些放心的点了点头,一边回答宇文的话道:“是,臣妇是应该常来看看娘娘。”

第八十五章 应对

    本来三人用着午膳,那是一派和谐。

    小陈氏很满意,姜钰也觉得自己今天表现不错。

    但是总有人故意来找人不自在,比如说用膳的中间,宇文突然温和的给姜钰夹了一筷子菜,一边笑着问起道:“对了,蘅儿,你母亲的生辰是哪一日?到时候朕好给岳母备份礼去。”

    小陈氏放下筷子,正想开口说话,万得意给小陈氏后面的宫人使了使眼色,宫人连忙上前,笑着给小陈氏布菜,道:“夫人您吃菜。”

    于是打断了小陈氏正要开口的话。

    姜钰将嘴里的饭咽下去,将筷子放下来,然后抬头看着眼睛深邃望着她的宇文,娇俏的笑了笑,道:“母亲的生辰臣妾这个做女儿的怎么可能不记得,只是皇上既然说了这样的话,那皇上的礼到时候可要备得厚一点哦。”

    说着一副仰天回忆的模样,笑着道:“臣妾还记得,臣妾去年给娘备的生辰礼是……”说着一副要考考小陈氏的记忆力的模样,转过头笑看着小陈氏,问道:“母亲,您还记得女儿去年给您送了什么生辰礼吗?”

    小陈氏一脸宠溺的看向姜钰,浅笑道:“怎么能不记得,你去年给臣妇送的是一副您自己的画像。”说着又笑对宇文道:“臣妇生辰的日子不好,生在七月十四的鬼节,倒是不值得什么好庆祝的。”

    宇文淡笑了笑,道:“是吗?”然后便没有再说话了。

    然后午膳重归平静,一直到用完午膳三人移步到正殿喝茶。

    宇文用膳的时候袖子沾了点油渍,他这个人有洁癖爱干净,便去了内殿换衣裳去了。

    小陈氏刚才宇文在时不好问,这时候才跟姜钰问道:“这次进宫孟萱玉倒是没有想着来见我,不像她的性子。”

    她倒不是想要见孟萱玉,只是孟萱玉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她这个嫡母进宫,她作为庶女不来请安,委实说不过去。

    孟萱玉不像夏姨娘也不像孟,不管心里对她这个嫡母怎么想,但面上却是面面俱到,做足了恭敬孝顺她这位嫡母的姿态。

    姜钰听着忍不住笑了笑,端着一碗茶,语气悠长的道:“她呀,最近太后特别喜欢她特别看重她,每日请了她过去景安宫抄经书呢,整宫里谁都没有她的待遇。”

    小陈氏听着明白过来,不再说话,想是孟萱玉哪里得罪了太后,所以太后故意磋磨。

    姜钰有时候觉得,这讨人厌的名字真的不能念太多,比如说现在,她刚念完崔太后,结果外面就有宫人进来跟她道:“娘娘,太后娘娘听说赵国公夫人今日进宫了,想请赵国公夫人过去说说话,特意请了玉烟姑娘来请。”

    姜钰不想将小陈氏扯进后宫这一大堆污七糟八的事情来,放下茶碗,对小陈氏道:“娘,我看您在宫里呆得也差不多了,该出宫去了,我让人送您出宫。”

    小陈氏指了指外面,有些担忧的道:“太后那里……”

    姜钰道:“太后那里我会去解释的。”

    宇文正好从内殿出来,眉眼随意的道:“让人送岳母出宫吧,太后那边,就说是朕说的。”说着想了一下,又转头嘱咐万得意道:“万得意,你亲自送赵国公夫人出宫。”

    万得意躬身道了声是。

    小陈氏在宇文面前不像在姜钰面前,有什么就说什么,微微欠身自惭道:“是臣妇失礼,进宫后应该先去景安宫拜见太后娘娘。”

    宇文道:“无碍,太后最近身体不好,头风病日益严重,喜静不喜人打扰,岳母不去打扰太后娘娘是对的。”

    小陈氏垂下头去,道了声是。

    万得意送走了小陈氏之后,宇文打发人去跟太后回了小陈氏之事。

    下午没有什么事,便跟姜钰一起赖在紫宸宫的榻上“耳鬓厮磨”。

    宇文斜躺在榻上,一只托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玩着姜钰耳朵上的紫英坠子,姜钰挥开他的手装作去喝茶,一边道:“皇上这么喜欢臣妾耳朵上的坠子,不如臣妾拆下来给皇上把玩?”

    宇文道:“朕喜欢的不是你耳朵上的坠子,而是你的耳朵,你也要割下来给朕吗?”

    姜钰听着笑了笑,道:“皇上说笑了,耳朵自然还是挂在臣妾身上比较好看。”说着忍不住去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突然感觉麻麻的,感觉有点肉疼。

    过了一会,宇文又突然道:“阿蘅,你真的记得你母亲的生辰吗?”

    姜钰放下茶碗,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宇文,道:“怎么,皇上怀疑臣妾的记性啊?”说着微微抬了抬头,自信道:“臣妾记性甚好,不仅知道母亲的生辰,臣妾还知道父亲的生辰,祖母的生辰。”

    宇文“哦”了一声,道:“是吗?那你说说看。”

    姜钰道:“父亲的生辰是在九月初三,祖母的生辰则是在冬天,生在冬月十五。”

    哼,小样儿,她要是这点准备都没有,还怎么应付这么多疑的他。

    宇文问道:“那夏姨娘呢?”

    姜钰浅笑道:“皇上真是,臣妾怎么会特意去记一个姨娘的生辰,臣妾又不跟夏姨娘要好。皇上若是想知道夏姨娘的生辰,应该去问淑妃才对。”

    既然墨玉都不知道夏姨娘的生辰,估计孟蘅玉也不知道的。

    宇文又问:“那朕的生辰呢,蘅儿可记得?”

    姜钰道:“六月十五。”说着叹了一声,面上作出心疼宇文的模样,道:“臣妾还记得皇上跟臣妾说过,当年白母妃生皇上的时候很是受了些苦,所以先帝一直不喜欢给皇上过生辰,每年都是白母妃私下里给皇上过一过,给皇上做碗长寿面吃。”

    说完顺便讨好了一句,道:“皇上也好多年没有吃过白母妃做的长寿面了吧,等今年皇上过生辰的时候,臣妾亲自做一碗长寿面给皇上吃。”

    宇文没有再说话,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伸手将姜钰揽了过来,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下巴在她脸上蹭了蹭,却又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静静的呆着。

    姜钰一时有些奇怪,想了想,一时倒是真的同情他了,便也由着他去了。

    白贤妃当年死得惨,面目全非。她还听说当年派人刺杀他和白贤妃的,就是时为皇后今为太后的崔太后和崔家。

    仇人就在眼前,却多年无能为力动崔太后和崔氏为母报仇,宇文心里估计也很心酸。

第八十六章 隐瞒(推荐票3600加更)

    宣清殿后侧殿。

    万得意好不容易趁宇文与大臣议事找了点空闲,回自己的屋子歇了歇脚,并准备换双鞋子。

    然后突然有位长相白净的年轻公公往他身边走了过来,走近了对他拱了拱手手,唤了一声:“公公。”

    万得意不急不缓的将新鞋子换上,然后才抬起头看着那公公,等着他说话。

    那公公悄声对万得意道:“公公让小的查探昨晚的事小的已经查探出来了,上林苑有个小宫女昨天晚上看到,在泾河上放纸船灯的是贵妃娘娘和娘娘身边的谷莠姑娘。”

    万得意听着皱了皱眉头,谷莠去放河灯倒是说得过去,贵妃娘娘为何也会往哪里去放河灯,还是选在那样的日子。

    万得意挥了挥手,让那公公下去。自己则想了一下,想不通,便暂时不多想了。

    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步试了试脚上的鞋,感觉脚上的鞋穿起来确实舒服,然后才穿着他回到了宣清殿正殿。

    宇文和大臣刚好议完事,万得意进去时,宇文还坐在御桌前写着什么东西。

    万得意走过去,轻声唤了声:“皇上。”

    宇文手上的笔不停,示意他说下去。

    万得意道:“昨天晚上的事奴才已经让人查了,是娘娘身边的谷莠姑娘在上林苑放的河灯。”

    万得意特意隐瞒了“孟蘅玉”这一段,他说不清是为什么,只觉得这样对皇上更好。

    宇文听着顿了一下,将手里的笔放了下来。

    谷莠?那个原本姜钰身边的小宫女,如今又被蘅玉要来在身边伺候的宫人?

    谷莠与姜钰主仆情深,在那天偷跑去上林苑放河灯,倒是也说得过去。

    宇文不再多问,道:“知道了。”然后又继续埋头写字。

    万得意却抬起了头来,皱了皱眉,心里突然沉重。

    四月初四是清明节,清明节祭祀扫墓。

    皇宫里面也要祭天祭地祭祖先。

    后宫祭祀用的牲品、香烛之类的东西都是早已准备好的了,倒是没有多少需要姜钰操心的。

    祭祀的大头还是在外宫那里,由礼部和内务府负责,后宫只是小部分的协助。

    清明的祭祀也都有前例,照着往年办下来就是了。

    所以今天的清明祭祀办得十分的平顺,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不平顺的事是发生在清明几天之后。

    清明之后连绵不断下了好几天的雨,这对要种庄稼的百姓来说倒是一个好事情。

    清明时节雨,将土地淋胀了淋松了,庄稼才能长得出来。

    但宫里却有不好的消息传来,因为雨水下得太多,先帝陵寝的西北角,坍塌了,坍塌了,坍塌了……

    姜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是觉得好。

    这个消息对姜钰来说本没什么关系,她对先帝这个人实在是感情和印象都淡薄得很。

    有时候她都会忘记,她算是躺在皇陵里的那个老男人的女人。

    但因皇陵坍塌引发出来的事情,却跟姜钰有了关系。

    那天因为外头一直在下春雨,姜钰十分无聊的躺在摇椅上看尚功局给她送过来的衣裳和首饰册子。

    谷莠一边哭一边十分狼狈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下子跪到了姜钰的前面,抹着眼泪喊了一声:“娘娘……”

    姜钰将衣裳册子从脸前移开放出自己的视线,看着跪在地上的谷莠,这才发现她连衣服都是湿的,水滴滴答答的从衣服上滴落下来,地上很快就是一滩水洼,整一个人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

    姜钰对她道:“有什么事换身衣裳再说。”

    谷莠却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的道:“娘娘,娘娘,您救救太妃吧。”

    姜钰听着颓然起来,重新看着册子,道:“你家太妃人都已经死了,本宫又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怎么救?”她还想救自己呢。

    谷莠却扯着她膝盖上的裙子,仰头看着姜钰,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他们,他们……”

    大概是太气愤了,谷莠几乎说不出话来,好一会之后才说出口道:“他们说先帝的皇陵会坍塌,是因为先帝与太妃相冲,因为太妃附葬在皇陵,所以才……”

    姜钰听着一下子坐了起来,原本放在她胸口上的基本册子也哗啦掉落在了地上,她看着谷莠。

    谷莠气哭道:“他们怎么能这样,就算是钦天监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太妃都已经死了还不让人入土为安。”

    姜钰终于听明白了,钦天监认为皇陵会坍塌不是因为工程质量问题,而是因为她埋在了皇陵里?

    姜钰心里冒火。

    虽说她是附葬皇陵,但她的妃陵跟先帝的陵寝隔了十万八千里,她碍着什么事了?

    姜钰恼怒道:“那他们想怎么样?把我……把姜太妃的尸骨刨出来?”

    而姜钰看着谷莠伤心欲绝的表情,明白过来他们还真的准备这么做。

    谷莠哭着道:“钦天监的人跟太后娘娘说,太妃不能再埋在皇陵里,要把太妃的棺柩起起来先暂时放在皇觉寺,等以后另外找个地方再葬,免得再冲撞了先帝的仙魂。姜家也都同意了。”

    至于以后什么时候再安葬,等棺柩起起来就真的说不准了,很可能以后他们就将太妃给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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