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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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绝刀-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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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凑巧而已。九幽使者金阳许多消息都很宝贵可靠,要不是碰上他,我一定往湘江白走一趟,但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吴哥这一身轻功可以山数十太高崖上,有如鹞子般滑翔老远,谁也进不了‘囚仙庄’。韩自然有没有希望你帮忙什么事?
  例如关于李碧天?”
  吴哥道:
  “有。他希望我们能解救李碧天,他说一条线挂两双蚱蜢,本来谁也跑不了。
  可是现在这一边已经可以逃离开甚至算一算旧帐,但‘海枯石烂’李碧天仍然不行,而韩自然却一点力都用不上。”
  吴哥道:
  “李碧天一定在安居镇,对么?”
  吴哥道:
  “正是。韩自然的暗号是‘自从一见桃花后’。李碧天的是“碧海青天夜夜心’。这样,绝不会认错人。”
  冷见愁道:
  “为何会有人假冒?但这还不要紧,我两个问题他有回答么?”
  吴哥道:
  “有,他说都对。但反问世上有人能突破这等极限么?”
  冷见愁面上迷雾遮住笑容,轻轻道:
  “现在由我担心吧。”
  吴哥忽然起身,带着郝问大步出去更不回头亦不道别。
  他们谈的“极限”指的什么?冷见愁办得到么?如果办得到真能突破某种极限,是不是等如击败了“命运”?
  雪婷虽然大胆,也凶得象头野猫。但当她看见飘浮于她面前的无头鬼魂,另一头则是披头散发舌头老长的鬼魂时,禁不住全身毛发都竖起,四肢感到麻木乏力。
  而最奇怪的是她这一刻居然会起起徐小茜阎晓雅和小郑。四个人分头潜入隐贤阁,别人会不会象她如此不幸遇见真正的可怕的恶鬼呢?如果他们遇见,会不会象她吓得四肢麻木发不出任何声音?
  无头鬼的可怕正因为他没有“头”。没有头任何动作怎能活动?但无头鬼的确飘来飘去,绝对不是幻象。
  另一个知舌鬼舌头会动,披散的头发也会飘移。雪婷从偶然露出的可怕面孔上甚至看得出“它”很愤怒,所以有残酷意味。
  鬼为什么会“愤怒”?从前豆寇年华满心委屈失意,然后离家出去,有时流浪于荒丘无数的野外,到了半夜却不由自主惊惶起来,人人怕的都是屈死横死的鬼,当然“屈死”“横死”者极为愤怒,绝不会高兴快乐。
  那时候她武功还有限,仍然是“弱女”,现在她忽然恢复“弱女”的感觉。
  但还不止如此,由于“时间”感觉颠倒错乱,她仿佛回到六、七岁童稚之时。
  她忽然看见“妈妈”在昏黄灯光下替她缝制衣服。那时光还来回到祖父家。屋子墙壁是泥砖,茅蓬屋顶,没有任何摆置装饰。满眼荒凉,深烙于心的动荡穷苦。但任何一切感觉都不及妈妈那封眼皮的鲜明、温柔和无尽酷爱。
  她忽然变回那么幼小那么软弱,“恶鬼”一下子迫近眼前,冰凉阴森使她不住发抖。她拼命逃跑,连爬带滚,因为她只不过六、七岁而已。
  四路潜人“隐贤阁”的人,只有小郑又变成蜘蛛躲在某处阴暗角落。
  徐小茜平日很会讲话,总能叫任何男人很舒服满足地放弃辩驳。可是现在她象一朵沉默美丽的花,静静躺在地板上另一角的阎晓雅眼中尽是迷惘之争,双手抱头不断啜泣。雪婷在另一角倦缩成一团,不时轻轻叫一声“妈”,态度,声音,神情都温柔之极。
  最会讲话的沉默,最刚冷的轻轻抽咽。最野性的变成温柔软弱。她们是被鬼魂附上身体改变性格及反应?抑是只流露出从未隐藏着的一面?
  小郑用那只窥镜(后来三女终于还给他)在隔壁看得清楚明白。但他连大气也不敢哼,更休提过去触救她们。
  因为一来他这个房间就有“鬼”。只不过既然操纵鬼的人看不见,发现不到“蜘蛛”,所以“鬼”也不会对蜘蛛感到兴趣。
  其次二女被囚之房间亦有鬼把守,并且有两个之多,都藏在门口那支白幡内。
  那儿杀人类或任何相当体积的动物绝对藏身不了。只有“鬼”可以。
  小郑拼命动脑筋想办法,一方面心中猛叫菩萨保佑。但他明知求菩萨没有用处,谁叫叫平时全不敬信奉事,现在临急抱佛脚自是太迟了。
  无计可施,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小郑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耐心等候,希望会出现可乘之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有两个白袍人有时一齐出现,有时单独走入房间查看三女情形。
  他们似乎很满意,但对徐小茜则显然尚有戒惕,故此每次出现总是先观察她,最后亦观察她一阵才离开。
  小郑因此亦观察她,考虑到她可能在无路可走无计可施时装出被鬼吓倒或被迷样子,如果她神智清明如故,情况自然是大不相同。
  漫漫长夜终于过去,晨光悄悄透入房间,照亮四下情形,也使三女看来不象在惨淡灯光下那么可怜难看。
  不过太阳尚未升起,而这个房间太阳光肯定照射不到。
  但晨光一现,三女好象全身都松驰很多。阎晓雅停止啜润,雪婷亦不再叫妈妈。
  然后她们忽然都醒过来,她们到底内外兼修心神较常人强大坚凝得多,一定神间,都看见彼此情况。只是她们都不能交换意见,因为房间内还有两个人。
  一个全身白袍连头罩住的瘦长个子。另一个衣着光洁相貌富泰慈祥,还留着长发一老者。
  他们静静轮流注视三女,好一阵都不说话。
  雪婷怒哼一声,叫道:
  “你们是谁?”他本来也忍得住,但忽然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铐锁而无法活动,顿时怒火攻心大叫出声。
  白袍人没作声,这是意料中的事情,谁也不会觉得奇怪。
  富泰老者捋须笑道:
  “不要发脾气,你现在并不是躺在家里,对不对?”
  雪婷瞪住她,没有作声。
  老者又道:
  “你得跑到别人家去,却不知道那人家底细来历,有这种可能么?所以现在应该是我问你们,不是你们回我。小姐,你同意吗?”
  以雪婷脾气,就算没下山讲不赢对方,她还是可以大骂一通。不过现在不行,因为她看见白袍人袖中伸出一条像雨伞即节毒蛇似的鞭子。一节黑一节白强烈对比色彩,确实有使人感到恐怖效果。
  老者微笑道:“在我问话前先告诉你一些小秘密。第一,你们手上脚上的铐锁世上无人可以挣断。就算冷见愁都不行。”
  他停顿一下,显然因为三女听见冷见愁名字都有所反应而很满意。又道:
  “第二,这种鞭子称为‘求死’鞭。意思说任何人被抽中一鞭之后,用不着等到第二鞭便已非常希望自己立刻死掉。所谓任何人亦包括冷见愁在内,我很遗憾冷见愁居然不在这儿与你们一齐听到这些话。”
  雪婷下决心不试“求死鞭”的滋味,纵使只是谎言恐吓,却也犯不上去证明。
  老者的声音清晰和蔼。又道:
  “第三,白天晚上都一样,如果你们想趁无人看守时逃走。我保证你们有更可怕的遭遇。有些鬼魂不但会活活扼死人.还会汲干血液。那种死法极不舒服,这一点我也可以保证。”
  雪婷忍不住开口,不过声音没有那么暴躁难听,她道:
  “笑话,我们若有机会难道都不逃走,还乖乖留下来让你们收拾?”
  老者道:
  “这话说中要点。我只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而已。但如果有人来救你们,例如冷见愁之类的人,你们当然可以随他逃出。不过我看机会很微小。虽然他目下已到了合肥,距此不过半天路程,可是他一则未必知道你们情况,二则就算知道又如何呢?”
  三女都知道人家没说大话,以她们本身经验推想,冷见愁亦绝对无法战胜“鬼”
  吧?困难之形成就是“鬼”,她们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过,确确实实不是人力所能抗争。
  老者又道:
  “但我仍然决定给他一个机会,等他到明天还不来才处罚你们。雪婷小姐,你反对吗?”
  雪婷大声道:
  “当然不反对。但他最好别来,任何人都不要来。”
  最后一句话当然是说给小郑听的,虽然她根本不知道小郑现在情况如何。
  老者以向徐小酋阎晓雅一个个问,他已知道每个人姓名,或者已知道很多,所以并不问其他的事。
  徐小茜晓雅表示不反对多等一天。徐小茜道:
  “您就是梁老员外?你真想与冷见愁连四以及雷傲侯这些人为敌?”
  老者点头道:
  “我就是梁松柏。这一个是‘十殿使者’。”
  徐小茜道:
  “难道以你们两位加上一些神异之术就能赢得冷见愁那些人?”
  梁松柏呵呵笑道:
  “我手下在驱神役鬼方面有四大使者。还有天下无双使毒大师。至于武功方面当然亦有人才,但已经不大重要了,你这般联慧见认还看不出么?”
  徐小茜道:
  “但我却极相信你就是首脑,你外表只象一个富泰有福气的大乡绅。”
  梁松柏笑一下,道:
  “人的外貌很容易改变,尤其是你拥有天下第一的毒教高手。”
  徐小茜道:
  “只要‘海枯石烂’李碧天才称得上天下第一毒教高手,但他这个人恐怕不会被你利用呢?”
  梁松柏道:
  “你知道得不少,但李碧天不管想或不想,都非得听我不可。正如日后你们三个也是一样。”
  徐小茜道:
  “这一点我姑且相信,不过我奇怪你何以肯把这许多秘密告诉我们?你认定我们绝对不能活着出去?我们绝对不能泄漏你的秘密?”
  梁松柏道:
  “你很坦白,所以我不妨告诉你,你们的确绝对逃不出去。如果我年纪轻一点情形就不同了,我一定会看中你们,这样你们才有逃走的机会,可惜我太老了,老得对女孩子已无胃口,所以你们连这一机会都没有用了。”
  徐小茜讶道:
  “你太老了?不对,你看起来最多四十八岁,正属于壮年。就算你驻颜有术,但五十来岁的男人岂可算老?”
  梁松柏道:
  “我多少岁并不重要,其实我已经六十多岁,不过我有生以来只有一个女人,从不打别的女人主意,哈,哈,你们一定感到难以置信,认为世上哪有不吃腥的猫儿?但我偏偏就是。”
  雪婷重重哼一声,表示不服气不相信。这等男女间之事她一向全无忌惮。
  梁松柏道:
  “你何以不相信?啊,我明白了,莫非你认为我已老得不中用,已经没有男人本色威风了?好,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雪婷小姐你可愿意?”
  雪婷想一下才道:
  “我的确很想你证明,况且老实说只要你想是证明我亦无力抗拒。但我现在心情恶劣透了。恶劣得连好奇心亦没有了。”
  梁松柏笑道:
  “好,一切明天再说,对了,在我走以前我给你们一点优待,若要上厕方便趁现在去,我不在就无人敢让你们出房间门一步了。”
  隔壁的小郑唯有在心中猛叹气,那三个美丽女郎简直变成糯米粉团,人家爱搓捏成什么样子都行。当然象上厕这类事情很重要,你武功深厚忍得了一天能忍两天么?三天四天又如何呢?”
  梁松柏瞧她们蹦蹦跳跳样子,开心地哈哈大笑。笑声中透出一股邪恶意味,跟他的相貌样子完全不协调
  “这种老狐狸老邪人真该死。”小郑心中恨恨想着。但他的布置和手法当真无懈可击。即是冷见愁能潜入此地,见到她们三女情状恐怕有束手无策之感。因为他既不能把三女、齐搬走,那么他先救哪一个出去好呢?
  确实是很有趣的问题,冷见愁先救谁呢?
  幸而这问题不必小郑他伤脑筋回答,到其时他只是个旁观者,冷眼瞧看冷见愁如何处理选择。不过假如冷见愁先救阎晓雅呢?此举是否意味他要定了阎晓雅?小郑想到这一点不山得沁出汗珠。
  三女半天不讲话。事实上她们除了谈谈各自遇到的事有何不同之外,别的话一无可说。
  另一墙壁(小郑一立缩在墙角)用窥镜透过瞧了数次。整座大厅一立都安然无人。但厅中有一层极淡薄的气体飘浮。小郑知道一定是毒阵,犯之必死。所以已赌过咒绝不从大厅这边穿越逃走。
  大厅中最先出现是梁松柏。精神奕奕好象睡过午觉。
  突然一连三个劲装大汉边贯人厅,神色匆匆。
  梁松柏不觉站起身,满而讶色,道:
  “怎么啦?那和尚居然连闯三关?”
  说话时一名华服少年奔入厅。梁松柏挥手道:
  “都退下,不必多说了。”那三名大汉急忙迟出厅外。
  华服少年就是梁松柏第二个儿子梁永佳。他面色很坏,道:
  “爹,连我三道剧毒禁制都拦不住那无嗔和尚。”
  梁松柏道: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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