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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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绝刀-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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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少废话。”
  于南、徐来架起严星雨脚不沾地迅速奔去,那四名高手居兢还迟疑一下才尾随而去。
  吴哥居然并不立刻带走连四,他走到连四面前,笑容有点古怪。
  连四望着他,眼睛仍然很清明,身子也仍然挺立。不过却看得出体力已因流血及伤势而相当衰弱。
  吴哥道:
  “你还能不能说话?能不能再支持下去?”
  连四立刻道:
  “能。”但声音果然泻露体力枯竭的秘密。
  吴哥道:
  “很好,不过称现在已抵挡不住我随便刺的剑。”
  连四道:
  “不一定。
  吴哥坚持道:
  “一定。”说这话时面色已变得不大好看,酷眼中充满可怕杀机。
  连四却忽然用了解的神色和声音,道:
  “好吧,你说对。”
  吴哥冷峻地道:
  “严星雨带来的高手现在随便那一个也能够一刀杀死你。”
  连四道:
  “对。”
  吴哥声音更冷峻严厉,道:
  “所以就算有很锋快长刀劈你鼻尖,你也不必出手招架。因为你即使接住那一刀,但震动伤势的结果也一样要了性命,你一定不希望死在这些无名小卒刀下吧?”
  连四又应道:
  “对。
  吴哥忽然失去影踪。但这只不过是连四的感觉而已。
  事实上吴哥在两丈的空中转回身子时,像三股狂风冲到的三个人已经望见他,并且看见吴哥挺剑冲泻截势不可当。
  那三人正是严星雨带走的六名高手之中三个,没有年轻的于南和徐来,也少了一个皮带上插着十二把飞刀的年轻小伙子。
  他们煞住前进之势,忽然散开,动作齐整迅速。
  当中一路正是那三十余岁劲装大汉,卷起衣袖露出肌肉扎实长满黑毛的小臂,粗大有力有两只手掌各握一把短斧。
  吴哥有如鹰隼扑击策中的主力。剑光一闪,竟从双斧之间探入,森冷剑气已经使那大汉喉咙上的皮肤出现鸡皮疙瘩。
  可惜这一剑没有法子再推出一寸,因为左边一条长鞭亦已快要扑到吴后脑,那条皮鞭虽然长达三丈而又是软兵刃,但扫中要害时的威力并不弱于铁棍。
  吴哥侧闪两尺,第二二剑又几乎刺穿大汉鼻子。劲装大汉两把短斧招数根本使不出,那是因为被吴哥第一剑抢占了先手,登时束手缚脚,简直有力无处使,全靠边矫夭掣扫的长鞭才保存了鼻子。
  吴哥第三如第四剑都是虚招,第五剑已刺小劲装大汉左肩,血光飞溅,第六剑一定可以割开那大汉肚子,连左边的长鞭也抢救不了。
  可是这时吴哥眼睛角却看见右边那年轻汉子冲到连四面前,一对紫金八角锤舞动得远远就听得到呼呼风声,显然这一对紫金八角锤不但沉重,面且此人内外兼修,臂力极强。
  连四全身动都不动,甚至其中一只锤快要砸到他面门时连眼睛也不眨。
  全世界面皮最厚的人也一定不敢让这锤头击中,就算练有上佳硬功。然而面门仍然是最脆弱部位。
  连四面皮既不厚也没有硬功护身。但他何以不躲不闪?
  一个答案来自吴哥,他明明第六剑可以割开对方肚子,可是不但人家肚子好好的全无损害伤(因为他第六剑根本没有发出)。性处功,然而两门然是最脆明都位。
  近州们皮此不厚山没右硬功炉身。但他何以不躲不闪?
  个答兜来日关研,他明叨如六剑可以割开对力肚子,可从小阻人家。
  入外灯的全元拟督伤(因为他第六剑根水没有发出)。
  吴哥自己反而后肩上挨了一鞭子。
  第二个答案也是来自吴哥,因为他一只手已经抓破那年轻大汉的肚子,而紫金八角锤则随着年轻大汉的身体飞开六、七尺,肠子鲜血溅得一身都是。
  吴哥的轻功果然惊人,快得有如闪电。但当时他仍然来不及发出第六剑,亦来不及躲开皮鞭,为的只是争先那百分之一秒。
  “天龙爪”功夫的确神奇奥妙,那年级汉子还未弄清楚吴哥那只手的企闯,就已经变成死人了。
  吴哥此时才有时间可以为挨那一鞭而疼得毗牙裂嘴。但已无报仇出气,敢情那两个家伙已经逃之夭夭了。
  吴哥把连四抱回雷府。连四伤口在左胸,只中了一剑,伤门相当深,大概伤了沛脏,流出来的血有汽泡。
  他情况可以说很严重,雷傲候虽然有最好的伤药,却也霜眉紧皱,面色沉重。
  他们都不愿离开连四病床,所以低声交谈以免影响连四体息。
  雷傲侯听完详细经过,白色的眉毛皱得更紧,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
  他道:
  “我担心两件事,一是连四,二是雪婷。”
  吴哥道:
  “连四情况危险我明白。但你老忽然提起雪婷,为什么?”
  雷傲侯道:
  “冷见愁目下必定危机重重,所以严星雨不怕他会突然赶回,如果这冷见愁也陷入危机,则雪婷她们当然更不妙了。”
  吴哥而上不禁泛起一抹忧色。
  雷傲侯又道:
  “连四伤势严重非常,能不能撑过危险殊难逆料,只不知严星雨又如何?他伤势必定更甚于连四才对……。”
  吴哥道:
  “很能说,严墨雨临走时神智清明,但我看他似是回光返照,我宁愿连四像现在这样也不要像他。”
  雷傲候顿首道:
  “大江堂兴盛了百余年,帮中必有名医高手,严星雨虽然很不妙,但也说不定有人能医好他。”
  吴哥道:
  “却不知您老何以光用上好白醋洗涤连四伤口?”
  雷做侯道:
  “是冷见愁教的,也是医治芳草剑伤唯一妙法。唉,如果冷见愁赶得回来,连四就大有希望,你瞧冷见愁能不能及时赶问?”
  吴哥既不能亦不敢胡乱问答。就算冷见愁赶得回来,连四性命仍未必保得住,只不知严星雨如何?他已经死了?如果他死了,大江堂会不会高手倾巢尽出,血洗雷府以报仇雪恨呢?
  雷傲候忽然问道:
  “那于南、徐来等六名高手你能不能赢得他们?”
  吴哥道:
  “不能。他们六种兵器长短攻守配合甚妙,第个人功力深厚而又十分凶悍,我最多只能勉强保持不败。”
  雷傲候道:
  “如果你手中抱着连四呢?”
  吴哥道:
  “那当然极之不妙,就算侥幸冲出重围,也一定负伤累累。”
  雷傲侯道:
  “既然如此,严量雨为何不下令转攻反而强迫他们撇退?他显然不想杀死你们。但为什么?”
  如果你在路上看见一个人,衣着可算是斯文个人。但手中拿着一把一望而知是廉价残旧的连鞘长刀。背着一个花布包袱,急急忙忙赶路的样子,你岂敢相信此人竟是无牵无挂潇洒自如的冷见愁?
  但这个人真是冷见愁。
  他自己也感觉到命运之网越来越强韧,并且把他粘得很头痛、很伤脑筋。
  “命运”已经迫得他一步步陷溺于某种境地,迫得他现出狼狈样子,迫得他非要赶往不想去的地方不可……
  花布包袱又土气又累赘。但他非背着不可,因为包袱内有很多他知道非用不的东百。
  那把破刀其实也没有意思,冷见愁何须使用兵器?但他却又非弄一件兵器不可,就算破刀也行。
  他向来认为自己不必为任何人匆忙赶路,但现在不但是为了别了,而最可怕的是为了好几个人之多。总之,他自知已像虫陷入命运之蛛网中。
  天色已晚,但离安居镇也很近,远远可以看见镇上稀疏的灯光。
  但近在七、八丈的大路边,一座牌楼像火焰山矗立。
  牌楼五彩纹纷耀人眼目,那是因为牌楼上缀上数以千计的灯光。
  无边无际沉沉黑暗吞噬了大地,只有这座牌楼突兀涌出大放光明,照亮牌楼前数十丈地方。
  冷见愁一步步走近牌楼,拖着长长的背影,显得岑寂孤独,因而浮动着诡异气氛。
  水来也可以老远就绕过牌楼直奔安居镇。也这座光亮的牌楼似乎散出妖异气味,把他吸引过来。
  数丈高的牌楼下面当然可容行人车马等通过。但冷见愁从牌楼门望到后面,发现那边特别黑暗。他记得从这方向望去应该看得见安居镇稀疏灯火。可是现在都看不见。
  他心灵上“危险”讯号老早响过。他已经熟悉“命运”要掠夺他生命的预兆和讯号。
  正因此他才故意不躲开灯火通旺的牌楼。他必须迫近生死边缘(生命之极限)
  瞧个清楚。
  如果他能够观察清楚,如果他有足够能力(例如速度)。因而一举突破团越了生死之极限。他将会获得或进入怎样的境界?
  “死亡”是什么?说来简单只不过身体所有机能都不能再活动。神智感觉,呼吸等一切都停顿消失。
  但死亡之后究竟如何就很难就开得明白了。现在举世之人大都认为“人死如灯火”,减了之后就永远什么都没有,所以亦都不愿多想。这叫做“断灭论”。
  由于现在的人都存有依赖心理,认为人死后到底是永远断减呢?抑是或还有“灵魂”还可以到天堂地狱或是转投胎?这些问题让时代尖端的科学家解决吧!等他们证实之后才作打算。
  其实我们如果要依靠新旧“物理”任何理论定律,去证明“非物质”的境界,岂不是缘木求鱼?岂不是极不合“理”?
  何况每个人死亡之后若是永远断减,则亦必有永不断减。
  永远断减我们可以大略想象得到,反正什么都没有就是了。
  但永远不断减就麻烦得多,世上并没有长生不老之人,所以显然“永不断减”
  并不是这种形式,又正因为是另一种形式,所以会同时含有“断减”、“不断减”
  的现象。
  因为我们禁不住要问:冷见愁想超越。想突破什么?时空之内“限制”有很多很多。人类观点看,“死亡”是不是极限呢?
  摸索和实验是确立一切智识的方法与步骤。冷见愁可能知道,亦可能不知道。
  但他却是照这方法、步骤进行。
  他终于看见一个人,在从门后无尽黑暗里走出来。
  这个人高大壮严,还有一副富泰祥貌。
  他的眼光深沉而又锐利,冷静而又狂热,和蔼而又残毒,坦诚而又诡秘。
  冷见愁静静注视者他。从他的外表。包括头发面貌肌肤四肢,衣服穿着及行走动作等等。已经观察得知不少资料。
  那人停留在牌楼下半明半略之处,他也把冷见愁细细观察过,一双手。戏指颔下的须,开口道:
  “虽然你外表很狼狈,但你一定是冷见愁。”
  冷见愁道:
  “你是粱老员外?”
  那人点头道:
  “我就是梁松柏。”
  冷见愁道:
  “九幽使者金阳是你的手下?”
  梁松柏道:
  “对。”
  冷见愁道:
  “那么你也就是二十年前‘十万魔军’案的主脑长春子了?”
  梁松柏道:
  “对。但面上却不禁微露讶色,冷见愁怎知二十年前的秘事呢?
  冷见愁道:
  “你手下共有四大使者,攻坚使者和摧锐使者率领的是武功很好的死士,死士数目至少有两百名,九幽使者十殿使者率领鬼魂,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的消息对不对?”
  梁松柏笑声很勉强,道:
  “你很有本事,这些秘密一共只有六个人知道。”
  冷见愁道:
  “除了你和四大使者之外,还有一个知道的人,想必就是你的大公子梁永珍了?”
  梁松柏道:
  “现在连你加起来却只有五个人知道。”
  冷见愁掐着指头算一下,其实那须计算,六个加一个等于七个,这小孩子也能随口道出。但答案既然六个加一不是七而是五,就必须用指头计算了。
  冷见愁摇头道:
  “不对,暂时来说你们六个加我一个仍然等如六个。”
  梁松柏居然同意,颔首道:
  “你说得对。”
  冷见愁道:
  “但迟早些时候,答案可能是六个加一个只有一个。”
  梁松柏冷笑道:
  “你以为这一个人是你?”
  冷见愁道:
  “至少有这种可能性。”
  梁松伯不再冷笑道:
  “跟你谈话很愉快但我敢保证你算错了。”
  冷见愁道:
  “我知道,因为真正答案是两个。”
  梁松柏的表情似乎立刻变得不大愉快,因为他不明白冷见愁这一次的算法。
  冷见愁解释道:
  “达世上将来可能只有我和你大公子梁水珍知道这些秘密。因为梁永珍现在必定还远千里,除非你有某种暗号遣人通知他,否则他永远不回来,也永远变为另一个人。”
  梁松柏瞠目望住他,从前人家对他说冷见愁是魔鬼,他呵呵大笑,现在想起这话,却连微笑也装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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