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另起炉灶。”王忠道，“这伙人欺人太甚，咱们有资金，有技术，为什么不能另外搞一个永固农发？市场竞争，谁怕谁，和他们干到底！”
“另起炉灶是可以的，我也可以赞助你们一笔资金。”龚永年表情严肃，“但是，和别人干，这个念头你们千万不要想，以后也要注意！新公司也别在南固了，江北不行，去东海！”
“龚叔，你还是给我们当头吧！”王忠露出喜色，“你也不到60岁，大不了重新来过。”
“算了，我累了。”龚永年满脸倦意，“干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休息一下，去美国养老足矣。”
王忠还要再劝，龚永年挥手打断，“不要说了，我意已决。你那边，股票收得怎么样？”
“预期2亿2千万的量，还差两千万左右。”王忠道。
“就这样吧，后天开始放，下周之内，压到5元，最高6元。”龚永年道。
“可是……”王忠面露不忍。
“没关系，缩水三分之一而已。”龚永年淡然一笑，“去吧。”
“是。”
王忠出去了，龚永年长叹一声，目光转入迷惘，再次望向了窗外。夕阳已彻底落下了，只有一点金色留在地平线外，整个厂区一片寂静，阴暗的光线中，建筑也只剩一个轮廓。
穿越中止！
庄小安回到现在，就觉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沧桑感，似乎是被龚永年给影响了。
从两人的对话也能听出来，有一股势力要收购永固农发，还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中年人王忠“欺人太甚”都说出来了。而龚永年的意思，就是斗不过对方，选择退缩，正好儿子也重病，就干脆退休了。
难怪龚永年这个模样，事业和亲情的双重打击，铁人也承受不住啊。
算了，这和哥没关系。庄小安甩甩脑袋，不由又一阵爽。永固农发的底价，已经知道了，5元到6元，随便买。
但是，龚永年把股票打这么低干啥，不是要拉升么？
对股票，庄小安纯属门外汉，急不可耐地，就给范森慕打电话。
“大哥，这是几点啊？”范森慕明显没睡醒，一阵嘟囔。
“我算出来永固农发的底价了。”庄小安很兴奋。
“啊？”范森慕顿时一惊，“多少？”
“5到6元。我还算出，龚永年准备把股票往下打，他想干什么？”
“他想——”范森慕似乎翻了个身，“这还用问么，往下打，让其他散户以为要崩了，他趁机再补一些仓，然后开始封死涨停。我靠啊，咱们要发了，我得赶紧准备资金。具体时间有没有算出来？”
“应该是下周内。”
“好好，你也赶紧准备。太好了，哈哈哈！”范森慕嘎嘎大笑。
“那就这样！”这货笑得太猖狂了，庄小安听得耳朵难受，直接挂了电话。
坐到床上，庄小安又是一阵兴奋，这种赚钱方式，的确爽啊，又安全，又轻松，动动手指就发了，怪不得那么多人炒股呢。
明天开始歇业！庄小安收拾心情，再次进入修炼状态。钱，赚得差不多就行。既然有了新的生财之道，雷法就没必要再用，必须有多少攒多少。卧底身份实在不保险，万一二狼突然钻出来，说要和毒枭接头，岂不是要抓瞎？到时候一点保命手段都没有，一旦出事，下场可以想象。
何况，还有水工农这老货窥伺在侧呢，哥简直太没安全感了。
“叮！”然而，才过1分钟，手机短信又响了。
庄小安抓起来一看，“趁早到江边芦苇滩交货，没人看见。”发件人是王光辉。
这货是不是不睡觉的？庄小安暗骂一声。不过，剩下的18包白面的确是定时炸弹，要赶紧处理才行。
看看时间，4点20，庄小安穿套运动服，背个书包，开门下楼。
这边离芦苇滩还挺远，庄小安顺手打个车到江边，再跑5公里，终于在5点前到了地方。
芦苇滩其实很大，至少覆盖了10公里长的江滩，自从上游建了电站，宽阔的南运江就只剩了中间一溜河道，滩地荒芜下来，反而成了一道景色。
不过，平时没人到这来玩，谈恋爱的人也不喜欢，这破地方淤泥遍布，草深难行，感觉挺阴森。到了晚上，还有混混出没，又没摄像头，出事都抓不到人。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庄小安站在江堤上，只见遥远的南国饭店金碧辉煌，射灯直冲天际。
从之前自己遭遇砍手党的那段地，芦苇就一直延伸过来，长满江滩，恍眼看去，仿佛冬日里下的一片白霜。
王光辉这货，也不说个具体地点。
“我到了，你在哪？”庄小安发短信。
“到了就撒江里，自己注意点。”好半天，短信回来了。
你妹的！庄小安不由骂一声，这货说是交货，竟然是图省事啊，也太不环保了，把小鱼小虾的毒死怎么办。
不过，要处理的话，也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地方了。
庄小安捏着鼻子，拿手机当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下了江滩。前段时间上游泄过一次洪，地上到处是污水坑，虫子乱飞，各种味道臭烘烘的，令人不适。
走出500米，又钻过一大片芦苇，庄小安终于看到了江水，再看看四下无人，关掉电筒，就把白面袋子掏出来，撕开，往水里扔。
“噗通！”“噗通！”江水哗哗响，袋子的声音也很轻，顺水一冲，白面化为无形。很快，十几袋就扔完了，庄小安松了一口气，转身，正想往回走，就听背后的芦苇丛里“沙”的一声响。
庄小安一惊，声音很轻，一般人可能就忽略了，但是以小安大师的耳力，不亚于一声惊雷。
好像，有东西藏在那里！
庄小安立刻转身，顺手捏起一块鹅卵石，按开电筒，把手机往前举。
光线在芦苇上晃过，“沙沙！”里面又响几声。
场景阴暗，黑灯瞎火，绕是庄小安胆大，也不由寒毛倒竖。听这声音，像是什么动物啊。难道江边还有狼不成？
你妹的！庄小安一咬牙，照着声音位置，鹅卵石抬手就扔，只听“噗”地一声，打中什么了。
“汪——！”一声狗叫。
原来是野狗啊。
庄小安松一口长气，就见芦苇深处一阵摇晃，“沙沙沙”，声音跑远了。
不过，这狗藏在芦苇里干什么呢？之前过来的时候，也没听见狗叫啊。
难道，是人养的？
庄小安总觉得哪没对，再捡起一块鹅卵石，往芦苇深处走。
“哎哟！”走了二十米，庄小安脚下忽然一绊，差点摔个嘴啃泥。
什么东西？电筒照过，只见芦苇茂密处，泥地上，有一截白生生的东西。就是这玩意绊人。
定睛一看，庄小安就傻了。
那是半只惨白的，涂着指甲油的手，女人的手。就像一截诡异的植物，从泥土里长了出来。
第八十九章 修炼瓶颈
“老王，你妹的！你搞的什么飞机！”庄小安朝着电话大骂。
“什么事？”王光辉没反应过来。
“你让我到芦苇滩处理东西，结果——”庄小安连喘两口气，“我发现一具女尸！”
“你别闹！仔细说！”王光辉声音严肃了。
“靠，我刚把货处理完，就听到后面有响动，有只野狗在芦苇丛里刨东西。进去一看，发现泥里露着只人手……”庄小安站在芦苇丛外面，心惊胆战，一边四下打量。野狗早跑远了，周围死寂一片，纯粹是鬼片场景。
而且刚才绊的那一下，就像被女尸给抓了一样，想想都恕�
“你怎么知道是女尸？”
“涂着指甲油的。”庄小安翻个白眼，“要不是野狗刨了，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发现呢。”
“我说，你小子运气也太好了，芦苇滩那么大，怎么就被你遇到了。”王光辉声音带着丝幸灾乐祸，“你确定一下，到底一只手，还是一整具尸体？”
“毛！要确定你来，我可不想看第二眼。”庄小安暗骂，“行了啊，我这就算报警了，后面的事你来弄吧。”
“我们也不方便出面。”王光辉道，“你想想，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线索，可疑人员之类？”
“没，毛都没见一根。”庄小安边说边往江堤走，“我先闪了，你赶紧叫人来。”
“我给费扬打个电话吧，”王光辉道，“让本地警方处理，就说有人在江边晨练，发现了情况。算了，还是打匿名电话，我们的人现身也不合适，到时候要问第一现场谁发现的，还要勘查，又节外生枝。你确定货都处理完了？现场没留痕迹吧？”
“都冲走了。”庄小安道。
“是在芦苇滩的哪个位置？”
“东面，”庄小安看岸上的建筑，“正对着县驾校的那段。”
“知道了，你赶紧走。”王光辉想想，“回去把鞋烧了，你小子没留什么指纹吧？”
“没。”庄小安大步向前，“一直戴着手套的。”
“那就这样。”电话挂了。
庄小安大步返回，天际已经现出了隐约的一线白。再走一段，晨练的人也出现了。又过十分钟，就见一辆警车开过，朝着芦苇滩方向驶去。
狗曰的！这凶手简直禽兽不如啊，想着泥土里那只手，庄小安不由一阵心悸。还好，这不属于见死不救的范围，仙雷没变化。南固太不安全了，没让夏伊奈过来是对的。
又两天，顺安城市报也出了半版新闻，关于江边凶案的花边消息。据说，死去的女人是个坐台小姐，失踪几天了，为何遇害还是个迷。文章采访了受害者的同事，亲人，最后又罗列了几大疑点，甚至说，报案者也相当可疑，用的是公用电话，不敢露面，警方号召广大市民提供线索，有奖。
当然，此事只是小安大师最近繁忙生活的一个插曲。一转眼，永固农发的股票已开始连续下跌。
一切都在预料中，按范森慕的建议，股价一接近6元，庄小安就开始买入，韦豪负责操作，发财就在眼前，这货整天都处于兴奋状态。
“涨了！涨了！”韦豪盯着屏幕，声音颤抖。今天是周五，一开盘，永固农发就开始反弹，一小时内拉高了百分之十，涨停。
“庄哥，咱们这就赚了10万！也太容易了。”韦豪这货也是炒股新手，很是不淡定。
“呵呵。”庄小安也笑，这段时间一心修炼，雷法也攒到了16滴，一切风平浪静，王光辉也没电话来。这两天，就可以考虑收拾水工农了，把这老货弄掉，也算斩了毒枭一臂不是。
“可惜啊，周末休息，只能等下周一了。”韦豪砸吧着嘴。
“不着急，钱要慢慢挣。”庄小安表情很淡定。要是每回都这样操作，反复翻，那还得了，不用两年，怕不就是亿万富翁了。
“哈哈哈，你们看到没？爽啊！”范森慕来电，连连狂笑，“小安大师，还是你厉害啊，过两天我请你吃饭！”
“行，再说吧。”庄小安挂了电话，回房间继续打坐。
自从仙雷降下以来，积攒的雷法，从来没有超过16滴，今晚，就要再加两滴，存得越多越好。让仙雷自动处理一件事，有时候是没法控制的，像在斗胆村那种情况，一次就用了8滴。
凌晨5点，庄小安望着18滴紫色雷法，不由心潮起伏。力量是惊人的，效果是显著的，10滴齐发，就能把人直接烧焦。按存量来说，也破了个人记录。
明天是周末，眼看时间还早，庄小安决定继续修炼，多存一点是一点。
存神思虑，氤氲的紫气开始汇集，在人形脉络图的头顶形成浓雾，然后……散了。
过了两秒，庄小安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状况？
再试，第二次，紫色的雾气刚刚形成，又散了。
感觉也很奇怪，之前修炼时那种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意境没了，就像力气不足，拎不起重物一样。
庄小安皱眉苦思，目光凝在人形脉络图上，顿时发现了问题。
之前的人形脉络图，一直是透明的蓝，带着点淡紫，整个看起来，有点像渐变色，又像霓虹灯光。但是现在，在浅蓝之中，紫色已经变得很深，并且延续到了全身四肢。
这是装满了？下一秒，庄小安想到玻璃水杯，不由悟了。
很明显，18滴就是上限了。但是看蓝色仙雷的容量，深不可测，就像汪洋大海一般，不应该只装这么点啊。
庄小安把心思放进脉络图，这个图形，其实就是自己，左手臂的剑伤，也已经长得差不多了，愈合程度能一眼看到。
但是此刻，人形也有些发沉，并不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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