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三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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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三侠-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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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绍接了妻子岳母,奉到长安,只能奏说李元覇是雷神降世,助李渊以定大唐江山。功成为天曹接去归位了。
  而李元霸又瘦又乾,尖嘴猴腮,正像是传说中雷公的形象,偏又力大无穷,再加上他离奇的死亡,使得这一传说更为逼真了。
  李渊十分伤悲,口中只有大骂“逆子找死”而已,将李元覇的遗赅收殓葬了,设像立祠,建了一座雷神太子庙,内塑李元覇的金身神像。流传下来,今世之雷神,多半是仿李元覇的样子而塑造的。
  唐得了天下之后,太子建成眼看着弟弟秦王大权在握,心中十分猜忌,但也无可如何,因为那些兵将都是秦王的死党,就是把他们外调出去,他们也不可能背叛的。
  为今之计,只有扩充自己的实力,但自己是太子的身份,最多只能募集一些家将与门丁,此外,他还想拥有一些兵权,气人的是他家中的兵实在太少了,只有齐王元吉是同母手足,会听自己的,但元吉为人贪逸恶劳,气量既窄,又无大志,叫他去招募新兵,他是不肯干的,叫他带兵去作战,他又怕死。
  而好好的,实在没有召募兵众的理由。幸好,他门下的一个门客魏徵很有才华,也精通武艺兵法,秦王曾经慕名相邀过,但魏徵没有答应。
  因为魏徵心高气傲,不甘下人,见到秦王帐下,奇技异能之士很多,满腹经纶精於术数者如冀天罡、李淳风,长於权谋计策的如徐茂公,而勇将如秦叔宝、罗成、程咬金等,精於兵法,善於用兵者,无人能过李靖。
  魏徵一身通百艺,样样来得,却都不能高出那些人去,而入门资格浅,更难以出人头地,况又无党朋相互援引。所以他对秦王李世民虽是十分倾倒,却仍然拒绝了。
  建成听说秦王碰了壁,立刻接踵而至,厚币甘词,居然把魏徵给说动了。担任东宫太子门下中书舍人之差,那等於是今日的主任机要秘书,也是太子府的幕僚长。
  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也可知建成对魏徵的重用程度,他上任之后,倒也着实表现了一下。
  首先,他说动了几个在塞外的朋友,叫他们设法挑动胡人的寇掠行动。
  那些胡人对中原的富庶一向是十分眼红,只要有了机会,总是要入侵来发点财。
  他们以游牧为生,居无定所,骑射的功夫都是自小练起,民风骠悍,好勇善斗,不打仗就难过,再加上居地荒漠,谋生不易,心心念念都是想把中原的江山吃下来。
  可是中原的国势太强,他们尝试了很多次都失败了,好在他们居无定所,行动方便,打不过就逃。
  中原国势稍衰时,他们立刻趁势而进,抢劫一番,中原大兵一到,他们看看打不过就退,而且退入荒漠,大军无法深入,因为在沙漠上补给不易。
  汉代时受尽了他们的气,汉武帝刘彻何等雄才,对匈奴深恶痛绝,数遗大军,深入穷荒,却仍是无法消灭他们,隋时也曾发兵几次小征,炀帝一发狠,把长城又延长了出去,连贯起来,才算稍戢其势,胡乱仍是不绝。
  魏徵的朋友都是些好事的亡命之徒,在中原犯了事,逃亡到塞外,颇受胡人酋长的宠信。
  魏徵跟他们取得连系后,叫他们唆使胡人的汗酋说中原虽有大唐之起,但国力衰弱,而且还有不少反王割据一方,自顾不暇,无力卫边,新换了朝代,对边关的守将尚未作确定性的表示,那些守将也不会肯卖命死守的,正是进攻良机。
  胡酋们被说动了,立刻发动了攻击,果然边关的守将因为朝代更易,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职位是否还能保持,是升迁还是降调也没有消息,守城的意志也就动摇了。
  一连破了几城,声势大增,急报传来长安,李渊十分烦忧,手中虽有一些军卒,但天下未定,那有余力去征剿西边的胡人呢?
  太子建成奏道:“魏国公李靖所部精锐都是虬髯客的神龙门下,个个武艺高强,而且李靖本人又精於谋略,以他们去征剿匈奴,必可大胜。” 秦王听了连声道:“不可!不可!臣儿愿领军去西征。”
  太子建成出奏道:“绝塞苦旱、漠野千里,非一般人所能堪者,也非一般的兵法策略所能应付的。儿臣保举李元帅前往征剿,是因为他的机智谋略都精於诸人,而他的那些部属又都善於高来高去,却营夜袭,胡人善骑,在沙漠上尤为骁勇,只有以夜战最佳,而夜战之术,也只有李元帅特具心得。”
  高祖听得连连点头道:“建成对军事并不擅长,可是这次的建议却十分中肯。胡儿西乱,小丑跳梁,谁都可以把他们赶走的,但讨厌的是他们聚加蝇蚋,一个疏忽,他们又回来的,要想一劳永逸,势非要远征深入,筑垒留将以拒之,这些却是非李靖莫属,就此决定,世民也不必多言了。”
  李世民仍不死心道:“父皇,胡儿只是骚扰性的攻击而已,不敢深入远图的,而中原纷乱未定,必须讨平,若是李靖大军与臣儿分兵二路,指日可定,等天下一统之后,胡儿见我势盛,自动就退回去了,根本无须征伐。”
  这话倒也使高祖有点动心。
  可是太子却道:“父王明鉴,胡人若进,国防一路空虚,不但沿途无重兵可拒,连晋阳都没有人固守了,那可是我们家的老根,不能叫人挖掉了。” 这番话才真正的击中了高祖的心事,因为他是个最重视家园的人,虽已登为天子,他仍抱着姑且一为的心理,实在不能混时,再退回晋阳去当他的晋王去。
  李渊本就是个没有雄心的人,所以他认为固本最重要,其他都可以缓一缓。
  胡人若是破开而入,晋阳就太危险了,这是一定要保护的,因此立刻批准了建成的建议,派李靖西征。
  世民无奈,来见李靖,心中十分愤慨,但他还要负责劝说李靖接受旨意。因为在归唐之初,李靖就已经声明过,除了李世民之外,他不接受别人的命令。
  这话李世民当然不敢照实地告禀李渊的,但池又怕李渊的旨意下来,李靖拒绝接受,这就更加难堪了。
  因此,李世民出了宫门后,立刻就直奔李靖的大营,见了李靖,说出今日在偏殿商量的事。
  李渊既不习惯做皇帝,也没有那种临事明断的决心,所以他的重要方策,都是在偏殿中,召集儿子亲信来计,议一番,明日临朝再作宣布。
  所以李世民赶快来找李靖疏通一下。
  李靖听了李世民的说明后笑道:“殿下,这次你可争不过他们,太子所提建议极为有理,任何人都驳不倒的,连臣也深为其然。”
  李世民急道:“怎么元帅也这样说呢?元帅明知道拒胡实非急务。天下一统才是最重要的。目前趁着李密新败,其余诸王势力不足,正好一鼓而扫荡之,若是再等个两三年,他们气候渐成,剿荡就难了。”
  李靖笑笑道:“殿下还没有对万岁爷有深刻的了解,万岁爷是朦胧中被抬上龙座去的,心中并无天下的观念,他还是以诸侯的观念为主的,所以万岁无意他求,仅保目前现有,就已心满意足了。”
  李世民听得呆了。这是他从来没想到过的问题,也是从没注意到的情况。父亲怯懦不前,有时却表现得很有智慧,因此造成了一个忠厚仁慈的概念。
  但是李世民再也没想到父亲的心态竟是如此的保守,细想一下,李靖的分析确是有理。父亲在保护自己时,显得很聪明成熟,但是在进取时,却猜疑而不决,这证明父亲只合於做诸侯的。
  一时,他变得很徬徨而灰心,凄然地道:“元帅,我感到很抱歉,你胸怀万里而来相助,却没有一抒长才的机会,实在太委屈了!”
  李靖却笑道:“没关系,事实上李靖的机会却来了,像这次西征胡奴,不正好一遂万里壮游的机会?”
  “啊!元帅,你愿意担任此次出击?”
  李靖道:“是的,我一直想在塞上一游,只是苦无良机,现在能率众出击,扬国威于万里之外,这於个人事功及扬名后世而言,都是难过的机会。”
  “可是元帅留在中原,应该有更好的发挥。”
  李靖笑道:“在臣而言西征南征,一样是征伐,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西征却太苦了,绝塞苦旱,盛暑严冬,交替於晨夕之间,那是很少有人能忍受的。”
  李靖道:“臣可以。臣所属的部下也可以。打仗行军,本来就是苦的,臣以为这是一次很好的训练,等臣回来之后这支军队才真正地堪称铁旅,能适应任何地形作战了。再者,臣所过为抵抗不强,所至必能大胜,这对士气亦大有帮助,若臣凯旋之日,殿下的一统大业尚未竟全功,臣挟胜利之余烕往援,尤足使士气大振而敌人胆寒。”
  李世民道:“元帅愿意西征,我就放心了,元帅若是无意西行,孤拼死力争,也要请父皇收回成命。”
  李靖颇为感动地道:“多谢殿下厚爱,臣早先说过:臣之投唐是为殿下,因此,只要殿下不反对,臣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李世民也是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连地道:“谢谢元帅!谢谢元帅,孤只希望元帅此,去能马到成功,早奏凯歌,孤这边实在很需要元帅来支援的。”
  他有些话不便跟李靖说,但他知道自己在日后率军去扫荡时,一定会很不顺利。
  兄长建成一定会以捍卫根本为重,将晋唐的精兵指挥权争了过去,屯扎在京师四郊。而自己所率的,只是从各处投来的杂凑部队。那些兵根本是农家子弟,被拉夫来强充兵卒,毫无战斗技能,要他们去打仗,前途实未可乐观。李世民本来是全寄望於李靖身上,对於建成的争取亲兵指挥权不甚在意,那知建成竟然出点子来,把李靖跟他调开,这怎不使李世民忧急在心呢?
  李靖却懂得了李世民内心的忧虑,因而笑道:“臣妻张出尘亦稍稍知兵,而其所率的飞凤女军出身太湖水寨,战技颇有可观,臣此去塞上,她们随行不便,臣想拨在殿下帐下,托殿下照显。”
  李世民一听十分高兴,他知道这批飞凤军人数虽不多,却十分厉害,战果辉煌,而张出尘也好用奇兵,最难得的是她有虬髯客的江湖关系,跟许多草莾豪杰都有交情,而此去扫荡各路反王,他们的部属也多半来自草莾。……
  若得张出尘相劝,与李靖亲在并无差别。不过他想了一下道:“元帅西征,正是需要人手之际……”
  李靖道:“沙漠之战,女人参加不适合,我本来也不打算带她们去,所以才请殿下照料。”
  李世民道:“那里是孤照料夫人,根本是孤要借重夫人。元帅,孤再度谢谢了!”
  这次确是他出自真心的道谢。因为李靖留下了张出尘,对他的帮助太大了。
  李靖又道:“殿下扫荡之时,所部之兵卒恐怕将是各地的降卒居多,这些人未受或阵训练,恐怕很难带。”
  李世民道:“是的。孤正在担虑此事,本来想规划到元帅帐下,由元帅来训练的,现在元帅将有远行,孤就很感为难了。”
  李靖笑道:“金墉诸将可以借重。”
  “他们是李密的部下,若要借重他们,一定又要用到李密,那是很难取得父王的同意。”
  李靖道:“李密万不可使之重掌大权,但秦叔宝兄可以掌帅印,殿下自居监军即可。他已与李密反目,但金墉诸将跟他的交情很深,尤其是燕山罗成为其表兄弟,而罗成的部属都是燕山子弟军,训练精良,以之挂先锋印……”
  李世民大喜道:“元帅高明、元帅高明,秦将军对父王曾有救驾之功,荐他为帅,父皇一定答应,秦将军挂了帅印,金墉诸将一定会自动相随,而李密也反对不了。”
  李靖道:“这为其一,最主要的还是只有秦琼挂帅,罗成才肯出任先锋,换了第二个人,是调不动他的。”
  李世民高兴地道:“是,是,多谢元帅指点,世民一定遵办,元帅还有其他指示的没有?”
  李靖又想了一下道:“李密此人非甘居人下者,留在长安,须防其作怪。”
  “啊?他又能作什么?”
  李靖道:“他跟太子很接近,来往频仍,这就不是好事,殿下必须严加防范。”
  李世民不禁忧形於色。他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却无可奈何。
  李靖接着道:“大唐之擎天柱为殿下,李密欲图天下,一定要先降殿下,而太子对殿下,亦有猜忌之心,这两个人本来是极难相处融洽的,忽然会在一起,必有所共图之目的,显而易见的就是殿下了。”
  李世民只得道:“孤会小心的。” 李靖道:“臣在,自知防范,臣即将远行,只有把臣妻留下,她对李密了解颇深,因此有事时,殿下可以去问问她,多少替殿下分点忧。”
  李世民道:“一定,一定,李夫人的才华韬略,孤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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