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星球的碎裂过程共计一分四十二秒。
而这一分四十二秒中，白歌同步地承受了难以描述的折磨，那是心理上的压迫性力量，仿佛是心灵上的巨人，在对他疯狂碾压着，几乎是要将白歌的心智摧毁。
不过这并没有持续多久，也并没有真的摧毁白歌的心智。
显然他的心灵坚壁，抵抗住了。
对不阻碍他登临目标的心灵攻击，白歌都会体会到，所以才会有这番感受。
几乎，永远只是几乎，这对白歌的意志反而还有磨砺的好处，所以并没有被心灵坚壁隔绝。
摧毁了格赫罗斯之星的白歌，定了定神，突然又感觉到心中发麻，一种诡异的阴冷潮湿之感，缠绕到他身上。
他很久没有感受这种阴冷了，不仅仅是肌肤表面，乃至于骨子里都侵蚀着这种寒意。
那种阴冷一路钻入他的心里，让他的记忆都变成了黑白色。
或许对心灵还有更深层次的伤害，但都被心灵坚壁挡下了。
白歌凝重地看向克苏鲁，只见它终于直视自己了，那阴冷的来源便是那可怖的身影。
“终于引起你的注意了……克苏鲁。”白歌冷声道。
但是克苏鲁并没有说话，也没有用什么心灵交流，或许用了，但被白歌自动屏蔽了……
从之前听克勒斯等人尖叫时的语言，只听出克苏鲁之名，其他都没有听懂来看。
金色的技能语言畅通，在克苏鲁身上失效了。
克苏鲁的绝对特性之一，人类无法理解它的语言。
此刻这名邪神，第一次与白歌对视，两者相顾无言。
隐隐间，白歌感受到一种感召，似乎克苏鲁要让它入梦，亦或者在心灵中交流。
不过这貌似不是什么好事，被心灵坚壁给隔绝了，只有淡淡的朦胧感。
最终，在双方的对视中，克苏鲁缓缓下沉，重回到了海底。
当最后一根触须被海水淹没后，整个世界都仿佛恢复了平静，那压抑的气氛已经消失了。
“主宰，你的身体……”铃铛说道。
白歌念力一扫，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就连心跳都即将停止，身体几乎完全蚀锈，布满了斑驳痕迹。
在最后引起克苏鲁注意的那对视中，白歌第一次遭到了主动攻击，也不知道算不算攻击，反正他那强横的身躯，成了废铁。
心灵坚壁保护了他的心，没有保护他的身。
“回去吧主宰，这具身体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了，等它彻底成为废铁，你这一半的灵魂也会消失。”铃铛说道。
白歌沉默地化作电磁波，可以看到他的身体还伫立在大海上，显然那已经不算是活着的身体了。
其灵魂以及小部分还没锈蚀的细胞，化作了电磁波传回教室的另一端。
至此，白歌一半的身体留在了大海上。
残存的强大念力支撑着那朽掉的身躯，至少几年都不会沉入海里。
……
第四百一十三章 主神空间所在地
回到教室另一端的白歌，与留在这边不断回荡的电磁波融合。
重新凝聚出身体。
这一次凝聚比较慢，因为他失去了一半的质量。
本来就因为具现特性而没什么能量的白歌，迟迟无法恢复出完全体的他。
强行恢复的话，他的身高将定型在一半的程度……
或者定型成一米八几的超瘦竹竿。
身体会记忆住恢复的形体，继而以后自爆了，超速再生也是将其恢复成定型的样子。
这都是不可忍受的，白歌只好让铃铛先让一批采集舰回来，已解燃眉之急。
毕竟他的时间也不多，化光能力用过很多次了，作为破理之水弄出来的能力，白歌已经能感觉到这个能力快消失了。
好在他的舰队机动性极高，很快就带回来丰富的恒星能量。
采集效率也极高，这笔能量比白歌现在飞去太阳或地心慢慢吸要多多了。
恢复如初的白歌，矗立在屏幕前，久久不语。
只见屏幕上，可以看到他的身体，就站在教室外不远处的半空中。
残留念力执行浮空这么简单的命令，完全可以坚持很多年。
虽然克苏鲁沉睡之前，留下了他的身体。
不过白歌回来之前，也带走了克苏鲁大量的身体样本。
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铃铛道：“主宰，这次试探足以说明问题，你以后都不能轻易地整体过去了，就算要去，我推荐采用‘意志降临’法。”
所谓意志降临法，就是同时使用四维沙漠和共享之眼的特性。
借用他人的身躯，在那个世界做白歌想要做的事。
克苏鲁宇宙太诡异了，为防止翻车，意志降临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再说吧，我现在感觉身体被掏空……”白歌唏嘘道。
现在他的能量积蓄少得可怜，顶多维持他运动一段时间。
克苏鲁宇宙神秘莫测，此番沉睡了克苏鲁，又消失了电话亭，基本上算是控制住局面了，白歌完全可以先挪出精力对付主神再说。
“不过阿拉斯加……这家伙还在那封印着呢……”白歌看向黑板，他没能把阿拉斯加带回来，所以教室也不会回来。
这就有个隐患，那边的电磁波，是可以传到这里来的。
“问问马尔扎哈吧。”白歌念头一动，将五十公里外的篮子等人拉了过来。
只见那三名轮回者，被无形的力量拉拽，直接破空而来。
“白歌……”篮子双眼放光地看着白歌。
白歌却没理他，而是冲着马尔扎哈道：“你知道这个封印式吗？”
马尔扎哈见白歌指着屏幕，有些犹豫，他不敢看！
之前的恐惧心有余悸，天知道看了是不是又崩溃了。
篮子见状，急忙拉着马尔扎哈大大方方地走上来，并说道：“没事的，扎扎，还记得我说的话吗？他让你看，就绝对是安全的。”
说着，篮子主动看向屏幕，果然没什么事。
克苏鲁已经沉睡了，格赫罗斯之星也拜拜了，那边的气氛良好，空气中的压抑已经消失。
马尔扎哈这才放心地打量着屏幕上的黑板。
这一看，就沉迷了，那是多么精奥的封印术式啊。
“这是阿拉斯加刻画的吧！来自地狱的高级术式，妙啊！妙啊！”马尔扎哈看得入神。
白歌指着说道：“能解开吗？”
“解开？哪有那么容易？这可是连魔王都能封印的东西，我几乎都看不懂。”马尔扎哈道。
白歌嘴角一抽，斥责道：“你看不懂，在这妙什么妙？”
马尔扎哈对白歌还是畏惧的，这会儿反应过来，急忙讪笑道：“略懂……略懂一点，这种高级封印术式解开的条件异常苛刻，首先魔力就必须……”
话未说完，白歌就道：“你就说一下解开它的原理就行了，我自然可以解开。”
解封也是开锁，白歌都不用亲自过去，只要知道怎么解，看一眼术式，就能把它解了。
至于什么解开条件，所需的材料云云，都不用准备。
封印会自己解开自己的，仿佛冥冥中那些准备都做了似得。
但是，马尔扎哈尴尬道：“我……真不知道，这明显是正统恶魔压箱底的秘术，怎么解它……我完全不懂。”
见白歌不说话，马尔扎哈不禁忐忑，猛地又说道：“但是主神那里肯定有关于它的资料！只要有奖励点，知识之类的资料都可以兑换。”
“主神么……”白歌一笑。
基本上现在所有的事都指向主神，它拦住了白歌很多事，白歌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东西给收容了。
……
三名轮回者已经完全归附，他们的任务就是杀白歌，此刻想来，简直被主神坑死了。
如今不仅没法跟白歌作对，他们还得乖乖跟着白歌，老老实实地当跟班。
其中尤以篮子最为识相，把主神空间的所有情报，用一种比喻的方式流露给白歌了。
完全一副我要跟着你干主神的姿态。
情报中，这基本和白歌认知中的主神差不多，但有几点不同。
首先，虽然也有任务世界，和某些幻想作品很像，但却不完全一样。
轮回者并没有所谓的剧情优势，要么自己探索任务世界，要么提前从主神那里兑换情报资料。
而兑换的资料，也只是当前时间的资料，从不会有‘未来’会发生的事。
纵然在与作品相似的世界里，未来会发生的事也是无法预料的。
觉得有所谓的剧情，而妄图凭借‘先知’来行事的轮回者，坟头草已经三丈高了。
其次，任何任务，都不可以去地球的维也纳地区。就算那里没有维也纳，甚至连大陆都没有，也一样，总之那片区域不能去。
违者扣除一千万奖励点。
一千万！杀白歌才十万点，结合负分抹杀规则，这根本就是轮回者禁区。
到现在为止，轮回者们还没人知道，主神为何把那里设为禁区。
不过白歌知道，听到这个，忍不住都笑了。
“它是为了防止你们主动穿越，这么说来，主神处也没有能穿梭宇宙的能力可以兑换了？”白歌说道。
“对！没有！你怎么知道？维也纳区域那边到底有什么？明明每次任务，维也纳区域都很正常啊。”篮子说道。
白歌说道：“那里有主神的实际创造者……”
“嘶！”轮回者们倒吸一口气，主神的实际创造者，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白歌一笑，他明白主神的行为。
这就是为了垄断穿越，否则轮回者们自己可以到处穿，或者去往自己想去的世界，那还要主神干嘛？
主神可以封锁宇宙之间的穿梭，一些能力就算给轮回者兑换了，恐怕也要给主神交税。
白歌一边带着他们处理这个世界的收容物，一边获取情报。
经过巫师被抹杀的事，白歌不会再直接读取记忆了，这对轮回者而言等于杀死他们。
而且这样白歌反而得不到什么情报，倒不如让轮回者主动交代，用形象类比的方式，可以免于扣分。
这也意味着，主神相当遵守规则。
从禁地那里也看得出来，它不能无缘无故的因为轮回者去了维也纳，就抹杀他们。因此只是扣分，但这个分直接一千万，跟抹杀也没区别。
通过设立禁地扣分的方式，可以表现为是在为轮回者加难度。如此偷换概念，钻规则漏洞的方式……太像收容物持有者了。
当白歌听完篮子等人所有的情报后，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他甚至都知道主神空间在哪！
就在主神捕获的众多宇宙之中，其中一个不是任务世界，而是主神空间所在地，每次回归，都是回到那里。
之所以推测出这一点，在于篮子等人对主神空间的描述。
看起来那好像是个绝对封闭的空间，可实际上，白歌见过真正的绝对封闭是什么样。
是楼娘空间那种，时空壁垒不受基本力干涉，压根就不是由粒子构成的东西。楼娘空间是那样，生存空间也是那样。
可主神空间的周围，并非那样，虽然轮回者们也试过无法摧毁，但它摸上去，会有冰凉的感觉。白歌都不用问别的，光这一点就是铁证了。
有冰冷的感觉，是因为人体的温度高于它，继而热量传导过去了。
摸时空壁垒可不会这样。
由此可见，那不是异常空间，而是切实存在的墙，无法摧毁可能是力量不够。
白歌不用管那个墙是否能摧毁，其符合物理规律，就得存在于正经的时空中。
因此，白歌才会觉得，主神空间就是建立在某个宇宙的堡垒。
“如果你们的任务一直无法完成，会怎样？”白歌说道。
“会死啊，本次任务是有时间限制的，一个月内无法杀死你，我们会被扣成负分。”篮子说道。
白歌说道：“是吗？那在任务期间，如果离开了这个宇宙呢？”
“不……不知道，任务没有范围限制，其实以前的任务我们也经常远离任务目标很远，都没什么事……”篮子说道。
“那么我带你们离开这个宇宙如何？可能去到正在由其他小队轮回者执行任务的世界。有一定的风险哦，说不定你们会被抹杀。”白歌道。
篮子等人面面相觑，最终坚定道；“杀不了你也是死，不如拼了！”
“如果你真能收容主神，我们还能活下来。”
这是必然的选择，他们已无退路，与其等死，不如干主神！
……
第四百一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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