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都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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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都风云-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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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人,谁也没看清地用的什么手法,只听“当啷”一声,武士刀已经被扫落地上。
  静心近前两步,袍袖又是一拂。
  桃太郎一声惨号,登时摔倒在地,脸上一片血肉模糊。
  盲剑客大川英二一见桃太郎吃了大亏,单脚微一点地,跃扑而下,一剑刺向静心前胸。
  静心抖起袍袖,又是一拂,两人一合即分。
  待双方站好身子,长剑已在静心手中。
  静心双手各捏长剑一端,微一用力,那长剑竟生生被折成两段,接着扬手抛去。
  那两截断剑,其中一段,不偏不倚,戳人大川英二前胸,再由背穿出。
  一股血箭喷起两三尺高,大川英二连声音都没发出,便倒地毙命。
  这种惊世骇俗的武功,使全场的人,岂止开了眼界,竟至个个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静心似是不愿赶尽杀绝,双手拂了拂衣袍,口念“阿弥陀佛”,随即转身,扬长而去。
  半晌之后,在场所有的人,才似梦中醒来。
  这时,众人见大川英二已死,桃太郎仍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王庄方面的数十人复又自动围拢上来,把清水等围得水泻不通,一时喊打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哈国兴也和溥修、秦风等几位高手,跟上来把清水等人逼住。
  清水、浅田樱子和另外四高手,这时也全数弄得惊魂丧胆,完全失去方才那种飞扬跋扈的神气。
  哈国兴冶然说道:“清水,现在该是你们的末日到了!”
  清水冒着冷汗,抱拳拱手道:“哈庄主,只要您肯放我们活着回去,本社长情愿把浅田樱子交还给您。”
  哈国兴冷笑道:“可惜你说这话已经太迟了!”
  浅田樱子见清水要牺牲自己,心下大急,咬牙切齿说道:“清水,你想出卖我?”
  清水冷哼一声道:“浅田站长,为了你,使我们损失了两位高手,连本社长和他们四个,也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出庄,你使我们的损失太大了!”
  浅田樱子冷叱道:“原来你们都是些怕死的窝囊废!”
  清水裂嘴一笑道:“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祸是你惹的,若是能由你换回我们几个人的命,牺牲你也算有代价的。”
  浅田樱子猛向清水啐了一口道:“清水,你算什么东西,今天日本人的人,都丢在你一人身上了,看老娘的!”
  她说着蓦地跃到哈国兴身前,拳脚齐出,疯狂般展开一轮猛攻。
  哈国兴冷笑道:“这种被窝里的把式,老朽看得太多了,可惜现在施出来,实在不是时候!”说着也双手齐出,迎了上去。
  只听一阵啪啪脆响,浅田樱子双颊顿时挨了七八掌,打得她一面尖叫,一面犹自狠攻。
  哈国兴忽地身形一矮,待浅田樱子凌空扑下的刹那,向半空中蹬出一脚。
  这一脚正好蹬中浅田樱子的小腹,她噢的一声惨叫,身子直震起四五尺高。
  哈国兴就地一个“鲤鱼打挺”再飞起一脚。
  浅田樱子刚要落下,又被踢飞上去。
  就这样哈国兴一连飞起三脚,浅田樱子的身躯,也跟着在空中三起三落,看来就像江湖卖艺的在玩把戏一般。直到最后一落,哈国兴才立起手掌,劈向她的颈部。
  浅田樱子落地之后,脑袋已歪在一边,趴在地上,口吐白沬,再也爬不起来。
  哈国兴视线又投向清水道:“清水先生,你我是双方的主事人,现在该咱们分分高下了!”
  清水苦笑道:“哈庄主一向仁慈为怀;,何必赶尽杀绝。”
  哈国兴沉声道:“这话应当是老朽说的才对,王庄伤亡了二三十人,这笔帐又该怎么算?”
  “可是现在……”
  “现在你是自知势单力孤,无法再打下去,若刚才不是静心师太出手惩戒,现在你会说出这种话么?”
  “看在中日亲善、同文同种的份上,哈庄主,您就高抬贵手,让我们过去,也算积一件大大阴功。”
  “你们日本人若早知同文同种,就不该霸占到中国土地上来欺压中国人!”
  “没有的事,我们为的是帮助你们中国人。”
  却听空手道七段田中宏暴吼道:“清水先生,你也算个男子汉,干嘛在中国人面前说出这种丢人的话?还是骨头撑硬一点的好。”
  他话声未落,人已挺身出来。
  此人先前被秦风抓掉一只耳朵,此刻已经敷药包扎,出得场来,竟是指名向秦风挑战。
  清水见已无法制止同来手下,也就不再拦阻。
  秦风接上手来,出招愈发凌厉。而田中宏在对方数十人为秦风呐喊助威下,总是胆气大不如前,动作也失去原有的灵活,几招过去,另一只耳朵,又被秦风抓掉。
  就在他暴跳如雷之际,冷不防李再兴一柄飞刀,戳上他的咽喉,只叫了半声,便倒地不动,随大川英二表演西游记去了。
  高桥登见同伴又死一个,奋不顾身,也冲了出来,早被溥修接上手去。
  溥修身手本不在高桥登之下,此刻由于有人助威,声势浩大,而他又全力施为,十几招过后,一拳捣中高桥登下颚,打得他嘴巴歪在一边。
  溥修趁势又飞起一腿,直把高桥登踢得像断线风筝,摔飞到七八尺外,正好落在石狮子上,连肋骨也碰断好几根,下地之后,只是乱滚乱吼,却再也无法爬起身来。
  日方除了清水,只剩下马场武夫和山本大力,两人也只好硬起头皮做最后一拚。
  溥伦、溥瑞云兄妹两人,立即双双齐出应战,四人混乱中打成一团。
  双方拚缠了足有一盅热茶工夫,竟是胜负难分。
  溥修和秦风看得不耐,随即又出手相助。
  马场武夫和山本大力,苦斗溥伦、溥瑞云已感吃力,此刻又加入溥修和秦风,登时手忙脚乱。好在他二人肚大腰圆,体力充沛,虽然头上身上被击中拳脚无数,仍能强忍着不曾倒下。
  这时王庄围拢在四周的几十个人,手中早巳各持棍棒,争着拥近前来,照准两人棍棒齐下。
  马场武夫和山本大力纵然铜筋铁骨,也禁不住棍棒如雨般猛轰,终于在顷刻之后,不支倒地。
  但那些手持棍棒的王庄属下,怒恨难消,还是不肯住手,又是一阵乱棍,打得两人头裂鼻歪,血肉馍糊,只剩下一丝气息。
  哈国兴挥手喝退众人,望着对方只剩下一人的清水,道:“清水先生,现在只剩下尊驾一人了,还有什么话讲?”
  清水脸上发青,身上发抖,嗫嚅着说:“哈庄主,求求您,还是高抬贵手,留下我清水一命吧!”
  哈国兴道:“不管你清水也好,混水也好,老朽总要代表中国人,好好教训教训你才对!”
  “哈庄主,老爷子,我清水下次不敢!”
  “你还想有下次?我看你是死到临头,还在做梦!”
  哈国兴说着扬起手来,左右开弓,只打得清水嘴角鲜血迸流,人也摇摇欲坠,最后终于噗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连连作揖道:“哈庄主饶命,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哈国兴俯下身来,却抓住他一边八字胡,提起来之后,飞腿踢了过去。
  清水落地之后,一边胡子,早已不见。除了口角淌血外,一边面颊,也血红一片。
  哈国兴抖手抛出清水的一撮胡子,搓搓手,吩咐手下人道:“把这八个日本人全部抬进大门内天井里,仔细检查一下,死的放在一边,活的捆起来,待会儿再听候处置。”
  这时王庄受伤的二三十人,早巳被送进王庄的一家医院,被刀剑砍死的,尸体也已搬走,地上仍是到处血迹一片。
  哈国兴担心李敬元的伤势,偏偏医院里、天井内到处不见他的人影。后来才听人这他是独自赶到拘押铁飞龙那间空屋去了。
  哈国兴匆匆赶了过去,只见李敬元左臂缠着纱布绷带,正在用鞭子猛抽吊在梁上的铁飞龙。每一鞭下去,铁飞龙必定像杀猪般地喊叫。
  哈国兴道:“敬元,你伤的这么重,还是养伤要紧,等伤好了,再慢慢处置他不迟。”
  李敬元冷声道:“庄主放心,兄弟只是一点皮肉之伤,这小子实在太可恶,要不了他的命,兄弟绝不甘心!”
  哈国兴道:“待我来问问他。”
  铁飞龙已被打得屁滚尿流,一见哈国兴前来,拚命大声喊叫道:“王爷救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哈国兴道:“敢不敢你是瞎子吃馄饨——心里有数。”
  铁飞龙声嘶力蝎地再喊道:“王爷救命,您只当小的是个屁,发发慈悲,把小的放了吧!”
  “想的倒不错,你还赶得上个屁?”
  “王爷……”
  “别叫我王爷,现在王庄已经有了真正的王爷。”
  “不,您就是真王爷,只要放了小的,小的决定一辈子做牛做马服侍您!”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凭什么能赶上牛马?求我没有用。”
  铁飞龙改口叫道:“李大爷,放了我,我情愿给您做孙子!”
  李敬元冷笑道:“我就是八辈子不讨儿媳妇,也不想要你这种孙子,你不是叫我李老大、老王八蛋吗?”
  “小的该死!”
  “你早就该死了,留你活到今天,算你祖上烧了高香。”
  “李大爷,小的从前不是人,只要您放了我,我一定重新作人。”
  “你岂止从前不是人,看样子你永远不可能是人!”
  李敬元越说越气,飞起一腿,踢向铁飞龙侧腰。
  这一踢,铁飞龙马上身不由己地荡起秋千来。
  李敬元嘿嘿笑道:“我教你这小子临死前先舒服舒服。”又是一脚踢了上去。
  这一脚力道用得恰到好处,竟把铁飞龙踢上了梁。
  铁飞龙一把抱住梁柱,死也不肯松手。
  李敬元正要举鞭再抽,李再兴奔了进来道:“庄主,大爹,王爷在大厅有请!”
  回到大厅,只见溥王爷站在大厅正中,溥修、溥伦、溥瑞云、秦风都分站身旁。
  对面是几位身着戎装的军人。
  溥王爷为哈国兴介绍道:“这几位是张大帅麾下的老总,他们凑巧到县城办事,听说清水带着人来咱们这里捣乱,特地赶来拿人,刚才老总们决定死的就地掩埋,活的由他们带回处理。”
  哈国兴立即跟上前去,和几位老总一一见礼。
  为首的一位军官道:“兄弟是公安处缉私大队大队长田震春,本来就是奉命缉捕清水次郎的,这人可谓无恶不做,兄弟来晚了一步,贵庄替我们把他拿住,也算立了一场大功。”
  哈国兴道:“听说他在大连南满会社,扣押了不少中国人?”
  田震春道:“南满会社已经被我们全部摧毁,中国人也全部释放,我们带回清水次郎后,决定交军法处处置,看来他也休想活命。”
  哈国兴叹口气道:“我们王庄,这次为了对付日本人,也丢了好几条人命,另有二三十人伤的不轻。”
  田震春也显得面色凝重,道:“不管如何,贵庄的牺牲,总是有代价的。不过,兄弟也想讲几句话,老伯千万不要介意。”
  哈国兴心中一动,忙道:“田老总有话请讲!”
  田震春正色道:“兄弟风闻贵庄这些年来,也常有不法事件发生。”
  哈国兴脸上一热,尴尬陪笑道:“老朽早就决定金盆洗手了,今后只求保着王爷,做一名安安分分的老百姓,也算了却一番心愿。”
  田震春道:“老伯快人快语,也免得在下多虑。我们大帅,一向对前清王室,优礼有加,所以以前对贵庄的所做所为,从来不曾干预,只要今后大家安分守己,我们一定保障贵庄的安全。”
  哈国兴大为感激,一躬到地道:“那老朽就代表我们王爷,多谢大帅!多谢田老总了!”
  当日中午,溥王爷和哈国兴特设盛筵,款待田震春和几位同来军官。
  席间,田震春得知溥王爷的大公子溥修现在是吴玉帅的驻京代表,地位远在自己之上。
  虽然直奉不和,但他却一向崇拜吴玉帅的为人,因之,对这位青年才俊,敬佩不已,两人还特地互敬三杯。
  秦风不愿把和山口美子的事再隐瞒下去,也在酒过三巡之后,说出其中经过。原来他在上午出门时,已把山口美子锁在房中。这些天来两人朝夕相处,总是已经有了感情,而且这位日本少女,为人一片纯真,虽是日方工作人员,却并无恶迹。大家商议结果,决定将她释放。
  就在酒酣耳热之际,哈国兴忽然郑重其事的起身说道:“王爷请恕老奴说句冒昧的话,依老奴这些天来的观察,云格格和秦老弟倒是很合适的一对,只是不知王爷肯不肯成全?”
  溥王爷在这一天以来,也闻知不少秦风的一切,尤其秦风之父秦让三,更是他昔年的故交好友,闻言之后,再看了身旁的溥瑞云一眼,道:“云儿这些年来,是你一手拉拔大的,又是你的义女,只要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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