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蜀山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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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蜀山剑侠传-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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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金蝉一招得逞,又自喝喝两掌打得毛太连滚七八丈,避在一旁。
  他始欺身护在周淳身前。
  周淳乍见齐金蝉,甚是感激万分。
  他已听赵燕儿说过齐金蝉来历,就算下跪也未必失了身份。
  才有念头,当真跪将下来,拱手想谢救命之恩。
  齐金蝉哪受得了老头跪拜,一股掌劲封去,捉笑道:“别折煞我啦!快溜,这妖僧厉害得紧!”
  说是厉害,他却全然不放在眼里,托起周淳之后,便连翻三斤斗,暴向毛太,劈手即打。
  “死妖道!上次放你马,还不知收山悔改,今天非得砍断你另一只腿不可!”一连七掌,又打得毛太滚如过街老鼠。
  那毛太一眼瞧及来者竟是峨嵋弟子,在先入为主之下,复见齐金蝉武功的确霸道。他早已心寒—半,无心再战,滚跌之中,抢路即逃。
  齐金蝉岂可让他走脱,太乙神掌又自转来,掌劲过处,树倒枝飞,轰得毛太无以还手,节节滚退,一个不察,竟被倒下树干压着,唉呀一声,差点吐血。
  吓得他兴起拼命念头,双掌揪抖,胡乱劈掌,可惜他临急忘了方位,全往空中劈击,根本伤不了人。
  齐金蝉暗子想笑,探身逼近,猛抬手,本想切断树于以下那只左腿,却又临时转意,改劈为抓,硬想扭下他那条独脚裤。
  但见他右手一抬,就要落下,猝见侧林射来数道针线般红光,直迫齐金蝉的前身要害上。
  那暗器来得好快,让人措手不及。
  齐金蝉唉呀惊叫,避之不见,登对烂打,猝闻叮叮两响,他吓呆当场,以为被射中,低头瞧去,数支半指粗飞针掉落地面,并未伤身。
  不禁暗道侥幸。
  自己背了一口铁盒子,情急之中烂打开来,竟然是那铁盒斜切过来,扫掉暗器,始能保命。
  尽管如此,他却无心再战。
  毕竟自己业已受伤在身,与他拼命,实在划不来,当下喝喝几声,拼出尾劲,轰得四周枝叶乱飞,掠往周淳,伸手一村,大喝走人,双双兀自飞起,逃命去了。
  毛太此时正把压身材于打得粉碎,弹跳而起,自觉危机处处,忽见天空红光一闪,抓掌即想负狂烂打。
  那人忽道:“贤弟休得无礼!”
  人影落处一身红衣如火。
  毛太定睛看去,这张粉白脸容留了一道骚胡子,不是自己的好友飞天蜘蛛秦朗是谁?
  不觉大喜,连忙上前见礼。
  秦郎年约四十开外,却装出一副风流少年模样。
  瞧这毛太如此狼狈,不禁追问原因。
  毛太垂头丧气说:“不谈啦!本想找仇人报仇的,却半路杀出程咬金,落得如此局面!”
  大略将经过说明,却隐了受骗始掉门牙糗事,以免被人笑话智商太差。
  他将一切罪过推给齐金蝉。
  秦郎冷笑:“任他峨嵋弟子,我照样拿他当落水狗耍!”
  毛太但觉他一到来,齐金蝉即已逃躲,想必怕了秦郎,使再拜礼,谢他救命之恩。
  秦朗本和毛太拜在金身罗汉法元门下,故和毛太有同门师兄弟之情。
  后来法元将他介绍转拜华山烈火祖师门下,修得—身好剑术,却倚仗剑法高强,无恶不作。
  其所练之剑名唤红蛛剑,颇为厉害。
  在一招逼退强敌之下,他自该风光吹嘘一番。
  秦朗说道:“我是奉了祖师爷之命,到藏区采药,要不然,岂容这家伙逃走!”
  又说:“我的红蛛剑例无虚发,任谁也抵挡不了!”
  正在大吹特吹之际,忽还听得近处有人斥笑:“别不害臊啦!人家不过受伤在身,否则凭你这两下子,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抵不过,还自以为天下无敌,要不要脸?”
  秦朝生性高傲,如何容得那人奚活的,不禁大怒:“何方小辈,竟敢太岁头上动土,还不给我滚出来受死!”
  话声未了,忽闻”叭”地一响,一道劲风正中秦郎左脸颊,打得他火留金星。
  正待回身迎敌,四外一看,哪见半只鬼影?
  当着毛太面前,又羞又急,猝又骂开:“混帐东西!暗中计算人,不是英雄!有本领站出来,与我一决高下!”
  那声音忽又传来,直若耳际那么近:“哪个在暗中计算?我就在你面前,你枉自在山中学道数十年,难道你就看不见吗?”
  泰朗听了,更加恼恨,打算一面同那人对答,听准那人站的方向,用飞剑斩他。
  于是装着不介意模样,冷道:“我本来就眼光不亮,你既然本领高强,何妨现身,与我较量一个高下见呢?”
  那人讪笑:“你要见我,还不到时候,时候到了,恐怕你不想见还不成呢!”
  秦郎这时已计算那人,离他身影不过十余步光景,本等他话说完,出其不意,猛张手掌,忽见五道红光,直往预定目标射去,红光蹿处,枝断叶落。
  他复冷喝,再打飞剑,但见红光绞飞如盘,尽扫十数丈方圆,打得周遭树木不留,枝叶乱弹,却始终未闻惨叫之声。
  毛太不愿朋友丢脸,说道:“这怪人想必已死,师兄同我回慈云寺做客如何?”
  话声未了,忽然又是“叭”的—声,毛太脸上又挨了一个巴掌。
  毛太愤恨万分,捡起地上飞剑,又朝那说话地方打出。
  又听那人哈哈大笑:“我只当你们五台派剑法高强,原来不过如此,你们不嫌费事,有多少剑都放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秦郎、毛太二人又气、又急。
  明知那人本领高强,自已飞剑根本无济于事,然而既已打出,又怎好意思收回?
  只好撑着面子胡乱射砍。
  那人更不肯轻易闲着,在他二人身旁,不是打个巴掌就是揍个臀部,而且下手非常之重,打得二人疼痛难挨。
  还是毛太知道万难迎敌,便悄悄对秦朗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个东西,不知是人是怪,我们何必吃这眼前亏呢?”
  秦朗无奈,只得借此下台。
  两人深怕再遭暗算,各自运功护体,且战且闪,逃出树林,直往慈云寺方向奔去。
  两人一走。
  林中始现出一位槽老头,兀自怪笑:“凭你俩,也敢耍狂?下辈子吧!”
  说完,一闪不见。
  至于那齐金蝉底是带走周淳,滚而逃及数百丈,未见追兵,复闻林中传来毛太、秦朝叫喝声,心知有救兵赶至,当下落定心情,竟然往回潜来,想看究竟。
  周淳虽胆颤心惊,但好奇使然,仍跟过去。
  两人骤见状况,各有心事。
  周淳乃一片狐疑,那人怎会不见身形?
  齐金蝉却暗自偷笑,敢情来了老前辈,秦郎、毛太注定要栽斤斗。
  果不其然,两人被吓得屁谈尿流,夺命而逃。
  待那神秘老人走后,周淳立即追问:“他是谁?”
  齐金蝉道:“你师父。”
  “我师父?”周淳诧然不解,“在下跟他素未蒙面,怎会?”
  “现在不是见了面么?”齐金蝉道:“勉强接受吧!他的辈分比醉道人还高,其是你的造化呢!”
  周淳还是不懂,齐金蝉遂解释道:“我是奉醉道人之命前来指引你明路,你与他无师徒之缘,因为你结婚娶妻,元阳被去,非得十全大补丸才能渡你修成正果,偏偏这药得嵩山二老之一的追云叟才有,你用他有缘,所以你不必到处见人即抓来当师父,去找他准没错!”
  周淳闻言甚是惊喜:“我跟他有缘?那人就是追云叟?”
  齐金蝉道:“不是他,谁有那种闪来闪去,让人见之不着的身法?”
  周淳更为基动:“他,长得如何模样?”显然方才并未瞧清。
  齐金蝉黠笑:“自己去问他用,我说了,说不定你想念过度,会跑到城镇随便抓来一个就拜,如得处处皆吾师也!”
  周淳窘笑:“不会……”
  “看缘分吧!”齐金蝉道:“他不见你,我也没用。他要见你,任你躲到地狱十八层,他都有办法把你挖出来!”
  周淳不禁扔到失望,寻师如此之久,到头来仍将无尽等待。
  齐金蝉道:“不必垂头丧气,现在流行收徒弟,你只要有点好处,慧根什么,大家都抢着要,就像赵燕儿,他挺能跑腿,我就收他为徒,不也是缘分一桩么?”回首望去,赵燕儿正牛气直喘,满头大汗奔来。
  周淳愣了一愣,应即笑起道:“你跟他年桔相差无几,怎会……”
  齐金蝉眯着笑眼道:“没办法,他跟你一样,有股拜师冲动,我不收他都不行!”
  赵燕儿已经追至,忽见两人,立即拜礼直叫“师父”,却发现两人皆是师父,不禁脸红,不知该先拜谁。
  齐金蝉指着周淳道:“长幼有序,拜他便是。”
  赵燕儿如获重释,始先拜周淳,再拜齐金蝉。那份虔诚,让人莞尔。
  周淳自表支持道:“恭喜你拜了一个明师。”
  赵燕儿红着脸:“弟子不敢忘本。”
  齐金蝉道:“不必客套啦!我还有事持办,周大侠你就到城外武侯伺后面的碧筠庵等那醉道人,或而他会带伤引见追云叟,至于赵燕儿,且跟我回九华山如何?”
  赵燕儿自是欣喜,始而他仍有挂念:“可是我家有老母……”
  周淳道:“或许你该回家一趟,告知你娘,再去不迟。”
  齐金蝉心想波如此做方合理,遂表示顺便替周淳送信于马湘,也好让他安心。
  周淳顿时叫好,一时无事身轻,急于奔走碧筠庵。
  齐金蝉也不多说,告别几句,遂带赵燕儿先行离去。
  周淳心想碧筠庵在武侯伺之后,离城镇并不远。自己一身脏衣,怎好拜见师父,遂改道返转成都,回到原先落脚客栈,请那店家买来新衣,待漱洗后穿上,但觉神采奕奕,尽现侠士风范。
  看着时辰,午时已过好久,方才拼斗,的确耗尽体力,但觉饥肠辘辘,遂行住街道,准备找家老店果腹。
  行至一家餐馆前,忽见门口转着一丛人,在那里吵闹。他走近一看,只见那台阶前,坐着一个瘦小枯子的老头儿,一身破烂,双目紧闭,不发一言。
  旁边之人,有的笑骂,有的闲话不断,指指点点,全冲着老头。
  周淳便问旁人,始知这老头从中午便跑到这家饭馆。要酒要菜,吃了一个不亦乐乎,刚才趁店家一个不留神,便溜了出来,那店家主早已怀疑他是骗吃骗喝,猛然发觉他逃走,如何肯轻易放过。
  但见老头闪到门口,便自追了出来,正要拉他回去,岂知一个不留神,把他穿的那件破大褂撕下半边来。
  这老头勃然大怒,不但不前承认是逃走,反要店家赔大褂,并说他是出来看热闹,怕店家不放心,故将他的包袱留下。
  店家进去查看,果然有一个破旧包袱,起初以为不过是包些破烂东西,谁想当着众人打开一看,除了几两碎银外,还有一串珍珠,有桂圆般大,足足一百零八颗。
  于是这老头格外有理了,他道:“店家不该小看人,我这样贯重的包袱放在你店中。你怎能疑心我是骗吃骗喝俄这件衣服比珍珠还贵,如今被你们撕破,若不陪我,我也不打官司,我就在你店门口上吊。”
  众人劝也劝不动,谁要把他抬走,他就跟谁拼命,非让店家赔他衣服不可。
  周淳听了,但觉非常稀奇,本是在外圈,挤进前头看去。
  只见这老头一身破烂不说,连那张瘦脸全是油泥,拖着两只破鞋,和那双脚,黑得结层痂,身旁果然有个小包袱。
  店家站在旁边,不住地说好话,把脸急得通红,老头就是闭目不发言。
  周淳越看越觉得稀奇。看店家那份可怜神情,于心不忍,正打算开口劝说几句。
  那老头忽然睁眼瞪向周淳,说道:“你来了!我计算,你也该来了!”
  周淳怔诧道:“老人家知道我要来?”
  老头道:“当然,他们简直欺人大甚!你要是我的好徒弟,赶快替我拆他的房,烧他的屋,听见没有?”
  周淳但闻老头说话颠三例四,正在莫名其妙。周遭之人见及老头跟他说话如此亲近,又见来人仪表堂堂,心想难怪老头那样蛮横,原来是有这么一位阔徒弟。
  店家一听,格外着急,正待向周淳分辩,老头已自站起,把包袱往身旁一掖,说道:
  “你来了正好,如今交给你吧!可是咱爷儿俩,不能落个白吃白喝罪名,要放火烧房子,你得先给完酒饭帐!我走了。”说罢,扬长而去。
  那老头说话,本来有点外乡口音,又是突如其来,说话又快,周淳一时不能会意。
  等他走后,店家怕他真要烧房子,登时好话说尽,祈求不断。
  周淳这才醒悟过来,瞧向老头走失方向,早已不见踪影。自己方才既然没否认不是老头徒弟,烧房子虽是一句笑话,老头吃的酒位钱,还真是不好意思不给。
  好在周淳涵养够,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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