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狂喜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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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狂喜的艺术-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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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更………的”是存在的。
    如果我死了,那么我的手也会死,它活着仅仅是因为我。整体一直是不能被证明的,只
有部分是可以知道的。我们无法证明整体,但我们能感觉到它;手无法证明我,但是手能够
感觉到我。它可以在它自身中走得更深,一旦它到达那个深度,那就是我了。
    被理性所困扰的所谓的神秘主义者不是真正的神秘主义者。一个真正的神秘主义者从来
不会被理性困扰,他能够与它玩游戏。他能够与理性玩游戏,是因为他知道理性无法摧毁生
命的神秘。那些害怕理性、逻辑、争论的所谓的神秘主义者和宗教人士,实际上是在害怕他
们自己。任何反对他们的争论都可能创造出内在的疑惑,它可能会帮助他们的内在的疑惑浮
现出来。他们是害怕他们自己。
    基督教的神秘主义者德尔图良①说:“我相信上帝,因为我无法证明他;我相信上帝,
因为这是不可能相信的。”一个真正的神秘家就是会这样感觉的:“这是不可能的,那就是
我为什么相信。”如果它是可能的,那么不需要去相信,它会变成只是一个概念、一个普通
的概念。      ①德尔图良(Tertullian):古代基督教著作家、雄辩家,在使拉丁语成为教会语
言和西方基督教的传播工具方面,作出了贡献。主要著作有:《护教篇》、《驳赫莫金尼
斯》、《论基督的肉体复活》等。——编注
    这就是神秘主义者们一直在说的信念、信仰,它并不是某种理性的东西,它不是一个概
念,它是跳进那不可能。但是你只有在理性的边缘才能跳进那神秘之中,在此之前永远不可
能。在此之前你怎么能做它呢?只有当你的理性伸展到它的逻辑的极限时,你才能够跳。你
已经来到一个理性无法向前而这个超越的东西仍然存在的点上了。现在你知道理性无法再向
前一步,而“前面的”依然存在。即使你决定要停留于理性,那也就创造出了一个界限。你
知道存在是超越于理性的界限的,所以即使你不去超越这个界限,你也变成了一个神秘主义
者。即使你不跳,你也变成了一个神秘主义者,因为你知道某些东西,你遭遇过某些东西,
而那些东西完全不是理性的。
    所有理性能够知道的你都知道了。现在,某些理性无法知道的东西被遭遇到了。如果你
要跳,那么你必须把理性丢在后面,你无法带着理性去跳。这就是所谓的信念。信念是并不
反对理性的,它超越于理性。它不是反理性的,它是非理性的。
    瑜伽是带领你到理性的极限的方法,它不仅是一个带你去极限的方法,而且是一个跳的
方法。
    怎么去跳?爱因斯坦如果知道某种静心的方法,他会像佛陀一样开花的。他正好就在边
缘,在他一生中有很多次他一直走到了那个可以跳的点,但是一次又一次地错过了,他再次
被理性纠缠住了。而到最后,他因为整个理性的人生而灰心了。
    同样的事也可能发生在佛陀身上,他也有一个非常理性的头脑,但是对他来说,有一些
事是可能的,他能够使用一个方法。不仅理性有它的方法,非理性也有它的方法。
    瑜伽在根本上关心的是非理性的方法,只有在一开始可以使用一些理性的方法。那些方
法只是为了说服你,推动你,劝服你的理性走向极限。而如果你到达了那个极限,你将会作
最根本的跳跃。
    古尔捷耶夫①在某个团体中用一些深入的、非理性的方法展开他的工作。他与一群追随
者一起用一种特殊的非理性的方法展开工作。他经常称它是一项“停住的训练”(StopExc
ercise)。举例来说,你跟他在一起,而突然之间他会喊:“停!”然后每一个人都必须按
他的样子停下来,完全地停住。如果手在某个地方,那么手就必须停在那个地方;如果眼睛
是睁开的,那么就必须保持是睁开的;如果嘴巴是张开的,你正在讲某些话,那么嘴巴就必
须保持它那时的样子。不能有变动。      ①古尔捷耶夫(Gurdjieff,1872~1949):亚美尼亚哲学家。——编注
    这个方法是以身体为开始的。如果在身体上没有了运动,那么在头脑中也就没有了运
动。两者是相连结的。如果没有内在的头脑的运动,你就无法移动你的身体,而如果没有内
在的头脑的停止,你就无法完全地停住你的身体。身体和头脑是两样东西,但它们是同一种
能量。身体中的能量比头脑中的能量更粗重一些。密度有不同,波长的频率也有不同,但它
们是同一种波,是同一种能量的流动。
    追随者们做这个“停住的训练”连续有一个月了。有一天,古尔捷耶夫在他的帐篷里,
3个追随者正在通过地面上的一条干的运河,这是一条干的运河,没有水在里面流动,突然
之间,从他的帐篷里,古尔捷耶夫喊道:“停!”在运河岸上的每一个人都停住了,3个在
运河里的人也停住了,它是干的,所以没有问题。
    然后突然间,水冲了过来。有人打开了水闸,水冲进了运河。当水淹到3个人的脖子
时,有一个人跳出了运河,他想:“古尔捷耶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在他的帐篷里,他不
知道水已经进入了运河这个事实。”那个人想:“我必须跳出去,现在还待在这里是不理性
的。”于是他跳出去了。
    另外两个人还待在运河中,而水越升越高。最后,水到了他们的鼻子,第二个人想:
“这是极限了!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来死的,我到这里来是为了知道那永恒的生命,而不是
送死的。”于是他也跳出了运河。
    第三个人还待在那儿,他也面对着同样的问题,但是他决定留下来,因为古尔捷耶夫曾
经说过这是一项非理性的训练,如果用理性来做它,那么整个事情就会被破坏掉。他想:
“好!我接受死亡,但是我不能停止这个训练。”所以他就留在那儿了。
    现在,水正在没过他的头顶,古尔捷耶夫从他的帐篷里冲出来,跳进运河,把他拉了出
来,他正在死亡的边缘了。但是当他活过来,他已经是一个改变了的人了。他已经不是那个
站在那里做这个训练的人了,他已经完全被改变了。他已经知道了某些事情,他已经跳了。
    极限在哪里?如果你继续带着理性,那么你会错过,你会继续掉回来。有时候一个人会
跨出一步以引导你超越。那一步会变成一个变革,分裂就被超越了。不管你说这个分裂是意
识与无意识之间的,理性与非理性之间的,宗教与科学之间的,还是东方与西方之间的,那
个分裂一定是被超越了。这就是瑜伽:一种超越。然后你又可以回到理性,但是你将会有所
改变的。你甚至可以用理性把事情推导出来,但是“你”将会是超出理性的。
 

第二章 通过有为达成无为
  
        静心永远是被动的,它的精髓就是被动。它不可能主动,因为它的本质就是无为(non
-doing)。如果你在做什么事,“做”本身就会干扰这整件事情。你的有为,你的主动,
会创造障碍。
    无为就是静心,但当我说无为就是静心时,我并不是叫你什么事也不做。即使要达到这
个无为,一个人也必须做许多事。但这种有为不是静心,它仅仅是垫脚石,仅仅是跳板。一
切“有为”都只是一块跳板,而不是静心。
    你只是站在门口,站在台阶上……门才是无为的,但是要达到头脑的无为状态,一个人
必须做许多。但是,不要把这种有为同静心混同一谈。
    生命的能量以矛盾的方式来运作。生命以辩证的方式存在,它不是一个简单的运动。生
命的能量不像河水那样流动,而是辩证的。每动一下,生命都会制造出自己的对立面,通过
与对立面的斗争,它向前发展。随着每一次新的运动,正题产生反题,这样连绵不断:正题
产生反题,与反题融合则变成合题,合题又变成新的正题,然后,又产生反题。
    我所说的辩证的运动,是指它不是一个单纯的直线运动,而是分分合合的运动,自身分
裂,制造出对立面,然后重新与对立面融合,然后再分裂成对立面。静心也是这样,因为静
心是生命中最深刻的东西。
    如果我对你说:“只要放松”,那么你不可能放松,因为你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许许多
多号称传授放松的教师在不停地说:“只要放松。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放松。”那么做要做
什么?你可以躺下来,但那不是放松。整个内心的骚动仍然存在,而且还有一个新的冲突—
—要求放松。在原有的上面倒是增加了某些东西。所有的噪音仍然存在,所有的骚动仍然存
在,还多了某些东西——要求放松。现在,一种新的紧张增加到了老的紧张上面了。
    所以说,一个在尝试着放松地生活的人,可能是最紧张的人。他注定是这样,因为他还
不懂生命是辩证地流动的。他以为生命是直线流动的,只要叫自己放松就会放松的。
    这是不可能的。因此,如果你来找我,我决不会只叫你放松。先要紧张,尽可能极度地
紧张,完全紧张!先让你的整个身体紧张起来,继续紧张,直到最大限度,尽你所能。然
后,突然之间,你会感到放松来到了。你已经做了你所能做的一切,现在,生命能量会产生
对立面。
    你已经把紧张推到了顶峰,现在没有什么可再进一步的了,你已经无路可走。整个能量
都已经给了紧张,你无法无限地持续这种紧张了,紧张必须化解掉,它很快就会开始化解
的,现在对于它,你成为一个关照者。
    通过紧张,你来到了边缘,来到了起跳点,那就是为什么你不能再继续紧张下去了。如
果你继续紧张下去,你会爆炸、死去。已经到了最佳的点了,现在,生命能量自己会放松。
    生命能量放松了。现在你要觉知,看着放松的到来。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身体的每一块
肌肉,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会自然地放松,不用你做任何事。你并没有做任何事来放松它,
而它在放松。你会开始感到机体的许多点在放松,整个机体不过是无数的放松的点的集合
体,只要觉知。
    这种觉知就是静心。但它是一种无为,你什么也没做,因为觉知不是一个动作,它是你
的本性,也是你存在的固有的品质。你就是觉知,你的成就就是不觉知,而且你是作了很大
的努力才获得的。
    所以,对我来说,静心有两步:第一步是主动的,这本不是静心;第二步是完全不主动
的,被动的觉知,那才是真正的静心。觉知永远是被动的。一旦你变得主动,你就会丧失你
的觉知。只有在觉知达到了不必靠静心来获得、认识或者感觉的时候,你才有可能既主动又
觉知。
    当静心变得没有用了,你就要把它完全丢开。现在,你是觉知的。也只有到这个时候,
你才能既觉知又主动,否则没有可能。如果仍然需要静心,你就不能在主动中有觉知。
    如果你已经成了静心的,你就不再需要静心了。然后你才可以主动,但即使在那样的主
动中,你也仍然是被动的旁观者。这时你决不是那个行动者,你永远是在观照着的意识。
    意识是被动的……静心也必然是被动的,因为它只是通往意识的门,通往完美意识的
门。所以当有人在谈论什么“主动”的静心时,他们是错的。静心就是被动。你可能需要一
点主动、做点什么才能达到静心,那是可以理解的,但这绝不是因为静心本身是主动的。还
不如说,正因为你主动地度过了这么多世,以至于主动已成为你的头脑的重要部分,你甚至
需要以主动来达到不主动。你已经那么陷入主动,以至于无法丢掉它了。因此,像克利希那
穆尔提那样的人可以不断地说:“丢掉它”,而你则不断地问怎样才能丢掉它。他会说:
“别问怎样。我说的只是:丢掉它吧!不存在‘怎样丢’的问题,不必问‘怎样丢’。”
    在某种程度上,他说得对。被动的觉知或被动的静心的确不存在“怎样”的问题。不可
能有,因为一存在“怎样”,就不可能是被动的。但是,他说得也不对,因为他没有考虑听
的人,他在讲他自己。
    静心没有任何“怎样”,没有任何技巧,没有任何技术。因此,克利希那穆尔提是绝对
正确的,只是他没有考虑到听的人。听的人身上除了主动别的什么也没有;对他来说,一切
都是主动的。因此当你说“静心是被动的、非主动的、无选择的,你在里面就是了。不需要
任何努力。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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