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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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赵雄风-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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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抛掷。
  谁知张自新竟随着他的势子冲了过去,另一只手结结实实地砍在他的肩头上,赫达未虞及此,肩受重击,半边身子也为之一麻张自新趁他疏神之际,用劲一拖,一手托腰,一手扣腕将他举了起来,砰然掷地。
  这一下摔得真重,赫达努力将身形倒转,以免头部受撞,却也因势子太急,跌了个母猪坐地,四壁皆震。
  张自新笑道:“用掌砍是佛爷先兴起头的,可不能怪我又违反规定了吧。”
  赫达满脸怒色,一声不响地站了起来,将身上那件软衣脱了下来,露出满胸的黑毛道:
  “好小子,有两手,咱们来见个真章吧!从现在起,我们不加任何拘束,任何功夫都可以使用的,谁有本事就打死谁!”
  张自新笑笑道:“佛爷怎么生气了,我们都是来拜山的,强永猛还没露面,我们怎么先拼起来了呢?”
  赫达怒吼道:“小子少废话,你不干也得干,佛爷找定你了,除非你有本事将佛爷摆平下来,否则你就别想脱身!”
  张自新挺身道:“那只好请佛爷先躺下休息一会儿了,我今天要找的是强永猛,实在没有功夫跟佛爷多应酬!”
  赫达缓步逼近,全身骨节格格直响,身上仿佛有一连串的鸡蛋在滚上滚下,显见他已凝聚了全身功力,要将张自新立毙掌下,而声势也煞是惊人。
  张自新坦然而立道:“佛爷请先放松一下,这地下是石块铺成的,像佛爷这样全身紧张,摔下去很容易受伤。”
  言下之意,似乎他还是只准备用摔跤手法来应付,赫达更是为火上加油,猛然出拳如风直捣门面。
  张自新伸拳托住了,却也挡不住他的勇猛,脚下连退两步,赫达毫不放松举拳再度进击,张自新只好用手掌去招架,他对于拳脚的招式本来就生疏,幸亏眼明手快,才能挡住不受攻击,赫达却攻得更急了!
  杨青青在一边看得心中大急,脱口呼道:“张兄弟!你还手呀,别老是挨揍。”
  燕青道:“他要是能还手就好了,他从没有学过拳脚的功夫,能够护住身上不挨拳已经很不容易了!”
  杨青青叫道:“那你出去替他下来呀!这个和尚也真不要脸,说好是比摔跤的,输了就赖皮拼命……”
  赫达被杨青青那番话,说得更羞惭难当,运拳发招更急,只想把张自新一拳击毙才能挽回颜面!
  张自新只有招架之功,别说他不会拳脚功夫,就是真学过,也不是赫达的对手,因为赫达的拳式精奇,拳势勇猛,称得上一时无双,中原的一流高手也瞠乎其后。
  勉强支持了一阵,一个疏神,被赫达一拳击中前胸,砰然声中,身子往后跌翻出去,赫达再不放松,抢上前就对他的腹上猛踹,这边哈回回、燕青等人也都沉不住气了,冲出座位,欲待抢救,但时间上毕竟是迟了!
  赫达的一双大脚已经踹上张自新的小腹,也不知道张自新用的是什么手法,忽地一滚,不但躲开了他的猛踹,反而把赫达也拖得摔倒在地,而张自新的双手紧握住赫达的那只脚,不住地翻滚拨弄。
  赫达发觉自己上当,反应也够快的,身子一弓直起,骈指就挖向张自新的双目,张自新只把手一翻。
  赫达的身子又转向地面,将铺地的石块也带起一方,张自新提着他的两只脚,就在空中抡将起来。
  另一名番僧见同伴吃了这等大亏,连忙飞身离座,欲将抢救,张自新却突然放手,将赫达朝他飞掷而去。
  那番僧身手非常了得,单臂一伸,居然贴着赫达的肩膀一托,将赫达稳住放下,赫达身子一歪,又往旁边倒去。
  那番僧连忙伸手扶住,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赫达的手指还紧扣住那方石块,闻言皱眉道:“师弟,你替我把手上的石块取下来,我自己不能动了。”
  那番僧一惊,举掌轻轻一击,将石块震得粉碎,然后问道:“师兄,你莫不是被人点住了穴道?”
  赫达动了一下手指,然后摇头道:“没有,可是我刚才竟完完全全的不能动弹。”
  白长庚道:“那一定是转昏了,定定神就会好。”
  那番僧放开赫达,可是赫达身子又是一歪,那番僧再度将他扶住道:“师兄,你被转这几下就受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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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威震天下
 
  赫达道:“我的脚,好像断了一样。”
  那番僧扶他坐下,拉起他的左脚一看,只见脚跟处透了两个小孔,鲜血直渗,连忙用手撕破了他的靴子。
  再看他的脚跟时,就在转骨处穿了两个细孔,而且刚好割断了脚上的主筋,断处深入骨子里,除非把脚掌割下来,才能续筋行路,看来这只脚是残废定了。
  这一来使那番僧怒形于色,厉声对张自新道:“小子!你好狠的手段,我师兄技不如你,你杀死他却行,可是你不该将他弄成残废……”
  张自新站着发怔,燕青忙道:“张兄弟根本不想伤人,是这位大佛爷太无赖了,死拼活缠个没完,张兄弟没精神跟他多纠缠,只好想这个方法叫他安静下来。”
  张自新急了道:“燕大哥,你别乱辩,我没弄断他的脚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燕青一怔道:“不是你?”
  张自新道:“自然不是我,我抓住他的右脚,他断的是左脚,而且我根本也没有用什么手法。”
  那番僧冷笑道:“姓张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使我师兄一足残废,我们自然有办法要回这笔账,又不找你打官司,你何必不敢承认?”
  张自新怒声道:“杀了他我都敢承认,我也不在乎你们报复,我敞开心胸,硬接他一拳都挺得住,还怕他能拿我怎样?可是我没做的事,就不能承认。”
  那番僧一怔道:“动手的只有你们俩人,不是你是谁?”
  燕青确知不是张自新下的手,更为理直气壮了,冷笑一声道:“也许是令师兄自己下的手,他以堂堂护法圣僧之尊,败在张兄弟手里,脸上无法下台,故意弄点伤来遮羞也是可能的事。”
  赫达在座上怒吼道:“放屁,佛爷岂是那种人?”
  燕青冷笑道:“你说好是比摔跤,输了又耍赖,这种事都干得出,一点苦肉计又算什么的呢?”
  赫达怒吼一声,口中鲜血直喷,气昏了过去,那番僧连忙回来替他按摩了一番,然后回头道:“姓燕的,你如此侮蔑我师兄,本佛爷一定要你有个明白交代。”
  燕青淡淡一笑道:“大佛爷要我如何交代?”
  那番僧沉声道:“你别忙,等我先跟这姓张的小子把师兄的事了结后,自然会再找你结账的。”
  张自新道:“你师兄打输了,你替他出头,我一定接着,可是他的脚残废,却不关我的事情。”
  李铁恨也起立道:“法师,令师兄的脚系伤于一种利器,张自新赤手空拳,绝不可能是他所为。”
  那番僧冷笑一声,回头走到赫达身前,抽出腰间的戒刀,猛然一刀,砍在赫达的肩膀上,却只见现出一条白印,皮肉全无所伤。
  然后那番僧回头道:“你们都看见了,我师兄的横练气功,已至刀剑不伤的境界,哪一种利器能伤得了?”
  李铁恨也颇为心惊,他看得出番僧这一刀是真砍,并没有使弄手法唬人,而赫达的横练功夫也确实到了绝顶火候,这两个番僧也确有些真才实学。
  张自新如果不是仗着祖遗的先天气诀略有成就,挨上一拳早就送命,如果不是摔跤手法灵巧,也难胜得过他。
  因此,李铁恨哈哈一笑道:“佛爷们既然横练功夫已致绝顶,刀剑不伤,张自新赤手空拳的,如何能伤得了令师兄呢?”
  那番僧道:“张自新有祖传的天龙匕,是一柄无双利器,如果是寻常刀剑,岂能伤得了我师兄?”
  这一下李铁恨也有一点怀疑了,用眼望着张自新。
  燕青微微一笑道:“佛爷见过天龙匕没有?”
  那番僧道:“天龙匕本是我喇嘛宗圣寺天龙寺镇教至宝,长有六寸,宽约七分,我当然知道了。
  此匕在百年前失落,流人中原,不知怎么到了张天龙之手,佛爷们正想找他讨回失宝,送返圣堂,我师兄脚上的伤痕与天龙匕大小恰好吻合,所以我认定是张自新下的手!”
  燕青无以为答,张自新却叫道:“我是脱了衣服下场的,天龙匕还留在衣襟夹绊上,放在一边……”
  燕青拿起张自新的衣服,翻开衣襟,果然天龙匕还别在套扣上,那番僧一怔,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而殿后走出东门灵凤,淡淡含笑道:“法师不必冤枉别人,令师兄的脚筋是我割断的,用的是这玩意儿。”
  说着一抖手射出一枚银针,那番僧接在手中,看了一下道:“笑话,凭这枚小银针也能伤得了我师兄?”
  东门灵凤冷笑一声,举手再扬,那番僧连忙挥刀劈架但闻铮铮之声,停下刀来,东门灵凤傲笑道:“你别紧张,我如果要打你,你根本就招架不住,看看你的刀。”
  那番僧所使的红毛宝刀,刀厚锋锐,质地极坚,可是刀身上已穿透了三个细孔,神色不禁一变。
  东门灵风又冷笑道:“令师兄的横练功夫比尊刀如何?”
  这一手不仅使番僧骇然,连白长庚等人也大惊失色,因为东门灵凤的银针出手,无形无迹的,只见刀上穿孔,却不知针去何方,手法劲力,简直叫人无法防备。
  白长庚干笑一声道:“这位想必是飞凤使者,使者神技已听小儿道及,白某异常钦佩,但白某等此次乃为修好而来,使者何必要出手伤害圣僧呢?”
  东门灵凤冷冷地道:“我是奉了教祖之命出手,白大人有话可以问教祖去。”
  白长庚又是一惊道:“教祖已经出来了?”
  东门灵凤嗯了一声,殿后有人高声叫道:“教祖驾到!”
  声调悠长而清亮,接着钟鼓齐鸣,后殿转出一列人,全是锦衣盛装,男的风度雍雅,女的容华照人。
  纯阳子等人都站了起来,白长庚这边的人也都起立恭迎,只有张自新,赤着上身动也不动,李铁恨则傲坐不动,脸上神色异常激动!
  这一批人转到正中主位上各按次第站好,中间一个相貌威严的中年人一摆手道:“各位请坐!”
  不用说,这人就是齐天教祖强永猛,张自新特别注意他,发现他确实具有一种慑人的气度。
  李铁恨的两眼则紧盯着他旁边的一个中年妇人,那妇人丰采照人,盛发堆鬓,肌胜脂玉,仪态万千……
  张自新知道这一定是东门云娘,对她也特别留心,可是她毫无表情,倒是李铁恨的脸上肌肉不住颤动。
  东门云娘是第一个坐下的,其次是所谓三仙二老,以及十大护法。
  东门灵凤站了过去,底下的卞京也上来了,连同所见的断臂的屠龙使者陈扬也在场,白少夫走过去,与他们三人站成一列。
  崆峒掌门人祁海棠与松月道长站在一起,未敢就坐。
  强永猛再度挥手道:“各位请坐!”
  这句话是专对客人说的,白长庚示意身后各人坐下,只有那个番僧还强抗不动,张自新回到自己这一边,披上衣服,燕青轻轻扯扯他,叫他坐下!
  强永猛自己就坐后,背后的三名侍者与白少夫才敢就坐,祁海棠与松月道长也各自坐了下来。
  全殿只有那番僧站立不动。
  强永猛冷笑道:“这位大师父似乎对敝教的招待不满意?”
  那番僧扯开大喉咙叫道:“僧家巴鲁克有一事请教!”
  强永猛淡淡地道:“请讲!”
  巴鲁克怒道:“贵门下将敝师兄射成残废,道系教祖所令,不知然否?”
  强永猛笑道:“可以这么说!”
  巴鲁克道:“僧家只问是不是?”
  强永猛道:“敝人正要出来,令师兄与人正在缠斗不清,敝人叫飞凤使者予以遏止!”
  东门灵凤道:“胜负已分,令师兄却纠缠不清,最好的办法是叫他动不了!教祖,难道我做错了?”
  强永猛笑道:“不错!这样很干脆。”
  白长庚干笑道:“其实教祖只要吩咐一声就是了!”
  强永猛笑道:“动手双方都不是本教的人,敝人不能对贵方下命令,何况这是本教的地方,本人的行动可以自主。
  本主要出来会客,不能受外人的左右,所以才命手下清理清理场所的,白大人总不会以此见责吧!”
  白长庚只得又干笑一声道:“那是当然,不过飞凤使者只射伤敝方人,似乎有所偏袒他方吧?”
  强永猛回头道:“灵凤,你怎么说!你为什么单单射那个番僧呢?”
  东门灵凤淡淡一笑道:“我只处理输家,并不偏哪一方,这样既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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