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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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字真经-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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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遂不告而别,远走南荒,其行踪只有邵天龙一人知道。
  双方谈谈说说,逐渐转向邵天龙来意。
  邵天龙道:“老朽每十年探访禅师一次,此行本是最后一次,原不该以俗事再干扰老禅师清修,不料此行却遇到了凶兆,事关今后江湖大计,只好说出来请老禅师参详参详了。”
  空灵禅师道:“施主不必客气,请说。”
  邵天龙便把这几日发生的事详细讲述一番。
  空灵神师听后,连道:“善哉、善哉!”
  邵天龙道:“观此情形,阴魔追魂不甘寂寞,其徒处心积虑,不择手段抢夺八公老人秘籍,志在修习上乘武功,卷土重来,老朽预计不出十年,必将为祸中原武林,老朽从浙江赴云南途中,听不少江湖人士议论老魔,说其在西北地带根牢基固,在中原地带立不住足的黑道魁首、狂徒凶犯,纷纷投奔麾下以求荫庇,违背当年立下的誓言。”
  空灵禅师叹道:“孽障、孽障,老衲当年一念之仁,倒是种下了无穷祸根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邵天龙见老禅师自责,忙道:“老禅师慈悲为怀,普济众生,只怪妖孽不思悔改,怙恶不悛,如今之计,必须想出个万全之策方好。”
  空灵禅师垂目轻喧佛号:“阿弥陀佛,老衲尘缘已尽,不日涅檗,难以再有作为。”
  邵天龙知道老禅师误会了己意,解释说:“老禅师早离尘世,自不能再涉尘缘,老朽年逾八十,余下日子无多,对今后江湖已无法尽力,依老朽浅见,只能觅一根骨极佳的小儿造就成才,让晚辈代我们去替天行道吧。”
  老禅师点头赞许,指指钟吟笑道:“此子根骨极佳,小小年纪就有了内功根底,施主一身绝技有了传人,可喜可贺!”
  老禅师一眼就能看出吟儿的内功,叫邵天龙十分佩服,他深知空灵禅师功臻化境,若能让禅师参与造就吟儿,将来对付老魔传人就有了七成把握。于是乘机说道:“老朽技艺浅薄,只恐吟儿得了老朽衣钵后仍难降妖祛魔,还望老禅师为今后苍生计,多多赐教!”
  空灵禅师微笑道:“施主过谦了,剑神威名,谁人不知,吟儿若得施主真传,也足以笑傲江湖了。只是今日与吟儿相见,总算有缘,老衲理当尽绵薄之力。”
  邵天龙对钟吟道:“吟儿,还不快快谢过老祖师。有老祖师传你功夫,是你小子的天大造化呢!”
  钟吟连忙跪倒:“老祖师在上,吟儿叩头了。”
  空灵禅师微笑受了大礼。
  吟儿拜罢,又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空灵禅师询问钟吟习的什么内功,邵天龙将钟玉成以气功按摩之事说了。
  空灵禅师听了也感到惊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继而要吟儿背诵钟玉成教过的内功心法,并让吟儿打坐练功,吟儿一一做了。
  看完后,空灵禅师低头沉思,俄顷、方才对邵天龙道:“此子颇具根底,老衲与施主共同施为,将其任督二脉打通,办法是老衲以真力贯注,施主以真力导引,只要吟儿受得住痛苦,大功便可告成,施主以为如何?”
  邵天龙一听大喜,连忙道:“如此甚好,只是老朽愚昧,不知如何导引?”
  空灵禅师道:“待老衲说与施主。”
  传了口诀;说了方法,又叮嘱吟儿要抱元守一,心无旁鹜。
  钟吟一一依嘱,盘腿坐好,依照父亲所授心法,排除杂念,抱元守一。空灵禅师与邵天龙一前一后,伸掌按住前胸后背,空灵禅师轻喝一声,两股内力齐齐涌进,钟吟只觉五脏六腑翻腾,浑身血脉如火焚,他咬紧牙关,默不作声,按照内功心法导引注入的内力,渐渐又觉丹田渐涨,犹似水囊装满了水即将涨破似的,正在危急,忽地像水囊开了小孔,沿任督两脉的渠道急冲,几乎毫无障碍地流畅通过,最后又汇聚一起,绕行全身穴道三十六周天,钟吟感到有说不出的舒畅,全身轻轻飘飘,宛如在浮云中飘游。
  又听空灵禅师一声轻喝,两人同时收回内力,一个练武人生平追求的至高境界,就这样轻易完成了。
  邵天龙不禁赞道:“老禅师绝技,老朽叹服。”
  空灵禅师笑道:“此法老衲也是头次使用,若无两位绝顶高手通力合作,根本无法完功,还会毁了受功人的心脉,除非功力深厚,能借引外力冲关。”
  钟吟浑身舒畅,正待起身,空灵禅师忽然一手按住他的百会穴,道:“且慢,抱元守一,导引真力,快!”
  钟吟猛觉一股真气贯顶,以为如前所为还要来一次,急忙收敛心神,眼观鼻、鼻观心,屏除杂念,但那股真力有如火流,直贯丹田,他只觉心热肤热已越来越难耐。
  邵天龙未料到空灵禅师会有此举,急呼道:“禅师千万不可!”
  但空灵禅师此刻专心致志,哪里听得见其他声音,老禅师要将本身百年苦修的内家真力,倾注十之七于一代武才,以应未来江湖大劫,不惜毁了自己的精力与寿限。
  邵天龙不禁深深叹息。
  钟吟直觉烈火焚身,终于晕倒。
  空灵禅师收回手掌,闭目调息,原本是红润润的一张面孔,刹时已变得苍白。
  运气一周天,老禅师额头见汗,方才微睁双目,脸上呈展笑容。
  邵天龙叹道:“老禅师只要传此子伽蓝神功,便是他的天大造化,何苦耗费真元……”
  空灵禅师微笑答话道:“老衲不久圆寂,留一身内力何用?再说老衲还留了三成功力,足以维持,施主不必担心。”
  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份简册,道:“伽蓝神功要在极深厚的根基上方能练习,如今吟儿已有一甲子以上功力,习此神功当可速成。以后随着岁月增长,功力也日渐深厚,练功心诀与伽蓝十八式镇魔掌法全在此册上,老衲再详说练功之法,今后由施主教之,当可速成。”
  于是空灵禅师将简册递给邵天龙,邵天龙翻开书页,边看边听,掌握了一切要领。
  讲解完毕,钟吟已醒转,他睁眼一看,自己竟然躺在地上,便像平日一样,来个鲤鱼打挺。没想到他收腹蜷腿后腿一蹬腰一挺,忽地直往对面墙壁飞去,吓得他大叫一声,慌忙伸出双掌以护住脑袋,眼看就要撞到墙上,忽觉一股吸力拖住了身子,紧接着一只大手抓住他的后领,将他轻轻放下。
  他惊骇莫名地睁大两眼,一会儿瞧瞧邵爷爷,一会儿瞧瞧老祖师。
  二老见状,不禁开怀大笑。
  邵天龙喝道:“老禅师以真元度你,还不快快叩谢恩师!”
  钟吟不明其中缘由,叫他叩头拜师倒还是懂的,连忙下跪叩首,口称“恩师”。
  空灵禅师刚要阻拦,邵天龙忙道:“老禅师舍弃真元,又传伽蓝神功,有授徒之实,老朽已收他为义孙,又是老朽徒儿,愿与老禅师共教此子,望老禅师勿拒。”
  空灵禅师只好默认,任那钟吟行了大礼。
  待礼毕,空灵禅师道:“吟儿,为师有几句话你要认真记下了。”
  钟吟应道:“是,徒儿谨记。”
  空灵禅师道:“徒儿长大后,切记匡扶正义,诛除奸邪,只是切莫大开杀戒,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人生悔过之心,便应放开一条生路,切莫斩尽杀绝。”
  钟吟道:“徒儿记住了。”当下将老禅师的教诲复述了一遍。
  空灵禅师见他如此伶俐,不禁十分高兴。
  邵天龙知道分手时间到了,此后一别,再难有相见之日,当即起立深施一礼。
  空灵禅师也起立还礼,道:“望施主珍重,老衲不远送了。”
  邵天龙道:“人生聚短离长,这就告辞!”
  钟吟对老禅师十分依恋,告别时流出了两行清泪。
  空灵禅师送出禅房,互道珍重而别。
  邵天龙心中十分感慨,双方都已年逾古稀,阅尽人世沧桑,纵有千言万语,说说又有何益?他决心将吟儿调教成身具两家绝技的武林高手,度人济世,以报空灵大师之德。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小糊涂仙OCR 
 


  
第 二 章 天香楼
 
  浙江德清县城北莫干山下,傍山而建的几间瓦房,形成两进小院,这便是剑神邵天龙的“世外别庄”。别庄后面是一片空地,经主人的匠心培植,这片方圆十几丈的旷地四周,长满了杨树,就像天然栅栏。
  此刻,天刚破晓,一个身材颀长的年青人正闻鸡起舞,勤奋练剑,一遍又一遍。
  只见他身手矫健、闪跳腾挪,剑气森森、劲风萧萧。只要他跃进大树五丈间距,无形剑气就会将树叶逼落,飘飘洒洒落满一地。
  初时,还能见到他的人影,渐渐速度加快,就只能瞧见一团光芒在林间空地上下飞舞。
  阳光渐渐透过树隙,斑斑驳驳地洒在空地上,使这暮春三月的早晨,充满了春意。
  站在一株树下旁观的圆脸青年,直看得目瞪口呆,半张着嘴,圆脸也拉长了,那本是横生粗眉,也变成了倒八字,那副苦脸如果让人见了必定好笑。其实,他看人家练剑又不是头一遭,但每一次练这高不可攀的混天一气天罡剑第三段,他看了老会自然而然地作出这副苦相。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功力差得远啊!
  空地上光芒倏地不见了,舞剑的青年气定神闲地站在场中,面带微笑,怡然自得,仿佛还没有从沉醉中苏醒过来。他那张长方脸上闪着柔和的光辉,锐利刺人的双目也变得温情脉脉,微笑使他平日稍显严厉的神态变得和蔼可亲。他说不上太英俊,但却飘逸潇洒、超凡出尘,自有一种慑人的气魄。他脸上显现出的成熟练达,与他刚满二十岁的年龄极不相称。
  此刻,他将剑插入剑鞘,随手扔在草地上,还想演练一套掌法。他刚刚提气沉肩,猛听一声大喝,场中凌空落下一人。
  “呔!待方二爷也来显显本事,叫你们不敢小觑了二爷!”
  这又吼又叫的“方二爷”不是别人,正是站在树下旁观、满脸苦相的圆脸青年。只见他手舞长剑,刚劲凌厉,剑芒吞吐,使出混元一气天罡剑法的第二段套式,端的功力深厚,不同凡响。他边舞边吼,嗓门粗大,中气充沛,一个人就把整个场地搞得热热闹闹。三十六式练完,他收式旁驻,得意洋洋地问道:“怎么样?钟大爷,方二爷的功夫也俊得很吧?”
  他脸上苦相早巳消失,此刻满脸堆笑,就像城里卖的泥娃娃。
  没有听到回答,举目一扫,咦,空场上哪里有人?
  “好哇!什么人胆敢戏弄方二爷?你既然愿变一只老鼠,方二爷今天就变成一只猫,猫捉老鼠乃上天安排,我看你往哪儿躲?”他边嚷边把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珠,骨碌碌四处探查,想找出练剑青年的身影。
  左边树上似有什么东西闪动,他立即一跃三丈,扑向那株大树,但却什么也没找到。他干脆提气跃到树上,一棵棵依次探查。心里想道,看你往哪儿藏?我就不信每次都找不到!
  他把每株树都找过了,哪里有人影?他正迷惑不解时,忽看见靠房子的一株树下有衣服影子一闪,离他有十多丈距离。他立即从树梢上前跃两次,距离缩短了七八丈,然后深吸一口气,一个鹞子翻身飘落地上,紧接着一个猛扑,朝树侧跃去,嘴里大喝一声:“哪里走,看掌!”
  他的掌刚向树后击去,猛觉背影不像他要捉的“老鼠”,便急忙缩回右手,可是身形太猛,已经停不住身子,眼看就要撞到那人背上,就在这一眨眼之时,身影像烟一般消失了,他这才往前冲了几步,趔趔趄趄停下来。
  “没出息的东西!要跟你老子较功夫么?”身后传来一阵喝斥。
  他赶紧回头一看,不禁倒抽了口冷气,连忙陪笑道:“爹,您说到哪儿去了,孩儿跟钟大哥玩捉迷藏呢。”
  方老头眼一瞪:“已长这么大了,还是那么没出息,连你老子的背影都认不出来?”
  “嘿嘿,爹,你换了衣服,再说……”
  “住口,你这没长眼的东西,人家钟少爷早就坐家里吃早点,你一个人在这里疯疯癫癫犯傻,还不赶快滚回去填肚子,累你娘好等!”
  “是,是!”他懊恼地喏喏连声,知道又上了钟吟的当了。
  果然,他回到客堂,钟吟刚吃完稀粥,正笑咪咪擦嘴呢。
  “哟,冕弟,你还没吃呀?”钟吟装作惊讶的样子说,“练功真够勤快的!”
  方冕气嘟嘟地说:“你溜走也不打招呼。”
  方老头在后一声吆喝:“快吃快吃!吃完了到后院去见邵爷爷!”
  钟吟因为捉弄了方冕,自是十分得意。
  方冕的父亲方宗民,原系江湖义盗,后来跟随邵天龙,三十年来忠心耿耿,自甘做仆。
  邵天龙坚持以叔侄相称,让钟吟称他为叔,叫方冕为弟。但方宗民却觉得不妥。钟吟是邵天龙的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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