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幻想家,今时阴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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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幻想家,今时阴谋家-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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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找个地方转一转。”
  他发动了车子,她安静的窝在副驾驶,没有说什么。
  车子里安静的几乎能分辨呼吸,他不时的望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到些什么,却只是失望。
  “回来了。。。”
  “嗯,大雪封山,我妈不放心。”
  “回来住吧。”
  “我们要离婚的。”
  “周笙,你回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个的?!”
  “嗯。”
  礼岳咬牙切齿的一脚踩在刹车上,车子猛地一顿,斜斜的擦着花坛的边边儿过去了,啪嗒一下落了车锁,他转过身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震得喇叭作响,“我现在真想掐死你。”
  静谧的夜空被尖锐的喇叭划破,一时间,临近的几栋楼已经有开灯开窗探出身来查看叫骂的了,礼岳置若罔闻。
  “我会改的好吗?你不要走。”
  “你什么都别说了。”周笙望着他红透的眼睛,心里有点疼,却咬紧了牙。
  “你别想,到这里你就别想能走!”
  礼岳被她气得咬牙切齿,一脚油门踩出去开回自己的房子,连拖带抱的把周笙弄回家。
  一进去就直接锁了门,强制住胡乱挣扎的周笙,把她塞进沙发,自己怒气冲冲的往旁边一坐,气得呼吸都不平顺了。
  “我要走!”
  “你别想!”
  周笙瞪了眼睛,却拿这个暴怒之中的男人没有办法,只能平复自己的心气儿。
  屋子里比她走前干净多了,东西都收拾的很干净,她的目光落在沙发上的小孩儿袜子上,渐渐模糊了。
  礼岳从不喜欢外人动他的东西,甚至禁止外人进他的屋子,自然是不可能请外人来打扫,唯一的可能只有他自己,而这双被摩挲的都有点儿脏的儿童袜就放在沙发上,放在他最常坐的位置旁边。
  “我本来还准备了别的。。。”礼岳望着她拿在手里的儿童袜,黯淡了目光,“唉,算了,这孩子跟咱们没缘分。”
  一切不言而喻,他也是心痛的,对孩子,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她在难过中也刻意忽略了。
  周笙慢慢的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投身他怀里,把泪流的脸埋进他胸口,无声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  





☆、暴风骤雨(下)

  
  隆冬时节
  明楷南回来的很不是时候,当他扛着大箱的啤酒走上楼的时候,净峒真的很想把他踹下去。
  “是你做的?”净峒逼到他面前,目光如剑。
  “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明楷南被她问的有点儿无奈。
  “明楷南你好手段啊,我还真当你打算放下一切回来过日子,我真是。。。”
  净峒说着说着竟然笑了起来,清泠儿的笑声让明楷南心底一沉。
  “不是我。”
  “我不相信你!”净峒指着他的脸,“我一句话都不相信,你的谎说的太大了。”
  “明净峒,你别太过分了,我说不是我就不是我,你见我哪次动手脚不承认了?!”
  “滚出去,明家不欢迎你。”
  “你没那个资格!”
  “滚出去!”常日温柔平和的明净峒气势慑人,连明楷南都有几分扛不住。
  两人站在楼梯口对峙,双双僵持不下。
  “宴兮的房间方便我进去吗?”唐彦随手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搁在地上,抬头问。
  “她。。。难过的厉害。”
  净峒踌躇万分,担心宴兮,却又不敢在这么风声鹤唳的时候随便放人进去看她。
  “让我看看她吧,你放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那边儿第二间,能的话,让她吃点东西。”
  唐彦上来隔在净峒明楷南之间,不着痕迹的对净峒使了个眼色,净峒默默的摇了摇头,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开了。
  “不用唐家少爷解决我吗?”明楷南索性搁下酒箱子,跟她杠上了,“我今天绝对不走!”
  “随便你吧。”净峒疲惫至极,软着步子转身离去,明楷南被撂在原地,莫名其妙的怒火中烧,他快步拦住她,“话说清楚了,你这是又不让我走了?”
  “明家多一两个房客,也没什么,以前也有过。”
  明楷南从不知道温文尔雅平淡如水的明净峒讲起话来,竟然也会如此刺人。
  “明净峒,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姓明,我比你名正言顺多了!”
  净峒讶异,没想到这作恶多端心思缜密的明楷南竟然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在这种情境下跟她分辨这个,有什么意义么?
  她沉默着望着他,目光深沉,他慢慢皱起眉,一双桃花眼闪烁不已。
  “一条人命,宴兮要还这么下去,也许会变成两条人命,再加上我和裎北,一共四条。”她轻笑,“明楷南,就算不是你亲手杀了她,她也是因你而死,人都是会死的,为什么你非要回来揭伤疤,她本来就心伤难治,这么多年了,你就非要让她这么死,你很喜欢看我们一个一个的死么?”
  “我。。。”明楷南被净峒的话逼得一句反驳都讲不出。
  “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大概过不了几年就都能如愿了。”
  “话说清楚了!”
  “裎北本来就癌症缠身,能活过二十岁就算老天借命了,宴兮照现在这个不吃不喝的样子,也撑不了多久,没了他们两个,我也苟活不了多久,光难过就能压垮我了,到时候明家就剩你一个了,不算是如你的愿了吗?”
  “净峒,不要这么说,我。。。”
  “我累了,明二少爷请回吧。”
  她明明白白的下了驱逐令,明楷南也不好再缠上去,只能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远。
  “净峒!”
  明净峒按按额头,松开自己房门的把手,望着楼下的人,心里一阵一阵的慌,晕眩更出来作乱,她扶住栏杆才站稳。
  今天是什么日子,麻烦都找上门来了,明净峒轻叹。
  大厅里拿着大束白花的男子,丰神俊朗,清俊不凡,虽然比几个月前瘦了很多,但仍旧眉目如风,只是眼中的阳光尽褪,徒留沧桑。
  “有事?”
  听着明净峒平静冷淡的语气,苏徵钦心底一痛,却没有表现出来。
  “苏家明家曾为世交,我来祭拜一下明家主母。”
  八辈子外的世交,不也就是苏徵钦的一句话么,他理由说得正大光明,她也没办法,只能带他去。
  “跟我来吧。”
  “我也去!”明楷南猛地窜出来,净峒略略皱了眉,厌恶从眼底翻上来,她的声音不大,却如尖刀插进他怀中,“我相信母亲并不愿意见到你,求你还她死后安宁吧,明二少爷。”
  苏徵钦走过他,面不改色的站在明净峒身旁,与她并行。
  明楷南站在两人身后,目光滚烫灼热。
  “也许他喜欢你。”苏徵钦压低声音,似乎意在调笑。
  “不要胡说。”明净峒弯弯唇,却还是没有笑出来。
  “净峒。”他抿抿唇,伸手过去握住她冰冷的指尖,“回到我身边吧,我不想逼你,但如果你不会来,也许我会疯掉的。”
  “苏徵钦,让我考虑一下,我很累。”
  “好,我等你。”
  经过了这么多事,他们之间似乎反而平静了下来,净峒一点儿都不恨了,也许一切都将过去,但未来却是一团迷雾。
  房门悄无声息的被推开,唐彦轻着步子走进去。
  病弱的女子侧坐在床上,静静的望着窗外发呆,一切都安静的恍如静止。
  他略略放重了脚步,她慢慢转过头看,眼睛里的凄惶还来不及收起,被他看在眼里,疼在心底。
  “你来了。”宴兮的声音嘶哑的可怕,唐彦不自觉捏紧了拳头,几步走到床边坐下,细细打量她。
  不过几天没见,她整个人瘦的都要脱形了,脸颊凹陷,黑眼圈快挂到下巴了,眼睛红肿着,不知道自己暗地里哭了多少次,平日的嚣张跋扈全数不见了,似乎连呼吸都有些费劲,坐的很不安稳,时不时按着额头,眉头皱的很紧。
  “要不要吃点什么?”他摸摸她的指尖,眼底渗出细密密的心疼。
  “不想吃。”略略一动弹就头晕目眩的,“你怎么来了?”
  “我以为你会损我点什么的。”
  “没力气了。”她笑了笑,那笑意一闪而逝,一瞬便褪的干净。
  “做我女朋友吧。”
  这神转折,这种气氛真的合适告白么?
  “有什么好处么?”
  宴兮略叹,只能强撑起几分精神,不想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
  “很多啊,你看我长得好看,家境又不错,能每天接你去上课,在你发呆的时候陪着你,你想怎样我就怎样。”唐彦捏起她的指尖,“你看,我多好?”
  “是很好看。”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她强勾起唇角,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你觉得呢?”他按住她的手,静静的望着她。
  “我嚣张跋扈,顽劣不堪,连朋友都很少,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就是喜欢啊。”他轻轻地笑出声,“也许是你给我下了什么蛊。”
  “我什么都没做,你就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了。”
  “宴兮我会对你好的,和我在一起吧。”
  “我不相信。”她眨眨眼睛,默默的抽回手按住被角,“也许你明天会跟比我性格更好的,更美的女孩儿说一样的话。”
  “不会的。”唐彦被她太过安定的语气弄得心里开始慌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会的,男人都是这样的,连我父亲都不例外。”
  “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宴兮深深的呼吸了几番,一双眼睛静静的望着唐彦,目光安然无波,仿若看尽繁华,无欲无求了。
  “唐彦,你不懂我,我一直很怕麻烦,虽然自己也经常惹麻烦,但我很讨厌别人惹来的麻烦,从你出现,我就麻烦不断,真的很讨厌。”
  “程见菲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你以为你家里人会愿意我们在一起么,既然不能,为什么还非要奢求呢?”
  “我会说服那帮老古董的。”
  “我并不想成为你对抗家庭的武器,唐彦。”
  “我没有!”他猛地站起来,显然被惹怒了,但宴兮似乎还觉得自己说的不够,她无声的笑,“是么?”
  她几乎认定了的语气彻底让他怒火中烧。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揣度我的心思?!”
  “是啊,我不是你的谁,也不想成为你的谁。”
  唐彦这才恍然大悟,居然就这么被她三言两语绕进去了。
  “你不能因为你妈去势了,就无差别攻击。”
  宴兮脸色一白,等唐彦后悔了想为了挽回说点儿什么,她已经完全冷了脸色,“请出去。”
  “宴兮,我口误,对不起,你不要。。。”
  “唐彦,你向来都是这样的,每次说话做事从来都不管是对是错,是不是合适,你只是看心情罢了,心情好,便像逗小猫小狗的一样逗逗我,不好了就绝不出现在我面前,消失了一样,我不要这样的男朋友。”
  她母亲去世,她心痛欲绝的时候他在哪里?她的难过快要把她自己弄死了,伤心担心的人也只有净峒裎北和弥蒙,哪儿还有他?她在家里慢慢憔悴,他说过一句吗?他不还是该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该见谁就见谁?
  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交托自己?天方夜谭。
  “你不要这么偏执。。。”
  宴兮脑子里想的都是他和程见菲见面相谈甚欢的样子,唐彦却不知道,他把她当做无理取闹的孩子来哄,只会让她更加怒火中烧。
  “我说了,请出去!”
  一只玻璃杯摔在他面前,清脆干净的粉身碎骨了,玻璃碎片蹦的到处都是。
  唐彦也来了脾气,从小到大哪有人敢在他面前摔盘砸碗的,再说他还不是为了她好,怕她被自己的心伤杀死了,好心当做驴肝肺!
  “明宴兮,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你真以为你难过一下地球就不转了吗?”
  宴兮隐隐咬了牙,没回话。
  “我告诉你,我偏就认定你了,你让我滚我就滚啊,凭什么啊!”
  “随便你吧。”宴兮似乎用尽了全部气力,终于撑不住了,她躺回去,用被子把自己裹好,面向里面静静的躺着,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唐彦手上青筋爆得老高,却又怕自己一时情急做出什么事儿伤了她,只能压抑着怒火,甩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断壁残垣

  
  隆冬时节
  今日之醒,昨日悲伤痛苦难过,恍若梦境未去。
  我害怕极了,从小到大我对她都不好,就算她念着我想着我,我也很冷淡,如今失去才恍然大悟。
  不论如何她还是走了,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血亲,没有人能再跟我亲密到血脉,我突然体会到了净峒长年累月的孤单,裎北突然知道真相时的绝望,以及明楷南肆意妄为的恨意,我突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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