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死以后- 第47部分

沈航只好回到驾驶室，坐在主座上，透过玻璃和侦探仪器，看着天空中的飘雪，飞得高了，那层灰色的云霾就显得更加厚重，宛如是从天外而砸下来一块巨大陨石，但很可惜，这些霾物质，都是大战过后被硝烟和尘土等各种物质聚集在天空的，是人类文明终结的象征，当然虽然还有不死人类在苟延残喘，但沈航还是认为人类文明早就终结在五百年前。

开飞艇没多少新鲜感，因为飞艇都是智能行动，在加上不美丽和谐的天空，所以在船舱里是很无聊的，舱内的三个女人都陷入沉默，迪亚还没有从实验失败中走出来，薇薇安或许还在思考怎么为迪亚解决双眼的问题，巫娜吗？谁知道她在想什么……

第67　云霾中的龙王鲸

穿云过雪，由昼到夜。

进入晚上，天空黑的令人恐惧，飞艇动力炉燃起的火光成了星空中唯一的光点。

这个世界，就算再造生物已经出现了数百种，但物种和数量都远远比不上旧时代。沈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旧时代的生物真的只有人类活下来吗？

他很仔细的思考，认为并不可能，比如恐龙灭绝了，但蟑螂依旧活下来。

蟑螂这种生命力生存能力都强于人类无数倍的存在也消失了吗？

消失了……

沈航想起来，在旧时代战争爆发的前十年里，世界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灭虫计划，那个时候出现了一种能灭绝特殊虫类的感染酶，从此以后人类的社会里，蟑螂、蜈蚣等虫类就彻底的消失了，这是人类研究出来，能够灭绝一个种族的恐怖发明，那个时候因为灭害虫的能力而被歌颂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卫生部门直接进入各家各户发放感染酶，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就灭绝了无数亿的虫，人类眼中的害虫。

或许，从那个时候起，生态就失衡了。

沈航心中感叹着，他不是什么生物学家，感染酶他是主动用的，毕竟家里出现哪些东西，总是让人不安心的。人类灭绝世界，或许并非只是从战争开始。

夜里，舱内的人只有薇薇安睡了，迪亚虽然睁着眼，但却不确定。而巫娜，显然在堤防迪亚，所以她也没睡，听着CD，喝着红酒。

沈航想起杂七杂八的事情后，也感觉很无聊，就跑过来蹭杯酒喝。

“你就这么怕被窥梦吗？”灌一口后，沈航精神恢复一些，瞥着巫娜问道。

“这个年代，人类已经没有什么纯粹的东西了。梦或许是我唯一的净土，所以我讨厌有人在我梦里偷窥。”巫娜认真说道。

“和迪亚商量呗！你主动说清楚，她也不会故意入侵你的梦里。”沈航说。

巫娜冷冷笑着，双眼看向了迪亚，摇头道：“你不知道她的能力，她不需要主动进入其他人的梦中，或许说所有的梦其实都会主动进入她的脑海，除非我自身形成系统，有着自我的防火墙程序。”

“说的人好像是电脑一样……算了！随便你。”沈航也不多劝，系统，领域什么的他到现在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夜很久，室内的灯火穿过玻璃照射到外界，一瓣瓣灰色的雪飞过，夜中的云霾看起来更加恐怖，狰狞的宛如是一头凶兽从黑云中探出一部分身体，沈航看着这样的景色，心里总是不安的，总感觉要出什么事情，让他越发的坐立不安。

当他在回头的时候，却是发现巫娜和薇薇安都站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沈航张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干哑。

“是它们吗？”巫娜不太确定的问薇薇安。

“是。”薇薇安只回答一个字。

“该死的，它们不是只存在海底吗？”巫娜骂道。

“五百年，足够它们进化到陆地和海底了。”薇薇安回答。

两个人说到这里陷入了沉默，沈航完全不懂她们对话的意思，而此时迪亚却是朝他说道：“沈航，快降低飞行高度。是我的错，我不该闯入它们的梦境。”

“法克！”巫娜朝她怒骂了一句，但也没有说其他，而是一副警惕的摸样，眼中的黑光快要冒出来。

沈航还是不懂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不过现在薇薇安和巫娜如此紧张的气氛，让他知晓了此事绝对非比寻常，他立即开始下降，而随着飞艇下沉，沈航发现那团不动的云霾里忽然动了，动的很快，但沈航却看到了，像是一个巨大的尾巴一般的东西，从云霾里扫了出来。

嗡嗡……

空气中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是兽吼，却听不出是什么种类。

沈航回头，现在连迪亚都站起来，神情肃穆。

“云霾里是什么？”他问道。

“变异物种。”薇薇安回答：“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

“是鲸。”迪亚说。

“鲸？鲸鱼？海底那个？不是早就灭绝了吗？”沈航不解的连番问道。

“它要出来了。”巫娜此事却是猛吼，打断了沈航一连窜的问题。

而薇薇安一瞬间已经浑身泛起金光，飞艇上空的顶舱门自动打开，一瞬间风雪刮入，寒涩冻骨，让沈航浑身哆嗦，而等他反应过来，薇薇安已经消失在舱内，紧接着迪亚和巫娜也是飞身出了舱顶，只剩下沈航一个人还留在舱内。

“我靠！”他只能骂了一句，能让薇薇安和巫娜如此紧张的存在，这变异生物到底有多厉害，沈航看了眼舱顶，这场战斗，自己似乎不够资格参加，他立即回到驾驶室，将全方位的视频切入过来，屏幕里浮现了舱顶的画面，为了看个究竟，沈航取出神秘药片服下，神秘开眼，沈航顿时看到了薇薇安三人神秘之力覆盖的全景。

薇薇安依旧金光灿烂，而能够正负转换的巫娜则是黑色笼罩，宛如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连面部都看不清楚，迪亚最为特殊，她的神秘之力运转出来，竟让让自己整个人变成了透明的，宛如清澈的水流一般在上方流动。

而在三人的三空，云霾剧烈的翻滚，那被称为鲸的家伙，依旧没有露出真身，但沈航感觉整个头顶的天空都被它占据，这身体到底有多大？肯定不止是海底鲸鱼那般大小。

变异生物……

为什么旧时代活了几百年，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说？

沈航觉得自己越来越白活了，为什么世界上明明这么多秘密，而自己都完全不知道。

屏幕里，三个人与天空对峙，薇薇安的手臂已经数据化，形成了凤凰形态的炮台，巫娜周身的黑雾不停的翻滚，迪亚完全不知道动静。

变异生物，海底的鲸，飞上天空的鲸。

鲸能飞上天？怎么都觉得不可能。但人类都变异到不死，为什么鲸不能飞呢？

鲸也是远古的生命，在地球的时间比人类还长，或许还是恐龙进化而来，这世界，从一开始就有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而到了现在，不可理喻的事才是常识，真正的常识，思想，道德，规则，早就在人类获得不死的时候崩溃了。

或许是因为还没打起来的缘故，沈航还有时间能胡思乱想，沈航看着画面，三个女人成三角位置，而她们头顶的云霾依旧在翻滚，沈航从黑色的云霾中，看到了鳞片。

这鳞片漆黑如墨，若非薇薇安的金光照射而显得粼粼反光，根本就不能确认。

鲸长鳞，沈航也不足以大惊小怪了。他紧盯着画面，想要看清楚这云霾中巨物的真正摸样。

但双方虽然对峙着，却都没有率先动手。

沈航看到巫娜在说话，看样子似乎在交流，他在控制室找一找，发现了声音播放，将其打开，画面里传来了外面的风雪声，还有巫娜与迪亚的声音。

“老鲸鱼，你想要干什么？是要与我们战斗吗？”巫娜不满的朝天空问道。

“鲸鱼先生，非常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的睡眠的。”迪亚再道歉。

薇薇安一言不发，但她似乎也在与云霾中的鲸鱼交流。

战斗打不起来吗？沈航心想。

他很想看一看所谓的变异生物鲸的真正摸样，但想到对方带给自己的恐怖压力，他还是认为不要有冲突的好。

“嗡……”云霾中的鲸声，低沉又震耳，像似潜伏的雷，爆开来，没有万丈雷霆，却是轰声不绝于耳，单从这声音，就远超沈航所理解的兽类能发出的声音了。

这鲸不会说人话，或许是习惯了猫啊鼠啊等再造生物的人类语言，反而听到这纯粹的兽语，沈航非常想要理解它的意思。

他听不懂，但巫娜却意外的明白，甚至不满意的喝道：

“你要入海？太平洋那么广，你不会自己回去啊！”

“嗡！”云霾中也有了回应，也显得不满，隐隐的空气一沉，沈航感觉到飞艇都往下沉了数米，若非薇薇安金光一闪，这一下只怕都直接坠机了。

此时，薇薇安也终于开口：

“米丝蒂，我会为你找一处干净的水源，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吧！”

“嗡！”这一次回答的声音温和了许多，随后云霾翻滚收回，逐渐的恢复了平静，而薇薇安三人也分别回到了船舱，重新关上了舱顶门。

沈航将飞艇调换到自动航行模式，立即来询问个究竟，不过薇薇安回到舱内就继续睡，而巫娜则再开酒瓶，嘴里还念叨着：“这该死的大鲸鱼，差点吓坏我了。我要赶紧喝几口压压惊。”

所以解答疑惑的任务又轮到了迪亚身上。

“迪亚，那云霾中真的是鲸吗？”沈航过来询问。

“是的，是深海里最后一头龙王鲸。”迪亚说道：“它活了大概三百万年了。”

三百万年……

沈航瞪了瞪眼，确认这不是在骗自己。

“小子，这个世界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我说过地球比你想想的要复杂无数倍，马里亚纳海沟里，存在着无数你想想不到的海洋生物和新鲜物种，人类最后的战争，差不多将整个生态破坏的失去平衡，浅海区域的海洋生物几乎灭绝，而核污染也流进了深海里面，深海之中能活下的生物也只有少数，但能像那老鲸鱼一般，三百万年还能进化一次的怪物却不多见了。那些变异物种才是地球真正选择的未来之物吧？该死的！我不会让它得逞的！”巫娜摇着酒杯走过来，插上一句嘴，她是地球毁灭人类论者，每句话都对地球带着深深的恶意。

第68　怪雷现象

三百万年的生命，无论如何沈航都觉得必须尊敬它。

至于巫娜，她训练的再造生物军团，似乎也不是单纯的为了赎罪者的主席位那么简单。

地球的阴谋，沈航持怀疑态度，至于变异生物，如果云霾中的龙王鲸存在，那么一定在世界上还存在着许多，沈航很清楚，现在整个世界唯一还能说是能适合生存的大陆只剩下北美洲，而南美、亚洲、欧洲、非洲、大洋洲、南极洲这六个地方早已经是禁区，除了赎罪者和骨头社有特别的行动组织去寻找可能存在着六个大洲的不死人类外，大部分人已经有无数年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了。

深海里，天空里，无人的地带，或许已经出现了许多变异生物。

沈航这样猜想，而迪亚也继续讲叙着云霾龙王鲸。

“她是一个很温和的生物，我不该打扰她休息的。”迪亚有些抱歉的说：“她也是个强大的存在，如果不是薇薇安在这里，或许我们就要被她一口给吞了，整艘飞艇都会进入她的胃里，直到有一天或许会被胃酸给融化。”

“她能杀死我们？”沈航惊讶的问道。

“不知道，但我感觉似乎可以。”迪亚回道：“你知道的，但面对强大生物的时候，我们心底会产生一种死亡恐惧，她给我这种感觉了。”

“我也有。”沈航点头。

“她很强，或许不弱于系统级，而且她有智慧。变异生物都有智慧，对人类很少有善意的表现。不过她很温和。”迪亚继续说。

迪亚对龙王鲸显得很尊敬，不仅是因为威慑于她的强大，更多的是对伟大生命的敬仰。人类需要这种敬仰，对生命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迪亚与之前的伊利耶很像，他们崇尚自然法则，怀着一颗虔诚的心。

迪亚比伊利耶要强大，因为她有一个丰富多姿的梦中世界可以游历，而伊利耶却在山洞里消磨了自己的耐心与精神。

沈航想要了解更多的龙王鲸与变异生物的知识，迪亚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讲出来，但显然她知晓的并不多，生物学方面巫娜和薇薇安才是其中的佼佼者，不过薇薇安在睡，而巫娜喝着酒虽然偶尔插插话，到都是一些冷嘲热讽的语调。

遭遇龙王鲸后，飞艇行驶变得一路顺风，甚至是连绵的大雪都停下来，不过寒风依旧，气温却没有变低。

沈航无聊的坐在驾驶舱内，他们已经飞了三天了，但还是没有看到巴德的影子，飞艇的速度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快速，沈航算算开会的日子，不确定能不能赶到。

巫娜对迪亚有意见，刻意将自己的生物钟调整成白天睡觉，晚上生活，避免被迪亚窥梦，而薇薇安似乎中了某种催眠术一般，一天只有二个小时才会醒着，其他时间都在睡觉，这个状态是从遇见龙王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