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你胡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赫连商会财迷心窍，以十八万的高价让我们来买回一套火焰指，转眼却可以再卖出无数份，瞬间让这门术法变得烂大街，分明就是坑害了我们散修的利益！”这位拍卖者立刻改变了自己的口风，不再主要纠缠独一无二，转而去谈损害了散修的利益问题。
“坑害了散修的利益？”萧夜大笑起来，“坑几个散修，能得到多大一点利益，不是我笑话大家，你们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这句话立刻就触到了在场所有人的怒气，而那位拍卖者也立刻就跳起来：“说到底你还是不把我们散修当人看，说什么惠及散修，都是屁话，我再也不相信赫连商会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了！”
“不相信请便！”萧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听说这几天中天城里一房难求，但凭心而论，这些人都不是赫连商会招来的，商会只是在中天城里发布了一个消息而已，真以为求着你来这里拍卖吗？谁要走的，现在可以走，哪里的术法秘录比这里便宜，请去哪里买去！”
看到双方的火气都起来了，那拍卖者更加得意：“早就看穿了你们的嘴脸，从来都没有把散修放在眼里而已……”
“在你们离开这里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一下，”萧夜的声音隆隆如雷，震得拍卖场的房顶都在颤动着，“说商人逐利这不假，但说坑害了散修的利益，这当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如果真想要坑害的话，不限制大宗门和大商会参加拍卖，你们信不信很多术法能拍出比现在还要高出几倍的天价来？我把这些最可能出钱的人都过滤掉，为的是让散修有更多的机会得到术法，最后你来跟我说，是伤害了散修的利益？我的脑子不像你，不会想出这么缺心眼的主意来。”
拍卖场里一阵哄笑，这些人是并没有被煽动起来的一部分，看起来已经隐约猜到了几分。
“那么接下来我要说说，出价十八万来买术法秘录的这位兄台了，”萧夜目光打量过去，“你们别看他各方面表现都很像是一个散修，但他竟然可以轻易拿出十八万的玄石来……”
“我的确是化阳州的散修，不相信你们可以查，事到如今，你们找不到别的理由来，就想在我的身份上做文章，那可是打错了算盘。”拍卖者嘲笑道。
“哦，好吧，我姑且相信你真是一个散修，但不可否认，你也是个很富有的散修，因为普通人是拿不出十八万玄石来的，有的人恐怕连一万八的玄石都拿不出来，”萧夜没有去强辩这个问题，转而说起了大多数人的状况，“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花十八万买走了一份火焰指术法秘录，而别的人就不能再买了，那如何让更多没玄石的散修买到呢？正是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我们才将术法秘录制成了一次性的，可以让更多的人得到它，并且不需要那么多的玄石，就如同金元丹一样，你买过一颗，还有下一颗，这次你买的时候，花了十八万，那是因为你觉得他值，并且你有这么多玄石，而下一次，或者再下一次，它的价格可能只要花了个底价就能买到，这就是为了惠及最穷苦的散修，让每个人都有机会，用最低的价格，来选择到最适合自己的术法！”
“说得好！”有人已经在为萧夜的演讲喝彩了。
“哼，说得好像很高尚，若你们真是为了我们散修，何不把所有的术法都标上最低价，然后让我们任意来选购，说到底你们就是想要攫取最大的利益，却还要说得冠冕堂皇！”拍卖者讥讽道。
“你的智商余额快要不足了，”萧夜笑道，“商会本来就是逐利者，本来就是要攫取最大的利益，不需要说得冠冕堂皇，而且从一开始也没有说过，这次拍卖是什么善举，我记得你刚刚回忆说商会要一心为了散修的利益，虽然这很高尚，我也很感动，但不得不承认，商会从来都没有说过这句话，但你说坑害散修这个词，绝不正确，因为我们没有坑害任何人，若不是商会办这个拍卖会，别说你出十八万玄石，就算是八十万，也未必就能买到这火焰指的术法，而且比你穷的散修，也会陆续买到，我们得到玄石，而大家得到术法，这不是谁坑谁，而是双赢！”
“什么双赢，你们把术法变得烂大街了，只是你们得了利益，却不管我们的死活！”拍卖者接着道。
“金元丹人人都可以买，而且效果也是一次性的，为什么没有烂大街？”萧夜反问道，“再退一步讲，如果像火焰指这样人人想要得到的术法烂了大街，真的伤了散修的利益吗？到时候散修的实力普遍上升，我看伤到的是大宗门的威严才对吧？因为散修可以得到跟宗门弟子一样的术法，那大宗门弟子在这方面的优势就被大缩小了，而散修之间都有这种机会，大家还像是从前一样平等，只不过是跟宗门弟子之间的差距缩小了，难道大家不乐意看到？”
座上真正的散修，都好像是看到了一条光明大道，而这条道路只要走下去，很可能就会有一个比从前更加自由，更加广阔的天地。
到那时，散修或许依然比不上三宗两阁的弟子，毕竟对方有宗门强大的底蕴，但至少跟宗门弟子之间的差距是变小了，他们也会拥有自己适合的术法，只这一点就比从前要强了百倍。
如果刚刚那人说的烂大街，真能将术法秘录烂到了这种程度，那不但没有损坏散修的利益，反而是真正让散修受益了。
想一想，若是金元丹也像是这样烂了大街，身为散修的他们会去大骂损坏了散修的利益吗？
这么一想，大家立刻就感觉不对劲，目光颇为不善地盯向了刚刚闹事的几个人。
第688章 求放过
“几位，既然你们不愿意做这个冤大头，还认为我损坏了你们的利益，那就请带着你们的玄石，都离开赫连商会吧，”萧夜依旧淡然地看着那几个争辩过的人，“当初商会不让大宗门来，就是为了不让这些术法秘录价格攀得太高，而你们的存在，恰恰也起了相同的作用，当然，身为商家，其实我们很欢迎高价者，但为了能让更多人买到，我们只好将某些术法秘录多做几份，以供更多的人，用不那么高的价格卖出去，我们就是这么无耻，没办法，谁让散修不像是你们这么有钱呢？”
“哈哈，就是，不愿意买就出去吧，你们走了，我们买到术法秘录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有些真正的散修已经在大笑起哄了。
“不错，我早就看这几个人不像是散修，只是抓不到证据，还好萧大师慧眼如炬，把这几个人都轰出去啊！”
“对对对，一起轰出去，让他们装，明明是不想让散修好，还装着一副为散修讨公道的样子，看着都像要揍他们一顿。”
“几位，你们听到了散修们的呼声了吗？”萧夜似笑非笑地望着那几个人，“要走的话，请便吧！”
“我们真是散修，刚刚或许话是说错了，误会了赫连商会的用意，但我们真不是大宗门的卧底暗探啊。”拍卖者知道想把这场拍卖会搅乱的可能性是没有了，因为散修的人心都已经到了萧夜那里，再想煽动已经做不到了，只好转而求饶起来，“刚刚我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也是因为花了近二十万玄石，才拍下一个术法秘录，看到萧大师又弄出来一个，心里一时接受不了，没有转过这个弯来，还请萧大师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对对对，我们也是这种情况，都是一时糊涂，但我们真是散修，不信您去查我们的身份，都是很早就在化阳州里居住，从来都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求萧大师再给一个机会吧。”
“我们已经知错了，求萧大师放过！”
“求大人不记小人过，让我们也拍一件吧。”
面对着这些人的哀求，萧夜面色没有分毫的改变，只是大手一挥：“你们之中，至少有一半，绝对是宗门和商会的暗探。”
散修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几个人身上，恨不能把这些人都吃了。
这也怪不得他们，从前术法秘录从来没有地方去买，大宗门招收弟子的条件又比较严格，不是天赋好的修士，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
而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赫连商会，脑袋被门挤了一样，将大把的术法秘录拿出来卖，虽然只是一次性的，可也比没有强啊。
再说了，大部分的散修也只用一次性的就可以了，只要赫连商会一直这么做下去，他们以后只要勤快些，多赚些玄石，也就可以换到术法秘录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可刚刚这几个王。八。蛋，竟然差点儿就把他们的好事儿给搅和了，这真是叔叔婶子一起都不能忍。
“萧大师，我绝对是散修，”其中一个暗探信誓旦旦道，“既然您也说了，我们中只有一半是暗探，那另一半就是散修了，若是把我们一起都赶出去，显然对我们这些真正的散修来说，是不公平的……”
“别跟我谈这些，”萧夜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所谓的公平，在我这里一文不值，我不需要给你公平，哪怕你真是一个散修，可术法秘录是我的，我愿意卖给你，你就可以买到，不愿意卖给你，你也毫无办法，跟我扯什么公平，实在是可笑，谁跟你说过，你是散修我就一定会卖给你的？在这里，只要我生气了，剩下的所有术法秘录一个都不会卖，而且以后也不会再开这种拍卖会。”
“你们几个还不滚，在这里惹萧大师生气，信不信我们活剥了你们？”
“不错，萧大师是九阶炼丹师，他把这些术法秘录拿出来，那就是对我们散修天大的好事，你真以为自己是棵葱啊，有几块玄石就了不起，萧大师能看得上你们的几块玄石？”
“快滚，我们这么多人，就算杀了你们，中天城主来了也不会触众怒，你们背后的主子也帮不了你们。”
散修一听萧夜的话，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一旦他怒了的话，这后果可真是太严重了，所以一起群攻起这几个暗探来。
“好了，”萧夜笑了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散修们从来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而他现在就要让对方知道，他们只有跟自己站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否则刚刚得到的甜蜜果实，都只能是一个永远的梦幻，“大家也不必动怒，事实上，这几个小角色，还不被我放在眼里，我可以允许你们在这里继续拍卖下去，只要你们遵守拍卖场的规则，另外，把这些术法秘录带回去给你们的主子看看，我萧夜有自信，凭你们的术炼师，根本就无法破解这些东西。”
大家都呆了一下，没想到萧夜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暗探们自然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能带件东西回去，不至于失败得太彻底。
而真正的散修们，看到萧夜不再追究，拍卖能够再继续下去了，就更加不去关心别的，两只眼睛重新回到了术法表单上面。
于是第二套火焰指术法秘录，以五万玄石的价格成交，卖给了一个看上去真是一个散修富家子的家伙。
接着是一套冰封指术法秘录，几个暗探又小小地竞了一下价格，最后以十万的价格成交。
而后又是一套冰封指，又被另一家的暗探买到，价格花了八万玄石。
再往后，又是一套冰封指，成交价变成了一万玄石，之前两个暗探齐齐脸黑，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事实上，萧夜所卖的这些术法秘录，威力算不上有多大，就算是火焰指之类的，也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中等的术法。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是普通散修都能接触到的，又或者就算是接触过这个层次的术法，却跟自己并不匹配，身体是火属性，却拥有一套玄冰指一样的术法，那的确是没有什么用处。
而萧夜就是给了大家自由选择的机会，最可贵的是，价格对他们来说，是完全都可以接受的。
就像是冰封指，十万八万玄石他们没有，但可以等到第三次拍卖的时候，立刻就变成了一万玄石，对散修来说，也快到了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了。
可以想象一下，这还是刚刚开始，以后拍卖的次数更多了呢？会不会几千玄石，甚至更便宜就可以搞定了？
更让他们兴奋的是，萧夜似乎真的是在做一件天大的好事，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术法秘录能卖多少钱，甚至那些出得起大价钱的貌似暗探，都能了他的大敌一样，以后似乎真的可以这样买到便宜的术法秘录了。
折腾了几次之后，也不知道是暗探们都买到了术法，还是因为他们也都不想再做冤大头，渐渐没有太多人再出高价，很多术法秘录，都是以几千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