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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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王妃-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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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为什么拓跋焘今天不来希悦轩?宇文盛希心中反复思量着这个问题。

    丘穆林雅与安然争宠的传闻多少听到过,宇文盛希走出这一步,无疑就是加入了她们的斗争。

    但在宇文盛希心中最大的疑虑,是拓跋焘变了,那天在静渊别院,她承认喜欢他时,他竟然用手侵入她,还一再的问她,这证明了他已不信任她。

    宇文盛希转身看着窗外,下半夜依稀下起了雨,以前的拓跋焘是不会这样对她的,她清澈的眸子里泛满了担忧,她要怎样解除拓跋焘心中的芥蒂,让他变得像以往一样百依百顺?

    宇文盛希翻身向里,宽大的床在雨声中,更显冷清。其实拓跋焘还是爱她的,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变得那么害怕,想到这,愧疚又在宇文盛希心中升起,她认为真爱是装不出来的,这让她觉得,此时在想尽办法取信拓跋焘的自己,是多么的下作。

    可是她没得选择。

    *

    ***

    第二天一早,丫傧就送来陆安峰的信,又一次提到了母亲的病情,说是尚王已令多位医生前去诊治,但老太太还是思女心切。

    原来,拓跋焘知道她母亲的病情。宇文盛希折起信,心中想到了拓跋语曾经对她说过的那句话:“他用你母亲的病来威逼你,肯定还用钱财官职利诱了你的家人。”

    或许这次不是拓跋焘有意所为,但从他决定这么做的那一刻,事情就无法再改变了。宇文盛希苦笑,她何得何能,让尚王爷如此费心?可惜即使知道,她也只能乖乖就范。

    宇文盛希挑了件纯白的绸服,拓跋焘喜欢穿白衣,同时,他也喜欢她穿白衣,每当二人都穿白衣出去时,他喜欢在人前牵着她的手,总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是一对似的。

    梳了垂柱髻,对着铜镜细看了一番,宇文盛希还是将它打散了,垂柱髻令人有种年少可人的活泼感觉,对于宇文盛希,已经不再适合,现在的她,早已没有了清净无邪。重新拿起玳瑁梳,仔细梳起了垂丝髻。

    这种发髻,她平生只梳过两次,第一次是在漠北,那时梳这种青楼女子爱用的发髻,为的是让自己妩媚动人,为的是让自己喜欢的人动心。而这一次,她也要让自己妩媚动人,为的却是取信于人。

    垂丝髻渐渐成形,看着镜中满面风情的自己,仿佛还能忆得起当年的欣喜期待。

    宇文盛希又将它打散了,人心中总有点东西是不容玷污的。

    最后只能让丫傧为她梳了个飞仙髻,配上白衣,倒也还可以。

    宇文盛希正在整理衣装时,丘穆林雅又一次登门拜访了。

    “妹妹本就是花一般的容貌,再一打扮,真就是天人了。”一进门,丘穆林雅就拉着宇文盛希的手夸个不停。

    宇文盛希回以浅笑道:“盛希那比得上姐姐的高贵大方。”

    下人奉了茶,二人坐下客套了一番,丘穆林雅拉出她一起来的丫傧道:“她叫苇宁,是姐姐那边大丫傧的亲妹妹,伶俐聪明,前日我才传她进府来,以后就给妹妹使唤了。”

    贵妇王妃们送丫傧就像送东西一样,宇文盛希在王府呆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丫傧又不同于其他东西,送给你,要就是看着你,要就是助你一臂之力。而今天这个苇宁,两种意思都有。

    宇文盛希起身行礼,然后缓缓道:“姐姐错爱了,王爷都不到希悦轩来,妹妹哪有资格使唤苇宁。”

    丘穆林雅挥手让苇宁站到宇文盛希身边,又拉住宇文盛希的手道:“自打昨个儿听说安然身体不适,姐姐就知道尚王不会来希悦轩了。”

    丘穆林雅的话似是安慰,更多的是在提醒,提醒宇文盛希以后凡事都要打听清楚,不要干着急,也是在教宇文盛希怎么用苇宁。

    宇文盛希又看了看苇宁,笑道对丘穆林雅道:“还是姐姐了解尚王心思。”其实丘穆林雅的话还有一层意思,提醒宇文盛希,安然身体不适,尚王必会留下,到底是不是身体真的不适,就不必不多说了。

    “侧妃身体不适,盛希还得去探望探望。”宇文盛希陡然明白,今日的尚王府已经不一样了,看来要取信拓跋焘,先要接近得了他,这就免不了和安然有所斗争。她会意的对着丘穆林雅一笑,表示自己收下了苇宁这件礼物。

 第十七章 争宠(2)

    “姐姐。”安然早已等候在安然居的正堂,见宇文盛希来了,上前去迎。

    宇文盛希是妾妃,郁久闾安然是侧妃,宇文盛希忙行了屈膝礼。

    “姐姐何需多礼!”安然上去扶宇文盛希,一双杏眼仔细的打量着宇文盛希,因为她就是拓跋焘梦中轻唤的女人。

    宇文盛希今天能来安然居,安然知道是正妃那边放松了看守。

    安然不算矮,但宇文盛希足比她高出半个头,的确,在宫中府中的姬妾,就算是独孤琪琪,都是比宇文盛希矮出半个头的。

    宇文盛希直起腰,发现安然一双眼直盯着她看,忙回以一笑,又发现安然是在仰视自己,自然的躬了身,显得很谦和。

    安然很自然的拉着她的手落座,笑意盈盈地赞道:“安然才入府,就听闻姐姐美如天仙,今天得见,更是自叹不如啊。”

    宇文盛希本是来找拓跋焘的,不想与她闲扯,只回赞了一句:“侧妃年轻貌美,举手投足间彬彬有礼,和尚王最相配了。”

    一语直击安然的心,让她笑逐颜开。

    宇文盛希看她面色红润,不像是有病,心中不由自叹,她用病来疏远尚王,而安然却用病来抓着尚王。

    “听云雅王妃说侧妃身体不适,盛希今天是特地来看望妹妹的。”突然拜访,宇文盛希向安然说明来意。

    安然笑了,一脸高兴地说:“不过只是湿热小症,可王爷却着急得紧,非要守在床前,非得等我好点才肯就寝,昨夜闹到很晚才休息,今天又早早的去上朝,现在正在后屋里休息,说是晚膳时再去叫醒他。”

    安然表面上在心疼尚王,实际是在告诉宇文盛希,现在的尚王,心都在安然居。

    “侧妃好了,我也就心安了。”宇文盛希知道这一趟又是白跑了,也无心回应安然,只淡淡地的笑了笑。心中更多的是在揣测拓跋焘的心思,他是不是在借安然来躲着自己?

    安然拉住宇文盛希的手,眼睛里露出年少者的懵懂,似是撒娇又似是示弱地道:“妹妹早就想去希悦轩看您,又顾忌到尚王的禁足令。”接着她示意下人道:“我难得与妾妃一聚,你们都下去吧,好让我们姐妹说说话。”

    宇文盛希也示意苇宁退下。

    下人都退去,安然却不忙说话,起身取来一个锦盒,打开盒子,里面盛了一支步摇,上面坠着通透璀璨的蓝宝石链子,盈盈摇曳中,一看就知道是不凡之物。

    安然取出步摇,小心地把它插在宇文盛希头上,对宇文盛希道:“我的故乡柔然盛产宝石,妹妹早就托故乡使节带来这个步摇,打算送给姐姐,又怕姐姐不喜欢。”

    宇文盛希不自然的地笑了笑道:“是我受宠若惊才对。”送这么名贵的礼物,安然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宇文盛希不是她最大的敌人。

    果然,安然又拉住宇文盛希的手道:“姐姐,妹妹想把你当作知心人,以后我们就是最亲的姐妹了。”

    宇文盛希又是淡淡一笑,安然这是在拉拢她,安然最大的敌人是丘穆林雅。

    宇文盛希只能似是而非地答道:“盛希还望侧妃多多指教呢。”

    ***

    回到希悦轩,丘穆林雅的丫傧就来传话,让她过去雅荣阁一趟。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来来回回奔忙了一天,还是没能见到拓跋焘,宇文盛希早早遣走下人,躺在了床上。

    半夜,宇文盛希好不容易才从烦乱的猜度中解脱,渐渐进入梦乡,脸上却传来一阵痒挠。

    睁开眼,是一个黑影坐在她床前挠她,她先是一惊,然后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嘘!”拓跋语示意她不要大声说话。

    宇文盛希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满脸疑惑。

    拓跋语轻轻一笑,问她:“你敢不敢现在和我一起去看你母亲?”

    宇文盛希顿了顿,马上回答道:“你敢我就敢!”

    拓跋语看着她从被窝中跳出,快速的寻了衣物穿上,转身就对他说:“走吧!”

    拓跋语拉着她的手,轻步从后窗而出。宇文盛希很熟悉尚王府,找了最安全的路径,二人很快到了高墙下。

    “你先上去。”拓跋语抱住宇文盛希的腿,把她推了上去,宇文盛希脚蹬住他的肩,很快出了围墙。

    宇文盛希的脚一落地,就看到拓跋语飞身而出。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走在路上,宇文盛希不禁叹自己愚钝。

    “你怎么不想想我潜进尚王府有多危险?”拓跋语邀功道。

    宇文盛希紧了紧他牵她的手,在静渊别院对他说了那些绝情的话,现在他却冒着风险来帮她。

    *

    **

    来到皇上御赐的府宅前,拓跋语对宇文盛希说:“我在外面等你。”

    看到女儿深夜暗访,陆安安着实一惊:“你怎么出来的?”

    宇文盛希坐到母亲床头,拉住母亲的手道:“女儿是悄悄出来的,您一定要交代好下人,此事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舅舅。”

    陆安安正想骂女儿不懂事,却看到她已泪盈眼框。

    宇文盛希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盈在眼中的泪落了下来,问:“母亲,您身体如何?”

    陆安安也跟着落了泪,双手握住女儿的手道:“不过是老病又犯了,尚王爷一直在让太医为我医治,只要注意调养就行了,母亲现在吃得好,住得好,你不用担心。”

    宇文盛希看到母亲的头发白了不少,面相也比以前苍老了很多,知道她是在宽女儿的心,心下又是一酸,道:“都怪盛希不懂事,让您担忧了。”

    陆安安语重心长的道:“母亲只希望你能专心的伺候尚王,你过得好了,母亲就开心了。”

    陆安安的话让宇文盛希更不是滋味,眼泪秫秫而下,但还是安慰母亲道:“女儿会好好伺候尚王的,母亲请安心养病。”

    ***

    拓跋语看到宇文盛希满面泪痕的出来,关切的问:“你母亲怎么样了?”

    宇文盛希缓缓向前走着,仰头看着京城浓黑的夜空,叹了口气道:“你这么帮我,我以后还不了你的。”

    拓跋语“嗤”的一笑,道:“我不过在做令我开心的事罢了。”

    宇文盛希又流泪了:“这样也不是长法,我还是要去求拓跋焘放我出来。”

    “他还没有解除你的禁足令?”

    宇文盛希摇了摇头道:“不知为什么,他好像躲着我似的。”

    拓跋语思索了一番,问宇文盛希:“他可知道你母亲病了?”

    宇文盛希点了点头。

    拓跋语接着说:“那你最好不要直接求他解除你的禁足令。”

    “为什么?”宇文盛希问道。

    拓跋语停住了脚步,他不想说,因为他不想宇文盛希再去取悦拓跋焘。

    “你自己去想吧!”拓跋语烦燥地说。

    “拓跋语。”宇文盛希看着他问:“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很下作?”

    拓跋语伸手擦了擦宇文盛希脸上的泪痕道:“我说过,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不会觉得你下作,所以你以后不许再说自己是荡妇了。”

    “我的所作所为,本来就是别人口中的淫妇。”宇文盛希又流泪了。

    拓跋语伸手为她拭泪,逗她道:“那你就是在骂我是奸夫了?”

    她在那忏悔,他却没个正经,宇文盛希没好气的推开他。

    拓跋语看她生气的样子,开怀的笑了。

    来到尚王府的高墙下,宇文盛希看了看天色道:“我一个人进去吧,只要进去了,即使被人发现,我就说睡不着在府里转转。你赶快离开这里吧。”

    拓跋语出其不意地在宇文盛希脸上亲了一下,令宇文盛希当下就怔住了。

    “快进去吧!小心点。”说着,拓跋语将宇文盛希齐腿抱起。又让她踩着自己的肩翻进了尚王府。

    回到希悦轩,宇文盛希想着拓跋语对她说的话,更无法入眠了,不要直接求拓跋焘,那自己要怎么做呢?

 第十七章 争宠(3)

    安然轻轻点了点拓跋焘的鼻尖,此时的他正在熟睡。

    扑在枕上,她细细凝视他,大眼睛即使闭上,也还是有柔柔的线条,

    修长的鼻梁,圆圆的鼻头,薄薄的唇。就连熟睡的气息,都温雅得轻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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