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048征服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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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048征服者上-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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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却又笑了起来,笑得冷彻心脾,豁然起身说:「好好想想你的话。等你想出了什么,再来找我。」
毫无感情的口吻,克劳狄禁不住脊髓一冷,心底深处泛起无由的悲哀。
文森特转身,大步迈出寝宫,头也不回。最后定格在克劳狄脑海里的,是一抹凛冽的,明显震怒的背影。
从未见过文森特对他如此态度,简直比陌生人还不如。难道只为了一句话,就令近期好不容易才有所缓和的关系顿然决裂?为什么……
偌大寝宫之中,惟有一人陷入深深沉思,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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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殿与皇帝寝宫建在同一幢建筑之内,距离只有长约数百米的几道蜿蜒回廊,途经繁花簇拥的花园,以及几座人造小型喷水池。
透过两殿的大窗口,能清晰望见花园中的花草,以及水池中喷射出的水柱。
恺撒,静静地站着窗前,双肘搁在窗上,由于个子太高,低矮的窗台让他的腰弯成一种令人心疼的角度。他仰头,望向遥不可及的蓝天。
美索不达米亚的天空,也是这么的蓝,这么的清澈美丽。孕育美索不达米亚的底格里斯与幼发拉底,仍在汩汩奔流。然而有一个曾在那片平原上生活着的民族,却已不复在。
忘不了,那今生今世都无法磨灭的血海深仇,即使当时年纪小,却依旧如此铭心刻骨,记忆犹新。
到如今,他站在这里,走进这片土地。为了那个人,他不仅放弃了那般深重的仇恨,甚至为此背负了绝对无法被原谅的罪孽。
最终,却不过只是空白一场吗?
恍惚间,蓝得近乎透明的天空中,徐徐浮现一张英气逼人的面容,对他横眉竖目,对他咬牙切齿,对他无奈微笑,对他沉默不语。
原来,以为对方是为自己而生动的人,只有自己。
低下头,眸中短暂的温和瞬间冻结。
交易吗?
如果那个人始终认定这只是一场交易,那么,就让其变成交易。简简单单,再单纯不过的一场交易。
再度仰头瞭望高空,他合上眼帘,无声叹息。
请你,不要逼我真的那么做……
※※※z※※y※※z※※z※※※
卡匹托里亚山的神殿内,正在举行新帝登位后的第一次周行会议。
大殿左右两张长桌平行,一张桌后坐着各位元老,另一桌后则是新近组成的平民大会。大殿中央最前两副华贵长椅,两位皇帝并排而坐。
由于平民议事会的组成比较仓促,而克劳狄对他们的了解甚少,因此其中成员基本都是由文森特任命。贵族与平民向来利益多有冲突,造成这个会议有些尴尬的局面。元老及议事会成员在不少政策问题上各执己见,谁也不肯让步。 
元老院作为帝国政体的支柱,当有的权益不能不顾;而平民的权利更关涉到整个罗马的兴衰。出于和谐性的考虑,克劳狄将税政及民法做出适当调整,回收贵族部分多余财产,较为中肯地在双方利益中设立了平衡点。
至此,原先由文森特制定的法典,再交由他手中颁布,派上了极大用场。
但接下来关于军队的问题双方再次争论不休。
军团是帝国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但近些年来军事管理宽松,身在军队却碌碌无为的显有人在,尤其『帝国之刃』之外的军团此种情况更为严重。战争以外的惰性是急需解决的问题,对此克劳狄心中有数,也有对策。
他挥手制止了双方的争论,「关于军队的整改,我希望恺撒提出建议。」克劳狄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文森特。凭他的头脑,克劳狄相信他也早有腹案。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百双眼睛齐刷刷盯住文森特。
文森特没有响应他们急切的目光,淡淡地说:「平民整备入军后,之前从事的日常作业不必更改。至于军团内的士兵,在必要的训练之余,就由他们负责修路搭桥、挖渠、或者修建水坝等等。」
简短说完,元老院及平民大会统统哑口无言。
的确,为了在和平地区使无仗可打的军团保持高效和严格的纪律,最佳良方就是给他们布置建设工作。
虽然早知文森特必然深悉令军队忙碌为高明的控制办法,但没料到他的想法与自己竟如出一辙,克劳狄也不禁投去赞许的目光,然而对方却看也不看他,平静的脸没有情绪,也无法得知是否仍在生气。
克劳狄不爽地吊起眼角。难道他没看出来,自己是为了让他获得元老院的好感,而特地将发言权交到他手里吗?
(算了,就算他知道也未必会感激。小心眼的家伙……)
虽然文森特明摆对他的好意不屑一顾,但无论如何,他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文森特的一番话,不止赢得了平民大会的积极拥护,元老们也无法不表示赞同。军团是罗马的主心骨,如此能既不损害他们的权益,又能更加获取民心,巩固帝国,对罗马有利无弊。这一来二去,元老中部分成员对文森特的敌意倒也削减了些许。
「陛下现在身为皇帝,那么您之前的将军职务是否需要找人替代?」元老中出身军贵较为威严的阿尔伯特对克劳狄这么提问。 
克劳狄蹙眉细忖着,文森特却突然接口:「由我来。」
所有人都惊愕地向他望去,包括疑惑重重的克劳狄。
文森特从椅中起身,依旧平静的神态,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高傲。 
「历代皇帝都有领军作战的权务。作为恺撒,我有责任为罗马,」眼角睨向表情茫然的克劳狄,他的语气骤变严肃,「为陛下出征。陛下的安危攸关整个帝国的荣衰,陛下依然是所有军团的最高统治者,但非必要时,就由我来率领原本隶属『帝国之刃』的军团出战。」
犀利的眉宇之中,充满了无庸置疑的自信神采,「以我『文森特』之名,我会尽我所能,让永恒之城在陛下的统治下长居不败。」
如果说,神圣庄严的气度能令人肃然起敬,凛然的魄力能使人心悦诚服,那么此刻这众多气质,与文森特身上自然而然的迫人气势混合在一起,只令在座众人越发地抬不起头直视,更无法反驳。
玛尔斯,传说中的战神,受到世人无比尊崇,一旦当真降临,却会使寻常人分外恐惧。
在那一瞬间,曾以为已对文森特了解不算少的克劳狄,仿佛突然在他身上嗅到了一丝陌生的,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
(他是真的如此忠诚,还是打算做些什么?)
假若必不可少的信任产生了动摇,那么不妨再验证一次。
于是,另外半部『帝国之刃』直属军团的统治权,就此敲定。


质疑

数日后正午。
皇宫书房内,克劳狄正伏案处理公文事项。虽然国内局势暂时稳定,但改制毕竟是长远大计,绝非一朝一夕可以达成。要让罗马完全恢复从前的生机勃勃,必须按部就班,而一直在罗马边境蠢蠢欲动的野蛮民族也是个棘手问题。
在审批完大量奏章后,克劳狄总算可以偷闲喝杯茶水。
想到战争,他不由得想起被仰慕者尊称为战神的文森特。那个极擅于捕获人心的男人,接手军团不过区区几天,就已令全体战士对他心服口服。军人以真才实能为标准来推崇领导者,而文森特除了精湛的战斗技巧外,更拥有绝对的领导力。这在他率领起义军时就已锋芒初露。
现在他们两人之间,大概已没了地位高低或拥戴差别。文森特巧妙而迅速地,与他站在了同等位置。
其实这未尝不是好事,毕竟现在的罗马最需要的就是团结。只是自从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却陷入了一种打不破的僵局。
文森特虽然在人前对他尊敬有加,私底下却纯粹当他透明。公事之外与他遇见时,颔个首便擦身而过。一次因为有事将他叫住,他却一脸不耐烦,匆匆应付几句就转脸告辞。
他究竟在计较什么?难道在等着自己向他道歉吗?为何道歉?
克劳狄的胸口愈加沉闷起来。
有什么能令他如此生气,至今仍然不懂。如果真有心结当面说清不是更好?
莫非他们之间,真的不仅止于交易?那么,又该以何种心态面对?……
苦苦思索间,守卫进来通报说有个自称提摩西的少年参见。
自从继任大典后有多日没见过提摩西,也不知他在军中生活是否适应。克劳狄凝重的脸色缓和下来,令守卫传他进殿。
不多久,一个小脑袋探进门缝,大眼睛眨了眨,见克劳狄正好笑地睨着自己,嘿嘿一笑跳了进门。
「过来。」克劳狄微笑招手,让他坐到旁边椅中。
提摩西一颠一颠过来,却没有坐进长椅,反倒吱溜一下钻上他大腿坐定。
好在克劳狄并不介意,柔声问:「进入军队的感觉怎样?辛苦吗?」
提摩西用力摇头:「很好啊,大家都好厉害。我在你以前管辖的军团下面,现在是由伊瓦大人做主,他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他停住,又摇摇头,「不对,现在应该叫恺撒陛下。唉,我一直这么叫习惯了,怎么也改不过来。」
听见有关文森特的事,克劳狄眉头轻皱了皱:「名衔不必太过计较,只要在人前时记得保持尊重就行。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不用训练吗?」
「训练完了呀。」提摩西的双手自觉地勾上他的脖颈,「将军……不对不对,应该是陛下,呵呵,你这么多天都不去看我,你一点点都不想我吗?」
克劳狄失笑,无奈道:「现在事情太多,抽不出时间。等闲下来了自然会去看你。」
提摩西噘嘴:「你也这么说,伊瓦大人也这么说,是不是一当皇帝你们就不理我了?」
「别说傻话。」克劳狄的态度严肃下来,「你现在有自己的义务,不能再像以前没事就找人陪你玩耍。」
提摩西的表情越发楚楚可怜,低声嘟哝:「我一直都很认真啊,连指挥官都夸我有上进心。可是,我最想听你和伊瓦大人表扬我嘛。」
克劳狄叹了口气,手指在他纵起的鼻头轻轻刮下:「好好,我们都知道你很努力,以后也要一直这么努力,知道吗?」
一听他这么说,提摩西顿时来了精神,使劲点着头,碧绿的眼珠里闪着毫不掩饰的喜悦,克劳狄也不禁被感染,轻轻笑了起来。
看到他的笑脸,提摩西眨眨眼,蓦地直起腰,小嘴迅雷不及掩耳地向上贴去,正中他削薄的唇。
克劳狄大吃一惊,第一个反应就是将他一掌拂开,随即想到这么一来他准要摔下坚硬地板,赶忙收臂又将他揽回了怀里。 
「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克劳狄头痛地扶住额角。
提摩西歪着脖子:「这不是宫廷里的礼仪吗?表示爱戴啊。我是喜欢你才这么做的耶,不对吗?」
这什么鬼理论?克劳狄咬牙:「谁教你的?」
「伊瓦大人。」
「什么?」克劳狄又是一惊,收住提摩西的臂膀不觉地用力几分,急声问道,「他对你这么做?」
提摩西却摇头,慢慢回忆道:「是前几天我去找他的时候,跑到门口,看到他和一个穿得好华丽的姐姐站在房子中间。两个人不晓得在说什么,我也不敢随便进去,就在门口等。过了一会,我就看到那个姐姐对伊瓦大人亲啊亲啊……」
他兀自说着,没注意到克劳狄的脸色愈加阴沉,无形的乌云重重密布。
「那个姐姐还剥伊瓦大人的袍子,可是……」他搔搔脑袋,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可是伊瓦大人发现我了。」
「发现你?」
「不是我想打扰他们啊,哪知道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就被发现了。」
「是吗?」克劳狄冷哼。
「是啊。然后那个姐姐就走了,走的时候还瞪了我一眼,凶的不得了。」提摩西不满地纵鼻,「哼,明明长得那么漂亮,样子却那么凶,我不喜欢她!」
见他忿忿不平的模样,克劳狄感到一丝好笑,却半点也笑不出来。
「后来你就问伊瓦大人那是怎么回事,而他告诉你这是一种宫廷礼仪?」克劳狄面无表情,猜测着说。
提摩西满脸景仰:「是啊,你好厉害哦,一猜就能猜到!」
克劳狄表情鄙夷,正色道:「不要信。他是在逗你。以后也不要随便对别人这样做,明白吗?」
「为什么?可后来我还问他,是不是我也可以对你们俩这样表达礼仪……」
克劳狄俊脸一白:「你这么问?」
「嗯。他没回答我,不过他也没说不行啊,」提摩西傻笑着,「所以我就叫他抱我啦。」
「抱你?!」
「是啊,他那么高,不抱我哪够得着。」提摩西笑得越发灿烂,「一开始他不理我,我就拽着他的袖子不放,他拿我没办法,就把我抱起来了。然后,嘿嘿,我就亲得着他了。」
克劳狄无力透了:「你还真敢做。他没揍你?」
「没啊。我一直睁着眼睛看他会不会生气,他就像对之前那个姐姐一样,不动也不响,也没表情。等我亲完了,他就把我丢到地上。」想到当时几乎摔成两半的小屁股,提摩西又委屈地嘟嘴来。
克劳狄长叹一声,郑重道:「以后不能再随便这样做了。这不是尊敬,是一种侵犯。」
「啊!」提摩西大惊失色,「那么说我侵犯了伊瓦大人?还有你……天啊!」
克劳狄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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