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庶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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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庶杀-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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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她终于肯说话,终于肯相信这是事实。

    只是她不会知道,他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有些事,她没必要知道,有些后果诚然是报应,只该他一人承受。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打破了自己的计划,却在未来的时日里,给自己招致怎样的灾祸。

    当然,这是后话。

    “是真的。”他定了神,凝了眸,清浅的看着她略带错愕的神情。这般的突然,自然会惊着她,只是……她必须接受,必须明白,他要留下她的决心。

    叶贞羽睫微颤,“皇上可知后果?”

    听得这话,他却将她揽入怀中,“有你这话,足矣。”

    下意识的抓紧他,叶贞凄婉的笑了笑,“皇上其实不必如此,叶贞此身如何,皇上看得最为分明,你该知道我这身子……其实早就废了。”

    他拥得越发生紧,“那又如何?只要你是叶贞,只要你这颗心还在,那便什么都不重要。”

    “皇上说过,江山美人,只选其一。”叶贞垂下眉目,精致的妆容倒映在龙凤红烛之下,碎了多少人的心肠。

    轩辕墨不做声,只是在她眉心轻轻一吻,“朕还是选江山。”

    心,微疼,叶贞点了点头,“这才是叶贞心中的君王。”

    如此也好,她便不必担心,一代君王如今江山风雨飘摇,若然动了柔情忘记初衷,换来的只有比死还残忍的境地。她不是不知道,早前的王朝,佞臣把持朝政将皇帝架空成了傀儡,彼时才是生不如死。

    她想着,若是轩辕墨成了这幅样子,只怕不会苟活于世。

    所以她宁愿他还是那个雄心壮志的君王,隐忍筹谋的轩辕墨,不必因她牵累。无论爱或不爱,无论利用还是废弃,他依旧能告诉她,今生来世他选的还是江山。在这江山之外的一寸净土,是他留给她最后的坚守。

    活着,比什么都好。

    他低眉看着怀中的女子,凤羽轻扬,美眸迷离带伤,唇瓣饱满,嘴角一抹似笑非笑。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唇,“朕说过,朕等你回来。”

    “叶贞一直都信。”她笑了笑,撩开衣袖,却是那根鲜红如血的红线,依旧悬在她的手腕上,“哪日皇上亲自解下来,叶贞才能死了心的离开。否则,此生不会离开皇上半步。”

    轩辕墨嘴角微扬,“朕还是彼时的墨轩,此刻只想问你一句,可愿?”

    叶贞神情一怔,眼眶陡然潮湿,却是笑得惊心。她狠狠点头,半晌才扯出一个字,“愿!”

    十指紧扣,她听得他低低的道,“永远都不要问朕为什么,很多事朕无法言说,很多时候朕身不由己。永远不要怀疑朕,你这辈子都是朕的,不管信不信,心里都只能装着朕一人,独朕一人。”

    “好。”她颔首,却是异常坚定。

    “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否则朕会杀了你。”他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捧起她精致的容脸。脂粉红颜,美眸倩兮,顾盼生辉,流光缱绻。

    她垂了眉眼,“好。”

    轻轻吻上她的眉眼,他的吻一路向下,有着绵柔而温热的感觉,最后迷恋的落在她的唇瓣上。久久的徘徊不去,唇齿相依,此生烙下彼此的印痕,永不相负。

    叶贞的手,攀上他的脊背,生涩的回应属于他的占据。

    嫁衣滑落,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嫁衣会绣着龙凤呈祥,她也明白为何自己会晕厥在鸾轿里,只因辞别时那个吻。所以这一切,早在很久之前,在她还未来得及细想的时候,已经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的心,沉冷而幽深,教人摸不着看不见,却愿意与他生死相依。

    他的爱,隐忍而谨慎,让人若即若离,却愿意甘心以三生相付。

    龙凤红烛明灭不定,他低眉望着身下的女子,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生涩的笑着,迷离的眸子却充斥着难以抗拒的魅惑。衣衫尽褪,红罗帐下,谁暖了谁的心,谁又将江山轻负,拱手山河只为红颜一笑。

    深吸一口气,叶贞身上清凉,面上却滚烫无比。

    彼此赤诚相待,彼此不着寸缕。她看着压着自己的男子,清晰的锁骨带着几分撩人心魄的魅惑,却不敢挪开她的视线,生怕眨眼间一切都会消失,宛若梦中般虚无。

    “莫怕。”他吻着她雪白的脖颈,而后咬住了她的耳垂。

    一阵酥麻瞬间传遍全身,如同恶魔驻扎内心,释放了所有的热烈。她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肌肤相触的瞬间,她深吸一口气,低低的吟诵着那首《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他的吻得越发热烈,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

    她闭上眸子,将身心彻底交付。不管是梦是真,不管是死是活都好。如今她还有什么可以忌讳的?娘的大仇已报,自己的九族也被亲手诛灭,放眼天下孑然一身。便是随他沉沦,又何妨?

 209。朕在这里

    额头的汗珠子滴落在她身上,叶贞微微一怔,却将轩辕墨面色绯红不断在她身上摸索,如此神色好似有些异样。(百度搜索黑岩谷;不由的心下一惊,到底……

    忽然一阵剧烈的撕裂疼痛,叶贞陡然咬紧下唇,依稀见他松了口气。

    “疼……”她从齿缝间蹦出一个字,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欺上来,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声音柔和似甘醇的美酒,“莫怕,一会就好。”

    她重重点头,迎上他的眸子,眼睛下着雨,心却天朗气清。

    那一夜的红烛正好,那一夜的风光旖旎,那一夜的红颜娇艳,那一夜的红鸾帐暖透了沧海桑田。

    初经人事,叶贞只觉得浑身上下如磨盘碾压,剧烈的疼痛掺杂着她心里的喜悦,慢慢的在夜色中落下帷幕。

    帷幔深深,轩辕墨望着怀中沉沉睡去的女子,以胳膊抱着双膝,蜷缩如慵懒的小猫,她保持着最卑谦的姿态。便是沉睡,她依旧抱紧自己,这样的小心翼翼,这样的惶惶不安,让人看着心疼,整颗心都为她高高揪起。

    指尖撩开她鬓间的散发,而后拨弄至她的耳后,嘴角笑意清浅。他从不知道,有一天会因为一枚棋子而纵了心。他始料未及,也措手不及。但他素来不是个自欺欺人之人,一旦认定宁愿不折手段。

    叶贞,我要你此生最爱的是我,最恨的也是我,总归这一生无论爱恨都归属于我。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打破了她的猫儿式睡姿。

    好似梦中惊醒,她睁开睡衣惺忪的眸子看了他一眼。

    轩辕墨轻笑,“睡吧,朕在这里。”

    挪了挪身子,她依偎在他怀里,沉沉睡去。许久不曾这般安心,许久不曾这般沉睡,许久不曾……像极了母亲的怀抱,却比娘亲更刻骨铭心。

    伸手揽过被褥轻置身上,他笑了笑,终于可以安然的睡上一觉,终于不用孑然一身与孤月相伴。许是这样的感觉,也是不错的。

    窗外,风阴望着寝殿内长久不熄的烛火,眸色寸寸黯淡,到底他们还是……

    坐在幽暗的回廊里,他学着叶贞素日的模样抬头去看摇晃不定的宫灯。昏黄的光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看得久了,就会忘了自己是谁,也会忘记自己为何要数着宫灯,数着数着便什么都忘了。

    远远的看到一道黑影掠过,风阴骤然起身,凝了眸便去追。然拐过几个宫道便不见了那人的踪迹,行动之快绝非泛泛之辈。这深更半夜的,是谁在宫中行走?行动如此之快,难道是离歌?

    不对,离歌不会鬼鬼祟祟,更不会见着自己就跑。

    难道是慕风华?

    若是慕风华知晓叶贞就在宫里,岂会善罢甘休,岂会掉头就走?

    这诚然是不符合逻辑的。

    按那人的行动速度,武功绝对不会在自己之下,甚至于若然动手,风阴未必能敌得过那人。只是这样好的功夫,宫中寥寥无几,想来若是要查,也不是全然没有线索的。

    风阴的脑子里泛出一个人的面孔,随即按住了自己的剑柄,转身便往回乾元殿走。只要皇帝无碍,其他的可以慢慢再查。

    身后的宫墙角,有黑影伫立一动不动,良久才没入黑夜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一夜有多长,问恨的人,那一夜有多短,问爱的人。左不过心魔作祟,连时间都变得可长可短。

    一大清早,朝廷议论纷纷,后宫也是鸡犬不宁。

    便是一场婚礼,闹得满城风雨,满宫萧瑟。

    离歌与雀儿进来的时候,叶贞刚刚坐起身子,雪白的瓷肌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痕迹,少许淤青与鲜红并存。她看一眼二人,面颊红了一下,随即道,“皇上呢?”

    “你便是一心想着男人,如今连我都爱答不理的。”离歌打趣的放下洗脸盆,“却也不问问我为何回来,这厢的没心没肺,亏得我出力帮你圆了鹣鲽梦。”

    叶贞眉目微扬,“出力?离歌你……你何以回来?”

    雀儿奉上锦衣华服,小心的替叶贞更衣,“如今大人是娘娘了,皇上今儿个一大早便下了圣旨,册您为贞嫔。这是本朝第一遭,头一回从女官直接越级成嫔位的小主。”

    离歌嫣然,“我若不回来,你哪里能上得了龙床,哪里能躲得开慕风华。如今正好回来帮上忙,诚然也是被人算计的后果。”

    叶贞稍稍一怔,“你是说……”

    她何其聪明,岂会听不懂离歌的弦外之音。

    “皇上待娘娘果然是极好的,一大早便替娘娘擦拭身子,忙了一早上才去的早朝。临走前皇上还特意吩咐,不许人吵着娘娘安寝。奴婢在打小便在宫里,还从未听过皇上如此宠爱后宫妃嫔。便是早年圣宠优渥的贵妃娘娘,尹妃娘娘和宁妃娘娘,也未曾有过这般待遇。”雀儿拧了毛巾,顾自顾的说着。

    她扭头看着离歌,却见离歌点点头,原是真的。

    想了想,离歌搀着她起身,“不过你也需做好心理准备,到底皇帝出尔反尔并非小事,何况慕风华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叶贞挑眉,心里咯噔一下。

    却听见离歌继续道,“然你也无需担忧,有我在,横竖不会让人伤你。”她轻笑,不似从前的冷冷清清,反而多了几分释然的心魄,“月儿如今葬在义父义母的身边,一家团聚,而我亦可以忘掉从前过往,重新来过。谢谢你,还我彼时的安宁,得以亲手葬了月儿。”

    离歌不是不知道慕青的性子,若是他知晓自己离宫,定然不会轻饶了叶贞。她不知道叶贞受过什么罪,但是她知道这么久没有追兵,就意味着叶贞独揽了罪责。

    江湖儿女义字当先,无论出于恩德还是处于仁义,她都必须回来。至少在确认叶贞能幸福活下去之后,才能真正的离开。否则她如何跟死去的月儿交代,如何平复内心的内疚自责。

 210。承欢宫的相杀

    快步走到门口,园子里站着一身喜服的慕风华,一夜未见他已满脸沧桑,却独独用那一双冰冷锐利的眸子盯着她。

    “本书免费阅读*百度搜索*”繁华尽褪,一身荼蘼之色,她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不远处几近张狂的慕风华。

    垂了一下眉眼,她一步一顿的走过去。

    “别过去。”离歌一怔,扣住她的胳膊,“他现在是疯的。”

    叶贞不做声,只是掸落离歌的手,一身绛紫色的广袖流仙裙逶迤在地。她凝着慕风华的眸光,踩着他的视线,终于走到他的面前,“不管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诚然如你所见,我已经是皇帝女人,现在我站在这里,你要怎样都可以。”

    慕风华通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的脸,伸手的瞬间,叶贞却是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他的手停驻在距离面颊一丈之处,眸中的光瞬时变得冷戾如鬼魅。

    “你是我的妻子,如今却要站在这里,跟我说你是皇帝的女人。叶贞,你摸摸自己的心,可还有半点温度?”他冷笑着,狠狠的垂下手。

    叶贞低眉,却见他的手里,依旧握着那支白玉骨笛,手背上青筋暴起。

    嘴角微扬,叶贞深吸一口气,“到底我这身子也未曾踏入过你的府邸,未曾许你山盟海誓,也未曾与你有过天地见证。慕风华,我早就说过,彼此心有所属,本就不该在一起。彼时是无奈,如今却是大局已定。”

    他忽然扣住她的胳膊,叶贞吃痛凝眉,身后的离歌稍稍一怔。慕风华的指甲本就修剪得极好,锐利的指甲径直刺入她的胳膊,顿时溢出不少血色。

    倒吸一口冷气,叶贞咬着牙,直视慕风华愤怒至绝的眸子。

    “圣旨已下,鸾轿已上,岂容你出尔反尔?现下你却跟我说什么大局已定?!试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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