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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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密药-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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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扰到你了吗?”
  “一点也不!只不过是我下了个赌注,假使你没来,我还打算忘掉在舍弟那儿看到的事,以及你和你身上佩带的那块玉的事。”
  “哦?假使我来了呢?”
  “就决定断绝兄弟情谊!”
  他灰色的眼眸闪闪发光,背后的阿白突然咆哮起来。
  ‘做什么?放、放开咱!’
  凛花回头忘去,看见两位女官打扮的女子已经架住阿白的脖子;另一个女子则将一颗浅桃色的珠子摆在阿白的鼻子前。
  ‘唔~~嗯……’
  阿白发出了奇怪的鼻声之后,整个身子跌在地板上。
  “阿白!”
  凛花想靠近阿白,却被另外两位女官反手架住,她还来不及开口抗议,一颗状似阿白闻过的珠子已经摆在面前,不断地散发出甘甜的果香味。
  “啊……?”
  眼前的景物突然变得歪七扭八,凛花只觉得双脚一软、身体一沉。
  “呵呵呵、呵呵呵。”耳边不断传来女人们的笑声,好几名面貌相仿的女子由上往下瞧着仰躺的凛花。
  “都怪你自己!”
  是仁方的声音。
  “你不应该过来的。”
  ※
  黄栌的果实又称玉精,吃下其果实即可放松身心,有助于学习仙术,而服下芜菁种子则可延年益寿;肉桂及野蓟也具备长寿之效,若将风干的龟脑和丹药一起食用,即可将丹药功效发挥至最大。
  除了上述药材之外,寅仙的中药柜中亦摆放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药材。
  蛇毒、壁虎毒、蛙毒、蜂毒,只要用法用量得当,皆为止痛效果非常优异之药材。
  除此之外,还有各类铜化合物、黄金、石英、云母、水银,甚至连砒霜都收藏于其中。
  虽然说这都是些炼制仙丹的原料,但是寅仙鲜少炼制有长生不老供销的仙丹。
  他平常只为妖怪们开立处方药,或是研制一些药丸卖给街上的药铺。
  可是现在他将‘仙丹纲目书’摊开,并摆放在眼前。
  寅仙手上拿着天秤与小茶匙,他遵照书中记载仔细地测量分量之后,才将药材倒入捣药钵着。
  微量添加研磨成粉末的五色药草以作为阴阳无行之基础,然后摆到炉子上炼制。
  接着再利用汤匙舀出一半分量搓成五颗丹药。
  “哎呀呀!”自黑暗的角落传出了一道抗议声。
  “好无趣呀!老身可是快马加鞭地施展施土遁之术,特地从遥远的深山中赶来的!这儿没有机灵点的人出来招呼客人吗?”
  尘土漫天飞舞,然而寅仙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淡地说道:
  “我不可记得有请你来。”
  “老旧、狭窄、脏乱的府邸里就只有一个男人,连个美女都没有,酒也全都喝光了,以皇子殿下的身份来说未免太寒酸了吧!”
  “我只是一介方士,若你想喝美酒,显然是走错山头了。”
  “不不,不找你就没意义了。”
  这位姥姥一面摇着头,一面摇摇摆摆地走向寅仙。
  “你知道我为何而来吗?多年来,你始终放下身段,鞠躬尽瘁地为了我们这些妖魔治病,不知道解救了多少性命,王已被囚禁百年,在我们的心目中,你才是未来的……”
  姥姥本来还兴致勃勃地说着,然后突然拉高嗓音大叫:
  “你!你在做什么……?”
  她用长长的爪子指着寅仙。
  寅仙竟然用小刀划破自己的拇指,将鲜血滴入装着半碗药材的捣药钵着。
  鲜血马上和捣药钵中的药材相融。
  寅仙关上炉火,倒出捣药钵中的药材,又将之搓成五颗丹药。
  “哎呀呀!”姥姥吓得全身颤抖。
  “那是……那些丹药是……”
  寅仙微微一笑。
  “要试试看吗?”
  “别说笑了!”
  姥姥吓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接着杀杀杀地在地上滑动,躲回刚刚的地方缩成一团。
  她全身颤抖地远望着寅仙,心惊胆颤地问道:
  “你、你打算将那药丸用在谁的身上?”
  “……”
  寅仙将放在脚边的竹笼拿了起来,从里头传出些微的声响。
  里面关着数只老鼠。
  寅仙先将老鼠分成两笼,再将用曲麦揉成的外皮包住两种丹药,分别喂食关在竹笼着的老鼠。

  ☆、no。12


       弦乐声隐隐约约地传入凛花耳中。
  朦胧中,凛花愣愣地想着。
  啊~~原来自己已经回到都城的家中啦。
  终于离开寅仙府邸,回到父亲身边。
  因为这是绢布的触感,脸颊和手臂触摸到的是阴凉、柔顺的寝具,从生长的“嘉州”搬回都城父亲的家中时,凛花曾因寝具的材质差异而大为吃惊。
  身上穿的也是绢制的睡袍。
  然后是宽广的卧床。
  宽得足足可让三个成人……甚至更多人躺下吧。
  音乐声突然中断。
  “咦……?”
  凛花起身坐在卧床上。
  从天花板上方垂吊而下的帐子罩住了整张卧床,长长的枕头缀着金色中国结,纯白的被褥上罩着绣有凤凰图案的大红色被套。
  透过薄薄的帐子,凛花可以一览宽广的室内。
  上了漆的桌子旁摆着刻有牡丹图案的椅子,墙上挂着‘龙戏宝珠图’,墙边的橱柜也上了黑色螺丝,排列着象牙精雕的花瓶及黄金水器。
  凛花的意识越来越清醒。
  原来自己身在仁方的宫殿内。
  凛花与阿白都被仁方囚禁了。
  她突然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注意到身上穿的是件薄如蝉翼的绢制睡袍,
  “您醒了吗?”
  两扇房门随着招呼声轧然开放,不等愣在床上的凛花开口,两个女人便径自踏入房门。
  其中一位迅速地掀开帐子。
  “……等、等、等一下!”
  凛花脸色发青,赶忙躲到卧床的角落,可是另一位女官早已等在卧床的另一端。
  女官露出笑容,不慌不忙地抓住凛花的肩膀将凛花拖离卧床,看起来纤细修长的手腕和手指竟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怪力,先前那位女官走至凛花身旁,恭恭敬敬地举起替换的衣裳靠近凛花。
  他们或许是想替凛花更衣吧。
  凛花在都城时的确过着公主般的生活,有许多侍女伺候,可是更衣仍由自己来打理。
  凛花惊慌地甩开那名女官的手,绕到桌子的另一头。
  “……我、我自己来就好!”
  两位女官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其中一位女官“哎呀呀”地叹着气,撅起朱红的嘴唇,然后将双手放至嘴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凛花惨叫一声,她的脚边既然卷起一股旋风,同时,身上那件薄如蝉翼的睡袍一下子就被褪去,从凛花的头上飞走。
  睡袍轻飘飘地漂浮在半空中,随即掉落至女官手中。
  凛花全身光溜溜地站着,满脸通红,羞得双唇打颤,女人们互看一眼之后又是一笑,以滑步移至凛花身边。
  就在凛花惊叫连连的瞬间,立刻就被换上了裙摆修长飘逸的衣裳,乌溜溜的秀发被对分梳理成两条辫子,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女官们手手几乎动都没动,只是轻轻地挪动手指就迅速地将凛花的头发盘在头顶,完成一个精心雕琢的发型,最后再将鲜花制成的发簪插在凛花的发髻上,帮凛花穿上绣着漂亮图案的绣花鞋。
  在凛花尚未反映过来之前,更衣动作已经完毕,她们硬是拉着凛花的袖子来到寝室隔壁的房间里。
  房里摆了一张比凛花房间里还要大的桌子和两把高背椅,在那儿还有其他侍女忙进忙出地端送着菜肴。
  女官们接二连三地将菜肴摆放在桌子上。
  从海蛰皮前菜、淋上许多佐料的炸鱼、肚子里塞满馅的蒸兔肉到烤全猪。
  “……这里要举办晚宴吗?”
  大大敞开的窗外洒满午后的、不,应该是早晨的阳光才对,还能够听到鸟儿在唱歌。
  “呵呵呵。”女官们被问得忍不住笑了出来。
  “因为老爷要来呀!”
  “你是说仁方吗?”
  “是的。”
  正如女官的回答,不久后仁方便现身与房内。
  尽管看到凛花,但是仁方却什么话也没说,径自坐到餐桌前,而凛花在女官的催促下,才坐到仁方对面的位子。
  仁方今天穿着白色宽松的上衣,衣领和袖口皆以金银丝线修出华丽的图案。
  “睡得还好吗?”
  仁方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说呢。”
  凛花含糊地应着话。事实上,连凛花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睡得好不好,她的脑着仍有一部分尚在沉睡,好象还没有开始活动。
  其中一位女官掀起巨大银器的盖子靠近餐桌,银器着装满了橙色液体不断地冒着热气,那个银器应该连大男人都嫌重,然而这位女子既然可以轻而易举地用一手捧起银器,一手拿着勺子,将热汤舀进仁方和凛花的汤碗中。
  “请用吧。”
  语毕,凛花便拿起汤匙尝尝味道,这应该是加了蟹黄的鱼翅汤吧,味道相当可口,凛花霎时忘了自身的处境,接连喝了两三阔之后,才拿着汤匙呆在那儿。
  她眨了眨眼,一会儿看着桌上的菜肴,一会儿又看着在墙壁边排成一列的女官们。
  “你怎么了?”
  “……她们是?”
  “女官,她们也会伺候你的生活起居。”
  “她们好象会施展奇怪的法术。”
  “因为她们是仙女。”
  仁方若无其事地应着。
  “仙女……”
  是仙女的话,会施展法术就不奇怪了,不过仙女应该住在天上呀……
  凛花不断地按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对!现在不该将心思放在她们身上、也不应该老顾着眼前的佳肴,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要去做……
  凛花突然从白日梦中清醒过来。
  “阿白呢?”
  凛花放下汤匙挺身问道,仁方严厉地瞪着凛花。
  “坐下,太没礼貌了!”
  凛花摇摇头站起身来。
  “你把阿白怎么了?”
  仁方叹了口气,不耐烦地答道:
  “要是我告诉你已经杀了他,你就会坐下来专心吃饭吗?”
  凛花眼前一暗,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你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杀了他,想要天马肝脏的人多得是!来,乖乖地坐下来……”
  凛花还没听完仁方的话,就拔腿往走廊飞奔而去,穿过女官们奔向门外,贯穿岩石的昏暗走廊一直绵延至四方。
  阿白不可能会死的,他一定是顺利逃脱了,然后不晓得躲在这座堡垒的哪个角落。
  “阿白……阿白!”
  凛花一面跑,一面拼命地呼喊白兽,突然凛花的前面出现了许多身穿盔甲、看似卫兵的男人,凛花一次又一次从他们的腋下溜掉。
  石屋中有如蜂巢一般,四处都有狭长的走廊不断延伸。
  凛花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跑,只是不断地往前跑。
  “阿白!”
  凛花悲痛的呼叫声不断小时在潮湿的岩壁中。
  卫兵陆续出现,她跑进更加狭窄的走廊,最后终于被逼到走廊的尽头。
  她只好停下脚步。
  阿白依旧没有现身,凛花不禁跌坐在地。
  难道阿白真的死了?
  “不可能的!可是果然还是……”凛花的脑海着反复地浮现出这两中念头,她泪流满面,肩膀不断地颤抖,接着一的背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
  “真搞不懂你,为何要哭成这样?”
  “……我对不起阿白。”
  凛花不断地责怪贼机,都是自己太人性才害死了阿白,阿白早就说过仁方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男子,为何凛花当时不听阿白的话。
  “不过是只妖兽犬辈,你那么喜欢白兽的话石屋中多得是,天狗可比天马聪明多了。”
  凛花转过头去对着仁方大叫:
  “还我阿白!”
  她一面擦着眼泪,一面说道:
  “我和阿白约好要一起回到寅仙的身边,寅仙要是知道阿白死了,肯定也回难过得哭出来。”
  “那家伙会哭吗?”
  “当然!”
  虽然阿白经常和寅仙吵架,不过凛花知道,只有个阿白在一起的时候,寅仙才不用戴上假面具,即使是在斗嘴也是一副开心的模样。
  因此,凛花非常羡慕阿白。
  “寅仙一定是将阿白当作亲人,他们可是家人呀,拜托,让我见见阿白……让我看看阿白吧!”
  凛花靠近仁方,不断地槌打仁方的胸膛。
  仁方默默地让凛花槌打了一阵子后,含含糊糊地说道:
  “就让你们见个面吧。”
  “咦?”凛花惊讶地抬起头来。
  ‘唔……’
  躺在黑暗中睡得不省人世的白兽终于醒了,抬起头来不断地嗅着鼻子。
  ‘谁站在那儿呀?’
  “阿白!”
  凛花激动不已,使劲地抓着铁栏。
  阿白被关在一片阴暗的地下牢房内。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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