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度共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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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一度共缠绵-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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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承北似乎此时才注意到这屋子里连水都没有,又命人倒了杯温水进来。
  桌上放着的,是一碗热汤面,也的确是我猜的西红柿鸡蛋面,因为这个香味我记得。
  “吃点吧,我煮的。”
  陆承北坐到我旁边,这架势是要看着我吃。
  我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要知道,我当时和陆承北同居到一块儿的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陆承北做的这碗面,食材很简单,做法也不复杂,但就是莫名的香。
  该怎么说呢,特别有家的味道。
  他太犯规了,竟然在我如此饥饿的情况给我做了这么一碗面,摆明要馋死我。
  但我此时的理智尚存,虽然想吃,还是堪堪忍住。
  我假装兴趣缺缺的样子,扫了一眼就摇头,“我说了,不放我走,我不会吃的。”
  “真的不吃?”
  特别坚定地点头,我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回道,“除非你放我走。”
  这时,陆承北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用一种有些飘渺的语气对我说道,“你躲了我这么多年,现在我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你说,我能放你走吗?”


第143章 是爱还是假惺惺?

  眼睫微颤,我直直看着陆承北,愣住了。
  他这么说,让我有种他在向我绕圈子表白的错觉。
  他这么说,意思是他曾经找过我,或者说一直在找我,遍寻不得,我现在突然出现,拒不承认,所以他只好慢慢等的意思吗?
  怎么说得好像他是个痴情种,反倒是我有些没意思了。
  老实说,如果陆承北真的没认出我,我可能还只是生气他薄情无义。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早就认出我,还和我打太极,甚至利用我。现在才跑来和我说这种话,是要我怎么做?
  我简直都快气炸了,一点都感动不起来。
  难道陆承北不自知的吗?他不觉得自己做得很过分吗!
  撇开头,我愤愤地对他说,“别套近乎,我不吃。”
  闻言,陆承北耸了耸肩,“你不吃,那我吃了。”
  我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怎么可能做这种看起来像是小孩子才会干的事情。
  然而陆承北还真的说到做到,刚说完,就端起那碗面,看了我一眼,轻声喝了一口汤。
  登时我的脑袋就跟秀逗掉了一样,怔怔地看看他,如何缓慢,但是美味地,就像美食直播一样,在我面前吃掉我心爱的西红柿鸡蛋面。
  还喝得连汤都不剩,陆承北肯定是故意的,从他吃的速度就可以看出他一点都不饿,只是为了吃给我看。
  不过他的目的达到了,因为看他吃完,我更饿了,饿得简直能把人也吃下去。
  但我还是强忍着,一碗面就想让我屈服,门儿都没有。
  我应该愤怒,表现得更加愤怒。
  陆承北吃完,将吃得很干净的碗放到桌子上,继续坐着,没有要走的意思。
  气氛变得有些僵,也沉闷得让人难以忍受。
  我终于有些忍不住,就问他,“你既然早知道是我,为什么直到昨天才认我?”
  为了让陆承北完全明白我到底想问很么,我在他回答前又补了一句,“之前都是试探,都是该死的试探!”
  听我这么问,陆承北似笑非笑地盯着我,顿了顿,才平静地回道,“因为之前,我也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我一直想找的那个人。”
  “……”微微蹙眉,我将信将疑,“那你什么时候确定的?”
  提及这个话题,我似乎情绪平复了一些,没有像之前那么愤怒。
  也可能是因为饥饿,让我已经没有力气生气,反而可以心平气和地谈一些“必要的话题”。
  “你寄来婴儿图片的时候。”说着,陆承北将桌子上唯一的那杯水移到我面前,对我说道,“不吃饭,总要喝水,否则怎么有力气和我对抗?”
  这次我没拒绝,因为我确实很渴,不吃饭,人能存活,但不喝水可不行。
  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陆承北又让人将整个水壶拿进来,亲自给我倒了一杯。
  我直接端起来又喝了大半杯,才轻喘着停下。
  这时,陆承北继续说了一句,“当时看到图片的时候,我就知道程安安就在我身边,而且她非常恨我。”
  陆承北这么说的时候,语气透着一股让人很怅然的落寞。
  我似乎被他的这种心情感染,一下变得伤感起来。
  但此时,我还忍得住,因为陆承北这种话,对我来说,诚意还不够。
  “然后呢,你不闻不问,没有任何行动,就等着婚宴上利用我好给陆家致命一击是吗?”
  “安安,那件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
  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气氛,瞬间被争吵破碎。
  老实说,我已经很厌烦这种没有结果,只有无尽烦躁的对话。
  突然好像对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失去兴趣了一般,我沉默了。
  低着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也许是察觉到我的情绪忽然变得十分低落,陆承北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
  但听起来,却非常寂寞。
  他轻声唤了我一句,音量低得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得见。
  “安安。”
  我没有回应,盯着桌子一角的纹路,描摹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从苦闷的现状解脱出来一样。
  但事实上,并不能。
  因为陆承北说了一句,“只有你和我知道,那些图代表着什么意思。安安,我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没走出来,你恨我也是应该的,因为我没陪在你身边。”
  猛地瞪大眼睛,一股温热瞬间从眼眶挣脱而出。
  连呼吸都忘了,眼泪就这么默默地,静静地流出。
  打湿我的裙摆,弄花我的妆容。
  但同时,也勾起了我最深切的仇恨。
  陆承北这么说,好像一点不觉得孩子的死和他有关一样,他只是在可怜我,可怜我的遭遇,并且惋惜自己错过了我这段经历。
  我抹掉眼泪,不想让陆承北看到,虽然这么做,徒劳无功。
  红着眼睛瞪着他,陆承北眉间的低沉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我猛地站起来,离开座位。
  身体不由自主将椅子踹倒,像个疯子一样对陆承北叫喊,“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孩子不就是你害死的,少在这里假惺惺!”
  我的发飙很突然,陆承北微微一愣,但马上就变得更加深沉。
  他也站起来,双手做着安抚我的手势,试图解释,“听我说,你不要激动。如果不是今天看了那段视频,我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有人刻意安排的,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有些混乱地盯着陆承北,我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我以为只是一场车祸,因为我没接你的电话,你生气了要离开我,结果遭遇车祸,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一切是有人安排的。”
  这么说的时候,陆承北的表情十分认真,语气也十分诚恳。
  我冷笑一声,像陆承北这样的人,会不知道吗?
  “我当年调查过,但是什么都调查不出来,但现在可以解释了,因为有人欲盖弥彰,所以真相才会石沉大海。”
  说得跟真的一样,我却一个字都不愿意听下去。
  “所以你就接受‘意外’这个事实,然后心安理得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是不是?陆承北,事到如今你和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取得我的原谅,然后我可以不计前嫌重新回到你身边?别搞笑了好吗!让我走,我一刻都不愿意在这里呆下去,我不想在你身边呆下去!”
  歇斯底里地对着他咆哮,我吼完就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趔趄了几步,陆承北想上前扶我,被我一手拍开。
  撑在桌面上,我喘着粗气,就像一只受了伤的猛兽,来不及舔舐自己的伤口,却有足以击伤同类的能力。
  “安安,你的情况不太妙,听话,不要激动,放松,我不会伤害你。”
  陆承北试图靠近我,我立马就抓起之前就砸过一次的古董杯子,想故技重施。
  陆承北当下停住,和我保持着将近两米的距离,不再刺激我,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无奈。
  沉默了半晌,陆承北忽然放下手,他看着我,表情十分深重,“失去孩子和你之后,我也想过一了百了。攀岩那晚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活着只是存在侥幸,你会不会还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错过了一次,体会过这种痛苦,我不想让你也尝一次。”
  说完这番话,陆承北便径直向我走来。
  他跨了两步,直接将我抱在怀里。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开始剧烈挣扎,但是陆承北抱得很紧。
  我尖叫,怒吼,发泄着所有的负面情绪。
  陆承北承受着,即使我咬他的肩膀,他都没有松开手。
  我咬得很用力,鼻尖嗅到血腥味的时候,眼泪再也忍不住。
  我不知道我哭了有多久,陆承北才将放开我。
  他抬手想为我拭去泪水,我本能地躲了一下。
  我会哭,并不是因为我已经原谅了陆承北,只是他让我知道的真相和之前我所知道的大相径庭,我接受不了,太崩溃了。
  一直以来支撑着我的信念是假的,这种感觉,也许没人能懂。
  然而我这次的躲闪,却没让陆承北就此罢休。
  也许是感觉出来我的态度有些松动,他十分强硬地揽住我的腰,将我和他的身体紧紧贴着,而后抽出上衣口袋里折得整整齐齐的方巾,一下一下,慢,但是仔细地为我擦拭脸上的泪水。
  “妆都花了。”
  他喃喃说了这么一句,手上的动作很轻,但是扣着我腰的那只手却十分霸道。
  我只要挣扎,他就扣得越紧。
  擦完,陆承北才放开我。
  他叫人将碗收走,并抬了一张单人沙发进来。
  等人退出去,陆承北似乎还想和我说什么。
  我此时脑袋很乱,浑身都不对劲。
  哭过之后,整个人更累了。
  趁着陆承北没注意,我猛地推了他一下,将他推到门外,而后反手便将门锁上。
  没错,这次的门,是我自己锁的。
  我冲着外面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抵在门上,我以为陆承北也许会撞门之类的,但外面却响起了一阵电话铃声,是陆承北的。
  他接起来,没说几句便挂断。
  “看好她,有什么需要都满足,除了放走她这条。”
  “是。”
  陆承北没有再解释什么,吩咐人看好我,便匆匆离开。
  我忽然全身都没了气力一般瘫靠在门上,眼角干涩得发疼。


第144章 逃

  陆承北走后,我也折腾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接靠在墙上便睡着了。
  冰冷的地板刺激着疲累的神经,让我做了一个很诡谲的梦。
  在梦里,我被地面上横生的荆棘缠身,双手,双脚,脖颈,腰部,哪里都缠着,动弹不得。
  天空灰蒙蒙的,不是雾霾,而是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我努力想去分辨,却什么都看不到。
  冷风拂过,这时,我耳边隐隐约约能听到婴孩的哭声,十分凄厉,十分寂寞。
  这哭声一出,我不知怎么的,也跟着落泪,但始终发不出声音来。
  我想,也许我就要饿死了,是我的孩子来接我了。
  他还那么小,眼睛都没睁开过,也不会说话,能准确地找到我吗,能认得我吗?
  我多想对他说一句,妈妈在这,妈妈就在这,宝宝别怕,妈妈永远不会离开你。
  可是,我说不出来,一着急,眼泪便更加汹涌。
  啼哭声忽远忽近,我不确定是哪个方向,仿佛四面八方都是。
  因为被荆棘缠着,我转不了头,视线有死角,我突然发现右方的眼角有一团黑色的东西正在向我靠近。
  源于本能的恐惧,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但是无法呼救,无法逃跑,一挣扎荆棘就缠得越紧,几乎快把我的身体挤碎。
  阴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随着阴影的靠近,半边天也开始变得深沉了一般。
  这种场景,就跟恐怖片一样。
  但此时我还能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只是梦境,没什么大不了的。
  几乎在同时,我的胳膊搭上一个冰冷的触感,有些湿,异常冰冷,感觉像是手,但是这个温度完全不是活人的温度。
  “安安,安安……”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但不像是耳朵听到的,更像是直接在脑海里响起的。
  我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猛地睁开眼睛时,身上突然一轻,所有束缚都没了。
  视野逐渐恢复,首先是天花板,而后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身下的感觉,不是之前冰冷的地板,而是温暖柔软的床铺。
  我全身僵直,这时才注意到身边有人。
  转头一看,竟是陆承北。
  他正在旁边弯腰弄着什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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