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度共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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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一度共缠绵-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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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要和别人共用,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因为我一整天几乎都不在病房里。
  来鉴定中心的人不多,但也有好几个。
  我和徐至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看见有两组三个人在中心大厅前闹。
  情况,大概和我、陆承北以及俆若言差不多,不过他们的情况更复杂一些。
  吵架的有一对是男方出轨,但是遇难了,留下了一封遗书,信中有提到小三和这个孩子,正妻虽然悲愤,但还是让小三带着孩子来做亲子鉴定。
  说起来简直就跟一步戏一样跌宕起伏,我和徐至唏嘘不已。
  另外一对就更夸张一点,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女方出轨,小三死活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正牌男友只要孩子,于是就吵吵囔囔地来做亲子鉴定,据说还要打官司。
  在对方等待的时候,徐至跑过去和人聊天,就问那个正牌男友,“如果不是你的孩子,你还要吗?”
  那个正牌男友眉头都不皱一下,就说要。
  这倒是让人意外,难不成只要是女朋友的骨肉,他都觉得好吗?
  就在我想将疑问问出口的时候,这个男友幽幽说道,“如果是他们两个的孩子,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几乎是咬牙说的这句话,听得人不寒而栗。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这个男人一定是疯狂地爱着他的女朋友,所以在对方出轨后,才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
  我忽然觉得,俆若言好像顺眼多了,起码她没有闹得相当厉害。
  当然,有一点是不可忽略的,那就是她和陆承北都是公众人物,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就在这种敏感的地方掐起来,所以俆若言才会去找我吧。毕竟和陆承北比起来,我好捏多了。
  “安安,看来会来这里的都是厉害角色啊。”徐至小声地对我说。
  我讪讪笑了一下,我想说,我们也在这里。
  报告要三天才能出来,我和徐至去的时候,刚好是第二天。
  在鉴定中心要关门的时候,我们碰到了陆承北的那个朋友。
  他说他这几天都会在实验室,跟闭关一样,目的就是给出最科学的鉴定报告。
  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就觉得陆承北肯定有和他交代了什么,不过我看他的样子挺靠谱的,一身正气,应该不会做什么手脚。
  当然,我并不是不相信陆承北,只是觉得凡事皆有可能,只是想想又没什么,权当一种情况来考虑。
  这个想法我没有和徐至说,他说不定会损我一顿。
  其实这个鉴定结果,对我是最有效的,因为他们双方的拉锯刚好能给我一个最公平的答案。
  第二天,我和徐至早早就来等。
  一般来说,这种鉴定报告在生成后,还会再二次校验,而后才通知接受鉴定的人。
  所以等在门口的我和徐至,应该会是最早知道的。
  昨天陆承北的朋友说,早上就可以生成报告,然而我和徐至等得快到中午,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有些纳闷,我俩连午饭都没吃,继续等着。
  大概在午后一点的时候,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百叶窗难得地射进金色的阳光,虽然很快光线又黯淡了下去,但我总觉得是在昭示着什么。
  鉴定中心里有人影在走动,我下意识站起来,就刚好和走出来的专家照了个面。
  看到他表情的第一眼,我心里咯噔一声,瞬间沉了下去。
  虽然他还什么都没说,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疑惑和忧虑。
  等到他从自动玻璃门里出来后,徐至当先迎上去,开口就问,“怎么样,怎么样?鉴定结果应该是没有任何关系吧?”
  陆承北的朋友皱眉望向徐至,而后看了我一眼。
  他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使我心里的感觉更加糟糕,究竟是什么结果才会让他露出这种表情。
  仿佛需要酝酿一般,沉吟了好一会儿,对方才说道,“相似程度百分99。9。”


第209章 我没有骗过你

  “你说……什么?”
  仿佛全世界的颜色都顷刻褪去一般,我忽然就不懂得这个数字的意义。
  徐至站在一边,他显然也是很震惊,半天才问得出一句,“这个结果,准确?”
  他并不是在怀疑陆承北朋友的业务能力,只是这种事情让人太难以置信。
  “我一开始也觉得这个结果肯定错了,又独立做了一遍,但是测出来的结果是一样的。”
  说到这,陆承北的朋友又补充了一句,“这三天我和另外一名鉴定员都在同一间实验室里,没有其他人进去过,接受鉴定的样本我也都确定过,来源都是可靠的。”
  “你的意思就是,俆若言肚子里的孩子,是陆承北的?”
  眉头拧成一股绳,这么说的时候,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陆承北的朋友表情很微妙,犹豫着点头:“数据的结果的确如此,我和想说是搞错了,但是很抱歉,这就是事实。”
  说完这句话,他表示失陪,去旁边打电话,估计是打给陆承北的。
  过了没多久,先来的是俆若言。
  她一脸不可一世,简直就是拿着鼻孔看人。
  俆若言径直朝我走过来,她显然已经知道,从眼角到眉梢都是满满的鄙夷,她这种胜利者的姿态刺痛着我的眼睛,但是比起眼睛的不适,心中的空洞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空荡荡的,没有回响,一直往下沉,往下沉,没有谁能止住我这颗心的下坠。
  徐至在我旁边,他忽然抓住我的臂膀,似乎是想让我镇定下来。
  可是,我要如何镇定,我曾经尝试着去相信陆承北,在俆若言面前也是各种据理力争,现在想想,我就跟一个小丑一样。
  “终于真相大白,程安安,这次你服不服?”
  俆若言的嘴脸让人生恶,我没说话,徐至应的声,他将我稍稍挡在身后,就冲俆若言说道,“有什么好牛逼的,你以为有个孩子就有了全世界?”
  闻言,俆若言一点都不生气,而是笑着说道,“那可不敢说,但是我有孩子,程安安没有,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她说完,就娇媚地走到大厅中央,她的那位鉴定专家刚好走出来,将手中的报告交给她。
  “三天的时间,也是值得等的。”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俆若言显然觉得她自己是最大的赢家。
  我心情很复杂,想走,但是徐至拉住我,他低声对我说,“安安,不要在这里低头,阿北还没来,我们至少要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还需要听什么,鉴定报告会骗人吗?”
  我此时并不想见陆承北,如果看到他,我估计会想打人。
  因为我有一种强烈的,被欺骗的感觉。
  有的时候,一旦一直深信着的某种观点被推翻,人的世界观就会一并崩塌,变得什么都不愿意去相信。
  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宁愿自己辜负全世界,也不想再被蒙骗。
  “安安,现在只是一面之词,难道你不相信阿北吗?”
  徐至有些急了,他紧紧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
  我倒是没想到,有一天徐至会比我更信任陆承北。
  眼见余光瞄到俆若言一直趾高气扬地盯着我看,我登时也有些气不过,不就是等一个结果吗,好,我等!
  陆承北姗姗来迟,我们两方人大眼瞪小眼,在鉴定中心门口的休息长廊里对峙着。
  俆若言故意大声说话,说什么要给这孩子取一个好听的名字,不知道以后长大是长得像她自己,还是像陆承北。
  我本来就不想听到她的声音,特别是她现在触及的还是如此敏感的话题。
  但是我能怎么办,和她吵一架?
  根本就没有意义,而且显得我有多在意这个结果一样。
  当然,我绝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介意,然而,一直和陆承北不清不楚的我也没有立场来责难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我就更加沮丧。
  我现在,连怒骂俆若言的力气都没有,就如同一个已经知道自己判了死刑的犯人,正等着最后行刑的那一刻。
  内心无比绝望,却还要一分一秒地等下去,无法挣扎。
  既无法坦然接受这个结果,却又无可奈何。
  大概过了有一个小时,陆承北才从电梯口出现。
  他走进来,模样看起来比前几天还要疲惫。
  他踏步向我们走来的时候,俆若言当先迎了上去,对陆承北招呼道,“你怎么来得这么晚,难道就不想早点和你未来的孩子见面吗?”
  俆若言这么说的时候,陆承北微微皱了皱眉,他抬眸望了我一眼,没有理会俆若言,而是将两位鉴定师都招到一边。
  他们三个人低声交谈着什么,陆承北的朋友将鉴定报告交给陆承北,他皱着眉头翻看着,时不时说句话。
  半天,才重新走回来。
  我下意识站了起来,知道陆承北要宣布他的决定了。
  俆若言揶揄地看了我一眼,自信满满。
  陆承北走到大概离我有两米的地方停住,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样,承北,这下你该相信了吧?”俆若言故意说得娇滴滴的,那种样子仿佛是一个柔软的小女人。
  陆承北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差错,但是你肚子里这个孩子,我不会承认。”
  “什么?”他此言一出,俆若言立马变了脸色,“承北,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啊!”
  她几乎要声泪俱下,这个情绪也是来得十分突然。
  陆承北开始变得不耐烦,我有些看不下去,虽然俆若言是不讨喜,但是她怀了陆承北的孩子是事实,刚才陆承北那句话似乎也默认了他和俆若言发生过关系,只是觉得俆若言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可能是他的措施做得很好之类的吧。
  但是同为女人,这种事情我不能忍。
  “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
  我此言一出,他们几个人都同时消声。
  特别是陆承北,他看着我的眼神,简直觉得我不可理喻。
  俆若言完全呆住了,大概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替她说话。
  “喂,安安,你站哪一边的啊?”扯了扯我的衣袖,徐至小声地问我。
  我当时肯定是脑袋被驴踢了,直接对陆承北说了一句,“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敢承认吗?我之前问过你,究竟她的肚子是不是你搞大的,你还记得你自己对我说过什么吗?你坚定不移地否认,和我说你会解决这件事情。好,很好,现在就是这么解决的。”
  其实我的脑袋很乱,也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话有没有逻辑,但是胸口太难受了,如果不说点什么,我会受不了。
  停顿了一下,我没等陆承北回答就接下去说,“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我拜托你,付点责任,该怎么样就怎样!”
  说完最后一句,我莫名有些气喘,眼前一白,脑袋也一阵眩晕。
  往后趔趄了一步,是徐至撑住了我。
  我直直看进陆承北的眼睛里,想从他眼中看到他的悔悟,但是他不为所动。
  陆承北只是缓声问我,“你真的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的问题莫名其妙,显然是在质疑那份鉴定报告。
  我有些好笑,明明是他自己找了一个靠谱的人来给他鉴定,难道出了意料外的事情,就可以不承认了?
  陆承北这是在耍赖,而且还是最恶劣的那种。
  “你还想怎么狡辩?”和他针锋相对,我此时对他失望透顶。
  不想再和陆承北争辩下去,我此时倒是挺感谢他带着徐至去恢复户籍,这样我就可以给他订机票,我们可以一起去美国。
  这座城市,我完全不想呆了,也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
  陆承北沉默的空档,我拉着徐至往外走,“我们走!”
  徐至有些挣扎,他似乎还想帮陆承北说点什么,但是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
  “安安!”
  就在我要走出门口的时候,陆承北大声地喊了我一句。
  脚步一顿,我没有回头,心跳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忍了很久的眼泪顷刻就下来了,但是我不想被发现,所以肩膀没有颤抖,浑身都没有颤抖,放空着自己,任涕泪横流。
  “我没有骗过你。”
  陆承北的语气很诚挚,很认真,也透着一股少见的无奈。
  我不知道他这时候还跟我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他旁边就站着一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难道他还想和我有什么吗?
  我从很早以前就对他说过,我不会当年小三,坚决不会!
  空气在一瞬间变得静谧无比,甚至有些可怕。
  我没有回应,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从里面出来两个人。
  我当下没有犹豫,拉着徐至径直走入,直到电梯门重新合上,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回头。
  我也不敢回头,因为此时的我,实在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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