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医院门口杀人啦!”
不准备理会无理取闹的徐至,我转而望向傅辰天,他们两个如果一直在门口的话,理应看到陆承北离开。
但是他们没通知我,而且一直守到现在,难不成陆承北没出去?可是医生和我说他已经出院了。
“辰天,你们一直在这里等吗?”
伴着徐至咿咿呀呀的shen吟,我正儿八经地问傅辰天。
他的表情有些微妙,大概是没见过我打人。抬手搔了搔脸,他讪笑着回我,“是一直在这里,徐至说应该给你和陆承北一个独立的空间说话。”
他这么说,我就觉得很奇怪,忙追问,“那你们没见到陆承北出来吗?”
想了想,我又补了一句,“还有俆若言,应该是一起的。”
傅辰天眨了眨眼睛,一脸诧异,而后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样,长长地“哦”了一声。
“刚才有位急救患者过来,现场一片混乱,我和徐至帮忙送到急救室去了。如果陆承北有出来的话,可能就是那个时候。”
“……这样。”也就是说,他们两个都没见着。
“怎么了,谈得不愉快?”傅辰天的感觉很敏锐。
这时,徐至从我身后蹦出来,一下揽住我的肩膀,对我说道,“安安,不管是谈崩还是谈妥,你对他够好了,不要给自己心理负担。”
“……”话是这么说,然而我做的事情,陆承北并不领情啊。
因为心里有气,我就没有回陆承北让我住的那栋别墅,而是去了徐家,刚好今天徐家长辈都去俆若言家里,似乎是在商量俆若言和陆承北婚礼的事情。
如此,我心情就更加糟糕,因为五年前的打击而形成的别扭性格在这种时候更加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开始我只是坐立不安地一直想着陆承北的事情,但是越想就越钻牛角尖,他越不想让我做,我就越想去做。
比如,我本来还在想,为了不破坏陆承北的计划,就推了和陆慕舟见面的事情,因为我还没和画家小姐说,所以一切都可以挽回。
然而现在,我真的超级火大。
陆承北既然一口咬定我是没什么事情去和陆慕舟见面,那我就再去见一次。
因为手机又丢了,我就用徐至的手机,幸好当时的名片还留在我包里,我直接给画家小姐发了条约见的信息,她也很快回我,同意了。
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徐妈妈忽然给徐至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带着我和我的小男朋友,也就是傅辰天,去参加俆家的订婚仪式。
老实说,我一开始听到这个说法,还有些懵。
因为俆若言和陆承北要结婚的事情,已经说了很久了,现在突然才说订婚仪式,未免让人心中疑惑。
傅辰天可能不知道情况,但是失忆前的徐至什么都知道,他看出我的疑惑,耸了耸肩,“大户人家嘛,肯定要有面子工程,只是双方承认还不够,还需要宴请商界伙伴,就是……大告天下的意思。”
他的解释我不是不懂,然而正因为懂,所以心情更加复杂。
“昭告天下……就相当于不会反悔了吧?”
虽然以前陆承北做过婚礼当天逃跑的事情,但我总觉得这一次不太一样,毕竟这次不仅仅是利益利用的关系,还事关和陆慕舟之间的博弈。
如果陆承北不想输,那么就不会轻易踢开俆若言。
也许正是因为有这种对比,我才越想自己去做点事情,如果不为陆承北做点什么,我会觉得自己比不上俆若言。
我的这种想法,可能别人很难懂,但却一直折磨着我的内心。
见我表情挣扎,徐至过来和我说,“安安,不想去也没事,我随便被你扯个借口。”
“……”抬眸看他一眼,我知道徐至是好心,可是我总觉得,如果我不去,就是认输了。
“不,我要去。”
为了更好地“应战”,我特意出门挑了一件晚礼服,徐至和傅辰天也各自选个一套和我称的。夜灯初上,我们三人同坐一辆车,去了给我留下过不好回忆的俆家。
宴会是在花园里进行的,仪式则是在宽敞的大厅。和上次给徐至做灵堂凄凄惨惨戚戚不同,这一次装饰得富丽堂皇,喜气洋洋。
老实说,那些红色看在我眼里,十分刺目。
上次我被抓来俆家关在二楼的时候,俆若言的父母其实是不在的,那时候他们在国外,后来有没有回来,我就不知道了。
我穿着一件抹胸的白色礼服裙,虽然这种天气不会冷,但夜间空气还是有些凉。
徐至端给我一杯酒精浓度低的果酒,然而带我过去见人。
其实我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奈何徐妈妈认我做干女儿,不打招呼说不过去。
然后,我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陆承北,他身边站着俆若言,穿着一套淡紫色的晚礼服,完全看不出肚子,看起来十分优雅端庄。
原来他今天一定要出院,是因为要参加这个订婚仪式吗?
胸口有些疼,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这位是我刚认的干女儿,怎么样,漂亮吧?”徐妈妈很骄傲地这么说的时候,我只能干笑。
俆若言一双眼睛滴溜溜在我身上乱转,她和陆承北贴得很近,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陆承北倒是没有排斥,他看了我一眼,没吱声。
“哈哈哈,是不是也好事将近了?”俆若言的母亲的目光在我和徐至之间来回逡巡,那模样十分八卦。
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俆若言的父母,她长得比较像她的父亲,英气一些。
她这么一说徐妈妈笑了起来,转而拉住我的手,说道,“可能吧,不过可不是我家小至,小至是她的干哥哥。”
“这样啊。”
“妈妈,宾客来得差不多,应该可以开始了吧?”
这时,俆若言提醒了一句,她父母颔首,说了一句失陪就往大厅里面去了。
俆若言也跟了过去,陆承北落在后面,但是他没有马上走。
徐至见状,很配合地将徐妈妈支开,我和陆承北又变成一对一的局面。
哦不,应该是一对我,我身边还站着傅辰天。
“不对我说恭喜吗?”陆承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有些酸酸的。
我瞅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陆承北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不过也想象得出,他现在是抱病参加,没倒下就算不错了。
扫了一眼他手中的酒,我不禁皱了眉头,对陆承北生气是一回事,但是他身体状况不适合饮酒是另外一回事。
直接跳开他的揶揄,我快速瞄了一眼旁边,确定没有人注意这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了陆承北手中的杯子。
他微微愣了一下,但是在我要转身往旁边走的时候,忽然伸手搭住我的肩膀。
第245章 他们结婚了
“干嘛?”
我猛地回头看他,陆承北当即松手。
他有些尴尬地看着我,这倒是新鲜,“尴尬”这种神情,可不容易在陆承北脸上见到。
他板着脸,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酒杯,还我。”
“……”和陆承北对视一眼,我才转回身。
其实刚才拿走他酒杯是下意识的动作,他如果这时候问我为什么,我肯定回答不上来。
不过我还是咬咬牙,没有把酒杯给他,攥得死紧,感觉杯脚都要被我捏断了。
陆承北讳莫如深地盯着我看,我都怀疑下一秒他会张开血盆大口直接把我给吃咯。
这时,俆若言走了过来,大概是看到陆承北没跟上才找过来的。
她扭着水柳腰,带着满面笑容,“杵在这里干什么,承北,仪式要开始了。”
抱住陆承北胳膊的时候,俆若言意味深长地对我笑了一下,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个人生赢家。
陆承北倒也给她面子,没有拒绝她,但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脸上。
光是盯着看,他也不说话,我被他看毛了。
“我们去找徐至吧,就不要打扰人家了。”
我这句话是故意说给陆承北听的,他今天中午和我说的那些话,我可没有健忘症,不会那么容易忘。
俆若言挽着陆承北的胳膊,那我就挽着傅辰天的胳膊,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我对外的“男朋友”。
然而,我一步还没迈出去,陆承北再次抓住了我。
诧异地看着他,不止是我,傅辰天和俆若言也十分惊讶。
“承北,你做什么,我们得过去了。”俆若言轻声提醒他,显然不想在这里闹得难看。
但是陆承北却没打算放开我,他握得很紧,我甚至能感觉到疼痛。
“嘶!你到底要干嘛啊!”愠怒着压低声音呛他,陆承北可不是一个心里喜欢藏话的人,他以前是一个多么霸道的人,没人比我更清楚。
可能我的态度也有不对,也不知道触碰到了他哪根筋,陆承北转身就拉着我往外走。
估计俆若言是懵了,半天都没听见她囔囔。
我也没有声张,是不敢声张,也莫名其妙,在外厅宾客的注目下,被陆承北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他手上的力道真的很重,我被抓得有些受不了,索性用力甩开他,“陆承北你到底想干嘛!我都配合你,不闹不惹祸,你还拉我出来干嘛!”
甩开后,我看了看被他抓住的胳膊,果然红了一片。
委屈地揉着自己的胳膊,我这是招谁惹谁,但同时也满腹疑惑。陆承北提前出院不就是为了完成今晚这个仪式吗?他现在忽然抓我出来,如此引人注目,别人能不瞎猜吗?我估计俆若言此时应该脸都黑了,或者绿了。
“你是觉得你这么配合我,我应该夸奖你是吗?”陆承北忽然恶狠狠说了这么一句,一下掐住我的下颚,抵在墙上。
他呼出来的气很烫,我几乎要以为陆承北是不是又发烧了,或者还没完全好。
但是我压根腾不出手,被他压制得死死的。
“那你是想让我怎样?我应该进去大闹一番,说你才是我的男人?”被陆承北阴阳怪气的话语激怒,我本来不想和他起冲突的,毕竟这里不是一个适合争吵的地方。
如果陆承北不想让别人怀疑,还想挽回点俆家的面子,现在就应该抛开我走回去。
可是,他却没这么做。
“程安安,你真的会让我发狂,为什么不听话?”
他伏在我耳边质问了这么一句,我当下就想起他中午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
我当时就想反驳他了,我和陆慕舟见面就是不听话?那要怎么样才算听话,我不懂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撇开头,本来我就心情不太好,看见他和俆若言要订婚,我心情还能好?
“你没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吗,我让你今晚别来!”
陆承北此言一出,我愣了一下。
他发的短信,我自然不可能看到,因为我连手机都没了。
“……我,我没看到,现在来都来了,你想让我怎么做,要我走的话,我马上就走,绝对不会打搅你的好事。”
有些心虚,但我其实觉得我出不出席好像都对结果不会有什么影响,只要我没闹,仪式不是一样照常进行吗?
倒是陆承北,他现在忽然拉我出来,才真的是不应该做的举动。
想拍开陆承北的手,但是他却捏得更紧。
他的眼神一暗,眸光也变得阴鸷起来:“你这是在逼我。”
“我哪里逼你了?你只要点头,我马上就走,肯定会扯一个好借口,没人会联想上你。”
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我心里直打鼓,陆承北的状态真的很奇怪。
就在我以为他的反应会更激烈的时候,陆承北忽然放开了我。
他看了一眼外面,我们此时正窝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既然来都来了,你就不用走了,但是你不要后悔。”
说完,陆承北整了整领子,便走了出去。
此时,我听到徐至喊我的声音,但是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陆承北将我拉出来,就为了说这么几句话?不,应该说,就是为了训我两句?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自己贴着墙壁站了一会儿,才缓缓走出去。
陆承北早就走得没影,应该是进去了,徐至看到我,朝我走了过来。
他古怪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陆承北离去的方向,表情十分微妙,“他和你说什么了?这么大费周章将你拉出来,我妈还问我来着,你是不是和陆承北的事儿还没了。”
“你怎么回答?”徐妈妈会这么问也无可厚非,是个人都这么想吧,之前我夹在陆慕舟和陆承北之间的那个大新闻,估计让很多人都记住了我的样子。
徐至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我当然说了了,你都有正牌男友做挡箭牌了,还能和陆承北有什么。”
“那你是怎么说的,他拉我出来这件事?”一边和徐至说一边款款往里走,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