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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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共白头- 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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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 ; 最气人的是她每次爬上谭慕龙的床 ; 都不肯老实睡觉 ; 非要花样百出的去撩谭慕龙 ; 一直撩到谭慕龙揍她 ; 她才肯闭嘴。

    是的,别的方法都不好用,只有往死里揍,她才能老实。

    而且这小东西的脑子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每天都会冒出一些稀奇古怪,尺度还特别大的问题来刁难谭慕龙。

    “乌龙茶 ; 你下面儿张什么样子啊?”小流氓目不转睛的盯着谭慕龙的胯下,一脸探索科学的凝重表情:“今天早上它顶到我了……我感觉个头儿还挺大的,能不能让我看看啊?”

    小家伙儿抬起头 ; 面色真诚 ; 那样子就好像小学生遇到了解不了的难题,向老师求教似的。

    没错 ; 这是她的另一个本领——她总是能把某些令人面红耳赤的骚话说的天真自然,让你没办法把她往邪恶的方向想……当然 ; 也没办法往正直的方向想就对了。

    “不能,滚!”谭慕龙无情的拒绝了南宫薰的不合理请求。

    南宫薰备受打击 ; 哈巴狗一样的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道:“啊……为什么不让看啊……人家真的很好奇嘛……”

    不过她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打了个响指,兴高采烈的表示:“那我就等你睡着了自己偷偷看!”

    谭慕龙一巴掌拍她脑袋上:“想都别想!”

    ……当然,南宫薰最后还是如愿了,就如同她死赖在谭慕龙床上不走一样,谭慕龙天天撵她,可那个深夜不是搂着她睡觉的?

    她心满意足的躺在这男人宽厚温暖的怀抱里,无数次的想:要是能一直这么躺下去,就好了。

    可惜的是,这个愿望,终究没能实现。

    刚认识的那段时间 ; 南宫薰撩谭慕龙撩的厉害,不仅骚话连天 ; 还动手动脚,只要一逮着机会 ; 就黏谭慕龙身上不下来。

    在外人看来,她是真的爱惨了谭慕龙,但实际上 ; 她并不爱谭慕龙。

    她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很有趣:在酒吧喝茶不喝酒,嘴上说着讨厌她,却从来没有丢下她不管过,很多次明明已经被她撩的起了反应,却强忍着不碰她……

    南宫薰很好奇:这个男人的底线在哪里?自己真的撩不动他吗?如果有朝一日她脱光了衣服 ; 钻到他的怀里,他还能坐怀不乱吗?

    这么想着 ; 她也就真的这么干了 ;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洗完了澡,擦干身上的水珠 ; 然后一丝不挂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彼时的谭慕龙正斜倚在床头看书 ; 说是看书 ; 其实是在等南宫薰——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他已习惯拥她入睡。

    谁料,却等来这么一个恶作剧。

    “你还能再没下限点儿吗?”大概是因为对方是南宫薰吧,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没节操的事儿是南宫薰干不出来的 ; 所以深知这一点儿的谭慕龙很冷静 ; 五官分明的脸上 ; 找不到半丝惊讶与慌乱。

    “好看吗?”南宫薰摆了个Pose ; 狡猾的舌轻舔下唇。

    谭慕龙没有回答她 ; 而是抬手把穿上放着的一件浴袍丢给了南宫薰。

    南宫薰接过浴袍,先是神情复杂的盯着那浴袍看了几秒,然后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跟谭慕龙说:“龙龙,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然后……谭慕龙又揍了南宫薰一顿。

    谭慕龙并不是性无能,也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他只是比较有原则罢了。

    和风流成性的弟弟不同 ; 在谭慕龙看来,性和爱一样 ; 都是庄严而神圣的事情 ; 他不想在自己思想不成熟的时候,毁掉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的一生。

    若是选择了在一起 ; 那就要一直在一起,让时光一起染白他们的头发 ; 若没有做好偕老的准备,他是绝对不会轻易牵起对方的手的。

    所以他不碰南宫薰。

    可南宫薰不知道这一点儿 ; 她始终在玩儿火,该死的,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她真的很爱玩儿火。

    认识谭慕龙的第一天,惹谭慕龙生气已经成了南宫薰的人生目标。

    认识谭慕龙的第一个月,睡到谭慕龙成了南宫薰新的人生目标。

    但南宫薰真正开始对谭慕龙动心,却是在他们相识的第四十八天。

    那是一个阴云密布的午后,南宫薰又跟不入流的小流氓们打架了,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跟开了染坊一样 ; 额头也淌着血,看样子伤的不轻。

    以往见到南宫薰这个样子 ; 谭慕龙都是冷眼旁观,可这一次 ; 他却破天荒的拿了药箱,亲自为南宫薰上起了药。

    南宫薰却哆哆嗦嗦,显然不太适应谭慕龙给她的偶然的温柔。

    “不用上药。”她摆手道:“上药会降低我的自愈能力 ; 放着别管让它自己好就行,这样对身体好。”

    这是她的第三个本领:总是能煞有其事的胡编一些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伪科学出来,受伤后不上药对身体好……那些死于伤口感染的人若是听到了这话,一定会被气的想活活掐死她。

    “一定要用身体的疼痛来麻痹自己吗?”谭慕龙放下了手里的红药水和棉签 ; 沉冷着眸子凝向南宫薰 ; 凉声问她。

    南宫薰周身一僵 ; 瞳孔骤然收缩。

    见状,谭慕龙叹了口气,重新拿起那支沾了红药水的面前 ; 动作轻柔的开始给南宫薰上药:“疼痛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让你保护自己 ; 不是为了让你故意伤害自己……丫头 ; 你得知道疼才行。”

    南宫薰把头扭到了一边儿,说话的声音隐约有些哽咽:“我不怕疼。”

    闻言,谭慕龙笑了:“可你应该怕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六个字 ; 却让南宫薰瞬间泣不成声。

    她不怕疼 ; 真的不怕 ; 就像她不畏惧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丑恶与肮脏一样 ; 因为她从小就生活在疼痛、丑恶和肮脏里 ; 她熟悉这些东西,所以她不抗拒,也不害怕这些东西。

    她真正害怕且抗拒的,是谭慕龙此刻的温柔。

    她从来没有被人温柔的对待过,哪怕是最宠爱她的大哥,对她言听计从的一刀 ; 也没有在她受伤的时候亲自给她上过药,告诉她你得怕疼 ; 你得保护好你自己,你不能总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

    粗鲁、冷血、残暴才是她生活的常态 ; 被世界蹂躏惯了的她,要如何去承受这份珍贵却又沉重的温柔?

    温柔有时是致命的。

    就像从小在黑暗中长大的孩子,你若是突然让他见识到了阳光 ; 那他首先感觉到的不是温暖,而是刺眼。

    但他终究感觉到了这温暖……这温暖 ; 和飞蛾灼烧翅膀的温度,应该是一样的。

    “你……你不也经常揍我吗?”南宫薰一边儿抹眼泪 ; 一边儿哽咽着谴责谭慕龙:“说……说什么大道理,自……自己还不是天天欺负我?”

    谭慕龙食指沾了白色的药膏,戏谑的把那药膏点到了南宫薰并没有受伤的鼻尖上,没好气道:“我要是真想揍你,你早死一万遍了。”

    他确实经常揍她,但从没下过很熟,最狠也就是一脚把她从床上踹下去,看她摔的龇牙咧嘴,心里很不厚道的爽了。

    “假揍也不行啊……”南宫薰哭得稀里哗啦的:“你不能因为人家不怕疼,就可着劲儿的欺负人家啊……”

    后来,南宫薰想:大概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 她变得承受不了别人对她的半点儿不好。

    她童年和少年时期已经承受了太多了,所以不愿意再承受更多了。

    都说世界以痛吻我 ; 我却回报以歌……抱歉她没那么圣母,她是个恶人 ; 不知不扣的恶人,世界以痛吻她,她就得回报给这个世界等价的疼痛。

    

    

章节目录 第427章 后悔

    

    雾越来越浓了,天空灰蒙蒙 ; 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巨大的,乳白色的浓雾中 ; 像是上天为某个人举办了一场盛大隆重的葬礼。

    有个人,她出生时家里挂满了白布,她走时 ; 漫天氤氲着白雾。

    当特警们姗姗来迟,终于追赶到南宫薰和谭慕龙所在的旷野时,他们只看到,浓雾中 ; 那个曾被军界传成神话的最强战士 ; 雕塑一般的跪在地上 ; 怀里抱着一具已经发冷了的尸体。

    特警们看不清那战士的脸,却都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脚步,不再上前惊扰他。

    另一边儿 ; 伴随着林婉月凄厉的惨叫声 ; 邹北城的身体直勾勾的向后倒去 ; 特警和谭以琛同时冲了过去,只不过一个是冲向邹北城,而另一个则是冲向倒在地上,伤痕累累 ; 已然昏厥的郁可可。

    来不及多想 ; 谭以琛拦腰把郁可可从地上抱了起来,扭头大声冲贪狼喊道:“开车过来!快!”

    贪狼被谭以琛冷冽的目光吓到 ; 猛的打了个寒战 ; 然后才慌慌张张的向停车的地方跑去。

    片刻后 ; 他开车过来了,车还没停稳,谭以琛就一把拉开车后座的车门,抱着郁可可冲了上去。

    “去市医院,快!”谭以琛急声命令贪狼。

    贪狼不敢犹豫,一脚踩上油门 ; 风驰电掣般向市医院冲去。

    路上,谭以琛一直紧紧的抱着郁可可 ; 大概是感受到了心上人怀抱的温度吧 ; 郁可可的意识短暂的恢复了下。

    “没……没有……”她突然紧紧的抓住了谭以琛的胳膊,口中含糊不清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没……没有……”

    由于她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气若游丝 ; 谭以琛一开始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是激动于她终于恢复了意识。

    “可可 ; 是我,我是以琛。”他把郁可可抱得更紧了一些 ; 颤声安慰她:“别怕,没事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与其说他是在安慰郁可可,倒不如说他是在安慰他自己——或许谭以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说话的声音在微微的发着颤。

    郁可可好似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迷迷糊糊的重复着什么。

    谭以琛这才意识到郁可可在说话,于是连忙俯身,把自己的耳朵凑到了郁可可嘴边:“可可,你说什么?是口渴吗?”

    “没有……”郁可可抓谭以琛胳膊的手,又用力了一些 ;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跟谭以琛说:“邹北城他……他没碰到我……”

    言罢,她再也扛不住了 ; 歪头瘫倒在谭以琛怀里,重新陷入了昏迷中。

    谭以琛却像是被人注射了尸毒般 ; 四肢僵硬,肌肉紧绷,一股无名的冷意顷刻间侵染了他全身。

    所以,这才是她把自己搞成这样的真正原因吗?

    奋死抵抗 ; 最后终于激怒了施暴者,险些把命偿进去……

    “没错,你若敢跟邹北城睡,我就不要你了。”

    谭以琛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这句话,现在 ; 他无比懊悔曾说过这种话。

    这其实只是一句气话 ; 他恼她对旧情人念念不忘 ; 气她总是不肯乖乖听他的话,所以下了重口,变相给她施压。

    谁曾料想 ; 自己无心的一句话 ; 在她听来却是金口玉言 ; 她誓死也要守护这份他其实并不是那么在乎的清白。

    无穷无尽的自责排山倒海般涌来,这一刻谭以琛终于明白,他想要的从来不是她冰清玉洁,无人碰触 ; 而是她平平安安 ; 陪自己终老。

    “傻瓜。”谭以琛吧郁可可的脑袋按在自己的心头,眼角有一行清泪划过:“傻瓜……”

    他咬着下唇,感觉自己的心也在跟着滴血:你怎么……那么的傻?

    旷野上 ; 另一个傻瓜终于放开了那具并不属于自己的尸体 ; 动作缓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静候在一旁的特警队长这才敢走上前去 ; 清声向谭慕龙汇报道:“第七小队那边儿传来消息,您弟弟成功截住了逃犯邹北城,邹北城见大势已去,吞弹自尽了。”

    一晚上,两条人命,很好 ; 审讯都省了。

    谭慕龙深吸了一口气,嗓音暗哑的问特警队长:“南宫凛呢?”

    特警队长低下了头,语气惭愧的回答道:“去机场拦截的第一小队传来消息 ; 说并没有在淮安机场发现直升机……属下猜测南宫凛这次应该是把南宫薰扔出来当诱饵了 ; 他并没有打算乘飞机逃走。”

    不走空路,那看来是走水路了……谭慕龙目光变得凌厉了起来:大意了!

    静默片刻后,他冷声道:“行了,收队吧!”

    闻言 ; 特警队长立刻立正站起,冲谭慕龙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 然后招呼人去抬南宫薰的尸体。

    谁料,特警们刚往南宫薰那边儿迈了一步 ; 谭慕龙就厉声喝住了他们。

    “别动!”他阴恻恻的扫了那几个特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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