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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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千城-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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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随性,说说笑笑却也不拘谨。
  各个不曾后悔今日选择,只因觉得,也许日后会有更想不到的前程在等着,毕竟那样一个主将本身就是一个迷。
  什么是英雄?建功立业出人头地又为何?不过就是做一个堂堂正正的血性男儿,有朝一日能见自己家国帐下兵卒人人有其责,户户满员,号令出,便能横踏荒蛮!气染九州,血护万里山河!
  便是死了,至少真真正正做了一回好儿郎!
  只,在座加上那主帅的十九人,又有谁会知道,在多年以后,遥遥戈壁,苦寒萨宁,茫茫军旅,却流传着一个神话,炎云十八骑!这十八骑所到之处无不战功显赫,这十八骑所到之处无不安邦定国,这十八骑所到之处,百千雄狮无不震颤顶礼!
  这十八骑,更成了日后那炎云国第一代国主鸿明帝君的近身护卫,开疆扩土,攘内平外奠定炎云盛世!

  战事在即

  不说后话,只谈前言。自打副帅军帐中唯一热闹了一次之后,这西北驻军似乎又恢复到了从前模样。只有十八人的副帅,虽没因无一兵一卒而丢了大脸面,却也没精彩到哪里。
  然而,便是这样却也没让堂堂副帅显示出任何不满和焦虑之态。不但如此,反而面上的温和之色更浓了。
  闲来帐外与灵猫散晃喝酒,再来便到林子中指点自己只有十几人的士卒骑射习武,只可惜,他不争不抢过安稳日子,想安然欢喜,却有人并不想。
  “公子,倪少将到帐篷外了!”撩开帐篷门帘的良竟,脸上出奇的没有了往昔的高兴之色。从那军将比拼大赛结束至今,连续近一月有余,守帐的军士都知道,只要见着那精巧如猫的少将一来,他都会欢喜异常,今次又是出了什么事情,竟让他这般?
  抬头看到良竟模样,狄少洛不禁笑了:“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三少爷我是要死了还是怎么样?”
  “呸呸!公子你怎么说话就不知道忌讳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主帅明明知道你就十八个人,还让你打前锋去压敌,这不是让你送死是想干什么?他就是有意的!”
  “你要是不想少爷我死的更早些,那便小点声。”手上用力震碎了早起才收到的从琉城而来的信笺,随意扔进了火盆,狄少洛却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良竟闻言自然也明白自家少爷指的是什么,一想到不免火气更大,这都什么破日子,连个说话都动不动慎言慎言,气的直跺脚:“少爷!”
  这一喊直接震的猫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她耳朵好,却真真不是故意听墙根:“那啥,我能不能打断一下?”
  狄少洛当然也早就知道灵猫到了,起身笑道:“你什么时候来是不直接打断的?”
  语落一副全然自家人的架势,自己扬臂拿了主帅帐内下来的任命状:“也该听说了吧?我们要打仗了。”
  猫一听笑了:“哈哈哈,打仗好啊,我就怕没仗打。”
  “看来你是真的来打仗的。”
  这边自家人的熟络,但尾随而来的小鱼儿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也算不容易的那个,一个来月,明明之前都是属于他的猫,现在如何?就差没天天和另一个男人都在一起!晚上做梦都是笑的!原本还因为能与她共处一室而窃喜高兴的心也都散了个干净!如今一见他俩又是这般当着他的面亲近,他要如何好脸色?
  最气也就在心有一百个不高兴,还必须要忍着!狄少洛自然不知道他心中弯弯肠子,只随意开口:“小鱼儿,过来坐啊,别站着。”
  话是好话,就是听在他鱼的耳朵里显得闹心,言下之意岂不是:在这里就他是一个外人?思及此,就差眉毛也竖起来了。大步一迈,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若不是这椅子材质不错,许就该换个新的了。
  这架势,到也实在让狄少洛想不开,只当,他是因为之前在琉城时引火烧了他的身还有些气恼。
  谁又哪里想到,人才前脚坐下,后脚那死心眼的猫却扬声道:“小鱼儿,起来!今天早上惹了我,说好的一天不准沾板凳的。大男人一个,说话还不算数了是怎么?”
  他小鱼儿是一百八十个心里喊着冤枉!原有的火气,可在一见猫一双锃亮的眼睛之时,都熄灭了个干净。
  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自己悻悻站起身,有道是他大丈夫言出必行,怪也只怪自己脑子糊涂,大早上没事好奇,拿着一块白色裹胸布问一个女人这是什么!
  狄少洛全然不知他们之间有这一出,但见小鱼儿如此听话的真立在那里,说不坐就不坐,也足足震惊到了,眉眼虽笑,心中可也不免一阵酸涩,他狄少洛却是永远得不到这样平凡的友谊,沾到他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但他没曾想,在那四字落在心尖尖上的时候,心神却比往昔要来的更加伤怀,连带的心跳也快了几分,思起前月余以来的种种,眼目不禁又落在了那灵巧的少年身上,这样的亲近会不会又给人家带来灾难?
  灵猫不知道主位上的男人在想什么,只觉得有双眼睛似乎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转头对上,一个眼过处,见着的就又是那一对似乎积了整整一潭子秋水的眸子。
  ‘一个不像公子的公子’她早便说过的一句话。一个就仿佛也要随了那桃花散了的虚影。一个活着却也死了的梦幻。
  总那样让人拿不起也放不下,牵着肠又挂着肚的男人。很久很久以前她问过自己的师姐:‘什么是爱情’
  ‘爱情?是啊,什么是爱情,来的时候即便知道不能却还是不自觉的尾随下去,只说看一眼,却忍不住看更多眼,想要融进对方的世界,哪怕只是为他端一碗饭倒一杯水,亦或者坐着无言也情愿。只要一点点有关那人的事物你都会哭会笑,会紧紧抓在手里……’
  那时候,她不懂,其实现在她也不懂,可她觉得自己也许能理解一点了。
  当风长陵半威胁的让她和她一起来西北的时候她就知道其实自己还是没跑掉。假人参永远都只是假人参,解不了她中的毒。可……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天地怜她,给了她一个能……那她就是还可以的吧?
  “洛大公子,你一直盯着本猫看,是要告诉本猫,你也开始垂涎我的美色了吗?”这话一落,谁也没想到,却也奇怪,那些许不对的气愤竟全然被捏碎了个干净,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能耐,至少狄少洛笑得好不开怀。
  “兄台美色还是留给美艳姑娘吧,我只是,见着你们感情亲和如一家兄弟心里一时高兴。不过,话又说回来,若兄弟真想做个姑娘家,到真能与那小鱼儿相当般配,也算郎才女貌。”
  话是玩笑话,就是当时便震了两个人罢了,反正小鱼儿是从没觉得那令人生厌的家伙也有如此让人喜欢的时候。
  至于仿佛被一坨大便噎着的猫那就更加精彩了。只恨不得一大脖溜扇过去问问他,她哪里就和小鱼儿郎才女貌了!
  “不是要打仗了还是怎样,在这里闲磕牙!”一个大男人被人说成女人按理来说是该生气,所以两个都自觉理亏的男人各个配合。只可惜,所谓的战前商讨也根本和没商讨无差别,路只有一条:虚张声势,伏击。加上后来的小鱼儿也不过二十个人的阻击队能怎么干?可猫是一点也没想到,她不了解他,其实她一点也不了解他……
  次日平旦之际(寅时3~5时)伏击敌方大头阵的驻军,这是猫能想到的最好方法,做贼的都知道,这个时候是人最昏沉疲累容易沉眠的时刻。
  眼瞅着整整齐齐立在自己面前的十七名变得比月余前要更加健硕精干一些的士卒,猫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那个不像公子的公子,是个看不到底的洞,在那样一个人的心中你不知道还装着多少文韬武略。
  “还有一个时辰便要出发,你等也知道我们的任务,加我这个副帅也不过二十人,阻击是妄谈,我与你们少将一致认为伏击攻其不易为最,但危险你们也知道一旦……”
  狄少洛顿了顿,并未直接说出那个结果。
  “不过,现在想要后悔选择留下不去敌营的,我决计不追究。”
  这句不追究别人听了不知道怎么样,可她灵猫是直接一哆嗦,阵前士气有这么来的?才要上前圆场,却不曾想,十几人中立在最前面的四人面色一变后,为首第一将杨毅扬声道:“副帅!我们来这西北,进这军营就是为了守国杀敌的,哪有滞留军帐的道理!”
  四人中最为年幼的曹明也道:“副帅,你只管放心,做你帐下之军,是我们兄弟甘愿选的,您到哪里我们就到哪里,绝不退让!”
  葛振开与付柏生也抱拳“是,绝不退让!”
  狄少洛又如何知道,月余时光也可以改变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对一个人的看法。凡能近这副帅身的众人在这月余里来日日升华着心中的恭敬,只觉得那看似清瘦娇养的公子便是立在荒芜之丘也会如同皎月一般耀眼。
  而对于那十七骑来说从看到一本在第三日后便送到他们手中的功法修炼之册后,更是如此。
  一个人一生中仰慕的人并不多,可在西北的凛冽寒风中,他们觉得自己许是看到了北斗星。他们没有理由的相信着,这片属于他们的国家,还有遥远却不可及的家人们,他们可以有机会也有能力用自己的双臂为他们捍卫边疆,让他们安稳而眠。
  大战在即,谁人会退?只为那一句堂堂七尺男儿也不该有退心!
  狄少洛没有说话,在这样的时候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似乎有团火,烧的他热血喷张,西北,便是死,他也不曾想自己竟然会在这里找到了一丝活着的快感。有人愿意随着他与他站在一起护卫这一片大好山河,为更多的人送去安稳祥泰。
  有人让他找到了一个作为铁骨男儿的豪情……单单这样一片心,他又怎会负了?罢了,罢了……
  这两个罢了,又有多少人知道改变了什么?那个原本只想寂静守着西北,寸功不建的男人而今想,真的想要也活的像个人,想要为这大好山河,国家的安宁撒上自己的血。只是,天地可怜惜?这样的想法最后可也会成为一个嘲讽一个笑话?

  震荡的夜

  西北之地是没有树叶花草的,在这里有的只有寒风,尤其是那到了夜间便会如同刀子一般割人身体的冽风。
  眼看着敌军大帐就在目所能及的地方,那些隐没于暗夜里的黑影又有多少人是丝毫都不紧张的?
  斜眼看了看那个半道杀出来的油头精瘦汉子,灵猫实在没法生出喜欢来,要说这汉子的来头,也不过就是一个主帅帐中的小人物,可就是这么个小人物却可以骑在副帅的脑袋上,果然是不管到哪里都会有狗仗人势的人!
  说是辅助,也不过是监督罢了!话不投机半句多,遇到令人不爽快的人,就是半眼也腻味!
  转头又看了看自己身边已经换上了一身暗袍离了一直披着披风的俊逸男子,灵猫不禁皱了皱眉,她没记错,这人似乎身子一直不利索,前一阵几乎天天少不得要咳嗽,这破西北,她这个皮糙肉厚的都觉得不行,若不是仗着内力也得病上一病,何况是这自小娇养的主?
  如今大夜里风又这样的歹毒,他脱了披风不是作死是什么?越想心里越挂怀,不觉压低声音道:“喂,你还好吧?”
  这一问来的没头没脑,至少狄少洛很是疑惑的执着一双便是在暗夜中也异常亮的星眸看着问话的人。
  猫无奈戳了戳男人的衣服:“冷不冷?你前才不还一直咳嗽吗?今怎么脱了披风?”猫是纯属自然关心,又怎知道,这一问竟然让狄少洛当场便愣在了那里,心中情绪知多少?
  “不是真冷吧?”猫见对方闻言后只发怔却不说话更是挂念,只是,打死猫也没有想到,才问话语音还没落下,那被问的人竟然在瞬间就化开了一个似若带着春暖花开的笑靥。
  因为怕惊动别人所以彼此说话自然离的近了很多,面对这灿如日月,美如百花吐芳的笑容,她一项贪恋美色的猫要怎么不惊?
  “灵猫放心,莫不是忘记了我也是有身手的人?没事。”说完本就修长的食指抬到了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有人过来了,一心在敌军的男人又怎么会注意到对方不自然的变化?
  然,天地护念,猫是脑袋撞墙也没想到好容易恢复正常看到的就是一个身着灰不溜秋军装的守卫士兵打着哈欠走向了他们隐身的所在,还没等她再计较,那丫的竟然脱裤子就是解决!
  灵猫只觉得,瞬间不好了,就差破口大骂贱货!缩头就往身前的男人肩膀钻。狄少洛顿时一愣,不明白她是怎么了。天要帮忙,却也不是人人受用,至少那俊逸公子只当她是风大沙子迷了眼睛。
  他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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