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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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无疆-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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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自己和甄妮这段感情也会是这样么?陆为民不愿意再深想下去,明知道自己这是讳疾忌医,但总觉得能避得一时算一时。


第一百零一节 压力山大
  陆为民离开之后梁国威就陷入了沉思。
  梁国威感觉陆为民在自己面前应该没有多少隐瞒,把他现在的想法意图都和盘托出了。实际上梁国威也知道换了自己出在陆为民这个位置上,只怕也会有如此的想法,这很正常。
  陆为民和乡镇上的干部工作上有分歧有矛盾在意料之中,如果一个想干事的干部下去就能顺顺利利没有任何冲突任何矛盾的干成事儿,那才是不正常,对于县里这种风气他梁国威不是不清楚。
  关键在于陆为民这样做是不是急于求成了,是否真正伤害了乡镇上的利益,这一点梁国威觉得不需要自己这个县委书记来解决,而是应当由县政府或者詹彩芝这个分管经济的副书记来协调解决。
  但似乎现在李廷章和杨显德以及詹彩芝那边都有点冷眼看笑话的味道,似乎颇为希望看到陆为民在这个问题上和齐元俊他们矛盾激化,对于这帮人的这些微妙心态梁国威也有所觉察。
  甚至这样一股妖风在县里刮起来,未尝就没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
  陆为民也是觉察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专门等到自己要向自己汇报这个问题,这家伙反应倒是挺快。
  对于陆为民的表现梁国威的心态很复杂,应该说前期陆为民在县里两件事儿都让梁国威颇为满意,但是满意是一回事,陆为民这突如其来的要求下区乡的举动还是让梁国威有些不满,倒不是觉得陆为民下区乡会有什么,而是觉得陆为民这样的举动很有点无视县里也就是无视自己的狂妄。
  虽然梁国威处于多方面考虑同意了陆为民下区乡,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太舒服,潜意识中也就有那么一点想要看陆为民笑话的意思,戚本誉揣摩自己心思无人能及,这件事情若无他在背后撩拨,也不会造成如此大影响,只是詹彩芝和杨显德对陆为民也有如此大的看法倒是让梁国威有些始料未及。
  詹彩芝就不去说了,女人的心思你很难把握,陆为民这样从天而降,而且如此特立独行,只怕县里气度小一点的领导都存在某种微妙心思,而杨显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代表了李廷章的态度,也难怪陆为民这家伙有些着慌,似乎一下子就变成了公敌一般。
  让梁国威有所触动的是并非陆为民的求助,而是陆为民的一番局势论。
  没错,双峰的情况现在很艰难,而自己的局面更艰难。
  今年局势不同寻常,南巡之后带来的巨大风潮席卷全国上下,丰州也不例外,地委行署动作不断,调门也一次比一次拔得高,如陆为民所说,谁看不到这一变化,谁就要付出代价,梁国威也认可这一观点。
  双峰和自己在地委主要领导印象并不佳,永济事件和朱明奎一案或多或少都对自己有些影响,但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双峰没有找到发展的路径,没有找到该怎么来实现突破,而在其他县的都有大动作的情况下,双峰的这种表现就很刺眼了。
  梁国威何尝不想有所举措动作,可是这谈何容易?
  招商引资无起色,县里屈指可数的几家企业不是要死不活就是举步维艰,财政情况一如以往的拮据不堪,哪里都要钱,哪里都是窟窿,李廷章那边一样是焦头烂额不好过,天天嘴巴上喊要有突破要有动作,拿什么新举措出来,拿什么大动作出来?
  但没有,那就意味着你双峰无所作为,而无所作为在这个时候也就意味着要么你县委和地委的意图背道而驰,要么就是你县委书记无能,已经不再适应这个时代节奏,两种结果都可能导致自己这个县委书记被调整,这当然是梁国威无法接受的。
  陆为民话语里或许有些为他自己分辨撇清的意思,但是正如他所说,至少他敢做敢去尝试,对错与否,成功与否,都证明在动作,最起码他这上边可以得一分,打烂碗的总是洗碗的,不洗碗的永远不会打烂碗,这话对梁国威触动不小。
  在县里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举措来向地委交差的时候,哪怕是一个错误或者说失败的尝试,至少也可以堵一堵地委有些人的嘴,至少我们双峰还是勇于尝试的。
  昨天的会议上地委分管经济工作的副书记常春礼毫不客气的点名批评了双峰和阜头,称双峰和阜头两县第四季度即将结束,表现依然如梦游,直接问两县主要领导和分管经济工作的领导有没有看经济报表数据,看得懂报表数据与否,如果连报表都看不懂,趁早请辞,如果看得懂,有没有感到脸红,有没有感到压力,如果没有压力,那就说明这两县领导班子不合格,如果有压力而找不到办法路子没有举措,那么这两个县的领导班子一样不合格,地委就要考虑调整。
  言语之犀利刻薄,态度之强硬,可谓开天辟地,尤其这是从一个地委副书记嘴里说出来,就更觉得让人不可思议,但是在座所有人都明白,他常春礼不是疯子,也是在政坛上沉浮了多年的老手,如果不是得到李志远的明确授意,他常春礼纵然吃了熊心豹胆喝酒喝多了丰登特曲也不敢在这种会议上说这种话。
  詹彩芝昨天和自己一道回来时破天荒的向自己建议是不是考虑开一个县委扩大会议来研究经济工作,重新就各种数据进行量化分配,足见对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双峰必须要有动作,而且还得要有让地委那边觉得过得去的动作,否则只怕自己就真的过不了这一关了,而就目前来说,也许陆为民所说的洼崮这样一个旮旯地方如果能够搞出一点动作来,也许能够为县里缓解一些压力。
  想到这里,梁国威觉得也许自己该开一个书记碰头会,正一正县委大院里这股风气了。
  ……
  “齐元俊太不像话了!眼里还有没有区委?他想干什么,工作上的分歧捅到县里去,借以造势,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觉得自己翅膀长硬了?”章明泉从县里回来之后就怒意勃发,毫不客气的在陆为民办公室里发作起来:“陆书记,此风不可长,洼崮素来就有山头主义本位主义的风气,你是区委书记兼镇党委书记,可在洼崮镇里这些人还是把你视为区委书记,从来没有把你看做镇上的党委书记,这种出发点就有问题!”
  “老章,说话注意一点!”陆为民倒是显得很平静,“县里有些风风雨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老齐也有老齐的想法,何况我不认为这就是老齐的意思。”
  章明泉吃了一惊,盯着陆为民:“不是齐元俊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老齐这样做有何意义?”陆为民反问,“如果说我是朱明奎,或许有点可能,可是你觉得就因为我和他之间工作上的一些分歧,县委就重新把我调整了?有这种可能么?如果不可能,也就意味着今后我和他还要继续共事下去,你就没有考虑今后的工作怎么开展?”
  章明泉也慢慢冷静下来,这一个多月来,他和陆为民接触日多,对于陆为民的工作思路和想法也了解越来越多,从最初的敬而远之冷眼旁观慢慢到了解理解再到逐渐被吸引,陆为民的工作作风更让他觉得县里边把陆为民派到这里担任区委书记绝非无因之果。
  陆为民不是那种喜欢头脑发热丢开实际情况就要鲁莽行事的人,也不是那种好大喜功好高骛远但一遇到困难就垂头丧气一蹶不振的人,在对一项工作作出决定之前,陆为民更多的是做摸底调查,做研究分析,甚至到了一种近乎苛刻的态度,仅仅是这几个乡镇历年来的药材种植情况,从82年到92年十年的变化,产量、种类、规模以及市场价格变化他都要求有相当细致的数据列表来显示,而对洼崮走出去到外地从事药材生意的人更是要求每一个人员情况都要列出来,包括他们现有的状况和联系方式,连各乡镇都觉得这位区委书记简直就是统计员出身的一般,不但要求细致,而且更重要的是准确。
  拿到这些数据之后陆为民才开始把自己的想法提出,供大家参考,而这个规划只在小范围内探讨,而且还罗列了一大堆关于要启动这个规划所需要达成的前提条件,可以说陆为民对这项工作是倾注了相当大的心血,而且也对每一项具体步骤提出了很周密细致的要求,章明泉搞了这么久经济工作,自认为自己还算是有一套,但是在见识了陆为民的风格之后,才算是真正体味到什么叫脚踏实地,什么叫谋定而后动。


第一百零二节 对策
  陆为民的反问让章明泉醒悟过来,他立即恶狠狠的道:“妈了个逼的,洼崮镇真他妈是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你和齐元俊居然也一起被人算计起来,这他妈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来也是,堂堂区委书记兼镇党委书记和镇长一起被人算计,而且不显山露水,一时间你还找不出其中究竟是谁干的来,顶多也就有那么一两个怀疑对象,还没有证据。
  不过这也无关紧要,只要知道事情原委,便好办的多了。
  “不过这件事情齐元俊也有很大责任,若不是他在会上和你争执不休,那些人怎么能借题发挥?有什么分歧完全可以和你下来沟通,非要在会上和你大吵大闹,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显示他在洼崮有影响力,说话有人听?挟持民意?”
  章明泉还是气愤难平,他本来和齐元俊一直就不对路,洼崮镇对区委素来就是不冷不热,对区委安排的许多工作也是采取有利的干,无利的就拖,长久以来形成这种阳奉阴违的习惯,也才使得陆为民在农贸市场迁建问题上下意识的就要抵制。
  “好了,老章,既然我们知道这不是老齐有意为之就好办多了,话说回来,我也有些失误,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站在全区角度上来考虑问题,忽略了洼崮镇方面的态度,在会上态度也过于武断,难怪老齐他们坚决反对。”陆为民也在总结自己的工作方法,“而且这个根子是在上边,老齐无意扩大我们的矛盾,可就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啊,非得要在这上边做文章。”
  章明泉回过味来,脸色阴了下来,他当然知道陆为民话语中的含义,能够在这个问题上煽风点火兴风作浪的人,当然不是一般人,陆为民是县委常委,干针对他来,那自然就有底气,甚至可以说明知道这种事情最终会水落石出,可还是敢做,那也就摆明不会惧怕你陆为民知晓。
  他在县里也非没有半点人脉,对于陆为民在县里亲疏关系也大略知晓,稍一揣摩,他也能猜测出是谁在这里边作祟,詹彩芝还没有这么大魄力,杨显德没有这个本事,而李廷章显然不会出此下策,至于梁国威,根本不需要这种方式,这除了戚本誉还能有谁?
  章明泉虽然对齐元俊不感冒,但是也知道就目前来形势来说,还真不宜和齐元俊计较太多,而且他也敢肯定齐元俊现在也是有苦说不出,心里边更是忐忑,明知道被人算计,他还无法解释,解释了又有谁会相信?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儿怎么来处理,还得落在陆为民身上,而且这事情还不宜久拖不决,拖得越久,下边人传言就会越多,越容易给人以可乘之机,甚至还真会发展到骑虎难下不可收拾的地步,本来是被人算计,到了最后却要变成按照别人画的道去走的格局。
  “陆书记,这事儿我觉得不能如那些人所愿,我估摸着齐元俊这会儿也是惴惴不安,他也不想被人当枪使,可现在他也抹不下来面子找你,嘿嘿,这事儿还得你主动才行啊。”章明泉黑脸渐渐舒展开来,嘿嘿笑道。
  陆为民也没想到章明泉这么快就能想通其中关节,笑着点头,“嗯,老章,咱们当然不能上别人恶当,有些人总是把别人想得太傻,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才是聪明人,结果呢,往往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听得陆为民这般一说,章明泉算是放下心来。
  他现在基本上是被人打上了烙印,都知道他和陆为民走得近乎,区委里边陆为民很多不好出面的事情都是出面,何况县里某些人素来就对他不感冒,他也不指望去博得什么人的欢心,跟这陆为民走,至少可以做点实事,对得起自己这份良心和工资奖金,至于其他,他现在也不想多想。
  ……
  齐元俊接到陆为民电话时,心里一直在掂量。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到戚本誉办公室走一遭竟然会走出这么大的风波来,县里的熟人给自己纷纷给自己打电话询问自己和陆为民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已经到了无法共事的地步,提醒他这样公开挑战一个才上任不久的区委书记兼镇党委书记很不明智,而且这个人还是县委常委,要他好生思量。
  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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